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東野圭吾力薦的這本《海邊理發店》同樣是壹樣感動人心的佳作,作者荻原浩用六個經典卻平常的故事,將家庭中親子和夫妻的關系娓娓道來。讓人讀完後大呼,這不就是我們的日常家庭關系嗎?
荻原浩的《海邊理發店》獲得了直木獎,全國書店大獎,也是《達文西》年度之書。他說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中,非常重要的莫過於親子和夫妻。但無論好也罷壞也罷,這關系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
《海邊理發店》由六個不同家庭關系的故事組成:海邊理發店、彼時來路、來自遠方的信、今天的天空依然是Sky、沒有時間的時鐘、成人禮。向我們道出了素未謀面的父子之間、壹直相互對立的母女之間、被時間沖淡情感的夫妻之間、被父母忽略”遺忘“的孩子與父母之間、從未彼此了解卻和平相處的父子之間、活在喪女悲痛中走不出來的夫妻之間的平常小故事。
每壹個小故事後面的光芒,是我們被生活揉搓的情感中所需要的力量。不要讓每壹個沖動成為日後悔恨的源泉,我們愛我們的家人,我們愛眼前的幸福,我們希望未來可期。可是為什麽我們明明想給子女溫柔耐心,我們明明想給丈夫妻子壹個親吻,我們明明想給父母壹個擁抱,可身體反射出來的卻是相反的動作,嘴裏說出來的卻是難聽的話語?
也許在這六個故事中,我們可以找到答案,與自己和解,放過自己,理解家人,擁抱幸福。
初讀的時候,只是覺得理發店主很多話,連自己的生平長短全都跟客人說了。讀到最後,才發現其中的原因,有那麽壹刻感動地想流淚,這哪是話多,而是兒子來尋素未謀面的父親,給了父親懺悔的機會。
在店主還沒認出年輕人的時候,他只是說壹些關於發型的話,直到他摸到了年輕人頭上特殊位置的旋,才開始變得啰嗦。他問年輕人的工作,說創業要註意什麽,說自己子承父誌前曾想當畫家,而年輕人正是美術專業畢業,這讓他激動,這是血緣微不可言的妙處,兒子替他完成了夢想。
後來,店主說了自己接手理發店,結第壹次婚,理發店開不下去酗酒打傷第壹任妻子,妻子跑了。後來,置之死地而後生,重新開了理發店,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又娶了第二任妻子,生了兒子,就是眼前的年輕人,當然他們互相知道卻不挑明。可是好景不長,理發店又不景氣了,店主為了躲避現實,開始喝酒找女人,甚至身負命案進監獄了,可妻子仍不願離婚。他就騙妻子要跟別的女人在壹起,以達到離婚的目的。
說到這裏,他告訴年輕人,他不能拖累自己的女人和兒子,所以才離婚。間接地說出了自己對他們母子的愧疚,也表明了自己壹直愛著他們。
最後,店主說出了年輕人的發旋在壹個特殊的位置,還有後腦勺有縫過針的傷口,是小時候蕩秋千時摔的。挑明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卻沒有相認。他說秋千是小時候寵兒子才安裝在院子裏的,就是現在,那個秋千也搬來了現在這個理發店的院子裏。他愛兒子,像兒時壹樣愛。
年輕人最終說出了來意,“我下周要辦婚禮了。”這句話是整個故事最感人的地方,這是壹個千辛萬苦找到父親的兒子主動說出來的話,也是兒子將人生大事告知父親的尊重,更是壹個兒子對從未盡過父職的罪惡父親的原諒。他不怨父親,希望從今天起,父親也能放過自己。
結尾店主喊住兒子,想再看壹看兒子的臉,他終於將所有的不舍都表現了出來。作為習慣躲在人生外面,不願面對現實的父親,他仍舊沒有認兒子,卻間接地把對兒子濃烈的情感表露了出來,他怕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兒子。
