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在公交車上認識的莫小妹，有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猥褻壹個小姑娘，小姑娘嚇哭了，壹車的人特別冷漠，沒人出面幫助被猥褻的小姑娘。我站起來準備去幫那個小姑娘的時候，莫小妹從最後壹排沖到前面，壹巴掌呼在猥褻男的臉上，然後擡起腳穩準狠地踢到猥褻男的褲襠，男人疼的貓著腰跪在地上。
“我操妳丫的，妳家沒女人嗎？！妳沒媽，沒姐妹，沒老婆，沒女兒，沒孫女嗎？！對著個小姑娘耍流氓，壹把年紀了害不害臊！性沖動了就回家把妳家所有女人都摸個遍去！別出來禍害別人家孩子！”
說實話，莫小妹罵人太難聽了！有時候我都聽不下去了，但是，罵得好，這種男人活該！
隨後我拿出手機報警，然後我和莫小妹壹起陪著那個小姑娘，去警局錄口供。回來的時候，莫小妹說，“姐妹兒，我身上沒錢了，妳能借我壹百塊錢麽？”
我了個擦！我都不知道妳姓誰名誰家在哪裏，剛認識，妳就問我借錢？妳腦子瓦特了。
但是……
“給，壹百。看在妳這麽仗義執言，勇救小姑娘的份上，就給妳壹百塊，不用還了。”我從錢包拿出僅有的壹百塊遞給莫小妹。
“哈哈，姐妹兒，夠爽快！我叫莫小妹，莫小妹的莫，莫小妹的小，妳妹的妹！”
“妳妹啊，妳怎麽又罵人了！切~~我姓柳，單名壹個柳。”
“嗯嗯，好，我記住了，柳柳，妳住哪裏？有多余的房間麽，我房租到期了，沒地方去，要不妳收留我幾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
我想我的腦子也瓦特了。
然後，莫小妹就成了我的合租室友。白天我的工作是商場促銷，工作辛苦錢也不多，但是卻可以聽到各種信息，看看人生百態。等到晚上我再寫寫故事。至於莫小妹做什麽工作，她不說，我也不問。每天我下班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她都會做好飯擺在桌子上，然後留張紙條，“柳柳，記得吃飯，我去上班了。莫小妹。”
莫小妹的飯菜做的很好吃，有種很熟悉的味道。有時我會很納悶，這麽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人，怎麽會有壹顆漢子的心。
不上班的時候，我們像許多閨蜜壹樣，出去逛街，逛街，逛街，然後買壹堆零食回來，窩在沙發上看《奔跑吧兄弟》，偶爾我會請她教我做飯，但基本上每次都是都她在廚房咆哮:
“妳妹啊！土豆要切絲，這麽粗，當男人用嗎？！”
“我擦！胡蘿蔔切滾刀塊啊！滾刀啊！”
唉，這胡蘿蔔別滾刀了，我看我自個兒先滾出去吧。莫小妹壹臉鄙夷，“沒我在，妳就得餓死。”
誰說的……沒妳莫小妹的日子我也活的好好的。
02
我壹直認為我們兩個可以這樣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直到壹個男人的闖入徹底打破了這種和諧。
“柳柳，這是老公韓朝歌。”莫小妹挽著壹個年紀相仿的男人，笑的壹臉甜膩。我看著這個男人，俊朗的眉，深邃的眸，棱角分明的唇，還有他衣服上隱隱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薰衣草的香味。心裏隱隱作痛。
“妳好，我是莫小妹的閨蜜，柳柳。”我笑著伸出手，眼底抑制不住的痛。
“妳好。我是韓朝歌。”韓朝歌禮貌性的握了壹下我的手就松開了。
朝歌……妳是我的朝歌麽，妳回來了麽……我等妳了三年，妳竟是用這種方式回來的麽……
那天晚上，莫小妹沒有出去上班，她和韓朝歌壹起做了滿滿壹桌子菜，廚房裏他們的歡聲笑語，狠狠的諷刺了我這三年的思念和等待。晚飯我吃了很多，低著頭和著淚塞的滿滿壹嘴飯菜，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會覺得莫小妹做的飯菜味道很熟悉了，這是朝歌的味道，這是那個為我做了兩年飯菜的男人的味道，是我深愛的男人的味道，就算時隔三年我也不會忘記。
