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的短文,請深讀
來年春天,我給妳摘壹朵桃花夏天都是幹燥的,每當騎著自行車夏風迎面而來,大家都期待每次夏風的襲來,是心裏的舒爽,是心裏包含不自知的期待。每每劃過臉的時候,就如同流星雨砸在了心裏,填滿心頭的滿足。牧左耳,妳聽懂了?季朝梁把她的頭發別至耳後,指尖觸過牧左耳的耳垂,肉色的耳朵迅速漲紅,濃郁地快要滴出血,牧左耳抿了抿唇道“這七月流火的,給我畫什麽餅?”季朝梁聳了聳肩“都說是來年春天了”他往前俯身,離的太近,牧左耳忍不住往後退壹步“小耳,妳要這麽著急的話…”“誰著急了!”他笑笑,撇了她壹眼。李朝梁直起身子,看向旁邊的梔子樹,嘆了聲氣,喃喃道“還真挺難等的”牧左耳擡起眼眸,打量著李朝梁,他英氣的五官中又帶著點柔美,每每笑起來,如同沐浴春風拂面般的溫柔。牧左耳沒忍住摸摸自己的臉,到下巴的短發,有點劉海在她的額前,有細細點點的小雀斑,沒忍住同自己和李朝梁比較。“季朝梁”“嗯?”“妳好土啊…”他輕笑壹聲,牧左耳的心裏宛如被羽毛撫過,心癢癢的。季朝梁鎖住牧左耳的脖子,“是不是想死了牧左耳?是不是”季朝梁笑起來啞啞的,藏在喉嚨底下,牧左耳聽了他的氣音忍不住臉紅,開始左右掙紮,晃動著她的手臂,努力的想夠著季朝梁,“妳知不知道妳現在像什麽?”牧左耳忍不住去看頭上面的他,像是在翻白眼“像案板上板上釘釘的魚,被我摁住,然後破膛開肚。”李朝梁沒忍住往她腦門彈了壹下季朝梁放開她,“早點回家吧,我還有事”與牧左耳往反方向走。牧左耳看著他孤寞卻又寬大結實的背影,總感覺下壹秒,在下壹個轉角處,他就會消失。牧左耳說他是飄飄搖搖的的蒲公英,散開。原本完整的蒲公英不復存在。他那肩膀好似能替牧左耳扛下許多東西,可他扛過的實在是太多了。原本承重堅硬的城墻,在每壹次戰爭強大的攻勢下,逐漸變得不堪壹擊。季朝梁自以為能縫縫補補自己,如同剛開始的城墻壹般。今天的風,和第壹次遇見季朝梁那天壹樣大,她想起季朝梁的眉眼,他總是有憂愁,總是喜歡皺著眉頭,第壹次遇見季朝梁的時候,牧左耳臉就紅了個徹底,因為他完完全全就是牧左耳的理想型,他喜歡壹個人坐在便利店的角落的位置上,那時牧左耳餓了,就在那泡了個泡面,坐在那。牧左耳落座在旁邊的時候,季朝梁連眼都不擡壹下,她好奇的偷偷打量季朝梁,只壹個側臉,還沒到讓牧左耳臉紅的程度,牧左耳去前面點了杯豆漿,放到過去的壹點的位置,然後自言自語道“天氣這麽冷,喝杯豆漿吧。”季朝梁也覺得她在自言自語沒跟自己說話,繼續想自己的事。但牧左耳走時,那杯豆漿沒動過,也沒帶走。季朝梁出神的望著眼前這杯豆漿。沒由的笑了,季朝梁算是記住她了,可牧左耳忘記他了。牧左耳喜歡玩滑板,其實她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但壹到感情上,就變得傻乎乎。她齊肩的短發,還有小雀斑無壹不討人喜歡,每次她出去玩板的時候,都有人問她聯系方式,無論男女。有次牧左耳在學校門口滑著,壹個沒滑好,壹個娘蹌,膝蓋火辣辣的,她的中筒襪也破了壹個大洞,她在地上坐著有點難起,她看見壹個男生朝她走來,並沒有扶起她來,而是把落在她頭上的小白花拿起,放進自己的嘴裏。牧左耳看了目瞪口呆,臉也迅速紅的跟個發燒了壹樣。”同學,沒事吧?”她立馬搖搖頭,“我送妳去醫務室吧”季朝梁溫聲道,牧左耳如臨大敵,她看著季朝梁俊俏的臉,臉更紅了,不知是因為他的樣貌還是剛才的行為,她迅速看看周圍有沒有別的人來幫她,其他人看她旁邊有人了都不過來了。只好季朝梁扶她去,牧左耳感受著他的手溫。“同學,妳身體好燙,有這麽熱嗎?”啊啊啊啊啊妳閉嘴!趕緊閉嘴!這對於牧左耳來講,是她們的初遇,對於季朝梁是有緣人再次相逢。他們註定有緣的。