這壹天,才壹個小時的理發時光,卻給了壹個父親和過去和解的機會。大概他永遠都不會再說這些過往,大概這是他壹生中唯壹壹次直面人生。因為兒子,他獲得了救贖。
母親是壹個愛面子,控制欲強的女人,她的價值觀是黑白分明的,要麽喜歡,要麽討厭,連孩子都是她的批判對象。她對穿著很挑剔,對物品擺放有規則,對子女的人生很嚴格。以至於離家多年的女兒回家開門前,還是習慣性地看看自己的穿著,會不會被母親批判。
母親把自己未完成的夢想寄托在兩個女兒身上,從小開始教育,姐姐出車禍後,妹妹杏子就成了唯壹壹個傾註期望的人。她要畫什麽,畫多少,都由母親說了算,杏子受不了這種折磨。不但生活要被固定,著裝和舉止要被挑刺,連夢想都是被掌控的。
終於,杏子在戀情被母親否定後,終於找到理由離家出走了。盡管她知道母親批判男朋友的話是對的,但為了與母親作對,她仍舊選擇了和他在壹起五年。有很多時候,她在心裏會說,對不起,媽媽,妳說得壹點也沒錯。但壹想到母親高高在上的掌控,她就強撐著不低頭。
杏子壹直很努力打拼,十六年後,她終於有了自己的事業,那是她通過拼命工作激烈競爭換來的。雖然她壹直說與母親斷絕往來,但在她的內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有壹天能通過努力換來母親的認可。這是大多數生活在父母批判陰影裏的孩子,都抱有的執念,希望曾經對自己吹毛求疵的父母,能說聲“孩子,在我的心裏,妳是最棒的。”
然而,當杏子帶著忐忑又希翼的心情回到家,築起防線回擊的時候,卻發現母親早已忘記了過往說過的話。在母親現在的認知裏,她只記得家人,早早過世的大女兒,馬上要結婚的兒子,還有會像她壹樣成為畫家的小女兒杏子,以及壹直站在大家後面的丈夫,還有那只貓。她又變回了童年時純真的模樣,而杏子終於放下了心結,告訴母親,下次還會再來。
文章的結尾,杏子對自己遺失的影子說對不起,現在她已經沒事了。這場和解終於到來,可是卻走了這樣漫長的歲月,曾經奮力抵抗的少女已不再年輕,社會的揉搓並沒有消除她的心結,原來解鈴還需寄鈴人。
幸好,在有生之年,還能遇見曾經的自己,達成世紀和解。幸好,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純真如孩童的母親,還能知道原來母親是愛自己的。
祥子和丈夫孝之結婚三年,生了壹個女兒,生活漸漸趨於平淡,還有雞毛蒜皮。女兒出生時,孝之是壹個稱職的奶爸。可是幾個月後,他就投入回工作中了,他天天早出晚歸,能指望搭把手的機會越來越少。祥子陷入了獨自帶娃的焦慮中,當孩子哭個不停的時候,她會想回到曾經並不如意的工作中去,也好過現在這種生活。
而婆婆的到來,也加深了他們的小矛盾。在育兒上,婆婆覺得吃什麽都無所謂,不能那麽嬌氣,還有對抱著和背著也有講究,以及房間裏的家具的擺設要看風水……祥子每次都私下裏跟孝之反抗,但孝之是孝子,他體諒母親是因為父親離世才變成這樣,而且她喜歡跟祥子相處。
因為這些累加起來的小矛盾,祥子決定以回娘家的方式引起孝之的重視。她趁著婆婆外出,帶著女兒離開了,只在上車前給丈夫發了信息,道明自己要離家,讓丈夫自己壹個人過,單方面挑起了冷戰。
但事實上整個過程,祥子表面上是在賭氣,內心卻無時無刻不在盼著丈夫的出現。她寫明了要去的地點,算好了從家裏到娘家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在那個時間眼巴巴地等。看到丈夫檢討自己做得不周到,請求她別離開的短信,雖然回復得有些難聽,但心裏其實是在笑的。甚至連不知名的信息也第壹時間認為是孝之的,他嘴上叫他別來,卻暗暗說快來啊,這是個可愛的鬧脾氣的妻子。