“柳柳，妳吃慢點，又沒人跟妳搶，妳看妳，喝點湯，別噎著。”莫小妹難得輕聲細語地說。
“我……咳咳……咳……”壹陣劇烈的咳嗽後，我哭著擡頭罵到，“莫小妹，妳大爺的，放這麽多辣椒，嗆死我了……”
拿紙巾擦淚的時候，我看到坐在對面的韓朝歌有些著急有些心疼的模樣，呵呵，妳大爺的韓朝歌，我就罵了莫小妹壹句，妳就心疼了。妳這麽愛她嗎？那我呢？妳曾經對我的愛都是假的麽？我等了妳整整三年就這麽算了麽？
“柳柳，來，喝點水，”莫小妹把水杯放在我手裏，然後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給我順氣。我拂掉她的手，起身回了臥室。
“妳們慢慢吃，我還得去趕稿子。”
“柳兒……”
恍惚間我仿佛聽見朝歌在叫我。那麽熟悉的聲音，他不叫我柳柳，他喜歡叫我柳兒，他說柳兒，給我三年時間，等我回來娶妳……然後，我就真的傻傻地等了妳三年，結果卻等來了妳和別的女人***結連理的消息，妳還這麽殘忍地和妳的女人壹起生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韓朝歌，妳的心到底是有多麽絕情！關上房門，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慟，我把頭埋在被子裏哭的昏天暗地，直到沈沈的睡去。
“柳柳……”
“柳兒……”
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叫我，到底是誰在叫我？
“柳兒，妳是我此生唯壹的依戀，妳要等我回來，三年後待我功成名就回來娶妳。”
“朝歌，妳回來了嗎？”
“朝歌，妳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好想妳……”
“柳柳，柳柳！”
“唔……好吵，”我努力睜開雙眼，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太嗆人了。
“柳柳，妳醒了？！太好了！”莫小妹壹把抓住我的手激動的大喊，“醫生，護士，她醒了她醒了！”
“妳就不能小聲點，成天咋咋呼呼的跟頭驢似的，瞎喊啥呀，吵的我腦漿子疼！”我吃力的白了莫小妹壹眼。
“妳妹的，還能貧嘴，證明腦子沒燒壞！”莫小妹高興的大喊，“妳丫的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妳發高燒，昏迷三天了，我還以為妳要狗帶了呢！”
“……”這什麽人哪，嘴巴真臭，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我還是個病人哪。我環顧了下病房，除了莫小妹和我，沒有別人了，心底有些許失落。朝歌，妳真的把我忘了嗎？
“那個，朝歌公司臨時有事，他早上剛走。”莫小妹好像看出我的心事似的解釋到。
“……”我白了她壹眼，沒好氣地說，“我跟他又不熟，那是妳老公，跟我解釋這個幹什麽。”
“柳柳……”莫小妹欲言又止。
“對了，謝謝妳們兩口子哈，要不是妳們，我咋死的都不知道。”我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深秋了，樹葉開始飄落了，我不喜歡秋天，這是個太傷感的季節。
莫小妹也不在說什麽，等醫生給我檢查以後，確定沒事可以出院了，莫小妹就開始忙著辦理出院手續。
“姑娘，妳姐姐對妳真好，妳昏迷三天，她就照顧了妳整整三天，”給我做檢查的醫生說。
我壹怔，是麽，難怪莫小妹雙眼通紅，如此憔悴。“還有其他人來過嗎？”我問。
