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窗外雷聲大作,狂風驟起,又要下雨了!
我掙紮著起身打開窗戶。風吹進公寓,吹著凝結的空氣,吹著潮濕的雷聲。雨點由輕微到劇烈,又硬又細地敲打在窗臺上。雨,妳可以盡情享受!請用妳嘈雜的聲音打破我心中的惆悵!
但是北京的雨會在妳想要的時候來。我在雨聲中享受了十分鐘的寂靜,雨突然停了。風還在吹,公寓涼颼颼的,正是睡覺的好時候。我躺下,睡得很香。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五點鐘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我的眼睛充滿了許多年前美麗的長發。這張照片模糊不清,久久地留在我的腦海裏。我冥想了兩個小時,然後出發去地鐵站。外面天氣涼爽,空氣讓人上癮。雖然昨晚的雨很短,但地上全是水。行人在路上左躲右閃,蹦蹦跳跳地避開水坑。
在地鐵裏壹番折磨後,我匆匆走出地鐵站,不想在裏面多呆壹秒鐘。壹出站,就聽到壹個清脆的聲音說:“帥哥!””這是壹個熟悉的聲音。我放慢速度,轉頭左右看了看,只見行人匆匆前行。我突然感覺到壹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嚇了壹跳,又向左看去:壹個身材苗條的女孩正對著我微笑,整齊的淡黃短發映襯著白皙的臉龐,大眼睛在長長的睫毛下透著壹種深邃的美,穿著寬松的純白色外套和牛仔短褲,雙腿白皙無暇。我認識這個女孩。在我模糊的記憶中,我們曾經有過非常親密的關系。我當然記得她的名字。我壹驚,叫道:“安琪!" "
她笑著說:“真的是妳,哈哈!”
安吉剛剛換了工作,新公司在附近的壹棟大樓裏。我對她說:“妳跟我來,我們同路!”我心中暗潮湧動,沒想到兩年後意外遇見了安吉。在我錯過了彤彤之後,安吉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我們分分合合過幾次,有壹次還把第壹次給了對方。在我以為可以和她永遠在壹起的時候,她因為壹些我至今無法理解的原因離開了我。
我們默默地走了十分鐘。我指著她說:“就是這樣。妳自己去吧!”!找時間壹起吃飯!安吉爾看著我手指的方向說道:“謝謝妳,再見!”!”“我大步走開,拿出手機,看到她的號碼還在。
銀行值班的保安蹲在門口抽煙。他見我來了,點頭笑著說:“有人陪我抽根煙!”我迅速彈了彈他的腦殼,說:“妳他媽的就知道抽煙!”走進銀行大廳,30歲剛生完孩子的女主任已經穿上了工作服,化了濃妝,臉上的痘痘也掩飾不住。我覺得很好笑: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性來說,皮膚好的根本解決之道在於和諧快樂的性生活,光靠化妝是遠遠不夠的。
“肖飛,妳這麽早就來了?”導演滿面笑容地迎接我。看來她昨晚經歷了壹次幸福的性生活,感覺很舒服。如果她能堅持下來,臉上的痘痘很快就會消失。我笑了笑,然後做業務準備。壹切準備就緒,我和另壹個新來的女生站在前臺。我和那個女孩聊天,小聲咒罵導演。當時是九點,我們要去“接待客人”了。
今天和往常壹樣忙,會和往常壹樣遇到各種各樣的客人:操作不了ATM機就沖我們大喊大叫的老人;沒去過幾次銀行,對我們客氣謹慎的打工妹;壹個老太太穿著隨便,破破爛爛,卻從菜的破布口袋裏掏出兩張貴賓卡;壹個穿著名牌,戴著手表,卻因為壹兩個手續費而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
當我忙的時候,我感到興奮,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五點半,我和姑娘擡頭看著大廳高高的時鐘,默契地笑了。當最後壹批客人結束了他們的生意,我們可以松壹口氣了。大廳深處坐著壹個剛入職壹年的大姑娘。她身材高挑,腿長,胸大臀圓,大眼睛會放電,充滿了女性的誘惑。她看到大廳裏沒有客人,就搖著胸脯扭著屁股走到前臺,跟我們開玩笑說:“我來找妳們玩!”" ?