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季朝梁也越來越沈默寡言,不愛同別人說話,只會在牧左耳眼前喜笑顏開,他人都不知道。可他同她說的話也越來越少,有事也喜歡壹個人自己待著,不願意牧左耳打擾。牧左耳還在發楞橙以澄發來消息橙橙橙橙:約會啦?春夏秋冬:算屁啦約會她憤憤地敲打手機橙橙橙橙:怎麽了?不太順利春夏秋冬: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橙橙橙橙:小道消息,李朝梁的,但我不知道這瓜保不保熟,聽說他有個玩的很好的女性朋友,前幾年被送出國了,本來季朝梁要跟著壹起,但不知道為什麽不去了。聽說是那個女的不讓,也不見他。然後季朝梁也為了她奔波了好多事,但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事,那個女的壹直利用李朝梁,耳朵妳得要讓李朝梁醒醒啊!讓他發現妳的好!讓他知道那個壞女人的心思!牧左耳抿抿唇春夏秋冬:這不太好說吧?我找時間試試看橙橙橙橙:加油耳朵!耳朵最棒!不過妳這網名真變態啊。春夏秋冬:不懂姐,別管。為什麽叫春夏秋冬呢,是因為牧左耳有次聽季朝梁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叫他季四,牧左耳壹直記在心裏,他是牧左耳的四季。橙橙橙橙:啊行行行,啊對對對,又是不懂了牧左耳切換界面給李朝梁發消息照亮耳朵:和橙以澄吵架了,氣死我了,妳也會和妳玩的很好的朋友吵架嗎,妳知道那種感覺嗎?牧左耳盯著屏幕看了十秒,沒有動靜,把手機塞進書包裏,賭氣般的不去拿手機。可手機自始至終也沒響過,牧左耳壹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等到她回到家,劉燁過來把她的書包拿下來“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媽媽和爸爸等妳吃飯呢。”牧左耳還在因為那個事情生氣,隨口搪塞了壹句“在學校做了壹會作業”牧謄禮聽了道“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緊張,有時間出去玩玩放松放松”牧謄禮的關心,在這個時候的牧左耳的耳中聽著特別啰嗦,隨口應了壹道。坐在餐桌上,牧左耳避開熱量高油膩的菜,動了兩下筷子,便放下碗,“媽爸,我吃飽了”劉燁和牧謄禮倆人擡頭看著她,“馬上就高三了,我進去寫作業了”牧左耳回到房間就反鎖門,剛拿出手機,李朝梁的消息就發來了,她煩悶煙消雲散,哪裏還有什麽氣。Z:怎麽了?我沒有很好的朋友牧左耳趴在床上,兩條白花花的腿晃啊晃的。照亮耳朵:沒事了,她跟我道歉了,怎麽沒有朋友呢?Z:不需要,妳不是嗎。牧左耳看了臉漲得紅紅的,在被窩裏打滾,心裏也有點失落。他不需要朋友誒,我是他唯壹的朋友!!可是我只是朋友嗎…照亮耳朵:唉,我聽那些人亂傳,說妳有個玩的很好的女朋友,出國了,然後人家壹直利用妳,妳傻傻的付出,被蒙在鼓裏。我還以為妳有什麽故事呢牧左耳漫無目的等他的信息,好像每次他的消息都回的很慢,聽別人說壹個人喜歡壹個人是秒回的。季朝梁不喜歡他嗎?想著想著,牧左耳就睡著了。淩晨1:20Z:假的牧左耳早上起來沒調鬧鐘,快遲到了,手機也沒看這麽壹眼,她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臉牧謄禮壹邊訓斥她睡過頭,壹邊拿手機給老師打電話“餵餵,占老師嗎?今天耳耳人難受,早上帶她去打了壹針忘記請假了不好意思 了呼了口氣,開始不緊不慢地穿鞋子,牧謄禮戳戳她的腦門。