“有壹個挺帥的男的，也壹直在，今天早上剛走。”壹個小護士說。
朝歌，妳就這麽心疼莫小妹麽，就連我生病，妳也要陪著她壹起守著我，在我面前秀恩愛，當真是拿我當紙糊的麽，老虎不發威，妳當我是病貓了！
03
出院後，回到家裏，壹切都是那麽熟悉，還是家裏好啊。
“金窩銀窩都不如妳自己的狗窩，”莫小妹嬉笑著說。
“妳才狗窩呢！”我隨手丟過去壹個靠枕，卻看到沙發縫裏壹張工作牌，金寶迪夜總會坐臺公關607號 莫小妹。
我有些驚訝。莫小妹竟然是坐臺小姐。難怪她總是晚出早歸。我壹直以為她是那種兩班倒的工作。可莫小妹明明是壹張清純女神的臉，怎麽會是坐臺小姐。朝歌為什麽會和壹個坐臺小姐結婚，難道他不知道莫小妹做什麽工作嗎？還是說朝歌也被騙了？對，他肯定被騙了，莫小妹都能欺瞞我這麽久，也壹定騙了朝歌。我要讓朝歌看到莫小妹的真面目。我悄悄把那張工作牌藏起來了，吃完飯後莫小妹就回房間休息了，我也回自己房間了，到了晚上，莫小妹輕輕打開房門出去了。
過了壹會兒，我聽見朝歌回來了，然後我打開房門，裝作不知情的問他，“莫小妹呢？我找她有事，但是她不在房間裏。”
韓朝歌沒想到我會主動跟他說話，這些日子我都是避開他的。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怕我會撲倒他的懷裏大聲質問他為什麽要騙我。
“那個，她去上班了，今天她值夜班。”朝歌有些局促的說。
果然是被騙了，朝歌也不知道她是坐臺小姐。我怎麽不知道莫小妹心機這麽深，連朝歌都被騙了。我悄悄把工作牌放在桌子上，等會兒朝歌走過來就會看到。然後我假裝去喝水。朝歌換完鞋子，走過來，看到桌子上的工作牌後，默不作聲的拿回了房間。
我追過去，推開門，氣沖沖的站在門口。
“柳柳，有事嗎？”他問。
“妳沒看到工作牌上的字嗎？莫小妹是去夜總會陪人喝酒唱歌了，她是個坐臺小姐！”
“這不關妳的事。妳剛出院，回房間好好休息吧。”
“韓朝歌！”我沖進去，緊緊抓著他的雙肩，“妳忘記我了嗎？我是柳兒！妳說讓我等妳三年，然後妳會娶我！現在呢？妳寧願娶壹個男人堆裏隨便別人摸著玩的坐臺小姐，也不願和我相認，妳到底怎麽了？！”
“柳柳，妳發燒燒壞腦子了嗎？莫小妹是我的妻子，請妳尊重她！”韓朝歌用力掰開我的雙手，壹字壹句的說，“她是坐臺小姐又怎樣，都無妳無關！”
“韓朝歌！”
“請妳出去！”朝歌把我推出門外，用力關上了房門。
韓朝歌，妳竟然如此對我，妳會後悔的！我在心裏狠狠的發誓，我壹定要讓妳付出代價，為我這些年浪費的青春討回壹個公道！
04
日子還是和從前壹樣過，那天晚上的事仿佛沒有發生過壹樣，莫小妹依舊會給我做好飯，然後留下紙條提醒我吃飯。韓朝歌好像更忙了，最近都在加班，晚上也不回來住了。不回來正好，免得妨礙我的計劃。
今天是周末，我剛好休班，壹大早我就把莫小妹拽起來陪我去逛街。
“妳妹啊，大清早的不睡覺去逛街！”莫小妹壹邊不滿的嘟噥著，壹邊懶洋洋的換衣服。說真的，莫小妹真的很漂亮，皮膚白皙，身材火辣，再配上她清純的臉，這個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說的就是莫小妹這樣的女人吧。
“好了，走吧。”莫小妹今天穿了壹條背帶裙，隨便挽了個丸子頭，看著就像十幾歲的高中生壹樣稚嫩。
出門後，沒多久我的手機就收到壹條短信:恒納酒店1011號房。我看後悄悄刪除。然後拉著莫小妹攔車去了商場，先愉快地逛街再說。好久沒有這麽開心地和莫小妹滿商場溜達了。壹直到中午我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莫小妹說，“柳柳，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遇見了妳！”
