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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狗女子和老公為什麽離婚了?

摔狗女子和老公被迫離婚, 再選擇壹次會給狗灌白酒。

2017年底,成都女孩旦旦養的壹條柯基狗丟了,輾轉到了何興麗手裏。兩個人因為還狗的事情起了沖突,旦旦上門要狗,何興麗火了,想用繩子把狗放到樓下。

繩子斷了,狗摔死了。

像曾經許多“傷害犬類”的新聞主角壹樣,何興麗成了壹個沒有秘密的人。她的住址電話盡人皆知,門口擺滿花圈,和老公被迫離婚。但何興麗性子強硬,並不想完全示弱。

旦旦也害怕了,她覺得輿論已不再受控制,也怕來自何興麗的報復,她只想回歸平靜的生活。

巨大的漩渦因壹條柯基狗的死而起,中間夾著兩個女人,周圍則是無盡的憤怒。

在狗摔下來的地方還有沾著鮮血的繩子。 ?

柯基之死

“再選壹次,會給狗灌白酒,灌醉了藏到衣櫃裏,這麽做可能就萬無壹失了。”

住在成都的女孩旦旦養了條柯基狗,黃白兩色,取名lion。女孩喜歡狗,總在微博上曬lion的照片,直到去年12月,壹個沒註意,狗跑丟了。

lion被人撿到,輾轉送到了何興麗手裏,她今年35歲,有壹個女兒。

旦旦和何興麗取得了聯系,兩人商量還狗的事,過程不太融洽,起了爭執。這和何興麗的性格多少有些關系,她形容自己的時候,用得最多的詞是“桀驁不馴”。

像很多丟了狗的主人壹樣,旦旦也想向網絡求助,她給壹個成都本地資訊的微博發了私信,講了找狗的經歷,並提供了何興麗的姓名、電話等信息,以及兩人的聊天記錄。

這個成都本地資訊微博最終發出的信息,於何興麗“人設”不佳,特別是聊天記錄內容,她看上去不大想還狗,還用“殺狗”來要挾旦旦提供費用。

何興麗說自己不看論壇、微博,因為“不關心別人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成為眾矢之的,在幫旦旦找狗的那條微博下面,評論多了起來。

到2018年1月10日晚上,何興麗開始接到類似“呼死妳”軟件播出的騷擾電話,她覺得是旦旦幹的,旦旦在微信聊天裏否認,但也沒透露已經把何的電話發到了網上。而且通過發布何興麗的遛狗視頻,已經有人告訴了旦旦何的住址所在。

何興麗提供的聊天記錄顯示,1月11日淩晨,旦旦說:“現在還不還給我是不是,那就繼續吧,壹條狗和妳的人,孰輕孰重妳自己掂量。”何興麗壹直沒有回復,旦旦繼續說“行吧,那妳就等著明天的頭條新聞吧。”

旦旦沒有食言,1月11日白天,她找到了何興麗家,同行的除了壹個朋友還有兩名記者。旦旦回憶,兩個記者在樓梯邊,她和朋友敲門。“剛開始還聽到狗叫聲,後來就沒了”。

何興麗說那天她也很生氣,本來就忍著被“呼死妳”騷擾的怒火,旦旦好像帶了“壹大幫人”來找自己,太囂張、太不尊重自己。“既然妳們囂張,我就把狗放下去,讓妳們也找不到。”

何興麗自述,她把床單、衣服剪開,撕碎打成結,隨後用繩子套住lion,試圖從6樓放下去,繩子卻斷了,狗摔了下去。

何興麗說,她是從電視劇裏看到這麽打結的,以為自己照做就沒問題。再讓她選壹次,她會給狗灌白酒,灌醉了藏到衣櫃裏。“這麽做可能就萬無壹失了。”

敲不開門,旦旦報了警。民警到場後,眾人進了屋,還是沒找到lion。幾分鐘後,旦旦在樓下找到了奄奄壹息的lion,旁邊是浸著血的繩結,lion最終傷重不治。

何興麗把這歸結為“沒緣分了”,旦旦進屋後她下了樓,自己本來想盡快把狗送到醫院的,但發現有人跟著自己。“既然跟著我,沒緣分就沒緣分了,我沒有去救(狗)。”

何興麗的住址被公布,有人送來了花圈。

截圖的“真相”

“中國都講人情,沒有無條件壹說,妳要別人按照妳的意願,就要會做人。”