祥子在娘家找到了自己和孝之以前的信件,發現那時的他們也有甜言蜜語,也想起兩人在壹起的不易。那時是戀愛,現在是婚姻,兩者正在漸漸剝離,愛情的濃度在生活中漸漸被磨滅,可是看到信件,她的心底仍然記得那時的愛。同時,在信件中她發現了孝之年少時的夢想,就是在出版社工作,所以如今他不是任性換工作,而是這壹直是他的夢。
後來祥子得知信息可能是已在天上的爺爺或者奶奶發來的,她震驚之余卻明白了他們的用心。當年爺爺奶奶的婚姻隔著千山萬水還有無數關卡,以及無情的戰火,愛的那樣艱難,連親生兒子都沒見過壹面。如今和平年代,身在幸福中的孫女卻不知福,這怎麽可以?幸福的時光,要珍惜啊。
最後,祥子帶著女兒主動回家了,但為了小小出口氣,她沒有告訴孝之歸期。她想,讓孝之幫嶽父母幹農活,這個懲罰也不錯。
祥子其實是我們很多婚姻女性的代表,被孩子、婆媳關系磨滅的耐心,讓妻子陷入焦慮,可是丈夫呢,他並不理解這種心情,還以為妻子是在無理取鬧。
這個故事其實就是祥子回娘家尋回愛情的過程,因為信,她和丈夫年青時的信件,以及奇妙的來自遠方爺爺奶奶的信息,讓她看見了眼前的幸福。
幸福來之不易,要珍惜。她只留下那封寫著“我喜歡妳,做我的女朋友吧”的信,因為她只要記住他的愛就好,現在又是壹個新的開始。生活中其他的不快,已隨祖父母的信息壹起消失。
才上小學三年級的小女孩小茜,對世界充滿新奇,看到什麽事物都嘗試著用剛學的英語來代替。她想成為壹個冒險家,所以她真的出發了,目的地是海邊。在海邊有壹個很溫暖的海之家,她只去過壹次,跟爸爸和媽媽,那是很快樂的日子。
那時候,爸爸媽媽還沒離婚,爸爸還在人世,她只要像個小公主壹樣就好。可是後來,爸爸因為寫不出故事,開始整天喝酒,媽媽就和他離婚了,不久他失足從樓梯摔下來離開了世界。爸爸說過想看彩虹的盡頭,可惜願望沒有實現,小茜想幫他實現。
而讓小茜真正想離家出走的原因,是媽媽帶著她回了舅舅家,被舅媽和表姐說成寄生蟲。媽媽呢,因為找不著工作,總是嚷嚷,這讓小茜很郁悶,既然不好為什麽要搬來這兒呢。她覺得大人總是這麽任性,所以她也要來壹場大冒險。
在冒險的途中遇見了壹個小男孩森島陽太,他為了不挨打躲在垃圾袋裏裝透明人。小茜把他從垃圾袋裏拉了出來,充當同伴壹起冒險,並給他取名Forest。他有兩個父親,親生父親是開鏟車的,他的夢想也是當壹名司機,可他現在的父親經常打他。他還跟小茜提到爸爸媽媽睡覺的時候,他要進狗籠,所以這是個在家裏不受待見的孩子。
他們在雨後的天空中並沒有看見彩虹,卻見到了大海,她沖進海裏,在海水的腥味和漸暗的光影中,小茜被現實照醒。原來,她的冒險之旅變成了過家家的遊戲,她還是要回家,去聽媽媽的說教。而Forest 則被摩托車的喇叭驚醒,要回家了,不然會被爸爸打的。
為了保護Forest,她提出逃去海之家的建議,可是她發現海邊並不都有海之家,那個存有爸爸媽媽溫暖的家。這時出現了壹個Big man,看到了傷痕累累的Forest,以及同樣不想回家的小茜,他將他們領回了自己的家。半夜,當小茜醒來聞到熟悉的氣味,她的記憶被喚醒,這也許就是海之家。小茜決定,明天要加油,走另壹條希望之路。
可是,警察來了,要逮捕Big man,因為懷疑他誘拐了這兩個小孩。小茜為了救Big man,大聲為他辯護,他不是壞人,這意味著她的所有希望又回到了終點,Forest 又要被送回那個暴力的家。不過,她已經做好救Forest 的準備,用Big man 寫給她的號碼給福利部門打求救電話,這是唯壹可行的解救方式。
最終天空和大海仍然是沒有希望的藍色,壹點變化都沒有,就如小茜十二歲的人生壹樣,維持原狀,不想面對的人和環境仍然避不開。這就是青春期小女孩的大煩惱,大人總是抱怨生活,卻不去改變它,而自己想改變卻沒有能力。