正當我們有說有笑的時候,門外進來了壹位客人。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我們站好,鞠了壹躬,異口同聲地說:“歡迎光臨,請問您是做什麽生意的?”當我鞠躬起身去見客人時,我很驚訝,久別重逢的竟然是安吉。她不理別人,看著我說:“真的很高興再次見到妳!我想辦工資卡,但是經理要我下班後再來。我還能做嗎?”
大姐大姑娘在我耳邊小聲說:“妳在哪兒都能勾搭到漂亮姑娘!”然後我和新來的女生躲在後面,靠著墻聊天。
我咧嘴壹笑,說:“我替妳問問!”我找到壹個偶爾壹起抽煙的男櫃員,隔著厚厚的玻璃喊:“大哥,我認識的壹個女生要來辦卡,妳能幫幫我嗎?”下班了,我們都隨便聊。男櫃員說:“沒問題!”然後他又說:“妳欠我壹包煙!”
安吉完成她的卡後,就該下班了。她走過前臺,把壹雙潔白如玉的手臂搭在上面,眼神深邃地看著我,咧嘴壹笑,說:“謝謝妳幫我兩次!該下班了嗎?我請妳喝酒怎麽樣?”我也把手放在前臺,離她的手不到壹厘米。我說:“當然了,我壹個人下班回家也沒意思!”
我在滿地煙頭和臭鞋的更衣室換上便裝,和安吉去路邊攔了壹輛出租車。我為她打開車門,讓她坐在後面。然後我打開前門,想和師傅坐壹起。安吉爾溫柔地說,“過來和我坐在壹起。我好久沒見妳了。我怎麽會是陌生人呢?”於是我坐在後排,聞著她誘人的香味。她對大師說:“後海!”我趕緊說:“南鑼鼓巷!”他對安琪說:“後海晚上又擠又吵。我們去南鑼鼓巷吧——那裏的酒吧晚上很安靜。我知道壹家酒吧,那裏的啤酒是老板自己釀的,有蘋果味和巧克力味。真好吃!”
安琪兒點點頭說:“我沒去南鑼鼓巷喝過酒。”
大約二十分鐘,出租車開到南鑼鼓巷。下車後,我和Angie在壹間破舊的平房裏慢慢走進了這條滿是文藝店的胡同。南鑼鼓巷的女生很多,有性感火辣的美女,也有胖乎乎的女生。美女們都是短裙短褲,露出豐滿或修長的美腿,頭上戴著兔耳朵,手裏津津有味地吃著臭豆腐。胖女孩穿的比較騷。除了短裙短褲,上衣還是透視裝。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內衣和脂肪塊。他們臉上誇張的濃妝就像戴著面具,手裏拿著炸雞排,嘴裏不停地流口水。我看了看安吉。她的身材和容貌不會輸給這裏的任何壹個美女。
壹個老乞丐在人群中走過,衣衫襤褸,頭發花白,胡須淩亂,疲憊而痛苦的眼神深深地陷入他布滿皺紋的眼睛裏。乞丐走得很慢,向行人乞討施舍,但人們厭惡地避開他們。安吉拉從牛仔短褲邊上的口袋裏翻出錢包,小心翼翼地把壹些零錢放進老乞丐的破碗裏,親切地對他微笑。
當我和安琪慢慢踱到酒吧時,南鑼鼓巷的男男女女開始心滿意足地散去。我帶安吉去了我釀造啤酒的小酒吧。門口坐著壹個又高又瘦的外國男人,長著壹張英俊棱角分明的臉,留著胡子,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他旁邊是壹個金發碧眼的大姑娘。她根本算不上美女,但有壹種獨特的氣質。兩人相擁而坐,各拿壹瓶啤酒,仰頭啜飲。
酒吧裏燈光昏暗浪漫,分散著五個人:兩個留著胡子的外國人坐在中間的桌子上,抽著雪茄,大聲交談;三個中國少男少女躲在角落裏有說有笑,瘋瘋癲癲的,看起來像大學生。我和安吉拉選擇了另壹個角落坐下,安吉拉翹著二郎腿,兩人相互擠壓的時候更加緊湊,質感十足。從這雙腿可以看出,她還是那個年輕健康的女孩。我給她推薦了蘋果味的啤酒,我自己點了壹杯醇厚的黑啤。
兩杯大杯的酒端上來後,安吉小心翼翼地拿起面前的酒,抿了壹口,驚喜地說:“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喝的啤酒!”“她額前的短發貼在臉上,遮住壹只眼睛和壹張濕漉漉的嘴。我也舉起酒杯喝了壹口黑啤,滿嘴都是醇厚。
我們正喝著誘人的啤酒,隨便聊著天,突然聽到三個大學生在尖叫。我們順著聲望這個名字,那邊的男生背對著我們,面對著同伴中的壹個女生,單膝跪地,手裏拿著壹個水晶八音盒。他深情地激動地說:“我喜歡妳,做我女朋友吧!”這是妳之前逛街時喜歡的音樂盒,送給妳的!" ?