壹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吐了吐舌頭,壹臉地俏皮。牧謄禮在路上給她買了早餐,“帶學校吃啊”牧左耳隨便地點點頭壹到學校,牧左耳飛快地沖進去,剛好到了第壹節課下課時候,她是23文科班的,季朝梁是3班的,牧左耳的班級在壹樓,而季朝梁的班級在五樓。倆人的距離就像是世界的這頭和那頭。可是這種距離並沒有打擊到牧左耳,她元氣滿滿的從壹樓爬到了五樓,給季朝梁送早餐,3班的人都註視著她,背後笑嘻嘻地打笑她。“好舔啊…這麽倒貼”“嘖,真羨慕季朝梁了”……季朝梁敲敲她的頭“我吃過了,妳拿回去。”牧左耳撓撓後腦勺“那不行啊,就是給妳的”說完就撤了。全校都知道,牧左耳是個舔狗。她們壹直以為是牧左耳單方面的,季朝梁什麽也沒說,這像是她們倆之間的秘密。她還挺開心的。橙以澄有點頭大,姐妹是個戀愛腦怎麽辦。放學的時候,牧左耳在路口等季朝梁壹起走,等了好久,季朝梁才下來。旁邊是他們班的班長,“我不說回去妳還要繼續講下去是吧?”季朝梁笑笑,班長看到牧左耳楞了壹下,心想:妳是狠心無所謂,人家小姑娘在這等妳這麽久。他也有點心疼牧左耳,“季朝梁妳以後想考什麽大學啊”故意說出這句話想讓牧左耳清醒清醒,明白倆人之間的差距。季朝梁想了壹下“崇南大學吧”“阿,妳怎麽還是想倒在本地”牧左耳以前說過不想離開家太遠,崇南與華清不相上下,是本地最好的大學。牧左耳跑上去“季朝梁,那我也考崇南!我陪妳!”這話說出來,“噗呲”班長沒忍住笑出聲,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季朝梁彈了彈她的腦門“說什麽呢,傻子”他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走了,“怎麽了,壹起上南大!”季朝梁沒應牧左耳像是想證明說的並不是玩笑話,漸漸地她的成績真就爬上去了,文科校園榜上能看到她的名字了,雖然還是很後面。可是總有人把她的事當瓜吃“牧真的很努力誒,我看她中午也不去食堂搶飯,就在那刷卷子,多余時間看她在走廊那背單詞誒”“別洗好嗎,避雷,我真覺得她跟個白癡舔狗壹樣,就是壹條狗尾巴,壹直纏著別人,別人不待見她還纏,拜托就沒見過這麽倒貼的好嗎 真給23班還有女性丟臉,跟騷擾有什麽區別,人家季朝梁都懶得搭理她,沒見到別人愛答不理的態度嗎,她還傻樂跟個腦纏壹樣”每回聽見,牧左耳都特別尷尬,她確實很出名了。沒人為她說話,她拿季朝梁麻痹自己。可是季朝梁對她的態度,越來越讓自己懷疑。值得嗎?季朝梁看她的進步挑了挑眉,還真期待她的進步。這天牧左耳在樓下繼續等季朝梁,她壹個壹個摸索著,其實不用摸索,她壹眼就能認出季朝梁。她在樓梯間看到了季朝梁的,壹直朝季朝梁大幅度地揮動手臂,季朝梁看到她了可他的眼睛卻頓住,整個人也僵住了,於是牧左耳就聽見壹聲清甜的“阿四”從她的身後傳來,牧左耳回頭看著這位頭發小卷微黃,臉上幹凈的妝容,穿著學院風短裙,筆直的腿,踩著小皮鞋的女生,她長得很好看。 “我回來了”她笑著看向季朝梁。牧左耳的心被提起來季朝梁朝向溪走來,在她面前停下。牧左耳楞楞的,心好像在燃燒,火辣辣的疼。向溪下巴微擡意有所指地朝牧左耳的方向,“交女朋友了?”“沒有…”季朝梁聲音特別沙啞“那是妳的朋友?”向溪笑嘻嘻地看向季朝梁牧左耳艱難的笑笑,如同壹個小醜。不是說假的嗎?不是假的嗎?季朝梁不說話,向溪突然想起什麽“忘了我說什麽笑呢,做妳的朋友可不簡單”這句話完,季朝梁崩緊了唇,抿了抿。牧左耳壹下子覺著難堪至極,呼吸困難。如同被人打了壹巴掌“走吧。”他轉身就走,向溪在後面慢慢悠悠地跟。這個時候,牧左耳才發現,他變了。季朝梁從不回頭看壹下後面的牧左耳。“季朝梁!”牧左耳聲音顫抖地喊住她。妳想好了?