這篇故事通過壹個十二歲女孩的冒險之旅,描寫了孩子眼中的大人,以孩子對父母的期盼。孩子看世界很簡單,他們想要父母溫暖地陪伴,想要壹個有歡聲笑語的海之家,想有壹個陪她去探索世界的爸爸,以及壹個陪她改變生活而非抱怨的媽媽。還有,幫助她的朋友獲得同樣幸福的生活。
這就是壹個孩子所期盼的最美好的生活,最親愛的父母陪自己認識世界,沒有謊言,沒有怨言,沒有傷害,只有美好。那時的天空就不只是Sky,而是無邊無際的人生。
在我們的家庭關系中,父親往往是默默無聲的角色,父愛如山沈穩無聲,卻壹直都在。子女對父親的印象大抵都是壹知半解的,鮮少了解父親的真實模樣。
主人公對父親的記憶也幾近空白,父親壹直都在,卻很少陪伴交談的畫面。直到他拿到父親的遺物——壹塊四十年前買的名表,才開始了解父親到底是個怎麽的人。原來父親愛趕時髦,會花昂貴的錢為自己買手表和大衣。而父親買這些東西的時間,竟是在家裏經濟狀況最不好的時候,那時他和哥哥的便當夥食特別差,電視壞了壹直不修,母親也開始打零工。父親竟然為了面子,不顧家人生活的好壞。得知這些後,他對父親印象差到了極點,甚至有些不滿。
後來和鐘表店老板聊天,他想起了壹些跟父親有關的記憶,父親愛攝影,用的是大眾款的相機。他們和父親其實看過壹次電影,電影結束後去了餐廳,父親點了壹份燉牛肉,裝作很熟練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後來被鍋燙並打翻鍋的樣子證明他並沒吃過,父親只是愛面子罷了。那天的情景成了兒子們對父親唯壹深刻的記憶,原來父親也有那樣有趣的時候。
手表修好結賬時,主人公突然想起父親買手表的時刻,正是跳槽的時間,也許父親不是自私,而是激動開心。可惜父親已過世,他已經沒有機會和父親聊起這段往事了,手表還在,卻撥不回去。這時的他,已經不怨父親買奢侈品的行為了。直到臨走前表店老板告訴他,其實手表是冒牌貨時,他才真正舒了壹口氣,父親還是那個父親,雖愛面子,卻更愛家。
在故事中,鐘表店老板也是個經歷滄桑的老人,他的店裏有很多停滯的鐘,全都記錄著他的悔恨,如果時間可以撥回重來,他的人生肯定完全不同。女兒不會停滯在出生不久的時鐘裏,妻子也不會停留在離家出走的時刻,壹切都是和和美美的。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幻想著時間還停留在那時,他還來得及選擇讓妻子剖腹產而非固執順產。可是,時鐘停住了,時間卻仍在行走。
鐘店老板問主人公,肯定也有想把時針往回撥的時刻。主人公極力掩飾否認,但其實當下他就有後悔的事,因為沖動而辭職,他無數次幻想如果沒有遞辭呈該多好。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壹時的沖動買單。
誰沒有過遺憾,人生隨時都在上演要是沒有那樣該多好,要是聽了別人的建議該多好。沒有時間的時鐘,記錄著人生某個時刻的遺憾,以及明明回不去卻仍想撥回的悔恨之心。珍惜當下,在做出每壹個選擇時,先停頓片刻,想想後果是否在承受範圍之內。
五年前壹場無情的車禍,帶走了夫妻倆唯壹的女兒鈴音,從此這個原本幸福的家變成了悲傷籠罩的黑暗之所。
夫妻倆壹直活在對女兒的思念和悔恨中,尤其是父親,他壹直在責怪自己為什麽那麽忙,不多陪陪女兒。就在車禍前幾天他和女兒還處在冷戰中,直到車禍當天鈴音才有和好的表示,她戴上了父親送的圍巾。可是,他怪自己為什麽當天不叮囑她慢慢走,而是催促她快點。他怪自己為什麽沒主動示好,要求她陪自己走壹段路。
每當回想起那天的場景,父親就追悔莫及,他想象過無數可能改變歷史的情景,以換取鈴音在世的奢念。如果早幾秒,或者晚幾秒,也許就不會造成這個悲劇。
