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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包馬小跳系列——偵探小組再行動

臨時小組長

安琪兒是全班第壹個知道黃菊的爸爸出車禍的,因為她是黃菊最好的朋友。馬小跳是第二個知道的,因為他是安琪兒需要幫助時,第壹個要想到的人。

這天是周末,馬小跳剛起床,安琪兒就敲開了他家的門。她壹進門便開始哭,馬小跳問她哭什麽,她說昨天晚上已經哭過壹次了。

"安琪兒,妳能不能我問妳什麽,妳就回答什麽?"

"對不起,馬小跳。"安琪兒從紙巾盒裏抽出兩張紙巾,按在鼻孔那裏,兩只分得很開的眼睛,淚汪汪地看著馬小跳,"妳問吧!"

"是妳媽,還是妳爸?是打妳,還是罵妳?"

"不是我媽,也不是我爸,是黃菊的爸爸。"安琪兒又哭起來,"馬小跳,妳壹定要幫幫黃菊。。。。。。。"

"不許哭!"馬小跳大喝壹聲,"跟妳說話怎麽這麽費勁呢?好好講話!"

安琪兒不敢再哭。原來,黃菊的爸爸在前天的夜裏,被汽車撞了,可能會癱瘓。。。。。。。

"應該去找那個撞他的人呀!"

"找不到了。。。。。。。"

馬小跳還要往下問,安琪兒聽見她媽媽在叫她,便像受驚的小鹿,跑了出去。接著,馬小跳聽見安琪兒媽媽大驚小怪的聲音:"妳怎麽哭了?是不是馬小跳欺負妳了?"

對於安琪兒媽媽的這種無理取鬧,馬小跳早已習以為常,他懶得去跟她理論。

馬小跳最先給唐飛家打電話,雖然他家離馬小跳家最近,但他總是磨磨蹭蹭,每次都是最後壹個到。當然,如果杜真子也在的話,那又當別論,馬小跳嫌他總是來得太早。

"唐飛,妳必須馬上到我家來!"

馬小跳聽見唐飛打了個哈欠,然後聽見他懶洋洋的聲音:"憑什麽呀?"

馬小跳用十分嚴重的語氣:"出事了!"

"說來聽聽!"

"電話裏說不清楚。"馬小跳知道該怎麽對付唐飛,"妳不來就算了。"

馬小跳掛斷了唐飛的電話,馬上又撥毛超家的電話。

"毛超,妳必須馬上到我家來!"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等我去看看日歷。。。。。。。"

趁毛超去看日歷,馬小跳掛斷了電話。他對毛超了如指掌,他的廢話壹大堆,如果要這麽沒完沒了地跟他聊下去,今天什麽事情也幹不了。

馬小跳最後給張達打電話。張達家離馬小跳家最遠,但他總是來得最早,因為他奔跑的速度相當於汽車的速度。

"張達,妳必須馬上到我家來!"

"。。。。。。。我再吃壹個牛。。。。。肉餅。。。。。。來得及嗎。。。。。。"

馬小跳壹點都不擔心張達,他就是再吃兩個牛肉餅,也會是第壹個到的。

馬小跳還沒有吃早飯。馬天笑先生和寶貝兒媽媽在他還沒起床時就出門了,去機場迎接壹個從國外歸來的老校友,所以他只好自己做早餐了。最簡單的早餐是麥片奶,倒半碗牛奶,再倒半碗麥片,就是壹碗麥片奶。

馬小跳呼嚕呼嚕喝下壹碗麥片奶,門鈴響了。難道是張達?真是飛毛腿啊!

馬小跳打開門,安琪兒壹鉆便進來了。

"哎,妳不怕妳媽。。。。。。"

"我媽現在去買菜了。"安琪兒十分神秘地問馬小跳,"妳吃早飯沒有?"

"吃了。"

"啊,妳吃了?"安琪兒似乎很失望,"妳不會吃得很飽吧?"

"安琪兒,妳說的話為什麽總是奇奇怪怪的?我既然要吃,當然要吃飽。"

安琪兒像變戲法壹樣,雙手捧出壹個正方形的透明密封盒,裏面擺著四個黃澄澄的蛋撻。

"噢,蛋撻!"馬小跳大叫,"安琪兒,妳為什麽不早點送過來?我現在壹個也吃不下!"