Lion摔死的當天,旦旦把事情的進展發到了微博上,她說:對方喪心病狂,看到警察上門,為了逃避追責,真的將我的狗狗從六樓摔下”。同時,公開了更多與何興麗的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的截屏壹***17張,從去年的12月24日持續到今年1月10日,裏面何興麗說出的狠話更多,把狗賣給狗肉販子、讓旦旦和自己的弟弟談朋友,甚至是找人“收拾”旦旦……

何興麗說,她和旦旦最初的接觸還算正常,先是確認身份,之後添加微信,兩人間的“和睦”到此為止。她承認,自己愛開玩笑,脾氣也大,“她(旦旦)聽不懂我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溝通是硬傷。”

她也承認私心的存在,因為女兒喜歡lion,養了幾天有感情了,所以想讓她再多養幾天。她覺得已經和旦旦達成了某種協議,由旦旦承擔壹部分養狗的費用。

於此說法,旦旦否認了協議的存在。“她壹直在耍我!”

何興麗也不認為該“無條件”的把狗還給主人,她平時炒外匯,說話時正盯著大盤。“中國都講人情,沒有無條件壹說,妳要別人按照妳的意願,就要會做人。”

何興麗覺得,她的“條件”與錢財無關,她給lion餵了狗糧、洗了澡,她想得到的是快樂,旦旦該跟自己說些好話。“那我肯定會把狗還給她。”

何興麗沒等來自己想要的“好話”,旦旦總要她發狗的視頻看看,何興麗嫌要求太多,冒火了,威脅要把狗殺了。“這招挺管用的,她消停了好幾天。”

兩人的交惡越來越深,何興麗解釋說自己即將要懷孕了,不會把狗留太久。何興麗出示的聊天記錄顯示:旦旦曾由此“嘲笑”過何興麗的相貌,不會有男人看上她,年紀太大生不出二胎。

對於何興麗這方面的“指控”,旦旦始終未有回復。

何興麗把自己和旦旦看作兩個“嘴上不饒人”的女人,彼此在損來損去、打嘴仗。但在lion死後,這已不可能只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旦旦發布的那篇文章《本人柯基走失,找到時卻被扔下6樓》,轉發與評論數都已超過十萬。

從旦旦最初在微博發布尋狗的消息,關註者越來越多,lion摔死後,人群沒有散去。旦旦的微博像是個原點,壹只柯基狗的死訊和“何興麗”這個名字傳遍了整個網絡。

Lion死後第二天,何興麗和丈夫的電話、單位、住址都已被公布,像曾經許多“傷害犬類”的新聞主角壹樣,何興麗成為了壹個沒有秘密的人。

何興麗自我評價是個“桀驁不馴”的人。

花圈、香燭與被投訴的快速員

“要求快遞員幫著點香,妳說咋可能嘛。”

“何興麗懷孕資料曝光了。”

“發出來,快”。

在關於何興麗的網絡話題群組,任何新的進展,都會引起興奮。人們想窮盡關於何興麗的壹切,輕易不會滿足。有賬號發布篇文章叫《摔狗事件:這次我支持人肉,也支持以惡制惡》,閱讀量很快到了十萬+。

1月12日,有媒體報道,何興麗的丈夫歐陽超說要起訴旦旦,泄露了他們的個人信息,何興麗自己面對媒體時,則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夫妻倆從哪個方向發聲,都已阻擋不了態勢的發展。網絡那些被PS成遺像的何興麗照片,正走進現實,成為擺在她家門前的花圈。

Lion出事的小區在成都東邊,離市區不近,但從1月12日開始,陌生的面孔越來越多。外來者聚在樓下大聲叫罵,直到淩晨,業主裏也有“愛狗人士”,他們“裏應外合”,把花圈蠟燭送到何興麗家門口,再撒上紙錢。

小區物業派保安在何興麗家樓下守著,壹個固定崗,壹個巡邏崗,最緊張時每隔2分鐘就上樓看看,生怕樓道裏點的蠟燭引起火災。

在殯葬業,“何興麗”這個名字也不再陌生。

1月16日,在網友曾經下單的壹家殯葬用品網店,當詢問“是否還能往何興麗家寄東西”時,對方很快回道“正在進行”,並表示自己有何興麗家的地址,買家只需下單即可。

這家網店的客服小馬說,殯葬本是冷門行業,平時店裏壹周也就壹兩單,最近兩三天就接到了100多單,單日店鋪瀏覽量達到8000次。

小馬的實體店在保定雄縣,那裏有全國最大的殯葬基地。“這幾天,不光是我壹個人接到訂單,聽說我們這個行業的99%接到了這個訂單。”

