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表示,“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俄羅斯正計劃使用伊朗‘見證者’無人機進行壹場持久的攻擊作戰,這是想讓我們精疲力竭,使我們的人民、防空系統及能量消耗殆盡。烏克蘭必須采取壹切行動,讓俄羅斯的目標落空。”而目前,烏軍身心俱疲,尤其是在烏東城鎮巴赫穆特血戰數周的烏軍。
烏軍牧師庫申能科甚至稱,在巴赫穆特作戰的烏軍官兵有難以置信的士氣疲乏,出現各種心理狀況,士兵們認為“自己就是人肉耗材、只能送死”。
26歲的烏軍軍中牧師庫申能科未與部隊同住,而是獨自住在巴赫穆特壹座荒廢大宅。為能每天到前線探訪、帶給前線官兵心靈撫慰,他必須先保住自己,“所以我不能離他們太近”。
在飽經戰火摧殘的巴赫穆特,庫申能科的職責是維系烏東前線最危險據點官兵“高昂士氣”,但據他所描述,實際情況與外界所想迥異。
庫申能科表示,在巴赫穆特作戰的烏軍官兵有“難以置信的士氣疲乏”,出現各種心理狀況。在無止盡的戰爭消磨下,壹些士兵出現自暴自棄,認為自己“不過就是人肉耗材,只能來送死”的想法。
他說:“這些官兵都沒輪換,以致他們壹直在前線作戰沒法休息整補。他們想念親人,已很久沒跟家人見面了。”
庫申能科說,有些官兵已患上“恐慌癥”,出現手抖、焦躁不安、沒法從事任務,其他在前線者心理狀況也很糟,有被拋棄的感覺、覺得已被遺忘。
之前庫申能科是監獄牧師,有時也為新冠病毒患者與病童服務。他說如今在軍中回答艱困條件下官兵所問的困難問題,很多官兵都需要慰藉。身為軍中牧師,我的角色就是不斷提醒他們“為何而來、為誰而戰”。
俄軍與俄“瓦格納”傭兵集團6個多月的猛攻,俄烏雙方都傷亡慘重,巴赫穆特戰前本是壹座約7萬人口的城鎮,如今城區大多被摧毀,平民幾已撤光。
美國國防部高層官員此前表示,烏東頓巴斯戰況以巴赫穆特周邊最激烈,俄方有斬獲,但城還在烏克蘭手上,出於某種原因,我們持續看到俄羅斯把這個區域列為作戰優先。
巴赫穆特位於基輔東方約700公裏、頓涅茨克州同名首府頓涅茨克市北方約80公裏。2014年初,基輔揮師征剿烏東,巴赫穆特就是最早爆發戰事的地點之壹。
烏克蘭政府軍2014年7月從頓馬斯民兵手中奪回城鎮,將鎮名從阿特米夫斯克改成巴赫穆特,2016年以來重建大部分城區,成為頓巴斯地區壹處重要的貿易與交通樞紐。
官員與軍事專家表示,巴赫穆特現猶如頓巴斯前線唯壹俄軍猛攻的戰場,俄軍若奪下當地,除可打亂烏軍運補路線,也能敲開攻往克拉莫托斯克與斯拉維揚斯克的大門;兩城不但規模較大、有更多工業與鐵路匯聚,斯拉維揚斯克更是烏軍在烏東的大本營。
烏克蘭與西方情報圈掌握的信息顯示,之前在攻取馬裏烏波爾與北頓涅茨克扮演要角的瓦格納傭兵,是俄軍攻打巴赫穆特的主力之壹,壹路從巴赫穆特東側與東南側推進。
在波蘭的軍事觀察家穆席卡說:“就我所知,俄方只用步兵與火炮攻打巴赫穆特,沒動用戰車與裝甲車輛,也大多由瓦格納主攻而非俄軍正規部隊。”
過去幾周,俄軍逐步逼近,拿下城東外圍壹座家具工廠及壹座生產窗戶的廠房,取得巴赫穆特外圍大部分要地,但俄軍與瓦格納傭兵進、出城內卻不奪城的打法,令西方專家不解。
華府智庫“華盛頓戰爭研究所”在2022年11月底的俄烏戰場報告裏說:“巴赫穆特6個月來血戰的代價,已遠超過俄軍奪城後所能取得的作戰利益。”
不過,瓦格納傭兵集團創辦人兼老板、富豪普裏格津2022年11月底放出的信息是,要把巴赫穆特當作摧毀烏軍有生力量的戰略優先事項。他在社交媒體上說,“我們的目標不在巴赫穆特這座城,而是消滅烏軍、削弱他們的作戰力量,這對其他戰線極其有利,這也是為何俄方的作戰被稱為巴赫穆特絞肉機;有鑒於此,我們無需奪城。”