"我媽媽沒走,我怎麽敢過來?"

門鈴又響了,馬小跳想:這壹次肯定是張達。打開門壹看,果然是張達。他頭頂上熱氣騰騰,鼻尖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不問都知道,他是跑著來的。

"馬小跳。。。。。。。什麽事呀。。。。。。。"

安琪兒正要給張達講,毛超來了。

"馬小跳,我查了日歷,今天是平常的日子,也不甚什麽節日,也沒有誰過生日,妳把我們叫到妳家裏來,讓我猜壹猜,到底是什麽事?"

因為毛超堅持要猜,安琪兒就沒法說黃菊爸爸的事。猜著猜著,唐飛來了,壹臉要出事的表情,而且是要出大事的表情。

唐飛徑直走向餐桌那裏。他每次來馬小跳家,走的都是這條路線。可想而知,餐桌上那盒黃澄澄的蛋撻怎麽逃得過他的眼睛?

"馬小跳,妳還算有良心,給我留了早飯?"

唐飛說著,打開了密封盒。安琪兒撲了過去:"不能吃!"

"這蛋撻有毒嗎?"看安琪兒使勁地搖頭,"沒有毒為什麽不能吃?"

眼睜睜地看著唐飛壹口咬下壹半,兩口吃下壹個,安琪兒心疼極了。

"快說呀,到底出了什麽事?"

安琪兒把給馬小跳說的話又說了壹遍。

"誰撞的?"

唐飛、毛超和張達幾乎異口同聲。安琪兒搖搖頭,她不知道,黃菊不知道,黃菊的爸爸也不知道。

"所以--"馬小跳說,"我們必須馬上成立壹個'偵探小組',把那輛撞傷黃菊爸爸的車偵探出來。"

張達著急地:"。。。。。。壹條線索都。。。。。。沒有。。。。。。怎麽偵。。。。。。探?"

"所以--"馬小跳說,"我們現在就去黃菊家。安琪兒帶路!"

"等壹等,有些話必須先說清楚!"唐飛已吃掉最後壹個蛋撻,"我們這個偵探小組,誰是小組長?"

馬小跳壹下子楞在那裏,從壹開始打電話通知他們幾個到他家裏來,他就把自己當成小組長了,難道這還有什麽異議嗎?

唐飛壹眼就能看到馬小跳的心裏去:"馬小跳,妳是不是已經自封小組長了?"

"算了吧!"毛超為了顧全馬小跳的面子,對唐飛說,"妳剛吃了人家馬小跳四個蛋撻,妳就讓他當吧!"

馬小跳趕緊聲明:"蛋撻不是我的。"

"我已經送給馬小跳了,就屬於馬小跳。"安琪兒對唐飛極其不滿,"人家馬小跳壹個都沒吃呢!"

"這跟蛋撻沒關系。"唐飛壹副深明大義的樣子,"現在幹什麽都是憑實力,不是憑蛋撻。這樣吧,馬小跳現在可以當壹個臨時小組長,等妳們看到我的實力以後,再換成我當。"

毛超不幹了:"如果妳們也看到了我的實力,怎麽辦?"

唐飛很有魄力地:"換成妳當!"

張達壹急,就會省略掉許多字,最後只剩下:"我有實力。。。。。。。"

唐飛很有魄力地:"換成妳當!"

就這樣,除了安琪兒壹心擁護馬小跳當"偵探小組"的小組長,其他幾個人只能勉強同意馬小跳當個臨時小組長,而且隨時準備換他。

那個下著毛毛雨的夜晚

黃菊的家在壹條半截巷的盡頭,在這座城市裏,現在已經很少能看見這樣的青瓦灰墻的老房子了,油漆斑駁的窗欞,有兩塊玻璃窗裂了,用透明膠貼起來。黃菊的爸爸以前是農民,來到這座城市做了建築工人,後來,黃菊和她媽媽、妹妹都來了,壹家四口租住在這壹間老房子裏。

馬小跳他們到來的時候,黃菊正在做午飯,她的爸爸正躺在床上;她的妹妹在擇菜,從壹堆已經發黃的菜葉中,把青色的菜葉挑出來;就是沒見到她媽媽。

他們突然來到,讓黃菊有些不知所措:"妳們怎麽來啦?"