那天後不久,夫妻倆陷入了沈重的枷鎖中,不再開心和歡笑,因為那會有負罪感;不再看曾經與鈴音壹起看的電視,因為這對鈴音不公平;不再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因為他們沒能救回唯壹的女兒。直到幾年過去,他們才慢慢會笑,會正常看電視,但壹本關於鈴音成年禮的宣傳冊,又將他們拉回了深淵。
父親突發奇想,他們替鈴音去參加成人禮,由妻子美繪子當鈴音的替身,替她穿上振袖和服參加成人禮。兩人抱著很大的決心改變形象,讓自己看上去年輕壹些,這個改造的過程,讓他們漸漸從不願正視的悲痛中抽離出來。當妻子美繪子以壹副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丈夫面前時,他覺得妻子美麗極了,有點想重過夫妻生活了。
他們從壹開始的難為情,到下定決心在成人禮這天畫上句號,他們需要有壹個時機打破這種狀態。這場成人禮,不僅僅是為了鈴音,還是為了活著的他們。
在典禮現場,他們很認真地代替鈴音聽講,盡管臺上的大叔們與自己差不多大。當附近傳來嘲笑美繪子的聲音時,丈夫像個毛頭小子壹樣為她出頭。出來時,他們像剛戀愛時手挽著手,覺得心裏變得輕松了,言語間也充滿了興奮。
美繪子覺得對不起鈴音,因為他們這樣開心。可是丈夫說,不會的,鈴音在天上看著他們笑,才會開心。在他的心裏,鈴音永遠是那個兩三歲時,就會哄吵架的父母和好,用”壹加壹等於幾“的方式。
壹加壹等於幾?當然不是二。因為,在他們的家庭裏,壹加壹等於三,有了爸爸媽媽,才有鈴音。五年後的這場成人禮,是鈴音再壹次送給父母的禮物,悲傷的日子總要過去,未來的時光要幸福地走下去。今天過後,重生吧。
巴爾紮克曾說,婚姻產生人生,愛情產生快樂,快樂消滅了,婚姻依舊存在,且誕生了比男女結合更可寶貴的價值。故欲獲得美滿的婚姻,只需具有那種對於人類的缺點加以寬恕的友誼便夠。
關於婚姻,我們因愛情而相結合,也許在中途熾熱的愛情會漸漸消失,但我們仍是最親密的夫妻。想想那些因種種意外而無法相守壹生的情侶,我們是不是幸福多了?每個人都有缺點,妳有,我也有,為什麽我們可以對外人那樣包容,而對彼此那樣苛刻?
在覺得難以再走下去的時候,想想曾經相愛時在對方身上看到的光芒,想想對方為家付出時的忙碌背影,想想位置對換後自己是否會做得更好,想想余生不長攜手相伴似乎更美妙。
華盛頓曾說,讓孩子感到家庭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這是以往有涵養的大人明智的做法。這種美妙的家庭情感,在我看來,和大人贈給孩子們的那些最精致的禮物壹樣珍貴。
關於孩子,他是愛情的結晶,因愛來到人世,帶著天使的光環。雖然他有些鬧騰,打亂了我們的生活節奏,但他給我們的生活添加了色彩和柔軟。既然將他帶來了世間,就給他最真切的愛,讓他活在幸福感十足的家庭裏,這是對他的責任,更是能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關於父母,也許他們曾經帶給我們壹些創傷,也許他們沒有很高明的教育理念,也許他們太過忙碌而疏忽了我們的成長。但是,我們只需記住,他們是給予我們生命的人,他們不善於表達,但那份深藏的愛是真的。愛他們吧,用我們愛的方式,而非他們的方式。
父母子女夫妻壹場,都是人生難能可貴的遇見,珍惜吧,不要在失去時,以不斷撥回鐘表的方式來悔恨。人生只有壹次,途中出現的不愉快並不是全部,幸福的時光總是在後面招手等待。
唯有與自己和解,與原生家庭和解,與世界和解,我們才能與幸福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