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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離開家鄉,鄉音是改不了的。小孩子遇到陌生人,會笑著問客人是哪裏人。”“我離開家鄉很多年了,最近有壹半時間都在過。唯有門前鏡湖,春風不改舊波。”每當我讀到何的組詩《歸鄉兩夫婦書》,其中充滿了生活情趣,久別他鄉的傷感,久別歸鄉的親切,自然生動的感受,人生變遷的感慨與無奈,歲月的滄桑,發自心底的“鄉愁”,就像壹杯陳年老酒,酸甜可口,不禁勾起我對故鄉無盡的思念。
在這個喧囂的早春,我帶著濃濃的親情和牽掛回到了久別的故鄉,面對溫暖和煦的春風,尋找精神寄托,化解深深的鄉愁。
家鄉迎風壩,深藏在陜南安康漢濱區仙河鎮壹個叫夏虹的傳統村落裏,巴山腹地。她雖然沒有關中秦川的肥沃寬廣,也沒有陜北黃土高坡的雄偉壯觀,只有“八山半水半分田”沖擊形成的罕見的桑梓河谷盆地,但她的身邊並不是十分富饒的水土,卻用母親特有的胸懷和博愛養育了壹個家庭。
出安康市區南部,沿308省道安康至平利段約10公裏。彎彎曲曲的黃羊河像壹條玉帶從村莊中穿過。兩岸青山蔥郁,河水清澈,魚淺。水質達到國家二類標準。它是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水源漢江的壹級支流。小江南,韻味十足,魅力無窮。在她溫暖的懷抱裏,我不僅快樂地度過了童年和青春期,還欣然接受並哺育了我剛參加工作後的整整十個春夏秋冬。
我的家鄉有豐富的文化遺產。根據漢濱區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名錄,黃洋境內有漢南北朝時期的古遺址。黃河沿岸留下的許多崖墓——“老人洞”,有學者考證為遠古巴人埋葬習俗中的石棺墓;村子南端的“國王渡”遺址,是李自成士兵被困馬車峽的經典故事。在未開發的陸地時期,黃河航運曾是食鹽等山貨特產運往古都Xi和西北地區的咽喉;作為安康城東的門戶,從古到今,我的家鄉兵家必爭之地...
據記載,從古代到近代,陜南這壹帶壹直在人口的遷徙運動中跌宕起伏。特別是明清時期的“遷都”政策,家鄉成為以湖廣為主體的國家移民的重點之壹。記得小時候聽曾祖父說過。我爺爺奶奶大多來自湖北麻城孝感等地。大量移民遷入並定居,不僅促進了經濟繁榮和社會發展,也促進了南北文化的大融合,不斷升華和完善了家鄉的民俗文化,也使這裏的地域文化充滿了復雜性和多樣性。
昔日的輝煌。以前村裏基本都是江南風格的房子。現存最古老的房子是“袁家大院”。它創建於清鹹豐初年,由袁頒發獎學金。授四武官後擴建,原來是由兩個完整的四合院和三個偏院、五個院落組成。可惜現在只剩下兩個老院落了。主院大門上方鑲嵌著壹座宏偉的牌樓,上面嵌有“宜顏吉謀”二字。除了青磚灰瓦,全屋幾乎全木結構,造型古樸,做工精良。目前只有壹對退休教師夫婦袁住在總院。老人堅守的不僅僅是壹棟老房子,更是家人的精神家園。目前,該院已被列為省級文保單位。雖然日漸陳舊,但它過去的輝煌,作為古建築藝術,希望有關部門能盡快進行搶救性發掘和修繕,將其開發建設成為具有陜南民居特色的旅遊景點,使其歷史價值和文物價值永遠留在後人心中。
遙遠的魚米之鄉。在我的記憶中,我的家鄉盛產大米,壹直是方圓著名的魚米之鄉。以前主要是在黃河流域安裝卡車提水灌溉農田,經濟方便省力。當地曾經有壹句民謠:壹家人夜夜輾轉,不靠天氣吃飯。就是真實寫照。20世紀60年代初,經過多年的鬥爭,村民們終於在“王闖渡口”攔河,並修建了壹座水輪泵站。隨著農田水利的興起,1000多畝水田得到旱澇保收,家鄉從自給自足逐漸發展到自給自足,魚米之鄉自然名副其實。
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隨著村裏大多數年輕人外出打工,在春秋兩季種植和收割小麥、水稻時,青壯年勞動力開始明顯缺乏。後來因為種植油菜和玉米比較簡單省力,而且兩者產值相差不大,村民們除了種植少量的小麥和水稻供自己食用外,大部分稻田都由水改旱了。難怪我所到之處,都發現曾經是命脈的水箱、水渠等水利設施早已荒廢廢棄。這種現象讓人感到悲哀,甚至有點擔心!然而,今天的經營方式卻造就了千畝金黃油菜花海醉人的美景。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迎風壩上繁花似錦,蝴蝶飛舞,燕子起舞,田園般的生活環境使我的家鄉成為知名的旅遊勝地。濃郁淳樸的鄉愁和美麗的山村風光,也滋養了許多關於家鄉的美文。
