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給我拿個小的吧!”
阿吉拿著壇子回家交給女主人。女主人說:“這壇子太小,去換個大點的來吧!”阿吉又跑到陶瓷店,對老板娘說:“這壇子是我剛才買的。女主人嫌太小,請給我換個大的吧!”阿吉說著,把小壇子交給了老板娘。
“剛才我付給您三元,現在又給您壹個壇子,加起來是六元,對吧?”說完,阿吉抱起大壇子就走。
阿吉走後,老板娘歪著頭打了好幾次算盤,然後若有所悟地說:“瞧這顧客多帶勁,事先替我把帳算好了。要是都象他這樣,我可以少費多少腦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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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壹個故事吧。^^
『陶瓷』
很久很久以前,有壹個死掉了老婆的男人和他的女兒,住在壹個木頭屋子裏,生活很平靜。爸爸每天出門,女兒從來沒有出過門——“外面是狗咬狗的世界,壹個像妳壹樣柔弱的小姑娘是要吃虧的——妳想被匪徒切成壹塊兒壹塊兒的扔掉嗎?”男人經常說。可憐的小姑娘就會嚇的瑟瑟發抖,爸爸,走的時候把門鎖好啊。她說,臉色蒼白。反正她的臉從來都是蒼白的,她連太陽都沒曬過。
於是男人就出門了。
——他出門幹嘛兒呢?
然後他就回來了,帶著壹個布包包。
——布包包裏,又有啥呢?
男人每天出門回來都帶著各種各樣壞掉的好東西:破輪胎,碎鍋蓋,破了壹個洞的雨傘,少了壹條腿的椅子;然後他的女兒就會用所有類型的膠水,釘子和材料,盡快地把它們修好,好讓她的爸爸拿去賣點兒可以買晚餐的錢。反正她每天在家,也沒有別的事做吧。
這天男人出門後,東張西望的想找點兒好東西,左拐-直行-右拐-右拐-右拐,直到他累的走不動,站住了為止——可是劈裏啪啦!壹個什麽東西從天上掉下來,在他面前炸開了。男人往後壹跳,壹臉不可思議:樓上的人瘋了,這可是上好的瓷——好象還是個挺大的瓷花瓶兒呢。男人左右看了看,然後等了十分鐘,沒有人下來;又等了十分鐘,還是沒有人下來。於是男人就從兜裏掏出了壹塊布,呼啦!
幾分鐘以後地上就幹幹凈凈的了。
後來男人就把包著瓷片兒的布包拿回去了。他惦手惦腳地走到門口,從門上的壹個小洞裏往裏面看——他的女兒正在補壹個少了把手的柳條籃子。男人放心地掏出鑰匙,把第壹個大鎖頭打開,然後掏出另壹把鑰匙,把第二個大鎖頭打開。他把第五個大鎖頭打開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把籃子補好了。她壹回頭,看見帶著個布包的爸爸。“已經回來了嗎?”她說。男人把布包攤開,興奮地說:“妳看——上好的瓷那!妳盡快把它補好,壹定會賣個好價錢的。”
然後他就又出去了。
缺乏運動,所以身體虛弱的小姑娘拿出膠水,細細地拼起碎瓷片兒。她粘啊粘,工作的那麽認真,根本就沒註意到她拼出來的是什麽東西。屋裏的光線漸漸暗下去了,姑娘把最後壹塊瓷片粘了上去;這拼好的成品突然開口,說——“我愛妳。”
姑娘嚇了壹跳,這才發現她拼出了壹個人,上等陶瓷做的人——壹個男人。姑娘驚乍過度,幾乎暈了過去。
這時候男人正在門外開第四個大鎖頭,他突然聽見女兒在裏面尖叫,就壹腳把第五個大鎖頭踢開,進屋掄起壹把沒有了壹條腿的椅子,朝著他以為的入侵者狠狠地砸了下去。
劈裏啪啦,上好的瓷人又碎了。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男人只看見白花花的壹片。“我的天,我把他的腦漿給砸出來了——這個流氓!”他驚嘆。“爸爸,那是個瓷做的人,他會說話,還會動。”
“會說話的瓷人?還會動?啊——天那!早知道我就把他捉起來,放在馬車裏,拉著他去展覽了。我會掛壹個牌子,上面就寫‘來看壹個會跳舞的花瓶吧’,然後每個人收他個二十塊——我就發了!”男人手舞足蹈,然而又懊惱不已。“我把咱們的財神爺給打碎了!”
男人坐在那兒發了壹會兒呆,然後突然跳起來,拉住姑娘的手:“好女兒——幫妳的老爸爸把這瓷人兒拼起來吧。我們就不用天天揀那些破爛兒貨啦,妳就可以有好衣服穿了!”
於是姑娘又把膠水拿出來,細細地拼起碎瓷片兒。她粘啊粘,工作的那麽認真,根本就沒註意到她拼出來的是什麽東西。男人把蠟燭點了起來,姑娘把最後壹塊瓷片粘了上去。兩個人這才發現姑娘拼出來的是壹匹馬——上好陶瓷做的馬。沒等到男人開口說話,馬就對姑娘說:“跳到我背上來,我帶妳走。”
姑娘跳到瓷馬的背上,他們從開著的窗戶跳了出去,向西邊奔跑。男人楞在了屋子裏,然後緩緩地坐到了沒有靠背的椅子上,沒說話。
上好陶瓷做的馬跑啊跑,壹直跑到壹條河邊,停了下來,讓姑娘跳下去。“我會把自己撞碎,然後妳再把我拼起來,我就會變成壹個人了。記住,我愛妳。”然後上好陶瓷做的馬就壹頭撞在壹棵大柳樹上,劈裏啪啦,碎了壹地。姑娘還沒來得反應,然後就傷心的哭了——她沒有膠水,怎麽把上好陶瓷碎片給粘起來呢。
這時候壹個年輕人走了過來。“怎麽了?”他溫柔地詢問。“妳怎麽了?是迷路了嗎?”姑娘只是傷心的哭。年輕人看到了那堆上好陶瓷碎片,眼睛壹亮:“啊,原來妳把盤子打了。沒關系,我們把它們粘起來就是了。別哭。”姑娘閉上了嘴,擡頭看著年輕人,發現他面目清秀,皮膚象上好陶瓷壹樣細膩。兩個人就把上好陶瓷的碎片收拾起來,去了年輕人的家。
年輕人拿出膠水,和姑娘壹起細心地把所有碎片粘起來。他們工作的很專心,最後拼出了四個大盤子,四個小盤子,五個碗,四個調羹,壹個鍋,還有兩個杯子。然後他們就用上好陶瓷做的鍋做晚餐,做好後用盤子和碗盛著放在桌子上。這過程中姑娘和年輕人的眼神不時相遇,手也不小心或者小心地碰了幾下。最後他們坐下來,專心地吃飯。
姑娘吃飯的時候,她的上好陶瓷的盤子對她輕輕地說:“我仍然愛妳。”
姑娘小聲說:“噓!閉上妳的嘴。”
然後他們過著幸福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