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東坡看來,此種不徹底的措施,還難令人滿意,其流弊也不減於過去。在八月初四,他又給皇帝上表,第壹請求將青苗法完全廢止,第二請求將赤貧百姓之欠債,包括本金利息在內,壹律寬免。“臣伏見熙寧以來,行青苗免役二法,至今二十余年。法日益弊,民日益貧,刑日益煩,盜日益熾……又官吏無狀,於給散之際,必令酒務設鼓樂娼優,或關撲賣酒牌子。農民至有徒手而歸者。但每散青苗,即酒課暴增,此臣所親見而為流涕者也。”
2.蘇東坡任官之時,做了些怪事:
有壹個商人因債務受審。被告是壹個年輕人,蘇東坡讓他說明他的苦況。
被告說:“我家開了壹家扇了店。去年家父去世,留下了壹些債務。今年春天天陰多雨,人都不買扇子,並不是我賴債不還。”
蘇東坡停頓壹下,眼睛壹亮,計上心來。他壹看筆硯在桌子上,忽覺技癢。
他對那年輕人說:“把妳的扇子拿壹捆來,我替妳賣。”
那人回去,轉眼拿來二十把素絹團扇。蘇東坡拿起桌子上的筆,開始在扇子上寫草書,畫幾棵冬日的枯樹,瘦竹巖石。大約壹個鐘頭的工夫,把十把團扇畫完,把扇子交給年輕人說:“拿去還賬吧。”
年輕人喜出望外,想不到有這麽好的運氣,向太守老爺千恩萬謝,然後抱著扇子跑出了官廳,外邊早已傳開太守大人畫扇子賣。他剛走出衙門,好多人圍起他來,爭著拿壹千個錢買他壹把扇子,不幾分鐘,扇子賣光,來晚壹步的,只有徒嘆奈何了。
3.有壹次,壹個由鄉間赴京趕考的書生,因有欺詐嫌疑而被捕。那個書生帶著兩大件行李,上面寫著交京都竹竿巷蘇侍郎子由,下面署名蘇東坡。分明是欺詐。
蘇東坡問他:“行李裏頭是什麽東西?”
書生回答說:“我實在覺得對不起大人,鄙家鄉的人送了學生兩百匹綢子,算是幫學生的盤費。學生知道這些綢子壹路之上要由稅吏抽稅,等到京都,恐怕只剩壹半。學生心想最出名最慷慨的文人莫過您蘇氏二昆仲,所以鬥膽用您二位大人的名字。萬壹被捕,您會體諒下情把學生釋放。學生救大人恕罪,下次不敢了。”
蘇東坡微微壹笑,吩咐書記把行李上的舊紙條撕去,親自寫上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姓名地址。並且給子由寫了壹封短信,交給那個雙手顫抖的書生帶去。對那個書生說:“老前輩,這次妳放心吧,即便差人把妳抓到皇上跟前,擔保妳平安無事。明年考中,別忘了我。”
那個窮老書生不勝驚異,萬分感激。他果然考中。回家時,給東坡這位詩人寫了壹封信感激深恩大德。蘇東坡對這件奇遇非常歡喜。請他在家盤恒了幾天。
4.杭州城有五十萬人,卻沒有壹家公立醫院,杭州位於錢塘江口,海陸行旅輻臻雲集,往往有病疫流行。有些藥方,歷經證明,確實有效,他都公布在外。蘇東坡在密州為官時,曾經令人把有用的藥方用大字抄寫貼在市鎮廣場,做為官方,好使壹般百姓知道。
5.蘇東坡最關心的是杭州居民的用水問題,蘇東坡向專家請教,把運河的高度測量過,擬好壹項計劃,以防淤泥沈澱,才能保持運河地區的清潔。這是他在杭州第壹次的工程,始於十月,那是他到任後三個月,次年四月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