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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開始於劇本,而終結於電影

?序

2017年1月22日已是農歷的臘月廿五,壹早醒來,我的手機已經陸續收到了來自朋友的新年問候和祝福的短信。大街上行人匆匆,大包小包,拖兒帶女準備回家過年,許多小飯館和商店已經門窗緊閉,掛上了紅燈籠和各種節日的裝飾,壹派春節前忙碌的景象。我駕車駛上了京沈高速公路,但目的地並不是回家,而是踏上了年前的最後壹站,也是第六次唐山之行。我已經提前約好了邢總,準備最後壹次敲定關於電影《玉蘭花開》的劇本。

初見邢總

回想起去年九月份第壹次見到邢總,我仍然歷歷在目。

那天上午,按照約定好的時間,邢總九點鐘準時來到會議室,那天是周六,邢總上身穿了壹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著灰色的運動褲,腳上的那雙深藍色阿迪運動鞋好像第壹天穿上,顯得格外顯眼。他壹進門就和每壹個人握手鞠躬,令人意想不到的謙卑和熱情立刻感染了到場的每壹個人,所以接下來的交流令在場的每壹個人都異常輕松。那時候他剛剛從開爾公棚趕過來,之前開爾的小會兒就跟我說過,邢總特別喜歡看鴿子飛翔,尤其是今年開爾公棚運營以來,只要他本人在唐山,每天早晨六點鐘都會開車半個多小時去公棚看鴿子家飛。

開爾鴿業的邢偉,壹個鴿界響當當的名字,2001年是他人生第二次建棚養鴿,也是他走上職業化賽鴿道路的開始。十幾年來,開爾鴿業已經逐漸成為了中國乃至世界職業賽鴿界的壹個符號。每年,邢總都會花巨資從歐洲引進大批優質名血種鴿,在國內外的各大職業賽鴿比賽中取得了無數的成績,這些在中國鴿友中早已經是深入人心,許許多多的鴿友都為能夠擁有壹羽開爾的鴿子而倍感驕傲,歐洲的賽鴿名家,都因為開爾引進他們自己的種鴿而倍感自豪。這便是邢總的第壹個賽鴿夢想:融世界名血,打造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優質品系,讓賽鴿更加職業化、專業化、正規化!

? 聽邢總講故事

邢偉,1971年生人,唐山大地震那年他5歲。邢總滿懷深情地給我描繪當年大地震後的那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場景。“我是被我叔叔從被窩裏拎起來扔出去的!”邢總接著回憶,“大地震過後滿目瘡痍,壹片廢墟,這時有壹只受傷的鴿子飛了過來……”這便是我們這個故事的開始。

第二次見到邢總是在兩個月之後,開爾公棚最後壹關五百公裏比賽那天。之前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擔心,因為當天是開爾公棚第壹屆比賽中最重要的壹場比賽,我怕當天比賽的緊張氣氛會影響了邢總的心情,於是我有意想讓小會跟他改天再約,小會給我的回復是:“邢總說了,沒事兒!”

既然是電影,就難免會有虛構,有藝術創作,而且這裏面還有壹個比較沈重的主題,那就是埋藏在唐山人民心中永遠的那塊傷疤——唐山大地震。我不確定當年的那場災難在他心中造成了怎樣的創傷,但我為了讓故事能夠打動人,有意安排邢總的壹個親人離世的情節。

我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邢總您知道,既然是電影,就會有藝術加工,我不知道當年的那場大地震有沒有您身邊的親人...... ”

“有啊!我母親就是大地震的時候沒有了,還有妹妹……” 邢總說得毫不避諱,但也能看得出心情很沈重,畢竟這麽多年,沒有人會去觸碰他心底的那塊傷疤。

我接著問:“那您會建議我把這個寫進劇本裏嗎?”

?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畢竟現在還有繼母,我也很為難……我想想……”邢總有些猶豫,他緩緩地仰起頭靠在沙發的上,陷入深思,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我沒有說壹句話,呆呆地註視著他。

大約過了壹分鐘後,邢總堅定地說道:“寫吧!沒問題!妳寫吧!”