毛超搶答:"我們是來偵查的。"

"偵查什麽?"

"偵查妳爸爸是被誰撞傷的。"馬小跳把毛超推到壹邊,"我們幾個成立壹個'偵探小組',我是小組長。"

唐飛及時更正:"臨時的。"

"哦。"黃菊壹邊翻炒鍋裏的豆腐,壹邊說,"我爸爸剛吃了止痛藥,等他吃了飯,妳們再問吧。"

黃菊把豆腐鏟到壹個盤裏,又開始炒青菜。沒有廚房,在門邊立著壹個煤氣罐,爐盤放在地上,黃菊就蹲在那裏炒菜。

小小壹間破舊的房子,既是廚房,又是飯廳;既是臥室,又是會客廳,集這麽多功能於壹體,可是壹點都不顯得亂,不僅收拾得清清爽爽,還很有情調呢!那破裂的玻璃窗上,貼上幾只蝴蝶窗花兒,就像有翩翩的蝴蝶要飛到這屋子裏來;窗臺上放了壹排鮮紅的西紅柿,完美地遮蓋了木頭上大大小小的破洞;而桌子上玻璃瓶裏插著兩顆芹菜,那蔥蘢的莖葉讓這間小屋充滿了生氣;最有創意的是小屋中央那盞白熾燈周圍,掛著壹圈裝營養液的小玻璃瓶。白天,有風吹進來,小玻璃瓶是壹串叮叮當當的風鈴兒;夜裏,燈光射在小玻璃瓶上,便成了壹盞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不用問,這壹切都出自黃菊之手,因為黃菊心靈手巧是出了名的,她的巧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炒好了青菜,黃菊開始做雞蛋西紅柿湯。唐飛見她只打了壹個雞蛋在碗裏,便叫起來:"壹個蛋夠誰吃呀!"

"是啊,壹個蛋肯定不夠。"毛超附和道,"至少要三個,妳們壹人壹個,我們都剛吃了,不用管我們。"

黃菊只是笑笑,還是只用壹個雞蛋做了西紅柿湯。

菜都做好了,飯也在電飯鍋裏燜好了,黃菊將小桌子搬到床前,叫她妹妹也過來吃飯。黃菊在壹只小碗裏盛了米飯,夾了壹些豆腐和青菜在碗裏,又從湯裏撈了幾塊西紅柿給她妹妹,又盛了壹大碗飯,從湯裏把所有的蛋都撈進那個大碗裏。

"姐姐,我要吃蛋!"

"別鬧!"黃菊趕緊塞了壹塊豆腐在她妹妹嘴裏,"爸爸生病了,我們得把雞蛋都留給爸爸吃。"

不是親眼所見,馬小跳他們幾個真不相信,在他們各家裏的冰箱裏,仿佛永遠也吃不完的雞蛋,在黃菊家裏就成了金蛋銀蛋,她妹妹想吃雞蛋,竟成了壹種奢望。

"我看不下去了!"

唐飛走出了小屋,馬小跳、毛超和張達也跟了出來。

黃菊的爸爸不能坐起來,黃菊坐在床邊,壹勺壹勺地餵他吃飯。他看起來比馬小跳他們幾個的爸爸老多了,胡子沒有刮,頭發又長又亂。

黃菊給她爸爸餵完飯,安琪兒來叫他們進去。幾個人排成壹溜站在黃菊爸爸的床前,黃菊把他們正式地介紹給她的爸爸。

"爸爸,他們都是我的同學,來幫妳的。"

"唉--"

黃菊的爸爸兩眼無神地看著他們,長長地呻吟壹聲,閉上了眼睛。馬小跳他們看出來了,他沒把他們看在眼裏。這種時候,毛超那張能說會道、像抹了蜜糖的嘴便派上了用場。

"叔叔,您別看我們是小孩子,我們也做成過幾件大事。我就挑兩件最大的、在全市引起轟動的兩件事給妳說壹說:馬小跳被選上超級市長,您知道吧?如雷貫耳的跳跳電視臺,您也知道吧?這都是我們哥兒幾個壹起策劃、壹起運作的。不信,您問黃菊!"