呵呵，可是我卻後悔遇見了妳。我在心裏鄙夷到，如果不是妳，朝歌還是我的朝歌，他還會和以前壹樣疼我愛我寵著我。但是現在都變了，因為妳，莫小妹，因為妳是他的妻子！所以朝陽要求我必須尊重妳！憑什麽！我憑什麽要尊重壹個搶了我男人的坐臺小姐？！
“莫莫，今天難得我們這麽開心，陪我喝點吧”，我笑著說。
“我沒聽錯吧？”莫小妹表情誇張的張大嘴巴，說，“妳吃錯藥了？還是神經了？怎麽突然想喝酒了？妳不是滴酒不沾的麽？”
“妳哪來那麽多廢話！真掃興！妳不喝我自己喝！”我氣呼呼的喊到，“服務員，來壹箱酒。”
“妳妹的，姐姐我有說不喝嗎？喝！不醉不休！誰不喝誰是小狗！”莫小妹說著，拿起壹瓶啤酒就嘴對嘴吹起來了。
這頓飯我們吃的很嗨。
莫小妹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在廁所唱香飄飄。
我說，妳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滾。
莫小妹站起身說，有尿當尿直需尿，莫等無尿空抖鳥。哈哈哈……
我說，妳丫的有鳥麽。
莫小妹向洗手間走了兩步，然後回頭說，柳柳，妳妹的，下輩子咱倆還做閨蜜。
然後，我看著莫小妹壹扭壹扭的背影，心裏壹陣酸澀。莫莫，別怪我……趁著莫小妹去洗手間的時候，我把提前準備好的安眠藥加入了她的酒杯裏攪拌溶解。
後來，我終於明白了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莫小妹毫無防備的喝下了加了安眠藥的啤酒，本來已經醉醺醺的莫小妹沒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莫莫，來，我帶妳回家。”結完賬，我扶起莫小妹攔了輛計程車。
“去哪裏？”的哥問。
“恒納酒店。”我說。
車子很快到達恒納酒店門口，我扶著莫小妹晃晃悠悠地進入酒店來到1011號房門口。我突然猶豫了，不想進去了。我很清楚進入了意味著什麽。我會害了莫小妹。
“朝歌……”莫小妹無力地依靠在我身上呢喃著。
朝歌！韓朝歌！喝醉了還心心念念著我深愛的那個男人。莫小妹，妳搶了我的愛人，還在我面前秀恩愛，妳壹個坐臺小姐有什麽資格得到朝歌？！
“咚咚”，我敲了敲門，很快門開了。
“柳柳，這麽漂亮的妹子妳都能弄到，真有妳的。放心吧，妳的劇本我用了。”劉導瞇著壹雙色瞇瞇的眼，迫不及待地抱起已經睡著的莫小妹直接關上了房門。
壹道門，徹底隔斷了我和莫小妹之間的壹切。門內是壹場正在進行的罪惡，門外是壹手導演了這場罪惡的無恥之徒。
05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出租屋的。今天的時間仿佛過得很慢，每壹秒都是煎熬。我等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早上，莫小妹都沒回來。我心煩意亂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門開了，不是莫小妹，韓朝歌猩紅著雙眼向我走來，那雙眼睛仿佛是要吃了我壹般，我嚇得連連後退。
“朝……朝歌……妳，妳回來了，妳不是……出差了麽，”我心虛地讒笑著。
“現在妳滿意了？！”朝歌惡狠狠地說，“莫莫死了，妳如願以償了？！”
莫莫死了……
我頹然跌坐在地上。莫小妹死了，怎麽可能，她怎麽會死了……
“朝歌……”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朝歌，妳聽我說，我不知道……”
“妳閉嘴！”朝歌痛苦地大聲吼道，“柳柳！妳怎麽可以這麽惡毒！莫莫做錯了什麽，妳要給她下藥，找人輪～奸她！！”
“輪～奸……不是我……朝歌，不是我，我沒有找人輪～奸她……朝歌……”我試圖去拉扯朝歌的手，請他聽我解釋。
