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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信訪局值班的那些日子。

七裏設立了聯合采訪中心。我們單位屬於涉及約談的部門很多,要派人參加聯合約談,地點在信訪局。

我不是商業專家。就因為我是做信訪軟件的,每個月被領導派去接待壹周的來訪者,壹做就是五年。

其實我的角色什麽都不是。我只負責走訪登記,簡單了解上訪者的訴求,轉達給信訪局的工作人員,他們會協調並最終決定是否解決以及如何解決。如果比較復雜,相關領導會給出解釋和答復。

在這種相對輕松的工作環境中,我更註重對來訪者的觀察,以及面試官與來訪者較量的過程。

又是開學季,因為選學校換老師上訪的不在少數。來訪的家長似乎很懂教育:“教育要講究壹貫性。我們孩子的老師已經教了他們五年了,孩子的老師彼此都適應得很好。我們不能就這麽改變他們,更何況孩子馬上就要上初中了,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也不能改變他們。”在後續旁邊也要說:“是啊是啊,這個老師教了以後我孩子的學習成績從四五十分提高到了90多分,不允許我們換這個老師。”大家都在說老師的好,說換老師的做法不對,我也明白好不容易遇到的好老師怎麽會被放過。

按程序登記,並通知教育局接待來訪。

教育局還是比較有效率的,十五分鐘就把來訪者送過來了。“這次換老師的事情是七裏四大班子聯席會議決定的,絕對不能換。”面試官清了清嗓子,繼續解釋道:“掛職的老師通過考試轉正後,還要去基層鍛煉兩年。妳的老師就是其中之壹,妳肯定會到基層,這就意味著妳必須換老師。”

“晚不換,早不換,孩子可是要升初中的。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是壹個特例。能不改嗎?”

“會議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如果她不去基層,其他老師就會找很多理由不去基層,局面就會壹發不可收拾。”

“要是換了,這個班的孩子就完了,現在只有這個老師能管這些孩子了。”

“那沒辦法。既定政策不能變。”

“這個政策壹直很奇怪。這位老師在基層幹了兩年,後來被調到第五小學。雖然是臨時老師,但是能力特別強,教學特別好。他每年常規考試都不及格,因為他沒有時間復習代課。今年終於考上了,讓別人去基層。”

“也許妳能給妳的孩子找個好老師,甚至比這更好。”

“如果我們得到壹個壞的呢?我們不想冒這個險。我們要這個老師,這個老師不錯。”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只看到不好的壹面,要看到好的壹面。換老師後,也有助於提高孩子的適應能力。”

“不,我們要去看旗手。這是無法解決的。事關壹類孩子的未來。”眼看溝通進入僵局,壹位家長接了壹個電話。

“XX老師,嗯,妳好...嗯...嗯”

所有的家長面面相覷,接了電話。

“哦,算了,我們走吧。”

"? "

“我們對XX老師影響不好。算了,算了,我們走吧。”

壹群家長就這樣離開了接待大廳,面試官好像在對我們說:“可以,不要影響其他老師的前途。”

XX社的村民代表已經是第三次來了,因為對補償標準不滿意,跑了。前面的解釋對他們壹點幫助都沒有。今天信訪局領導相關責任單位回復其事。

“因為我們的鄰居比我們早搬了壹年家,所以他們得到的錢比我們多得多。他們搬家的時候是按照XX檔標準,但是輪到我們變成了YY標準,壹下子降了很多。我們接受不了,要求按照XX文件標準。”來訪者首先發言。

“妳搬社的時候,正好趕上新文件出臺,只能按照新文件的標準執行”,負責單位解釋說。

“但是動員會召開的時候,新文件還沒有出來。我們認為我們同意按照原始文檔標準移動。”

“開動員會的時候,新文件沒有發,但是我們告訴大家,會有新文件的。如果新文件是在工作真正做起來的時候下發的,就按新文件標準執行。”

“妳沒說”

"我們可以在那時閱讀會議記錄."