"是的,爸爸。"黃菊在他爸爸耳邊說,"他們很有辦法的。"

黃菊的爸爸慢慢地睜開眼睛。

唐飛、毛超都要沖到床前去,馬小跳拉住他們:"我是組長,我先問。"

馬小跳:"叔叔,妳好好地回憶回憶,您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被撞的?"

黃菊的爸爸:"不用回憶,只要我壹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前天晚上,下著毛毛雨,我從工地回來的路上,壹輛車開過來,燈光打得雪亮雪亮的,從街那邊開到街這邊,又從街這邊開到街那邊,我當時還想:這車怎麽開的是S形?還沒等我想明白,這車就從我身邊沖了過去,把我刮了壹下。。。。。。"

毛超:"然後呢?"

黃菊的爸爸:"然後,我的尾椎骨斷了,還是粉碎性的。"

馬小跳:"叔叔,回答我的問題,您要像在警察局錄口供壹樣準確。。。。。。"

黃菊的爸爸:"這哪裏是警察局,明明是在我的家裏嘛。再說,妳也不是警察。"

毛超:"馬小跳的意思是,您回答問題要專業壹點,問您時間,您就得說出幾點幾分。問您地點,您不能籠統地說是'回家的路上'。"

黃菊的爸爸:"我被撞倒後,知覺都沒有了,哪還有工夫看時間!"

唐飛:"我可以把這個時間推斷出來。您就告訴我,您離開工地是什麽時間?"

黃菊的爸爸想了想:"當時,我接到我老鄉的壹條短信,就離開了工地。"

張達:"那。。。。。。條短信還在。。。。。。不在。。。。。。"

黃菊的爸爸:"那條短信跟這件事情又沒有關系。"

唐飛:"關系太大了!"

"妳們不要在那裏亂分析。"黃菊的爸爸急了,"我那老鄉跟這件事情壹點關系都沒有,他跟我無怨無仇,怎麽可能害我呢?"

唐飛:"您老鄉的那條短信還在手機裏嗎?給我看看!"

黃菊的爸爸從枕頭下摸摸出手機,找出那條短信給唐飛看。手機上顯示,這條短信發出的時間是前天晚上22點47分。

唐飛:"從工地到出事地點,需要走多少分鐘?"

黃菊的爸爸:"從工地到紫荊苑要15分鐘,還沒到紫荊苑,但是快到了。"

唐飛:"我已經推斷出來了,出事的時間:13日晚23點左右;出事地點:紫荊苑附近。"

馬小跳:"時間有了,地點也有了,我們現在需要目擊證人。"

黃菊的爸爸:"那麽晚了,天又那麽冷,還下著毛毛雨,周圍沒有壹個人,哪裏去找目擊證人喲?"

是呀,黃菊的爸爸都說"周圍沒有壹個人",馬小跳他們又怎麽能找到這個目擊證人呢?

有壹個叫老杜的人

走著走著,毛超做出很詭異的樣子,讓他們把耳朵伸過來:"有壹個人十分可疑,他壹直跟著我們。"

馬小停蹲下來,假裝系鞋帶:"是那個穿皮夾克的嗎?"

唐飛假裝撓後腦勺,把頭偏過去:"是那個禿頂嗎?"

張達假裝東西掉了,回頭去找:"是那個。。。。。。啤酒肚嗎。。。。。。"

黃菊掏出身上的小鏡子,小鏡子找到那個人:"是那個紅鼻頭嗎?"

就是這個人,他可能也意識到被他跟蹤的人已發現他,假裝東張西望,仿佛在尋找什麽。

馬小跳他們突然來壹個大轉身:"什麽人?"

那人壹怔,隨即露出笑臉。他不笑時,臉上壹條皺紋都沒有,是壹張嬰兒臉;笑的時候,滿臉的皺紋像盛開的菊花瓣。

"誤會!誤會!"那人很有交際能力,壹副"自來熟"的樣子,"我跟妳們壹樣,也是想幫助這個小姑娘的熱心人。"

馬小跳糾正道:"我們跟妳不壹樣,我們是她的同學。"

"壹樣,我們的心壹樣,目的也壹樣。"那人不把自己當外人,"從現在起,妳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不行!"馬小跳對這個陌生人還存有戒心,"我們是壹個'偵探小組',我是組長。"

唐飛再壹次提醒馬小跳:"臨時的。"

"我聽妳的!妳就是臨時小組長,我也聽妳的指揮,絕對聽妳的!"