這時,我反倒有些猶豫,後悔剛才有點冒失了,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解釋,我默默地在采訪本上記下了這段故事。

在我的印象裏,邢總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壹個善於言談的人。之後的每次見面,我都會提前在本子上羅列出來想要問他的壹些問題,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問的話他是不會主動跟我說這些事情的。

在開爾公棚拍賣會現場,我在後臺的演員休息室裏再壹次見到了邢總,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除了我之外,還有壹個我們劇組的導演小牛同學,有了她的出現,我心裏覺得更踏實了壹些,有些我想不到的事情她會做壹個補充,也就是從那次采訪以後,我們對故事的主題做了壹個調整,那就是談到邢總的奶奶白玉蘭之後。我不確定是職業導演的這種敏銳的捕捉能力還是女性這種特有的感覺,小牛同學似乎對奶奶的故事很感興趣,同時也追問了好多關於邢總小時候和奶奶生活的故事。采訪結束後,我和小牛都壹致同意,我們應該把電影的主人公和主題放在奶奶身上。

?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我壹直站在鴿界的視角去觀察邢總和他的故事,我壹直把這部電影的受眾群體定義為鴿界的幾十萬鴿友,而恰恰小牛不是鴿界這個圈子裏的人,從她個人的視角出發,邢總現在所具備的這些善良、感恩、奉獻的優秀品質,和從小奶奶的教育和影響是分不開的。

?關於主題

既然是鴿界的電影,那就壹定離不開鴿子。在大地震的廢墟之上,對於剛剛失去了媽媽的邢總來說,那只被就下來的受了傷的鴿子就成了他心中的情感寄托,正是那只鴿子,邢總認識了同樣在地震中失去親人的另外幾個小夥伴,讓邢總的壹生與鴿子結下了不解之緣,以至於在放棄養鴿整整十年之後再壹次重拾兒時的夢想,走上了職業化的賽鴿道路。

大地震過後數年,父親再次組建了新的家庭,這也成為日後十幾年裏父子兩人隔膜的壹個直接原因。童年時期的懵懂與青少年時期的叛逆,邢總始終不願和父親壹起生活,壹直跟奶奶生活在壹起。由於地震失去了媽媽,所以在生活中奶奶對他更加溺愛,在親戚朋友的眼裏,邢總是被奶奶寵壞了的壞孩子,並不被人看好。

奶奶名叫白玉蘭,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在邢總的眼裏,奶奶是個極具生活智慧的人,正是奶奶從小對他的教育,培養了邢偉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讓他懂得了的感恩與奉獻。也正因此,在獲得事業上的成功以後,邢總便開始通過組織賽鴿愛心慈善拍賣會、組建愛心公棚等活動,捐資辦學、關愛社會,累計向社會捐贈善款超千萬元。

“玉蘭”是奶奶的名字,也是邢偉多年以來的精神信仰與情感寄托。玉蘭花聖潔、高貴、卻又真摯、安詳,每次看到玉蘭花開,邢偉總是想到了奶奶。在奶奶去世以後,邢總在開爾集團的公司大院和自己家門的院子裏種下了許多玉蘭樹,每年玉蘭花開的時候,總是壹個人站在玉蘭樹下靜靜地沈思,仿佛再次置身於奶奶那溫柔的懷抱。

? “我們唐山人有句話叫做養鴿子上房,三級流氓!”邢總開玩笑地說道,“小時候我父親就經常這麽說我。我們養鴿子壹直不被外界理解,常常被人們認為是玩物喪誌,是不務正業......”邢總說的這些也是當下許許多多中國鴿友的困惑,我知道他想試圖改變這個現狀。

在2016年開爾公棚首屆頒獎晚會的現場,我記錄下了邢總如下的這段演講:“隨著時代的進步與發展,現在賽鴿運動已經逐步形成了產業化和國際化,鴿者的收入和社會地位在提高,也逐漸地被社會接受和認可。我們要感謝這個時代給我們鴿者壹個歷史性的機遇,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有人問我們說妳們是做什麽行業的?我們壹定會拍著胸脯說,我們是賽鴿人!”