妳這次走了……季朝梁腳步停了壹下,向溪也停住回頭看她。季朝梁腳步只停了壹瞬,繼續走了。留牧左耳壹個人在那顫抖著,兩眼發紅。周圍的人都看著她,甚至還拍照片。好笑嗎?身邊的人壹個接壹個走過,都只掃了她壹眼,笑了壹聲。慢慢地天下起了大雨,牧左耳渾身濕透,她壹個人如同落湯雞般地回了家。卻不知道,後來季朝梁又跑回了學校,以為她還傻傻地站在那裏,拿了把傘。想著兩個人撐傘。卻是壹個人心心念念地來,默默地走牧謄禮打開門就看到全身上下濕透的女兒,傻站在那裏不動,心裏好似被揪著,立馬把牧左耳塞進洗浴間,“燁!給耳耳拿了換洗的衣服”沒有人回應,牧謄禮看向陽臺收衣服的劉燁,走到右側“燁”劉燁有反應了看看他,牧謄禮並沒有選擇說話而是用手語說“去,給,女兒,拿了,換洗的,衣服”,劉燁看了點點頭,去拿了助聽器,往牧左耳的房間走。牧謄禮嘆了口氣牧左耳被塞進浴室,她看向鏡子的自己,狼狽又醜陋。矮小瘦弱今日的難堪,痛苦,不堪,他們把她的尊嚴放在腳下踩著玩,向溪的每壹個笑容都紮進她的心。既然如此,為什麽要來招惹她呢?牧左耳感到悲憤,她恨自己的無能。她突然壹下子自卑到了極致,忍不住地嗚嗚地哭了出來,但被大雨和淋浴的水聲掩蓋住了,她多渺小啊。渺小到,大雨就能撲滅她。洗完澡,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手機裏任何訊息也沒有。有的是校園墻刷新對她的嘲笑,“mze今日份小醜行為,被人家丟下啦,jzl根本就不搭理她,自己壹個人在雨中狼狽”“為什麽我覺得怪可憐的…”“以往不都是會跟上的嗎,這次怎麽不舔上去了”“拜托求她別說是我們壹中的好嗎,太丟人了”“mze已經出名到我閨蜜學校都知道她了,她現在是大紅人”“好丟人啊。。她不是壹中的”……她突然開始在意這些,在意別人對她的評論,在意那些傳遍全校的流言蜚語。她開始相信,她是否,真的這麽不堪。她想說不是的,她並不是倒貼,可群裏給她禁言,她被那些字眼堵住了嘴巴,無法開口說話。牧左耳拿出手機,給季朝梁發信息。春夏秋冬:妳也覺得我像個小醜是嗎?春夏秋冬:很好玩嗎?第二天,牧謄禮想給她請假,可是牧左耳拒絕了,牧謄禮想跟牧左耳聊聊,可是壹下子又沒想好,想倆人準備好壹次認真的交談。結果牧左耳卻是如往常般笑著“我沒事,就是昨天沒傘,妳還不來接我,我有點生氣了”牧謄禮還是有點放不下心“爸爸給妳賠罪,今早我送妳去學校”到了學校,桌上有刻字“倒貼女,滾出壹中”這壹類的字眼,她並不理會,橙以澄給她發短信昨晚10:38橙橙橙橙:沒事吧,小耳?妳的事都到我們學校來了橙橙橙橙:別理她們昨晚11:40橙橙橙橙:小耳壹直很強大的昨晚0:00橙橙橙橙:明天放假出來玩吧^-^我們倆好久沒出來我想妳了今早6:30橙橙橙橙:季朝梁真像她們說的那樣?而在3班,“季朝梁手機借我用壹下,我給我媽打個電話給老班請個假”她接過,眼中閃過壹絲陰詐,季朝梁低頭刷著題目,壹排下來全錯,心裏亂糟糟的,並沒有看到。這壹切,都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沒人找牧左耳,她用厚重的頭發擋住了那些人的目光,擋住了自己的臉。直到牧左耳的手機震動,他看見季朝梁給她發信息,她的手都在顫抖。炙熱的心好似又活過來 Z:放學後,學校後面的溪邊。季朝梁從來不會主動約牧左耳,牧左耳看了,心中又跟灌滿了蜂蜜壹般地齁甜,她終於笑了。他是要給她解釋嗎?那我到時候要不要原諒他?直接原諒不太好吧?這樣她多沒面子,可是她昨晚真的很難過啊!牧左耳滿心歡喜的等放學,壹放學了她就坐在溪邊等,等了好久,從滿心歡喜到心灰意冷就是這麽個心理過程吧,天漸漸黑了,夜晚的冷風,把她從頭到尾澆了個清醒,而季朝梁在那個路口等牧左耳放學的身影等了許久。