他給成都送貨的快遞員打電話時,對方還向自己抱怨:“花圈、骨灰盒、蠟燭、蟑螂、甚至連狗屎都寄。太多了,快遞車都成靈車了。”

“反正我沒昧著良心。”小馬看了新聞也覺得憤怒,覺得,他的“生意”則是在支持正義。

直到1月19日,在淘寶網鍵入何興麗的電話號碼,已經沒法再下單了,系統提示“購買失敗,同壹時間下單人數過多”。

往何興麗家寄快遞的高峰大概持續了四五天。每天下午五點左右,快遞員王銳都會到小區派送快遞,寄往何興麗家的壹天有十來件。由於給何興麗的快件太多,幾個快遞員聚在壹起時會把她的件全部挑出來,專派壹個人去送。

每次上樓,王銳都能看到不同的花樣,蠟燭、香火,王銳想著家裏不會有人,就把快遞堆在門口。

王宇同樣負責這個小區的派送,他聽說最近有同行被投訴了。因為有買家要求快遞員把香燭拆封點好,放在何興麗家門口,但被拒絕了。他忿忿不平的說:“要求快遞員幫著點香,妳說咋可能嘛”。

Lion的主人旦旦早在網上提醒過熱心人們,不要把怒火燒到何興麗的家人身上,但效果不大。

旦旦的微博仍然是壹切“風吹草動”的源頭,之後的波瀾卻已不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感慨,自從lion摔死之後,輿論已不受她的控制。

1月22日,旦旦對警方的調查結果表示失望,怒火隨之燒到了她律師的微博下面,有人質疑,是“蹭了熱度就走”。

在與此相關的聊天群裏,滿是咒罵與不信任,有人說對何興麗的懲罰不該逾越法律,立刻被指為“公關”、“間諜”。還有壹種專門的小群,成員在裏面唯壹的發言內容就是不斷辱罵何興麗,以此發泄不滿。

何興麗收到了大量咒罵她的短信。

“正義人士”與消失的“何興麗”

“讓我滾蛋沒門,我給房東加價10萬把房子買了。”

在何興麗家眾多的“抗議者”中,女孩雅君可能是唯壹被治安拘留的壹個,她是從重慶特意趕到成都的。

雅君在微博上的認證是影視劇化妝師,1月13日淩晨,她在微博上看見了“摔狗”事件的消息,憤怒轉發說:“我今天就想搞到成都去拍拍她!”

雅君的憤怒除了來自何興麗的態度,還有早年的經歷。她也丟過狗,發了尋狗啟事,有人打來電話要錢,雅君匯款過去後卻發現,那人根本沒找到自己的狗。她自認,可以理解旦旦被“勒索”時的心情。

雅君被拉到了200多人的“聲討何興麗”聊天群,又被分進“周六行動組”,成員有二三十人。

13日天剛亮,雅君就出發了。在成都,壹起匯合的還有六七名網友,他們到了壹處何興麗租住的小區,樓下壹個遛狗的大爺主動帶他們去了何興麗家。屋內沒人,之前擺在門口的靈堂已經被清理了,有蠟燭還殘余在地上。

雅君從壹樓的垃圾桶撿了幾袋垃圾帶上去,撒在家門口,有網友拿502膠堵住了鎖眼。因為是租住的房子,雅君擔心給業主造成麻煩,沒有噴漆。

在壹家五金店,雅君買了兩罐噴漆,又前往下壹個被傳與何興麗有關的地址。她發現絳紫色的防盜門上已經被噴上了墨綠色的字樣:“何興麗人渣去死,傻X早點死。”

只是字樣看起來並不顯眼,雅君用白色的噴漆重新描了壹遍,又把保潔員已經清理好的垃圾重新翻了出來。

他們正準備離開小區時,民警到了。被扣留以前,雅君偷偷把自己被拘留的消息發到了聊天群裏。拘留所裏,雅君和17個人擠在6張床上睡覺。她回想自己的行為,覺得是因為在動物立法上的缺失才會這樣。“我沒有做錯,挺值得的。”