“妳編造了會議記錄……”

是這樣的。它會壹步步殺死我。

"新文件是在真正的實地盤存開始之前出來的嗎?"信訪局領導說。

同時,我們再次召開村民會議,告訴他們按照新文件執行。當時村民沒有異議。現在搬遷已經結束,搬遷補償款已經撥付到位。

“新文件出來後,工作人員肯定會按照新文件執行,所以妳必須接受新文件,因為這個新的賠償文件也是經過相關部門認真研究,上級部門批準後執行的,不是說誰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信訪局領導說。

“那我們農民的損失呢?壹點點補償怎麽活?"

“據我所知,妳得到的補償很多,包括安置房和生活補助。”

“根本不夠,也沒有保證。我們仍然要求執行原始文檔標準。”

“妳為什麽不明白?在中國,在憲法頒布之前,壹個男人可以想娶多少妻子就娶多少妻子。然而,憲法頒布後,壹個男人只能娶壹個妻子。那張三之前娶了三個,李四是憲法頒布後才娶的老婆,他也要娶三個。這是非法的。如果頒布了新的法律,他必須遵循新的法律。同理,如果有新政策出臺,補償標準也得是新的”,信訪局領導舉例說。

"這和憲法有什麽關系?"

"? "

很多信訪案件都是以這樣無法溝通而告終的。

幾個農民工卷起鋪蓋,帶著對全世界的仇恨來到接待大廳。

“煤礦欠我們工資怎麽辦?”當然會問。

“哪個煤礦?”

XX鎮XX煤礦。

“妳去鎮政府找領導了嗎?”

“是的,他們說他們管不了。”

“那應該去勞動監察大隊,那是專門協調農民工資的部門。"

“我不在乎去不去。”

"?有勞動合同嗎?讓我看看。”

“沒有”

"讓我看看工資收據或工作時間表."

“沒有”

"?"我很無語,然後只能說我們控制不了。

“沒有證據,妳真的不能向煤礦的人要錢。”

“我們要做什麽?煤礦現在不讓我們活了,也不給我們發工資。我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如果拿不到錢,今天只能和妳住在壹起。”

"?"?

這是給派出所打電話的節奏!

“不管怎麽說,妳是人民政府,在我們有困難的時候妳應該幫助我們。”

此刻我的大腦很好。工作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簽合同,連工時表都沒有。況且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我也不知道真實的事實是怎樣的。誰叫這是人民政府?我們只能問。

經工作人員反復聯系溝通,從煤礦方面得出結論,這些工人是因違反煤礦工作規定被辭退的,被辭退時工人被告知因氣憤損壞了煤礦的壹些物品,所以煤礦不發工資。

妳說了什麽?趨利避害,對妳不好的壹句話都不說。但看著這些可憐的工人,信訪局領導又和煤礦協調,最後扣了壹部分損壞物品的賠償費,剩下的工資給工人結算了。

臨走前告訴他們:以後不管在哪裏工作,都要記得簽合同,留好收據,維護自己的權益,但絕對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進去,也不知道他們以後工作的地方有沒有條件簽合同。畢竟,為了生存,他們即使不簽合同也要工作...

探訪的日子就這樣繼續著...

七旬老太走進接待大廳,壹問才知道找不到回家的路,脖子上掛著家裏的電話。哦,她打電話讓家人來接她。

60多歲的吳大姐是因為低保取消來上訪的。聊天中,她發現自己現在的生活其實更好了。說了壹上午自己過去的苦,好像終於熬過來了,不再糾結低保的事了。

走路有點瘸的連老漢反映了自己對傷殘鑒定的不滿。當年被鑒定為二級傷殘,每年領取傷殘津貼。最近他沒有被認定為可以領取補貼的級別,很不滿意。工作人員聯系殘聯後得知,如果不服鑒定,可以去殘聯重新填表,申請上壹級人民醫院鑒定。得知結果後,吳老漢不滿的說:太麻煩了,我們就不鑒定了。原因不言而喻。

八十多歲的老賈下雨天拄著拐杖回來了。看著墻上的八項規定,他生氣地說了壹句在我們聽來不合邏輯的話。工作人員趕緊叫他孫子去接他爺爺。因為是常客,所以聯系方式早就準備好了。不知道當初是什麽傷了老人的心,讓他解不開。每當想起這件事,他就來信訪局討回公道,但又說不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