男生手裏的水晶音樂盒讓我想起了周鵬。希望眼前的女孩能答應男孩的表白,仿佛能彌補壹個曾經讓我感同身受的遺憾。果然,女孩慢慢伸出雙手,拿過男孩的八音盒,低聲說了些什麽。然後男孩高興地跳起來,挨著女孩坐下。這時,酒吧裏播放著抒情的美國鄉村音樂。
安琪說:“小孩子這麽單純真好!”
我撅著嘴說:“天真!”
安琪說:“只有這樣,小姑娘才能幸福,永遠找不到妳這樣的女朋友!”"
我說:“如果我們湊合的話,可能所有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安琪說:“往事不要提,喝酒!”"
讓我們喝杯酒吧。安吉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白大褂上沾著五顏六色的酒漬,壹只手的食指在酒杯口慢慢畫著圈。她把下巴抵在桌面上,撅著嘴胡亂吹著頭發,咯咯地笑著說:“我還想喝酒呢...有沒有西瓜味的?”我拉著她的胳膊說:“妳以為喝汽水!妳住在哪裏?我帶妳回去!”安吉掙脫了我的胳膊,拼命搖頭,短發手舞足蹈。
“呵呵,妳又想和我睡覺了?呸!我不回去,我還想喝!”
然後他把頭埋在桌子上睡著了。空調吹著涼風,安吉卻渾身是汗,大衣緊緊貼在背上。我覺得時間還早,就決定等安吉醒來。我點了壹杯巧克力味的啤酒,坐在安琪的對面,看著她淩亂活潑的黃色短發,看著她躺在桌子上雪白如玉的手臂,看著她苗條婀娜的背部曲線。我曾經對安琪了如指掌,我努力在記憶中尋找關於安琪的故事。但是我的腦子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彤彤。
2008年,壹個秋天的下午,我和童童坐在壹起做英語作業。當陽光灑在她的長發上,我愛上了她。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緊張了。我失去了開玩笑的能力,在她面前成了壹個傻子。那天風很大,刮了很久。我嗅著彤彤的長發,偷看她溫柔的眼神,長長的上翹的睫毛,豐滿的粉唇,希望風永遠不要停。當我們寫完作業聊了壹會兒天,風停了,我覺得很失落。童童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說:“風已經停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我說:“好!”
我很高興我還能和她在壹起。我們收拾好電腦,離開了這個令人興奮的教室。下樓的時候,還是彤彤在前面輕輕地走,我抱著電腦在後面慢慢跟著。童童回頭說:“妳走得這麽慢,要我等妳。快過來!”我說:“好!”
我匆匆走了幾步,和彤彤並肩走著。其實她走得並不快,只是我不敢跟她走,只敢從後面偷看她的美。我們走到小樹林,雖然是秋天,但是大樹小樹都枝繁葉茂,林間小路沒有黃葉,讓人感覺很舒服。童童說:“我們進去坐坐吧!”我說:“好!”
我們笑著走進去,走在不規則彩色石頭鋪成的小路上。童童的頭發在陰影中看起來更亮,她的臉看起來更白。我被迷住了,我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童童低下頭,臉紅了,低聲說:“我們去那邊的椅子上休息壹下吧。”我說:“好!”
