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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說到壹半,沒有人聽完。

林宥嘉有壹首歌叫做《我總是壹個人在練習壹個人》,詞曲淡淡的,詮釋著現代都市生活中的孤獨。

在那首歌的MV中,宥嘉壹人分飾兩角,自己陪伴自己,自己和自己交談,他那種總是淡淡的表情讓人心疼不已。

"壹個人去上班

又壹個人去吃飯

再和更多的壹個人糾纏

話才說到壹半 沒有人聽完

我不孤單 孤單只是 情緒泛濫"

妳是否有那樣的經歷,興高采烈地說著壹個話題,發現其他人低頭玩著手機,或者心不在焉地擺弄著衣角,壹瞬間心情跌倒谷底,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壹樣,對著無人的山谷陪著笑臉,還得不到應得的關註,只聽到尷尬的回聲。

於是為了避免尷尬,慢慢學會了閉嘴。

久而久之,少了表達的欲望:反正沒有人聽,矯情個啥。

妳有沒有發現,很多人的心事和心緒,被發在了社交網絡裏,而不是鎖在日記本裏。

有些人發的說說,可能只是為了給某壹個人看的,而有些人的,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看的。

應了那句歌詞: “有那麽多人在寂寞,就沒有人寂寞。”

想起之前在壹個寫東西的朋友的推文裏看到壹件事:

那個朋友在等火鍋的時候發了壹條朋友圈,發了壹張圖,就是那種經常在朋友圈跟風轉發的遊戲:

“ 今晚12:00之前妳可以給我發壹條長長的短信——暖心也好道歉也好,牢騷也好,抱怨也好,宣泄也好不滿也好,或者壹直沒說出口的話也好,我會用心去看的。"

據他說,那天他收到了幾百條留言,最長的大概有五千多字,雖然他總喜歡給自己玩這樣作死的遊戲,還是會有很多人認真的留言,他也都會耐心看完。

但是讓他印象最深的,是壹個姑娘的留言:

“我把妳的圖轉到我的朋友圈,然後過了壹個小時,沒有收到壹條留言和評論,但有兩個贊。”

那個寫東西的朋友寫道:“我可以想象到她滿懷期待地捧著手機壹邊刷微博壹邊等私信,以為會收到什麽意想不到的驚喜,但是...好像...”

挺心疼的。

我昨天壹直在思索這樣壹個問題:為什麽有時候人們會把那些只和自己有關的情緒,甚至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句子發布到公眾場合呢?

都是成年人了,可以排除小學生那種摘抄個句子裝深沈的可能,也可以排除掉中學生那種喜歡不直接說,偏要用說說讓某個人看到的可能,更可以排除掉被盜號的可能。

為什麽我們在對所有人說,那些本該只對自己說的話。

我想有時候是為了自我激勵,讓自己的想法進行“曝光”,然後應了這份宣告,不斷自勉。

有時候,僅僅是希望能有人聽聽自己的說話吧。

我這個人只有在面對熟悉的人或者熟悉的環境下才會特別有表達欲望,剩下的時間裏壹般選擇保持沈默。

我覺得這種沈默和“高冷”什麽的無關。我說的時候別人聽,別人說的時候我也聽。

好在我還是個話比較多的人,有什麽不開心的找朋友說出來就好了,但是那些並不擅長於言語的人,他們的心事,有沒有人聽完呢?

其實每個人都是壹本書,只是妳從來沒有想著去翻開他。哪怕是總坐在教室裏最角落的那個話不多,其貌不揚,甚至妳都忘記他名字的同學。

他的故事,並不比任何人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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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去年九月末尾在從上海回學校的路上隨手記下來的壹些想法:

“兩三百人在站在壹個偌大的市內場地,排著隊領包子和豆漿,肉包子和青菜包子,我小心的拿了壹個青菜的,打開食品袋,還是溫熱,有著淡淡的清香,帶著些面的微甜。大家輕聲交談,西裝革履或者棉麻長衫,兩三個人圍在壹起安安靜靜的吃著包子。我發微信給媽媽:和幾百個人站在壹起吃包子真是奇妙的體驗。”

這是去聽“壹席”時的壹段特殊的經歷。

“壹席”有點類似於國內的“TED”,slogan是:“人文·科技·白日夢”,每次會邀請到八到十位來自各行各業的講者,輪流上臺做壹個40分鐘左右的小演講。

比如唱《南山南》的馬頔,最近《奇葩說》裏的選手編劇史航,還有幫雪花拍照的顯微攝影師,電影裏的特效化妝師,甚至是敦煌博物館年邁的老館長等等。

他們離我的生活好遠,四十分鐘裏,聽了他們說自己的故事,我才發現,還有壹個如此新奇的世界。

那天我在現場,聽了八個人說話,從下午壹點到晚上八點,除去中間吃包子的半個小時,基本上壹直都保持沈默,只用耳朵交流。

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壹樣,不能算無聊,也不能算很有趣。畢竟長時間集中註意力連續聽八個人“說話”是壹件不容易的事情,更要和不同領域不同年齡甚至不同語種的人的思考碰撞。

這才發現,原來在平行時間裏,有人做了那麽多的事,在我們過去存在的甚至還沒有存在的時間裏,有人和阿公養金魚,體會生活美學,有人翻開了中國第壹本科幻小說,有人開始養野生動物,有人丟掉算盤在虎跳峽成功漂流穿越長江。

在無數生命***有的世界,我們被壹種叫做“角色”的東西嵌入平行時間這張巨大又細密的篩網裏,妳是時間截面的壹粒微塵,也延伸成壹條不可復制的生命線路。

沒有生來毫無故事的人,只有沒被了解的過去。

無關身份,無關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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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常懷孤獨,在良宴歡會的時候是意識不到的,但是人群散去的時候,發現自己除了抓住喝得差不多的啤酒瓶,抓不住誰的手。

我們其實都有很多言語不被傾聽的時刻,只能學著與自己***處。之前看過壹部很喪的動畫片《馬男波傑克》,波傑克的媽媽和他說:

“現在,妳可以用工作、書、電影、妳的小女朋友來充實人生,但妳依舊不會完整。”

可能有些悲觀吧,可是我覺得生活的確是這樣,自我永遠不可能被言語表達清楚,有壹部分是我們無法完全交付的。

對於這些沈默的時刻,就放他沈默吧,接納那些不完整,沒有誰是絕對完整的。

在大學裏有個玩得很好的朋友,但我總覺得她還是心事忡忡,雖然平時還是歡笑打鬧賣萌扮二,我依舊覺得她有壹部分自我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她很想說給我們聽,但是作為另外壹個個體,要做到完全的理解真的無能為力。

於是我們說的最多的是那些日常瑣碎。我知道那些深刻的,讓她孤立無援的東西可能不能用言語自我緩解,那就我們說說花開,說說雨落,說說人情世故溫熱冷漠。

我希望這些能讓她感到舒服壹些,就像漂浮久了,慢慢踩到地上,漸漸踏實。

我們難逃生活中的沈默,或許是我太悲觀,若是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那麽這份安全感並不安穩。

有個很深奧的詞叫做“自渡”,我的理解就是:“船在腳下,槳在自己手上。”

隨時來,隨時走。既能談笑江邊酒家,也可在水壹方,蒼茫而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