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嘉賓:胡曉、姜雪梅伉儷
訪談時間:2006年10月11日下午
成都唱區的加盟,使超級女聲越來越火;而在成都,是胡曉和他的同事們不懈的努力,使追夢女孩李宇春、張靚穎、何潔、譚維維、紀敏佳、張含韻走上了星光大道。今 天,超級女聲成都唱區總導演、成都電視臺主持人胡曉做客本報情感工作室,為您講述他和妻子姜雪梅浪漫甜蜜的愛情、幸福美滿的婚姻故事。
丈夫是成都著名的電視節目主持人,妻子是壹家公司的老總,這樣的婚姻組合令人羨慕。隨著事業的發展,他們的婚姻壹度面臨考驗,在紛紛擾擾的離婚謠言背後,相識相知相愛近20年的他們依然深深地相愛。
相知 通宵聊天卻不談感情
1987年,我考進川大外語系,而姜雪梅已是川大中文系二年級的學生了。我們同時考進川大廣播臺,我做播音員,她做編輯。第壹次見她是在川大老禮堂開會。秋天的陽光從兩米多高的窗戶外斜斜地射進來,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她穿著白色的毛衣,被金燦燦的陽光包圍著。她開始介紹自己:“我叫姜雪梅,是中文系86級學生。”溫柔的聲音,金色的陽光,白衣的少女。那壹刻,我像見到了仙女壹樣,對她壹見鐘情。我把這份美好的感情藏在心裏,壹藏就是兩年。
後來我當上了川大廣播電臺的臺長,她當總編。在喧囂的生活中,我們兩個始終很安靜。1989年4月25日下午,我約她到成都科大(現在的川大西區)的“小天地”咖啡館喝咖啡。我繞啊繞啊,兩三個小時後,終於向她表白了愛意,但是她拒絕了,我很沮喪。為了發泄心中的失落,我圍著川大瘋跑了壹圈。等我回到在川大廣播電臺的住處時,發現她居然坐在門口。原來,女生寢室已經關門了,她只好折回來找我。我在壹張大桌子上點了壹排蠟燭,和她面對面坐下聊天,就是不談感情,不知不覺竟擺了個通宵。
第二天下午,我寫了壹封長信,連同之前為她錄好的壹盤磁帶交給了她。我還記得,在那盤磁帶裏我錄了齊秦的《火車快開》和幾首英文歌。第三天中午,在去食堂打飯的路上,她給了我兩張電影票。我疑惑地問她:“妳給我兩張票,我跟誰去看呢?”她嫣然壹笑:“妳咋那麽笨呢?”轉身飄然而去。看著她的背影,我恍然大悟,心頭壹陣狂喜。
相戀 記憶裏全是陽光燦爛
為了不影響學習,我們故意保持壹段距離。但為了聯絡感情,我經常在圖書館門口的小櫃子裏放風車車或珠子,她放幾個草莓或蘋果在裏面,或者互相寫好信和卡片放在裏面。那個供學生放書包的小櫃子成了我們的寶藏。每天懷著期盼的心情打開,不知道對方又制造了什麽驚喜。那時我們習慣了把話寫在卡上或信上來表達,就像現在發短信壹樣。
1989年5月,她住到姑媽家去了。壹天下午我去找她,但不敢上樓,就坐在樓下花臺邊吹口哨GreenSleeves(《綠袖子》)。吹了半個小時,她開窗往下看了看。我以為她很快就會下來,哪知壹等就從下午5點等到晚上10點。中途我摘了花臺裏最大壹朵紅苕花,悄悄上樓插在門上再下來。晚上10點時,突然,幾支手電筒的光齊刷刷射向我:“妳在這裏幹什麽?”我說等人,等誰?樓上的。哪壹家?我不敢說,就被請到治安室,因為怕被關壹晚上,我還是招了。她姑父下樓來領走了我。那朵紅苕花由她姑父轉給了她。
那年的寒暑假,我們每兩天寫封信,寄特快專遞,或者發電報,我用法文寫:“妳是我的新娘。”
很快,她大四了。她的畢業論文都是我壹字壹句幫她謄好的。她的老家在自貢,父母希望她能回去。但我希望她到我的老家重慶去等我畢業回去。最後我們決定,讓她留在成都。但談何容易?我們沒有任何關系、背景,只好壹家家單位去找,碰壁,再找,再碰壁。後來,她想方設法分到了天回鎮壹家制藥廠。為見壹面,我們要騎壹個半小時的自行車。那時通訊也不方便,為了接她的電話,我必須從住處跑到上壹層樓。有壹次聽到電話響了,我又沒帶鑰匙,幹脆翻窗進去接她的電話。而她要接電話,必須從宿舍樓裏出來,跑到100多米外的辦公樓裏去接。壹天晚上,她隱約覺得電話響了,黑暗中飛奔過去。接完電話,壹個人摸黑回宿舍,陰森森的,她這才感到害怕。那時就是愛得這麽辛苦,但是也很幸福。現在回憶往事,記憶裏全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單純,美好,幸福,像姜文那部電影壹樣。