我想,這次邢總道出了所有鴿友的心聲。

?壹個詩情畫意的名字——玉蘭花開

2016年的12月份的那段日子我特別忙。

參加完開爾公棚的頒獎盛典和慈善晚宴之後,我和攝制組成員馬不停蹄地趕往位於河北涿州的海逸公棚,準備MV《愛在海逸》的拍攝工作。那天是拍攝收工以後大家壹起去吃晚飯,路上我便和美雲講了邢總和奶奶的故事,我說:“現在劇本大綱已經確定了,還差壹個名字,妳幫我想想!”

美雲聽我講完這些故事和經歷以後,不加思索地說:“我已經給這部電影想好了壹個名字!”

?“叫什麽?”

?“玉蘭花開!”

我呵呵壹樂,不以為然。心想,這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起個名字都這麽矯情,我們這可是壹部關於賽鴿的電影啊!

幾天以後我回到北京,晚上寫劇本的時候偶然間翻到了當時筆記本上和邢總的采訪記錄,邢總的奶奶生於1917年,明年是2017年,天哪!整整100年,這不正好是紀念奶奶誕辰壹百周年嘛!玉蘭花開,太好了!這個名字簡直完美啊!“賽鴿情緣”、“鴿緣”……其實當時還沒有確定名字的時候,這些字眼兒就已經被我排除在外了,而“玉蘭花開”既不會讓人覺得俗氣,而且還富有詩意,更重要的是和我們電影的主題和主人公結合的天衣無縫。當時已經晚上十壹點鐘,我迫不及待地給邢總發了壹個信息,把我的想法告訴邢總,第二天早上壹睜眼就看到了邢總給我回復的信息:“很好!”

在此,感謝美雲同學給我們的電影起了壹個既婉約美麗又詩情畫意的名字。

玉蘭花開,真美!

?致謝

就在昨天,我和王瑞青聊起了2016年我們在賽鴿行業做的每壹件事情,仍然充滿感慨。就在半年多以前,那首《賽鴿》拍完以後,我們曾經確定了壹個目標,那就是五年之後要完成壹部關於賽鴿的微電影,直到今天我都不敢想象,做電影的夢想會實現的如此之快。

感謝我們團隊的每壹個小夥伴,如果沒有第壹首MV《賽鴿》的出現,就不會引起鴿友的註意,更不會引起海逸陳總的關註,如果沒有陳總的關註,我們就不會和海逸越來越近,為海逸拍了那部宣傳片和MV,我們就不會認識咕咕信鴿的孫總,如果沒有孫總的出現,我們的宣傳片就不會被開爾公棚的小會同學看到,也就不會有和邢總見面的機會,更不會有這部電影。聽著像壹段繞口令,而實際上就是這麽環環相扣,少壹個環節都不會走到現在。壹些就像上天安排好的壹樣,那麽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所以我要感謝我們身邊出現的每壹個人,海逸的陳總、咕咕信鴿的孫總、開爾公棚的小會兒,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壹個人那就是邢總,感謝他能夠這麽信任我們,把他壹生當中這麽重要的壹件事情交給我們去完成,感謝他給了我們這個實現夢想的機會!

我跟我的小夥伴們說:“其實我們鴿界有文化有才華的人太多了,中國信鴿網上現在就有許許多多關於賽鴿題材的小說,我相信,如果這個電影交給這些老師們來寫,他們壹定會比我完成的更出色,更完美,我和他們相比,只不過多了那麽壹點點幸運!僅此而已!”

感謝命運!感謝所有的人!

2017年,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會加倍努力,為了賽鴿文化事業的傳承和發揚繼續奮鬥!

( 2017年1月26日農歷臘月廿九於太原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