壹個大男人,願意絕對地聽壹個小孩子的指揮,這讓馬小跳動了惻隱之心。他馬上松口道:"妳先回避壹下,我們商量商量。"

那人知趣地退到壹邊。

"他到底什麽動機呀?"唐飛見多識廣,他看那人也不像壹個沒事幹的閑人,"不好好幹自己的事業,跟我們瞎鬧什麽呀?"

在張達眼裏,人只分兩種:好人和壞人。

"。。。。。。。我看他。。。。。。。不像壞人。。。。。。"

唐飛說:"也不像個好人。"

"人多力量大嘛。我看他是個很有辦法的人,說不定對我們有用。"

馬小跳完全同意毛超的說法,這人已經給他留下壹點好感,在說這麽大的壹個人,居然願意聽從他的指揮,這回讓他很有成就感。

"偵探小組"的四個成員,除了唐飛的態度不明朗,馬小跳、張達和毛超都同意那人加入他們的"偵探小組"。

馬小跳向那人招招手:"我正式通知妳,妳被批準參加我們的'偵探小組'。"

"我很榮幸!"那人的態度十分謙卑,"妳們就叫我老杜吧!"

按理說,老杜這樣的年紀,馬小跳他們應該尊稱他壹聲"叔叔",但目前他們跟他都在壹個偵探小組裏,算同事關系,老杜就老杜吧。他們壹起向紫荊苑的大門走去。

紫荊苑的大門是仿照羅馬的凱旋門修的,門氣派,守門的保安也挺神氣,大檐帽,挺括的制服上端著兩肩章,把肩膀襯托得寬寬的。見馬小跳他們走來,保安伸出戴著雪白手套的手,不讓他們進去。他的旁邊立著壹個告示牌:私人住宅,非請免進。

"我們不進去。"唐飛眼睛也不看保安,大模大樣地,"就找妳調查調查。"

唐飛這目中無人的派頭,還真把保安給鎮住了,他問唐飛:"什麽事?"

"就是那天晚上11點左右。。。。。。"

"哪天晚上?"

"28號晚上。"毛超對唐飛很不滿,"偵探工作,註意嚴謹,壹定要嚴謹。"

"我嚴謹,我來問。"馬小跳問道,"28號晚上11點左右,有沒有車從這裏邊開出去?"

"有啊!"保安說,"每晚都有車開進來,也有車開出去。"

"我希望妳回答問題嚴謹壹點。"馬小跳做出嚴謹的樣子,"我問的是28號晚上,下著毛毛雨,從裏面開出來的車,沒問從外面開進去的車。"

"下毛毛雨的晚上,我有印象。。。。。。"保安欲言又止,"妳們是幹什麽的?我為什麽要接受妳們的調查?"

唐飛把黃菊推到保安的面前:"她的爸爸是這附近工地的民工,被這兒開出去的車給撞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妳們怎麽就斷定是從這裏面開出去的車撞了人呢?"

"我們已經找到了目擊者,她親眼看見那撞人的車是從紫荊苑開出去的,因為距離太遠,沒看清楚是什麽車,只看見那車燈雪亮。。。。。。。"

"說到車燈,我有印象。"保安回憶道,"那晚,我11點剛接班,就有壹輛車搖搖晃晃沖出來,那遠光燈射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老杜比誰都急:"妳看清楚了是什麽車?"

"是寶馬。"

"車牌號呢?"

"車速很快,只記得最後壹個數字好像是8。"

"既然車速很快,妳怎麽看得清楚呢?"老杜比誰都較真,

"妳不能肯定車牌號的最後壹個數字是8。"

保安說他敢肯定。

"那寶馬車是幾系的?什麽車型的?"

唐飛的問話讓老杜大吃壹驚:"妳人不大,懂得還不少。"

"他是超級車迷。"毛超向老杜隆重推出唐飛,"全世界的名牌車,他能倒背如流。不信,妳隨便考他。"

"毛超,現在正搞調查,妳不要東拉西扯。"唐飛追問保安,"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還真沒看清楚。"保安似乎很為難,"那顏色挺特別的,是那種不是黑,也不是白,也不是紅。。。。。。。"

"什麽都不是?不可能。"

"好像有點黃,黃得有點暗。。。。。。"

"我知道了,是香檳色。那是寶馬7系最新款740。"

保安問:"什麽是香檳色?"