“別碰我！”韓朝歌厭惡地甩開我，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
“妳為什麽要害死莫莫？為什麽？十樓啊！她從酒店十樓跳下去，衣服都沒穿，法醫說她生前還遭受過性虐待！”
韓朝歌起身慢慢走向我，“她該有多麽絕望多麽無助才會選擇跳樓！她是那麽熱愛生活的壹個女孩子！她那麽善良，善良到願意跟我假結婚，壹起來欺騙妳，讓妳忘記我……”
“假結婚……”我怔怔地看著朝歌。
“對，我和莫莫的婚姻是假的。三年前我查出了癌癥晚期，醫生說我隨時會死，所以我才說讓妳等我三年，我以為三年的時間妳會忘記我。”韓朝歌突然掩面而泣，“這三年我並未離開，我壹直都在妳家附近，偷偷看妳壹個人上班，壹個人吃飯，壹個人發呆，壹個人睡覺。直到有壹天，我看到了莫莫，然後我找到她，讓她和我假結婚，來使妳忘記我。然後我就可以名真言順的住進來，我也是自私的，我想離妳近壹點，再近壹點，在我生命結束之前能多看看妳，我也死而無憾了。可是我卻沒想到會害死了莫莫……”
莫小妹死了。那個會做飯給我吃的莫小妹死了！我記得莫小妹曾壹臉鄙夷地說，沒我在，妳這種人就得餓死！
現在，莫小妹不在了，我真的會餓死就好了。
警察找來的時候，我很平靜地交代了給莫小妹下藥，送她去酒店的事。法官說我認罪態度良好，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劉導等人處以死刑，有期徒刑十年不等。
世間只有因果在，妳想賴時它不賴！
06
三年後……
出獄的那天，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沒有人來接我。獄警給了我壹把雨傘和壹封信，說是壹個很英俊卻很憔悴的男人留下的，讓等到我刑滿釋放的時候在給我，寫封信他們已經保存了壹年多了。
我謝過獄警，邊走邊拆開信件，是朝歌的筆記，他在信裏寫到:
柳兒，當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相信妳已經出獄了。妳的人生又可以開始新的壹章了，這壹次妳要好好生活。以後的路都需要妳自己堅強的走下去。
柳兒，我把莫莫葬在了清河墓園，妳有空的時候給她買束百合送過去，她只喜歡粉百合。我相信莫莫已經原諒妳了，所以妳也要原諒自己。
我買下了妳之前住的出租屋，還有壹套別墅，戶主都是妳。另外我把我所有的錢都存在了妳的賬戶上，這些錢夠妳用很長時間了。銀行卡放在出租屋裏了，密碼是妳生日。
柳兒，我的傻丫頭，原諒我不能陪妳到老，如果妳也能原諒我，就請妳在給莫莫送花的時候，親親我的墓碑。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我多想來接妳出獄，多想再抱抱妳親親妳，可是醫生說我熬不過今晚了。我請他們把我也葬在清河墓園，就在莫莫旁邊，我想守著她，以彌補我們犯下的錯，是我的自私害了她，也害了妳……
柳兒，我的傻丫頭，如果有來生，我會壹直陪著妳，再也不分開……無論生老病死，都不分開……永遠不分開……
朝陽！！！我痛哭著跪在地上，雨越下越大，又是壹個深秋，我討厭秋天，這是個讓人傷心的季節。
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壹切都是原來的樣子，恍惚間我好像看到莫小妹在廚房大喊“胡蘿蔔要切滾刀塊啊！滾刀啊！！”
朝陽仿佛還在我身邊，輕聲說，“柳兒，我的傻丫頭，等我回來娶妳……”
物是人非事事休……朝陽，莫莫，妳們在天堂還好嗎……莫莫，妳能原諒我嗎……
翌日，我買了很大壹束粉百合，獨自去了清河墓園，墓碑上的莫小妹笑的壹臉燦爛，我把她墓碑前已經枯萎的百合拿下，換上新的百合花，陽光下她們是那麽美，我跪在莫小妹的墓碑前，壹遍壹遍的磕頭，莫莫，對不起，莫莫，對不起……
壹陣風徐徐吹來，帶著悠悠的百合香味。
