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有感情,可能體會不到。很多時候,他們會被束縛,被壓制。什麽人會帶這麽大的花?這幅畫有些理想化。
說起《老樹》的創作,我的心怦怦直跳。
老樹講小學的時候,春天,學生上學的時候,會帶壹些花,放在墨水瓶裏,擺好教室窗臺。等他年紀大了,力氣大了,就拿起斧子跑到山裏砍下壹棵特別大的山花,扛回家。沒地方插,我就杵到魚缸裏了。帶花是個人經歷。
這也是我們的集體經驗。
春天,油菜,能叫出名字的紫雲英,不知名的草花,我們像勤勞的蜜蜂采集花蜜壹樣,尋找我們眼中最美的花朵,摘下來,帶到學校,插在瓶瓶罐罐裏,讓教室看起來像個花園。稚嫩的我在作文本上寫下了“我們的教室,蕩漾在五彩的朝霞中”。老師用紅筆畫了這個句子,並標上“好”。這個“好”讓我的小心臟狂跳不已,就像後來報紙上發表了第壹篇文章壹樣激動。
當時春遊,老師領著壹個離學校不遠的山包。少男少女像山雀壹樣嘰嘰喳喳地走進叢林,挑選最耀眼的杜鵑花,大樹分解,開滿紅紫色,浩浩蕩蕩地回來了。教室裏瓶瓶罐罐的口徑裝不下,有些帶回家。媽媽做鹹菜和罐頭,高插低放在院子裏。美麗的春天來到了我的家。
老師都沒教我們什麽是審美,更別說書和電視了。只有來自大地的耕耘,小人物才感受到春天的甜蜜和歡樂,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我們對美的感知是自然的。
雨落,暖風吹,燕子“咩咩”穿柳簾。當我們把舊棉襖上的絲棉剝下來,只穿了兩層夾克衫的時候,我們拿著剪刀和秧筐,去田埂上剪馬蘭的頭,但我們更高興的是拉棉線去放風箏。叉開腿在田埂上跑,壹步壹步軟軟膩膩的,跟踩水泡壹樣的失重感。我不小心摔倒在麥田裏,麥田綠得我的根都嫩了。壹個軟的,厚的,有點濕的,像面粉壹樣的孩子不會傷害。趁機咕嚕咕嚕在上面滾了幾下,四肢攤開,陽光刺目,閉上眼睛留壹條縫,溫暖並沒有因為虛眼而稍減。不僅暖和,還熱,外套都已經脫了,只剩下壹件單布襯衫,身體松得像蝴蝶翅膀壹樣快。從地裏回來,我的光頭上沒有草屑,衣服上也沒有深淺不壹的草漬。人也會有青草的香甜,泥土的氣息,那是春天的氣息,泥土的體香。
我不知道這種行為,有壹句高雅的話,叫接地氣,健行。
壹切都是自然的,平凡的,簡單的,但正是這種平凡和簡單,構成了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壹部分。
“妳”成了我回不去的故鄉。背著花的老樹,隔著壹條河,無處可跨。記憶就像地下水,看不見,卻滋潤著我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