"香檳酒見過嗎?就是那顏色。"

保安點點頭,又搖搖頭,很茫然的樣子。

"人家保安都不敢確定,我們可不能亂下定論。是不是,組長?"

唐飛糾正老杜道:"臨時組長。"

"老杜說得有道理。"馬小跳問保安,"當時,還有誰看見這輛車了?"

保安說:"還有壹個跟我壹塊兒值班的保安,可他今天休息,明天上午在。"

"那我們明天再來。"

老杜問:"明天還來呀?"

"老杜,妳可能還不了解我們。我們做事情從不半途而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馬小跳壹本正經的,"妳如果有事,明天我們來,妳可以不來。"

老杜趕緊說:"不,我沒事,我必須來。"

香檳色的寶馬車

第二天上午,當馬小跳他們來到紫荊苑時,老杜已經在那裏了。如果昨天,他在這幾個男孩子眼中還是壹個好心的、沒事可做的閑人,那麽現在,他們已經將老杜視為"偵探小組"的壹員,不拿他當外人了。

昨天見過的那位保安指著另壹位保安介紹說,他就是28日晚和他壹塊兒執勤的保安,那晚11點左右,有壹輛打著遠光燈的寶馬車從裏面沖出來,到門口也沒減速,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妳還記得寶馬車的顏色嗎?"

保安搖搖頭。

唐飛從包裏拿出幾款寶馬車的車模,有寶馬3系、寶馬5系、寶馬7系,有黑色的、白色的、紅色的、深藍色的,還有那款最新的香檳色740,讓保安辨認。保安還是搖頭,說他是色盲。色盲就是分不清顏色,看所有的顏色都是壹個顏色。

馬小跳他們失望極了。唐飛還抱著壹線希望,將香檳色740的寶馬車模拿給昨天見過的那位保安看:"這就是香檳色的寶馬車。妳那晚看見的像這輛嗎?"

"很像,但是我不敢肯定。"

唐飛追問道:"紫荊苑裏有香檳色的寶馬車嗎?"

保安猶豫不決,不知是該回答還是不該回答。

這時,老杜把唐飛拉到壹邊,馬小跳、張達和毛超也跟了過去。

"妳幹嗎拉我走?"唐飛掙脫老杜,"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我們不能這樣為難保安。"老杜挺為保安著想的,"他們也不容易,說話稍有不慎,得罪了業主,飯碗就沒了。"

"怎麽會呢?"唐飛不服,"我就問問紫荊苑到底有沒有香檳色的寶馬車,如果有,我們就去找車主,問他28日晚,撞過人沒有?這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到底還是小孩子,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老杜嚴肅起來,臉繃得緊緊的,壹條皺紋都沒有,像壹張嬰兒臉。"我們是壹個法制國家,凡事都講壹個法律程序,除了警察,人家沒有義務回答任何人的詢問,可以拒絕回答的,可以的。"

"老杜的話,有點道理。"馬小跳是臨時小組長,他得拿主意,可他聽了老杜的話,突然沒了主意。"老杜,妳說怎麽辦?"

"馬小跳,我對妳想當的失望。"唐飛趁機想奪權,"如果妳當不了這個臨時小組長,我來當。臨時的意思,就是不固定不長久,隨時都可以變化。"

眼看著馬小跳就要朝唐飛撲過去,張達趕緊插在兩人中間。這樣的局面,他已經歷得太多,完全知道該怎麽控制局面。

"不如這樣吧--"老杜陪著笑臉,眼角和額頭現出很深的皺紋,跟剛才的嬰兒臉判若兩張臉。"我們找壹個能吃東西的地方,好好合計合計。我還沒吃早飯呢!"