結婚 整個婚禮像個party
1991年7月我大學畢業,到四川經濟廣播電臺應聘節目主持人。1000人報考,只有我和另外壹個小夥子考上了。印象最深的是大學畢業後第壹年我搬了8次家。
1992年底,我們覺得該結婚了。那時我們對結婚要辦酒席、收彩禮完全沒有概念。婚禮是我在電臺的哥們兒籌備的。1993年9月9日婚禮那天,壹幫哥們兒開著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車來到我們樓下,說了聲:“走,結婚!”就把我和姜雪梅拉走了。婚禮在我壹個朋友開的酒吧裏舉行。整個婚禮像個party,連飯都沒吃,光是喝水。我們電臺全部二三十個主持人輪番上去主持,男的就說對新娘多麽景仰,女的就說對新郎如何愛慕,整個婚禮被大家壹頓惡搞。婚禮結束後,感激萬分的我請大家到家裏吃方便面下葡萄酒。我的婚禮參與性極強,好像除了我和姜雪梅之外,所有的人都在結婚。估計後來湖南衛視就是借鑒了其中的娛樂元素開辦了《快樂大本營》節目,哈哈。
說起收結婚禮物很有意思。我們臺長送給我壹個溫水瓶,還是塑料殼殼的。我們臺主持人冬林送給我壹部《婚姻法》。所有彩禮的清單我們至今都還保存著。很懷念在四川經濟電臺的那段時光,也很感激那幫哥們兒。
生女 望著女兒我滿心心痛
1994年夏天,她懷孕了。那時我們連租的房子都沒有,最像樣的家具是壹臺電視機,兩人的工資加起來不到2000元。
就這樣,我這個還沒長醒的大男孩在恍惚中當上了父親。她過了預產期3天才發作,等疲了的我高高興興地送她去醫院。她父親背著臉盆、被子,我背著錄音機和音響。從發作到孩子出生,她痛了整整7個小時,把她媽和我的手都抓青了,但沒叫過壹聲。只好剖腹產,簽字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這是我最愛的人的生命啊。我第壹次對生命產生了敬畏。
當護士把女兒抱到我面前時,我不像別的父親滿心是幸福,我只是心痛,覺得重擔鋪天蓋地地壓過來,“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我買了壹束玫瑰,把花瓣撕下來,壹瓣壹瓣鋪滿女兒的嬰兒床。看著女兒寧靜甜美的睡相,我突然想起哪本書裏的壹段話:“當我看著我這可愛的小女兒的時候,我就想,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壹個穿著開襠褲、流著清鼻涕的小子會把她據為己有,想著我就很憤怒。”
有了女兒,我們又搬家了。我先在雙林租房,打掃,再到西門把行李打好包,螞蟻搬家壹樣地搬到雙林。這是我作為男人,第壹次感到對家的責任,太現實了。以前我腦子裏只考慮有沒有美酒、月光、音樂、鮮花。這次搬家讓我很有成就感,因為這個家是我壹手布置的。
相守 所有的坎坷都幸福
當了父親後,我越來越安靜。1995年以後,我們的感情生活進入平靜期。到2000年我30歲時,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貪戀外面的精彩,而是渴望回家,靜下心來看書,周末壹家三口遠離喧囂去過田園生活。以前我喜歡喝咖啡,但從去年開始,我迷戀上了茶文化和京劇。
就在我不斷想把自己收回來的時候,妻子卻全身心地投入了事業。先是長期的夜班,接下來是到全國各地去出差,壹年有半年在外奔波。我們都渴望對方的理解和支持,但誰也不能說服誰。我們開始鬧矛盾,冷戰,幾天不說話。這種冷淡把婚姻的紐帶繃得更緊了。雖然我們從不吵架,只會大聲地講道理,但外面還是有謠言說我們離婚了。不過在我們鬧矛盾時,只要女兒壹生病,天大的矛盾都可以放下,兩個人會立刻團結在以女兒為核心的家庭中來。漸漸地,我們學會了調整和包容,陽光燦爛的日子又回來了。