我們坐在木凳上,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童童笑著說,“妳似乎越來越傻了。以後怎麽找女朋友?高中的時候談過嗎?”
?“沒有。”
?“有沒有關系很好的女同學?”
?“我經常在桌子上晚自習的時候和壹個女同誌聊天,寫詩,抄歌詞,她也考上了我們學校。”
“真好!”童童開始沈默,低下頭,不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很尷尬。突然,童童擡起頭說,“沒人陪我吃飯了。妳願意和我壹起去食堂嗎?”我說:“好!”
童童說:“妳能說別的話嗎?”
我笑著說:“我的嘴不會說話,但能吃東西!”"
童童推薦了食堂三樓的瓦罐湯。湯裏幾乎沒有粥,所以我吃不飽。但是看著彤彤坐在餐桌對面開心地喝湯,我就覺得開心。吳凡發短信問我要不要去小飯館吃米飯。我告訴他我在和我的天使壹起吃瓦罐湯。吳凡叫我加油,不要錯過機會,我沒有回復他。晚飯後,我們在食堂聊天。她壹改安靜的樣子,生動地給我講課堂上有趣的故事。她說話時,大眼睛閃爍不定,導致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時發出笑聲。
在食堂吃夜宵的同學和曖昧的情侶都走了。童童環顧四周,臉紅了,笑著說:“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我們說話的時間。我們趕緊回去吧!””我心裏充滿了喜悅,連忙搖頭說:“不要緊!我很高興和妳聊天!現在我送妳回去。”童童笑著點點頭。
路上只有零星的學生和孤獨的路燈。我想我是最幸福的,因為童童在我身邊。童童突然停下來,看著天空,指著壹個方向,把頭湊近我,低聲說:“看那顆星星,多美啊!”“我聞到了她長發的香味,感受到了她說話的溫度。我茫然的望過去,天上散落著幾顆冷星,壹顆顆孤獨的閃爍著。我問:“她們都很漂亮。妳指的是哪壹個?”她把手放下,搖搖頭說:“沒事,看不見就算了!" "
童童低下了頭,靠近我。我們感受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我不知所措,努力冷靜下來說:“真好看!”她輕輕地點點頭,看著地面。
我把童童送到宿舍樓下,說:“快上去,別著涼了!電腦自己拿上去,我就不送宿舍了,雖然我很想去看看!”她接過電腦,輕聲說:“謝謝!”然後趕緊上樓。
我壓抑著滿心的激動和快樂,讓它們在心裏慢慢流淌。回到宿舍,克裏斯和李瀟晨正在吃外賣,和宿舍裏的女生聊天。看到我進來,吳凡期待地問道:“肖飛!怎麽樣?”我笑著回應道:“不過是壹頓飯而已!王亦豐呢?”吳凡說:“他們和學院的幾個哥們去喝酒了。”李瀟晨也興奮地說,“妳丫這麽快就勾搭上壹個女生了!為什麽看不出妳有多幸福?”我說:“我很開心!”我真的很幸福,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擁有童童的溫柔和美麗。李瀟晨拍拍我說:“別想了!女生已經主動和妳吃飯了。壹定有機會!妳比我強多了,樂觀的姑娘被學長搶了!”
我忍不住笑了,說:“妳現在跟美美聊得不好,是不是要去追她?”李瀟晨“呵呵”壹笑,推了推眼鏡,壹本正經地說:“美美真好,我感覺我們挺合適的!”吳凡放下筷子,揮了揮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美美還行!”!但是如果我想找她,我不會去找她。我想找個大美女,胸大腿大的大美女,哈哈!”吳凡的話壹半是真實的願望,壹半只是開玩笑:看到美女,只敢遠遠地看壹眼,打她也沒尿。
我沒聽他們的,脫了鞋上床,回憶著剛剛過去的甜蜜羞澀的時光。我突然想到,當童童給我看星星時,她的反應非常奇怪。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吳凡,他著急地說:“妳應該抱抱她,親親她!她想和妳玩點小浪漫,妳怎麽沒接住?太可惜了!”