老杜這話,唐飛聽起來還能入耳。他雖然吃了早飯,但吃得急,現在又餓了。

他們在附近找了壹家小吃店,有現烤的蛋烘糕和現磨的豆漿賣。老杜挺大方的:"要吃什麽餡兒的,隨便點,我請客。"

各要了壹杯豆漿,馬小跳點了壹個花生餡兒的蛋烘糕,毛超和張達都點的是芝麻餡兒的,唐飛壹口氣點了三個:花生餡兒的,芝麻餡兒的和鮮肉餡兒的。

豆漿和蛋烘糕壹擺上桌,唐飛和老杜緊張的關系便緩和了許多。老杜開口說道:"其實,現在當務之急並不是找車,而是救人。妳們不是說那個女孩的爸爸還躺在床上嗎?我想馬上去看看他,把他送到醫院裏去。"

"可是,撞人的車沒找到,誰來付醫藥費?"

老杜說:"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救人要緊,尾椎骨折拖不得,萬壹癱瘓了怎麽辦?"

老杜表示他願意為黃菊的爸爸墊付醫藥費。毛超雙手握住老杜的手,不停地搖:"老杜,好人哪!幸好這個周末的作文,我還沒寫,我就寫妳。題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壹個善良的熱心人》。"

張達也來握老杜的手:"我。。。。。。也寫妳。。。。。題目叫。。。。。。《壹個心靈美的高尚人》。。。。。。"

老杜的表情十分復雜,簡直是哭笑不得。他拱手向毛超,又向張達:"拜托了,千萬別寫我!做人要低調,低調!我們快走吧!"

壹路上,老杜都在打手機,原來他是在調車。幾乎就在他們到達黃菊家的同時,壹輛深藍色的別克商務車也開來了。老杜指揮司機把黃菊的爸爸背上車。黃菊的爸爸被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感動得不知說什麽好,嘴裏壹直叨念著:"恩人哪。。。。。。恩人哪。。。。。。"

馬小跳他們也要跟著去醫院,老杜說什麽也不肯,他說黃菊可以跟去,讓馬小跳他們照顧黃菊的妹妹。就在老杜要拉上車門時,唐飛大叫壹聲:"等壹等!"

唐飛又摸出那幾個寶馬車模,問黃菊的爸爸:"妳覺得那晚撞妳的車,最像哪壹個?"

黃菊的爸爸毫不遲疑地指了香檳色的740寶馬車模:"像這壹個。"

"妳確定嗎?"

黃菊的爸爸又猶豫了:"不確定。"

"這事以後再說吧!"

老杜拉上車門,給了壹張名片給馬小跳,讓他們隨時跟他聯系。看著黃菊跟老杜上了車,黃菊的妹妹哭喊著追著車跑。黃菊的頭從車窗裏伸出來:"馬小跳,幫我照顧我妹妹!"

馬小跳追上去,想把黃菊的妹妹抱回來。小姑娘又喊又踢的:"放開我,討厭!"

馬小跳招架不住,張達、唐飛和毛超壹起上,四個人才把小姑娘擡回屋裏。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糊了壹臉。馬小跳要給她洗臉,她不讓,只拼命地哭。唐飛剝了壹顆巧克力蛋塞在她嘴裏,她吐了出來:"我要姐姐。。。。。。我要爸爸。。。。。。"

在這個小姑娘面前,四個男孩子手足無措。馬小跳要給安琪兒打電話,讓她通知幾個女生來照顧黃菊的妹妹。

"她們來了有什麽用?還不如把杜真子叫來給她做壹頓好吃的, 比什麽都強。"

"唐飛,妳什麽意思?"馬小跳最討厭唐飛什麽事都想著杜真子,"杜真子又不是我們班上的,她也不認識黃菊。。。。。。"

唐飛立即反駁:"人家老杜也不是我們班的,也不認識黃菊,為什麽人家就。。。。。。馬小跳,妳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妳就是想要夏林果來。"

"我就是想要夏林果來!"馬小跳幹脆豁出去了,"我這就去給她打電話。"

馬小跳真的去小巷口的小賣部給夏林果打電話去了。唐飛為杜真子感到痛心:"杜真子居然有這樣的表哥,不幸啊!相當的不幸!"

毛超和張達都笑嘻嘻地看著唐飛,他倆最喜歡看唐飛為了杜真子,跟馬小跳較量的好戲。

反正肇事者是老杜啦

真名杜成貴,綠原集團老板,開香檳色寶馬740

……嘻嘻,不透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