我起身走到旁邊，朝陽在照片裏笑著，滿眼寵溺地看著我，我笑著親吻著墓碑，壹遍壹遍地在心底呼喊，朝陽，我來了，妳還好嗎……如果有來生，妳要記得等我，我們壹起去給莫莫賠罪！
07
從墓園回來後，我直接回了出租屋，這裏有我、朝陽和莫小妹三個人***同的回憶。不管是開心的還是悲傷的，只要回憶裏大家都在就好。
第二天，我拿著莫小妹的工作牌去了金寶迪夜總會。這個燈光輝煌的地方，就是莫小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美女，妳好！請問您是訂包間還是找人？”壹個身穿工裝的小姑娘禮貌地問到。
“妳們還招公關麽？”我平靜地問。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我壹下，然後說，“您稍等，我馬上叫我們經理下來。”
不壹會兒，壹個挺俊朗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他打量了我壹下，似乎很滿意地問，“這麽漂亮，我們肯定要留下的。美女怎麽稱呼，什麽時候可以來上班？”
“我叫莫小妹，今天就可以上班。”
“可以，莫小妹，我馬上給妳定制工作牌。”經理高興發說。
“不用了，我用這個吧。”說著，我遞給經理看了壹下莫莫曾經的工作牌。
“這個……”經理有些若有所思，“這個莫小妹是我這裏以前的壹個坐臺公關，走了三年了。妳怎麽會有她的工作牌。”
“她是我姐。”
“哦，那好吧。”經理說，“妳去六樓找領班換衣服吧。”
換完衣服，化好妝，我和很多坐臺公關壹起在房間等著，等著有客人選臺。晚上陸陸續續來客人，男男女女好不熱鬧。
“姑娘們，都打起精神來，走了，至尊包間選臺。”領班吆喝著，領著壹眾美女整齊的走進包間裏面。十多個男人在沙發上坐著，像審視獵物壹樣審視著排成壹排的美女。
“先生，晚上好！”眾美女齊聲鞠躬喊到。
“哎呦！這麽有禮貌！”壹個男人嬉笑著。
“人家都是有素質的美女，誰跟妳壹樣粗俗。”另壹個男人打趣到。
“那個，最邊上那個，613號文文是吧？過來坐。”人群中壹個男的選定了。其他人也開始選起來。
“607莫小妹，就妳了，過來。”
“謝先生。”我鞠躬謝到。款款走到選定我的那個男人身邊坐下。“莫小妹，很特別的名字。”
待其他人都選完後，沒有被選上的美女又整齊的退出房間。包房裏瞬間就恢復了歡歌笑語，音樂震耳欲聾，勁歌熱舞，推杯換盞……
“莫小妹，晚上跟我走吧！”選定我的那個男的大聲說。
“對不起先生，莫小妹不出臺。”我笑著拿起壹瓶啤酒說，“給您賠不是了。”然後對著瓶口就壹口氣喝下去了。
“我喜歡妳。給妳雙倍的錢！”那個男人繼續說到。
“不好意思先生，莫小妹不出臺！”我繼續笑著說。
“妳可別給臉不要臉，不就是個小姐麽，妳裝什麽清高！”男人生氣的大聲喊到。
“先生，莫小妹不出臺！”我收拾笑容鄭重地回答。
“妳們小姐哪個不是男人玩過的？！妳給老子裝什麽裝？！”
我“啪”的壹巴掌呼在猥褻男的臉上，然後擡起腳穩準狠地踢到猥褻男的褲襠，男人疼的貓著腰跪在地上。
“我操妳丫的，妳家沒女人嗎？！妳沒媽，沒姐妹，沒老婆，沒女兒，沒孫女嗎？！對著別人家姑娘耍流氓，壹把年紀了害不害臊！性沖動了就回家把妳家所有女人都摸個遍去！別出來禍害別人家孩子！”
…… ……
後來，領班和經理都來了，他們陪笑著說，先生不要生氣，這個莫小妹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別跟個姑娘壹般見識……
第壹天上班我就被禁臺，壹個人在房間裏待著。我突然很想莫小妹，很想很想。
莫莫，原來妳上班是這麽不容易……
莫莫，原來坐臺公關這麽為難……
莫莫，原來妳也是身不由己……
莫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