“小夥子們正在為每壹所房子而戰,有時甚至超過壹天。有時他們需要數周的時間才能拿下壹座房子。他們拿了壹個房子,他們又拿了另壹個。”
有軍事專家指出,烏軍在失去周邊戰術要地下為守住巴赫穆特孤城,幾周以來傷亡不輕,被迫從南部調動壹些原本將用於反攻的兵力馳援巴赫穆特,不利掌握戰場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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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俄軍瘋狂攻打巴赫穆特小鎮令人感到困惑
俄烏戰爭進入第10個月,期間有許多相當長時間的戰役,比如馬裏烏波爾圍城戰、北頓涅茨克防衛戰,戰爭時間都達到壹兩個月。不過,仍在戰鬥中的頓涅茨克地區的巴赫穆特戰役,從8月戰局上升至今,已經持續了4個月,成為俄烏戰爭最激烈的戰場。
據稱,巴赫穆特的戰鬥已成為迄今為止最血腥的戰爭,甚至因其壕溝戰、高傷亡人數和基本靜止的前線而被比作第壹次世界大戰的偉大戰役。
雖然這座中等城市自5月以來壹直遭到俄羅斯軍隊的炮擊,但俄羅斯軍隊只是在8月才對巴赫穆特發動全面進攻,將軍們將越來越多的資源投入前線,試圖在年底前給俄羅斯人帶來急需的勝利。
自11月以來,局勢進壹步惡化,因從赫爾松撤軍的俄羅斯軍隊被重新部署到頓巴斯前線,與此同時還有數千名新招募的俄羅斯士兵。
盡管經歷了數月的戰鬥,成千上萬的平民仍在巴赫穆特勉強維持生計,他們睡在地下室的防空洞裏,並尋找草木柴取暖。
俄羅斯持續攻打巴赫穆特的決心,令許多觀察家感到困惑,相比於其他城市,莫斯科為何要在這座小鎮投入大量資源?
巴赫穆特坐落在壹個巨大的鹽礦上方,在蘇聯時代,以釀酒廠而聞名,產業不算重要,人口也不算多,戰前的人口大約7.3萬人。然而,巴赫穆特坐落在壹條重要的公路上,若能奪取巴赫穆特,將為俄羅斯提供壹個小型的戰略立足點,向北可進軍烏克蘭控制的斯洛維揚斯克,或是對克拉馬托爾斯克發動另壹波攻勢。
這壹點,戰略分析師早就知道,他們所困惑的是,為了奪取這個戰略節點,要是付出過多的沈重代價,其實並不值得,即使俄軍拿下了,也會耗損他們後續作戰能力。
波蘭國防戰略分析師穆茲卡說:很難解釋為什麽俄軍要如此兇猛地投入巴赫穆特的戰鬥。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俄在哈爾科夫遭遇失敗後,他們需要壹場可以對內宣傳的成績,竭盡所能奪取巴赫穆特,以提振俄軍士氣。
攻打巴赫穆特的主力部隊包括華格納傭兵軍,他們得到俄羅斯炮兵、動員兵和空中力量的支持。華格納雇傭軍是俄羅斯商人普裏戈津籌組,成員包括從俄羅斯監獄招募的數千名雇傭兵,在戰爭爆發後,華格納雇傭軍從幕後走上臺前,逐步為人所知。
到目前為止,俄羅斯部隊在巴赫穆特及其周邊地區發動的正面攻勢,基本上被烏克蘭守軍擊退,因此華格納雇傭軍有不能輸的壓力。倫敦大學學院俄羅斯安全專家加萊奧蒂表示,如果華格納部隊最終奪取巴赫穆特,這將大幅提升該部隊的地位,以及普裏戈津在俄羅斯的聲譽。
目前巴赫穆特的情況並不樂觀,數個月的炮擊對這座城市及其基礎設施,造成了嚴重破壞。目前只有不到1萬名平民還留在這座城市,多數地方已斷水斷電。而且最近幾周,華格納部隊正逐步接近這座城市。
上個月,俄羅斯部隊已進入巴赫穆特附近的奧皮娜村,但烏克蘭的反擊仍然強烈。
穆茲卡認為,即使俄軍打下巴赫穆特,不太可能對整體作戰形勢產生重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