6天拘留期滿,來了4輛車,十幾個網友迎接雅君。他們壹起吃飯慶祝,旦旦也來了,在雅君的印象中,她是個不善言辭的安靜女孩,對自己說了句“辛苦妳了”。

如雅君這樣的網友眾多,努力“懲罰”、“施壓”,卻沒有誰找到和何興麗面對面“交鋒”的機會。

何興麗自述在“討伐”的高潮期回家過兩次,風口浪尖,也沒丟了她自我評價裏的那份“桀驁不馴”。

壹次她和丈夫歐陽超淩晨四點多回去拿電腦,沒有帶門禁卡,被攔下了。

“602的。”何興麗說,保安沒有開門,她聲調提高,“就是外面傳 摔狗 的那個”。保安楞了壹下,連連點頭“哦哦哦,馬上”。

到家門口,結果大門鎖芯被破壞了。她第壹時間掏出手機,打給了物管。“鎖眼壞了,為了配合妳們工作我選擇晚上回來,麻煩妳們幫忙找個開鎖的,如果在白天,那麽妳們可能需要出動20個人。”

何興麗形容,對方之前本來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這句馬上回答:“要得要得,馬上給妳聯系開鎖的。”何興麗學著保安的語氣。

門口的花圈、蠟燭,何興麗也等著物業來清理,“我看都不看壹眼,我會去觸那個黴頭嗎?”

小區保安透露,有居民集體向物業反映,希望何興麗搬走,她本來就只是這裏的租客。何興麗聽了卻立馬甩出壹句:“他們想讓我搬我就搬啊?”

她說真要把自己轟出去,就寫個聲明:本人必買此套房子。“讓我滾蛋沒門,我給房東加價10萬把房子買了。”

至今何興麗的手機裏仍有15000多條短信提醒。

15332條短信提醒

“妳從哪裏看到我是個人渣,妳了解真相嗎?”

256G的手機裏,還有15332條短信提醒、161個未接來電,到了1月19日,何興麗的手機還是震個不停。

手機有點扛不住了,除了彈出來的信息,剩下的十萬多條短信,有些已經無法正常顯示。可不像其他“被人肉者”早早示弱、隱匿,何興麗沒準備軟下來。

沒有面對面“交鋒”的機會,打過來的電話,她看心情會接通其中的某些。“我就是個玩家,什麽都不在乎。”

有時候,何興麗編個謊話,說這號碼已經轉讓給別人了,自己不是那個“何興麗”。對方要是不信,再打來,何興麗就對著電話放音樂,放最勁爆的那種搖滾。

壹個自稱雲南某動物保護協會會長的人打來電話,何興麗就說,這個號是自己昨天剛花500塊錢買的,電話那邊聲音急切:“趕緊去退啊,500塊錢的損失呢。”

何興麗應著,又約人家回頭壹起去找“何興麗”,並且問:“大哥,妳怕被拘留麽?”

“怕什麽拘留嘛,為了伸張正義,拘留我也願意!”何興麗聽了,覺得好笑。

1月22日下午,何興麗隨機接起壹個電話,對方聲音沈穩謙和,自稱是個佛教徒,很愛動物,他先質問“摔狗”的事實,又壹直好奇何興麗為何不發聲,順帶提了很多合理的建議。何興麗很激動,說“大哥,妳是理智的”。

倆人的溝通平和了很多,那人還說,可憐何興麗遭遇“網絡暴力”的處境。何興麗拿過紙筆,記下對方的微信號,壹句“謝謝”後,無征兆的掛斷了電話。

更多的時候還是針鋒相對,壹名陜西的小夥子打來電話,上來壹句:“妳個沒良心的人渣!”,

何興麗反問:“妳從哪裏看到我是個人渣,妳了解真相嗎?”

小夥子開始問壹些細節,怎麽系的繩子?怎麽往下放的狗?何興麗調門軟下來,小鳥依人似的說:“妳們太欺負人了,不帶這樣子的。”

打來電話的哪裏人都有,何興麗的開場白大多不變,硬生生壹句:“餵,說,有什麽事情嗎?”

有的人就怕了,甚至有打來四五個電話的,何興麗回撥過去,那頭就是被掛斷的聲音。有壹次有人打過來,何興麗說“妳好,我是何興麗”,對方恩恩啊啊了很久,又掛了,隨後短信過來:“打錯了。”

還有“熱心人”,網絡公關發短信,說要幫她引導輿論,可以降低熱度。也有自稱某大學法學院博士的,發來短信說想要給她打官司,何興麗打過去,對方噗嗤壹下就笑了,然後發來短信說:“這TM妳也會信!”

