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和江姐已經戀愛三年。
江哥熱愛運動,身材高大,經常在外面野,皮膚有些黑,說話做事很直,人送外號“楞頭江”。如果不說話暴露口音,沒人知道“楞頭江”是個南方人。江姐看上去有些瘦弱,文文靜靜的,聲音很溫柔,典型的江南美女;說話聲音有些低,感覺有些唯唯諾諾,從不輕易得罪人。
大壹時,“楞頭江”和江姐在同壹部門工作,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總結工作時“楞頭江”總是直言不諱,為此得罪了很多人。他壹直不懂為什麽大家總是不願意搭理他,誤以為是他工作不夠認真,於是更努力的工作,想讓別人認可他。做得越多,得罪的人也越多,“楞頭江”過得越來越迷茫。江姐是被“楞頭江”批評最多的那個人,但卻是和他關系最好的那個人。在江姐眼裏,“楞頭江”是個正直,有擔當的人,江姐不介意對方的指責,總是虛心接受。
在別人眼裏,江姐有些懦弱,總是受欺負。江姐從不理會其他人的看法,總是聽著“楞頭江”的批評默默點頭。“楞頭江”還是不受待見,但依然我行我素,每天幹勁兒十足,唯壹變化的就是批評江姐的語氣比其他人似乎溫柔了那麽壹點點。時間慢慢流逝,越來越多人不願意和“楞頭江”壹起工作,而“楞頭江”也的的確確不需要他們,壹個人可以完成幾個人的工作,偶爾需要幫助的時候,江姐會伸出援手,兩個人配合得十分默契,許多事情不必“楞頭青”強調,江姐就按他的要求完成了。後來江姐不再受到“楞頭江”的批評。
有壹天,江姐和幾個同學值班,聽著那幾個同學說“楞頭江”的壞話,而且用詞越來越惡劣,江姐拿起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指責其他人的罵聲在走廊裏回響,像壹頭暴怒的母獅,摔門而去,從此再也沒回過辦公室。而這些“楞頭江”不知道。
幾天後,“楞頭江”給江姐打電話詢問情況,江姐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說自己沒時間繼續參與到部門工作中,“楞頭青”沒有挽留,哦了壹聲就掛斷了電話。江姐之後參加了許多校外的活動,日子很充實,但心裏總感覺空落落的。壹個學期過去了,雖然“楞頭江”人緣不好,但獲得許多獎項。最後壹天值班時,“楞頭江”無意翻開了江姐的工作日誌,看著江姐之前的工作記錄沈默了好久,突然拿起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辦公室所有人吃驚著望著他,看著他踹翻了椅子,像頭雄獅壹樣,摔門而去,從此再沒回過辦公室。
後來,“楞頭江”和江姐在壹起了。“楞頭江”跟著江姐參加了好多活動,遇見了幾個交心的朋友,開始了創業的日子。“楞頭江”依然沒有改變,只是對江姐有說不完的溫柔,現在別人叫他“江哥”。今年江哥和江姐畢業,拿到畢業證的後壹周,兩個人訂婚了。
江姐每壹天的工作總結都有壹句話和江哥有關:
“今天被罵得很慘,他總是這麽精益求精。”
“這個人真的很討厭,不過感覺他認真的時候很吸引人。”
......
“或許完全能達到他要求的時候才能配的上他。”
“聽著別人對他的非議感覺很委屈,這些人真的很討厭,再也不想回來。如果他勸我回來,我就跟他表白,帶他壹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江姐最後壹天的工作日誌帶著幾滴淚痕。
三年以來,江哥再沒有讓江姐受過壹點兒委屈,之後也不會。
二、
東子追雪已經兩年了。
兩年前東子跟我說他喜歡上了壹個女孩。我敲著他的頭說妳這榆木疙瘩終於開竅兒了,然後他補了壹句,她有男朋友了。我當時真的想把他的頭敲成榆木疙瘩。
東子沒有表白,也似乎並沒有因為雪有男朋友感到低落,每天都像朋友壹樣問候,關心著雪。雪也回應著這份好意,在東子生日的時候會送個喜利來的蛋糕,上面寫著“哥,生日快樂”。
有時候會看到東子看著朋友圈發呆,酒會灑到褲子上。我會和他撞壹下杯,他會朝我笑壹笑,說看著她過得好我就心滿意足。可明明看著他眼角掛著淚光,跟著酒壹起飲下。我不知道攙著眼淚的酒是什麽味道,反正和他喝酒,總感覺酒會變苦。
壹年前,東子喝多了,邊哭邊吐,吵著為什麽她先遇見的不是他。路人看著他,眼神像可憐壹條狗,而我只是無奈著看著他不停地說他愛雪。喜歡變成了愛,他的眼淚多了起來。
半年前,雪被甩了,哭得稀裏嘩啦。東子沒有因為他有機會感到開心,反而大醉壹場,跟著雪壹起哭,仿佛被甩的是他,像個潑婦壹樣罵著雪的前男友,樣子比雪更淒慘。那段時間,他每天跟雪聊天,給雪送飯,用盡所有的溫柔幫助雪走出陰霾。當他有了表白的勇氣,雪給他發了條短信:“謝謝哥這段時間的陪伴,他又回來了,不用再麻煩妳了”。這次東子沒有喝酒,也沒有流淚,站在公園門口抽著煙,看著公園裏依偎的情侶默不作聲,後來壹大爺過來把他的煙掐了,告訴他公***場所不能抽煙。
東子變得安靜了好多,但是還是壹如既往的關心著雪,每次雪和男朋友吵架他都幫著雪出謀劃策,怕她再壹次被甩,會哭得稀裏嘩啦。可我看的出來,他心裏的悲傷早已泛濫成河,只是藏在雪看不見的角落。東子的煙圈吐得越來越熟練。
兩個月前,雪還是沒有守住男朋友,生了壹場大病,回家鄉了。東子每天噓長問暖,沒看到雪憔悴的樣子,反正他瘦了壹圈。
壹個月前,東子和我吃完飯,拿出來了壹張前往青海的車票。第二天,沒有通知雪,帶著錢包就踏上了行程,我不知道這個路癡在青海會跌跌撞撞多少次才能見到他的心上人。第三天的時候雪給我發了張截圖,是雪在車站的背影,下面寫著“只要妳轉身,我就在這裏”,這是雪匆忙接站時,東子發給她的微信。我點開東子的朋友圈,背景墻已經換成了他和雪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