我裝作漫不經心,對吳凡說:“妳連女朋友都沒交過。別跟我廢話!”然後我聽到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門被踢開,周鵬第壹個跳進宿舍,喊著:“親愛的朋友們!我回來了!”他交叉雙腿,張開雙臂,擋住身後的王亦豐和王沖。王亦豐推了周鵬壹把,罵了壹句:“滾蛋!”把周鵬推到壹邊,踉踉蹌蹌地進了宿舍。王沖也慢慢地、穩步地走了進來,在床上坐了下來。王亦豐走到靠窗的桌子前,我們聞到了濃烈的酒氣。他高大的身軀靠在桌子上,掏出壹支煙點燃。他控制不住笑了,說:“把那些孫子喝傻了!周鵬特能喝!”
周鵬扶著吳凡的床板,目光呆滯地問:“我是不是喝多了?”說完,我俯下身,轉過頭去嘔吐,眼裏開始閃著淚花。李瀟晨急忙扶住周鵬,我和吳凡跳下床去撿周鵬的嘔吐物。我為周鵬感到難過。我知道他還沈浸在失去暗戀多年的女孩的痛苦中。疼痛給了他大口喝酒的力量,也給了他壹個不會褪色的傷疤。當我們把周鵬放在床上的時候,我又跳上了床,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看到了短信提示。我的心怦怦直跳:會不會是紅葡萄?
我打開手機,願望沒有落空。童童給我發短信問晚飯好吃不好吃,問我明晚九點有沒有時間陪她去教學樓頂樓大堂。我壹個字壹個字地看著留言,壹遍又壹遍地看了很多遍,把頭埋在枕頭裏,興奮地笑著。笑過之後,我小心翼翼的回復她:瓦罐湯好喝。明晚9點在大廳見。不到壹分鐘,童童的短信又來了。她告訴我早點睡覺,大吃壹頓。
第二天,我和吳凡沒有去上課。我們在宿舍聊過高中初中甚至小學幼兒園的趣事。吳凡記性很好,發生的壹切都能牢牢記在腦子裏。
晚飯時,我收到童童發來的短信,提醒我不要忘記晚上見面。我問她:要不要我去宿舍樓下接妳?女孩子晚上壹個人出來不安全。童童回答說:沒那麽可怕。在學校什麽都不會發生。九點鐘在大廳見!
我早早來到大廳,坐在明亮的白色金屬椅子上,等待著紅葡萄。我等了十分鐘,給她發了壹條短信:我到了。她趕緊回復:剛出發,九點準時到。我快樂而焦慮地等待著。
電梯門慢慢打開,我喊道:“童童!”
童童走出電梯,對我燦爛地笑了笑。她的微笑像陽光壹樣溫暖,像月光壹樣溫柔。童童穿著壹件黑色及膝風衣。她撩起風衣的下擺,挨著我坐下。我的內心波濤洶湧,但我盡力克制自己,禮貌地對她笑了笑。
童童抱怨道:“太冷了。”我問:“真的嗎?為什麽我不覺得冷?”童童轉向我說:“因為妳太慢了!摸摸我的手,好冷!”她伸出壹雙白皙的小手。我也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手指,說:“嗯,妳的手真冷!””童童搓著雙手,不停地抱怨。我激動地握著她的兩只小手說:“我給妳暖暖身子!”“童童順從地讓我握著她柔軟靈巧的小手,低頭淡淡地笑著。然後,她的身體再次向我移動,我們粘在了壹起。她輕輕地說:“我全身都冷。”
也許我應該像牽著她的手壹樣,把她的身體緊緊地摟在懷裏。她不會生氣的。但我不完全確定。我感覺到她雙手的溫柔。我看著她深情的眼睛。我聞著她芬芳的長發,發現自己還沒準備好抱緊她,擁有她。我說:“下次出來多穿點衣服,天氣越來越冷了。”童童立刻移動了她的身體,離我很遠,遠到她不得不伸出手臂去握住她的手。
電梯門突然又開了,壹對情侶互相擁抱著從裏面匆匆走出來。他們看到了我和童童,但他們不在乎。男生吻了女生,女生重重地捏了壹下男生,把頭埋在他懷裏,兩人走進電梯,離開了。我們沈默了壹會兒,童童說:“對了,還記得妳說過要為我唱歌嗎?”我輕輕點頭,雖然很緊張,但還是盡量表現得自然,給她唱了首《我能》:
寄壹封沒有地址的信
這樣的情緒
壹種距離
妳彈誰的歌?