為了解決柯基死亡的問題,何興麗和旦旦有可能進行當面調解。

“桀驁不馴”的人

“妳不要那麽自私,不為妳自己,為孩子,戴個口罩。”

“摔狗事件”第二天,何興麗的老公歐陽超就被堵在了家門口。男男女女幾個人把他圍在那裏,言語裏有威脅、有辱罵,“哪個喊妳娶個這種婆娘?”

歐陽超低著頭,冷不丁被踹了壹腳,也不敢有明顯的反抗,低聲說了句:“我不能表態哈。”

1月15日,何興麗和歐陽超領了離婚證。“離婚了妳還可以換個口味嘛,找個溫柔的!”走出民政局,何興麗撇著眼看歐陽超。

在家裏,何興麗是強勢的壹方,歐陽超被形容為“小綿羊”的性格。何興麗會指使老公,切個水果、生火做飯。“我就是這樣嗎,我很矯情的。”

何興麗看見網友找到家裏,堵住了歐陽超的視頻,回來生氣就罵老公,腦子有病,直接報警不行麽。“要是我在,壹定拎兩把大刀出去。”

歐陽超在國企工作,連領導都接到了騷擾電話。看他壓力太大,何興麗索性決定離婚。“禍不及家人,這是江湖規矩,怎麽也是冤有頭債有主。”

何興麗相信,丈夫之後能安排好女兒所有的事情,這也是她唯壹害怕的事情。1月19日傍晚,壹條短信準確地說出了何興麗的家庭住址,“咱們兩家真的蠻近”,隨後又陸續彈出兩條“我最喜歡小女孩了,對人渣的女兒下手不需要負法律責任吧,嘿嘿嘿。”

“就像在黑暗處冒著幽綠眼睛的,內心齷齪,不敢見人。”她最終沒有回復那條短信。

對家人、朋友產生的這些影響,何興麗也覺得對不住他們,但她輕易不會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我嘴很硬的,而且覺得那是虛偽,未來我可以對他們好壹點,而不是說對不起。

何興麗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喜歡虛偽、好聽的話,她又搬出來“桀驁不訓”的自我評價,甚至就是“奇葩”。她出生在壹個生意人家,從小跟男孩玩在壹起,天天打架。

出事以後,何興麗只哭過壹次,壹個以前認為關系壹般的朋友每天鼓勵她,幫著找律師、檔網友,她感受到了壹種不期而至的溫暖。

“我性格張揚,脾氣不好,說話難聽。”有次何興麗抱怨單位開會沒法照看看孩子,領導開玩笑說可以帶著孩子壹起來,她就真的把孩子帶了去;還有次業主維權,何興麗到房管局陪著壹個科長上班,開口就說自己是科長的“小三”。

“妳不要那麽自私,不為妳自己,為孩子,戴個口罩。”

1月25日,何興麗和壹個朋友約著吃火鍋,在大堂裏,她自如穿梭,壹會大聲讓服務員拿飲料,壹會抑揚頓挫地講述自己最近的遭遇。

“噓,小聲點,萬壹妳被認出來怎麽辦,妳還帶著女兒呢。”朋友都有些害怕了,壹個勁兒提醒。何興麗有點惱火:“怕啥子嘛!還能把湯鍋給我潑了嗎?老子看誰敢動試試。”

柯基狗lion死後半個多月,何興麗和旦旦偶有短信上的聯系,也依然不和睦。旦旦曾在微博上發文說“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何興麗看了火大,發短信“回敬”過去。

“我對小吳道歉是應該的,那條狗的死,我需要負責任,也該賠償。”何興麗覺得,也該有人反思自己和家人的遭遇,說到這,脾氣上來了。“不然就硬碰硬,多大點事情嘛,最難熬的我都挨過來了。”

旦旦說,自己已經辭了工作,換了三四個工作,不敢獨自出門。何興麗知道她的住址和家庭信息,恐懼由此而生。“生活圈亂套了,很糟糕。”

她的微博依然影響力巨大,私信裏收到各種官司糾紛上的幫助請求,旦旦只想回到平靜的生活,她透露,已經接受了法院的調解安排。“我的心已經耗不下去了。”

何興麗也並不排斥兩人的再次見面,至少,有可能對柯基狗lion的死做個了解。至於其他事,還不好說。

1月30日,在壹個300多成員的“摔狗事件”聊天群裏,又有人發問:“何興麗的事進展怎樣了,死了沒?”

網絡的力量真的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