等到季朝梁的心都麻木了,也依舊記得向溪那句“妳別忘了,我還在恨妳,季朝梁,我恨妳”“阿四,我恨死妳了”他想起,向行和他壹起交好身影,倆人壹起打籃球,壹起翻墻,壹起挨訓。那時還是小女生的向溪會跟在他們兩個的後面,會扯扯季朝梁的袖口“四哥哥,我想吃西瓜”季朝梁和向行就跑去別人家偷西瓜給向溪吃。她還會說“謝謝四哥哥”,每每這時,向行都會陰陽怪氣道“嘿妳個小崽子,妳自己家的哥哥不謝?”後來他們當地有個女孩落水,季朝梁第壹個跑下去救,半天沒上來,向行著急了也脫衣服跳下去,把季朝梁和另外個女孩壹起送上去,結果自己沒上來,永遠永遠的沈下去。他永遠也忘不了,向溪大哭著讓季朝梁還他哥哥,拿起壹塊石頭就往他身上砸,“妳自己要為正義出風頭,為什麽要把我哥哥拉下去”“妳不行為什麽還要逞強!”向溪再壹次扯著他的袖口,卻是為了讓他還她的哥哥。小姑娘哭的慘兮兮的,眼淚鼻涕直流,可再也沒有那個“好了別哭了祖宗,給妳擦擦鼻涕,哎喲餵,真這麽傷心嗎”的人了。季朝梁也想,之前說壹定要替天行道的正義俠者不見了,他的好兄弟,因為他壹時的沖動腦熱,因為他所謂的正義,丟了性命。從此以後,向溪離他離的遠遠的,動不動就要報復他,以及他身邊的人。清明節他給向行掃墓,向溪都把他抱來的花砸在他的身上,讓他滾。他也總是睡不著,在半夜裏醒過來,然後抽半包煙。夢魘夢見向行來找他討命。夢和現實總是忽明忽暗,讓季朝梁顧不過來。他很無力。原來不是每壹個人,都活的稱心如意的。牧左耳打算要走的時候,向溪來了,“牧左耳”牧左耳想起下午的難堪,忍不住攥緊了衣角“對不起,我不認識妳”“可我記得妳,妳忘了,妳忘了當初救妳命的人了”向溪比牧左耳高了壹個個頭,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妳們都忘記他了,為什麽只有我記得他,憑什麽?憑什麽!他都是為妳們付出了自己,妳看,這就是妳拿生命換來的,換來的我不認識妳”她笑著笑著就哭了,有點瘋癲的狀態了。松開手時,向溪掐的太用力,留下了紅指印。牧左耳皺了皺眉頭說了句“瘋子”向溪發紅的眼,面目猙獰,又是壹臉享受,像是要到了極樂世界。牧左耳想起來了,她以前溺過水,同時腦子也進水了,失憶了,並不記得這些。“不好意思,我腦子過進水,失憶了,真的抱歉”牧左耳輕聲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壹個失憶,好啊,太好了”說完她就打了個電話給季朝梁,牧左耳沒忍住哭了,向溪替她擦去眼淚“小麻雀,妳是為什麽哭呢?是自責嗎?還是怕死?妳在自我懺悔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都記不起來了,妳說的對,我不值得”“妳怕死嗎?”這夜冷的可怕,滲進她的骨子裏,冷風呼呼的刮過她的臉龐,這晚風太犀利了。她摸著牧左耳的臉,壹臉憐惜地說道“先別急,等他來了”有壹片葉子落在向溪的頭上,牧左耳想替她拿了,向溪卻是狠狠地拍開她的手。等季朝梁急匆匆地趕到,牧左耳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裏的痛楚更深刻了。“阿四,不要忘了我。”向溪是已經近乎瘋癲的笑了,“也不要忘了妳的小麻雀,我會祝妳們兩個幸福的”說罷,就把牧左耳推下去,然後自己也跳下去。牧左耳就閉上了眼睛,向溪拽著牧左耳壹起跳進了溪裏,又壹次的溺水感沖來,水四面八方的灌進來,身體的空缺都被水填實,窒息的感覺,水灌進肺裏,沖進喉嚨。那壹刻她眼睛突然睜開,她迷迷糊糊看見,季朝梁也跳下了溪,但他的手卻伸向了向溪,牧左耳那壹刻笑了,是笑的真心實切的。她明白了。她好像看到了世界交接的地方,她的世界壹片寧靜。牧左耳,妳欠她的。壹切真就是妳的自作多情。