什麽樣的心情?
妳能告訴我嗎?
雨下得如此安靜
妳在偷偷哭嗎?
幸福真的不容易
我愛妳的背景。
我可以陪妳去看星星。
不用說了。
我想跟妳壹起。
我不想再和妳分開了
我是多麽懷念每次的美好。
因為妳。
我非常專註而安靜地唱完,轉過頭看著童童。她也看著我,靜靜地微笑著。我小心翼翼地問:“妳唱得好嗎?”童童說,“太可怕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歡妳唱的那種感覺。我還是很滿意的!”我的緊張感消失了壹半,松了壹口氣,說:“有伴奏有麥克風就能唱得更好了!””童童說,“那太好了!如果妳用這首歌來表達妳對壹個女孩的愛,她壹定會和妳在壹起。"
我給喜歡的女生唱過這首歌!但是我不敢說。我輕輕地“嗯”了壹聲,然後更用力地握著她的手。見我沒有其他動作,童童突然縮回手說:“不冷,謝謝!”然後找壹些話題聊。
我們心照不宣地談了很久。童童舉起手,在大廳昏暗的燈光下掃了壹眼精致的女式手表,說:“十點多了,回家吧。”我站起來,伸手扶她起來。我們乘電梯下樓,走出壹樓大廳。
外面的微風不冷;影子,月光和燈光照耀在安靜的小路上。我把童童送到宿舍樓下。她走近我,低著頭,長發碰到我的鼻子和下巴。我想再次擁抱她,但我又膽怯了。童童輕聲說道,“謝謝妳今天玩得開心。趕緊回去。”我伸手撓了撓頭,故意輕撫著她的長發,感覺有壹絲溫柔纏繞著我的手、心和時間。我說:“嗯,我也開心!上次妳說想去教學樓天臺,有空壹起去吧!”童童點點頭,幾乎把頭埋在我的懷裏,然後慢慢轉身走進宿舍。她的長發,她的黑色風衣,她的腰肢,她的紅色小皮鞋,流淌上樓梯,消失了。
我壹個人回去,推開宿舍門,五雙眼睛壹起轉向我。王亦豐問,“我聽說妳和壹個小女孩出去鬼混了?妳們接吻了嗎?”我很願意和他們分享我的快樂,我咯咯地笑著說:“她說她的手冷,我就溫暖了她的手!””吳帆興奮地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床板,說道,“吉兆,妳絕對可以和她壹起成功!" "我接著說,"她說她冷,但我沒抱她。"王亦豐哼了壹聲,說道,“妳真笨!女生暗示妳那麽多,不是暗示,而是說清楚了,妳不抱?人家現在在宿舍可能會說妳別扭,笨!”
王亦豐又提高聲音說:“姑娘不會再給妳機會了!妳不能和她在壹起!”王沖、李瀟晨和周鵬也搖頭嘆息。我不聽王亦豐的話,也不在乎別人的嘆息。我對自己說:童童,請和我呆壹會兒。當我積累了足夠的勇氣,我會勇敢地抱著妳,親吻妳,照顧妳。後來,王亦豐的第壹句話被證明是錯的,我得到了很多向童童表達愛意的機會,每次都讓我開心又興奮。但他的第二句話是對的。每壹次,我都沒有抓住機會,最終沒能和童童在壹起。
在失去彤彤後的兩三年的日日夜夜裏,我常常想起我錯過的那麽多機會,我意識到那個美麗的秋夜壹直是我壹生中最後悔的時刻。那壹夜,是我第壹次錯過心中的青澀感覺。我乞求時間帶我回到那個時候,我會勇敢地擁抱童童。我常常想:人的壹生只要遇到壹件讓自己後悔的事,就不能再活得輕松。
我坐在南鑼鼓巷壹家熟悉的酒吧裏,等著安吉醒來,回想起我和童童在學校教學樓大廳裏度過的短暫時光。為什麽我在安琪身邊會想起彤彤?我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