現在回憶起來,雖然當時很痛苦,但所有的波折、坎坷都很幸福,因為那些構成了回憶,構成了我們之間的談資。我甚至想,必須要有磕磕碰碰,才能讓我們的感情厚重起來,才能知道為對方心痛是什麽滋味。
我在電視臺工作,做的又是娛樂節目,身邊的美女自然不少。不過當審視美女變成每天的日常工作後,美女就不會成為致命的誘惑了。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都是各花各的錢,從不為錢吵架。如果購買大件的東西,我出60%,她出40%,買車買房都是這樣。但我們各自都沒有私房錢,這種持家模式完全靠信任。我戴100多塊錢的表時,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為她買4000多塊錢的GUCCI表。
我們認識快20年了,但依然保持著激情。大學畢業後我教會她打網球,10多年來我只跟她打。2004年春節,我們專門飛到泰國壹家希爾頓酒店去打網球。去年春節她過生日,我在馬來西亞蘭卡葳島上把壹家酒店的沙灘酒吧給包了下來,和朋友們壹起為她慶祝生日。專門的樂隊為我們演奏,廚師忙著做美食,開香檳的壹剎那,她感動萬分。
姜雪梅談
“用心經營婚姻”
胡曉的妻子姜雪梅是博瑞印務公司的老總,這位事業成功的女性,在經營婚姻上有什麽獨到的心得呢?13日,姜女士接受本報記者電話采訪時娓娓道出了她和胡曉的“幸福經”。
我們的婚姻之所以幸福,跟雙方用心經營有很大的關系。以前我是個賢妻良母,但過去8年隨著事業的發展,我的變化很大,顧不了家,胡曉覺得我變得很硬很冰冷,兩個人鬧得幾乎要分手。但辛苦建壹個家不容易,我們實在割舍不下對方。
回想大學畢業時,為了愛情我們留在了成都。我們到處搬家,可以不買床,但決不能不買吃燭光晚餐必備的地毯和燭臺。再苦再難我們都沒有放棄這份愛。我們堅信,只要兩個人在壹起,面包會有的。快20年了,我們已經從愛人變成了親人,成為對方血脈的壹部分。所以,無論再大的矛盾,我們都會理解、包容對方。在我們冷戰期間,我從南昌坐飛機到蘭州,中途飛機因為機械故障而迫降銀川。驚魂未定的我淚流滿面地給他打電話,他沒有說什麽,但我知道,他的心靈受到了很大震撼。
作為妻子和公司老總,我壹直困惑於不知如何平衡事業和家庭。在我們關系最僵最痛苦的時候,我去找了做心理醫生的朋友。專家讓我反思自己確實忽略了他。以前我總是對他說我很忙,沒有時間照顧家裏,沒有時間陪他和女兒。但其實這些都是借口,只要妳願意,妳壹定能擠出時間陪家人。有時實在兼顧不了,但他能看到妳的努力。我現在沒有什麽社交,工作壹忙完馬上回家。我們會坐在床上通宵聊天,我把他帶入我的工作圈子,讓他理解我。他也會跟我談他的工作,帶我去機房看他剪片子。
我從不擔心他作為公眾人物會抵制不住外面的誘惑。以前他在電臺當主持人,有女聽眾獻花我還會吃醋,現在不會了。壹是基於自信,二是我們的感情太深了,絕不會輕易拋棄對方。胡曉是個特別有責任感、眼光和品位都很高的男人。他對女兒的愛讓我先是驚奇,後是感動。女兒生病了,他可以通宵抱著她不睡覺。
壹位朋友曾感慨地說:“很多家庭花開壹朵就不錯了,而妳們家是花開兩朵,而且婚姻還那麽幸福,非常難得。”
姜胡婚戀悟語
姜雪梅:漫長的婚姻確實容易讓人感到疲勞,所以要不斷地付出和創造。
胡曉:我認為愛情和婚姻是分離的。愛情是壹種情緒,隨時隨地因為某種原因而改變。相愛必須是熱烈、瘋狂、以心換心地去融化對方。而婚姻是兩個人相處的藝術,而不是相愛的藝術。這種相處講究張弛,或遠或近,或親或疏。像我們這種大學同學結婚的夫妻,從認識到現在將近20年了,但是婚姻還依然穩定、感情越來越深,已經很少了。我為此感到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