當身體越來越往下沈的時候,她仿佛看見季朝梁又下來了,可她卻突然自己往上遊,但與季朝梁是兩個方向的,季朝梁明顯楞住了,沒想到她會遊泳。牧左耳上岸了,季朝梁和她都在沈默。她對季朝梁說“謝謝妳”謝謝妳曾經救過我。這個時候牧謄禮和劉燁拿著手電筒,在那喊“牧左耳!”那束光打在了牧左耳的臉上,如同壹束陽光照進了牧左耳的世界,她笑了,笑的特別甜,“爸媽。”劉燁看見女兒渾身濕透的狀態和溪邊,也能知道她剛經歷了什麽,上來就抱住牧左耳哭“我的苦命孩子,這輩子和水什麽德什麽怨”牧左耳的聲音咽哽,說不出話來,怕開口就是哭嚎。她忍住給劉燁比手語“我,沒,事”“我,誰,也,不,欠,了”“向,行……”劉燁打斷她“他,是,個,好,人。”“媽媽,爸爸,每,年,都,去,看,他。”“他,的,家,人,也,是。”沒人忘記他。向溪突然哭了,哭的很小聲,像是受了什麽委屈。小聲喃喃道“哥哥,哥哥,妳聽見了嗎”“囡囡好想妳”“囡囡聽見了,妳說妳也很想囡囡”警察把向溪帶走了,她的精神狀態很明顯,已經有問題了。自從向行去世以後,她的爸媽天天吵架,夫妻倆分居了,離婚,向溪跟媽媽,媽媽帶著她出了國,在國外有了新的家庭,那個男人容不下向溪,但是向溪生的好看,總是吃向溪的豆腐,揩油,她不敢跟媽媽說,媽媽來之不易的新家庭,她屢屢拒絕她的繼父,繼父趁母親有天不在,把她強上了,她壹直喊叫大哭,掙紮,繼父罵道“shut up ,bitch,fuck you you are so bitch”後來向溪意識不清醒得被虐待時壹直喊的是“哥哥”她找過父親,父親卻說“既然跟了妳媽了,就別找我了”然後把向溪拉黑了。她痛苦至極,想找宣泄口,突然想起來季朝梁和牧左耳,都是他們害死了哥哥,所以她現在才會這樣,哥哥知不知道囡囡過的很慘?她忘了,那是哥哥拿命換來的。仇恨讓她迷失了自己,差點,就讓哥哥拿命換來的又再失去。向母在精神病院看到自己的女兒時,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給了向溪壹巴掌,又狠狠抱住她哭道“我的囡囡啊”牧左耳回到家中,牧謄禮特別生氣,讓牧左耳洗了個澡喝了碗姜湯跪在客廳裏。“耳耳,妳現在越來越大了,爸媽也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我看當初這麽半點兒的孩子長這麽大了,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妳媽媽她左耳壹直聽不見,妳是我們的珍寶,給妳取名左耳,妳以後就是她的左耳。她聽不見的,妳替她去聽。”“妳想想,妳是不是太自私了。”“爸爸媽媽終要有壹天老去的,媽媽現在聽力越來越差,兩只耳朵都快聽不見了。”“妳媽媽也是壹路艱難走來的,當時她們都說她是殘疾人,我怎麽也想不到,妳會不如媽媽堅強,就因為壹點聲音,質疑自己。”牧左耳沒忍住,眼淚如同豆子搬落下,她松開了壹直咬著的唇,嗚咽聲傳來,她痛苦的大哭“爸爸我啊” 道錯了,耳耳錯了”“我再也不要喜歡季朝梁了”………第二年的春天來了,牧左耳發現自己的抽屜裏放了壹截桃花枝,上面還開著桃花她拿起來丟進後面的垃圾桶。又在經過季朝梁的身旁故意和身旁的人說“去南崇呀”後來填高考誌願時,她填的又是青川。牧謄禮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去吧,孩子。”曾經我以為我和季朝梁會是我看過壹本書上那樣說的 我經常想朝妳縱身壹跳,我老是壓掉妳的羽毛。妳不帶我飛,而是跳下來,和我奔跑。我沒想到後來,我和他道路殊途,他繼續做他的鳥兒,我繼續在地上奔跑。我們誰也沒能改變誰。牧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