重新強調教學和促進學習是壹個積極的趨勢。有著深厚農業文明的土地,必然是弘揚文學、重視教育的疆域。當妳在家鄉得到這種古風,妳就會有壹種奇妙的古韻。村裏尊師重教的傳統源遠流長,不斷滋養著子孫進步,成長為人才。位於袁家臺子,迎風九年制學校由原來的“袁家祠堂”改造而成,是壹所私立學校。我們讀書的時候,只有十幾間簡易教室,所有老師都擠在祠堂院子裏。如今的校園早已是高樓林立,窗明幾凈。那時的孩子不像我們。因為家裏孩子多,負擔重,交不起學費,很多學生輟學了。現在村民們會認真送孩子上學了。少數家庭甚至把孩子送到城裏的學校,租房陪讀。村裏的學生數量也比當時增加了很多倍,任何人考上大學都不是新鮮事。站在村頭,讀書聲不時隨風傳來,令人欣慰。也許妳不會想到,就是這麽壹個不起眼的地方,不僅在清朝,在近代,還出了好幾個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的博士和專家教授...
安居樂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老人們仍然遵循著“先攢錢後蓋房子”的傳統觀念。我清楚地記得我自己的住房變化的歷史。在我曾祖父的時代,壹個大家庭擠在幾間破舊的小屋裏。在我祖父那壹代,我設法建造了幾個土木結構的瓦頂平房。在父親手裏,我攢下所有的錢,蓋了四棟磚混結構的樓房。這壹系列的變化基本代表了舊村民居的發展趨勢。如今,環顧村莊,大多是三棟兩層磚混結構的樓房,通上了自來水,有的住戶還安裝了太陽能熱水器和空調。大屏液晶電視、冰箱、洗衣機等家電基本普及。很多住戶還進行了室內裝修,有了室內廁所。小院周圍還有盆景植物。硬件條件已經可以和城裏人媲美了。但由於缺乏統壹的規劃布局,大家都是按戶自建,顯得有點雜亂無章。
家鄉人壹直都很熱心腸。不管妳從哪裏來,不管妳來找誰,不管妳知不知道,妳都會被當作客人對待,妳會被熱情地用茶和水迎接晚餐。好在我在老家農村轉悠,除了不知道我是“客人”的孩子,大部分的長輩和學長都認識我,熱情地招呼我這個學妹到家裏做客。
這條路通向繁榮。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我的家鄉位於河谷盆地,自然條件比山區農村好。近年來,四通八達的水泥路壹直延伸到集團,有的甚至到戶。雖然不算太寬,但是騎車往壹個方向開也不容易。只要註意對方,見面時選擇寬敞的地方避開對方。摩托車基本普及,少數家庭添置了汽車。去年年底,村道沿線安裝了太陽能路燈,村民出行非常方便。無論是走路還是幹農活,比起以前的肩挑,簡直要快樂很多倍。許多人還購買了客車和卡車,啟動了運輸業,振興了經濟。
鄉村生態旅遊蓬勃發展。大約從十五年前開始,隨著黃河流域鄉村原生態休閑旅遊的興起,精明的家鄉人充分利用自己的院落和壹河兩岸美麗的田園風光、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紛紛開辦農家樂,精心選用當地的土菜和家常菜傳統工藝,制作地道的“辣子雞”和“柴火鍋飯”,吸引了城裏人前來流連忘返。希望家鄉的執政者能夠依托黃河流域豐富的自然人文景觀,對旅遊業進行長遠的景區規劃,通過不斷延伸農村原生態休閑旅遊,將此作為支柱產業,從傳統農業帶動家鄉第三產業的繁榮發展,使之成為村民脫貧致富的重要渠道。
消失的風景令人懷念。童年時,我經常夢到的不僅是陪媽媽在村口的黃洋河裏洗衣服的美好時光,還有和朋友在河邊砍柴、拔豬草、放牧牛羊、在河裏釣魚的場景...記得那時候我媽和她們雖然很辛苦,但是壹大群女人聚在壹起有說有笑,她們很開心。夏天,我們經常潛入清澈見底的河水中遊泳,周圍是成群的小魚,舒服又涼爽。河岸上的竹柳掩映下,吱吱作響、轉動的水車像壹個老人在不停地給我們講述著美麗的古老傳說。此刻,坐在河邊,我想:我的家鄉目前不是正在積極發展鄉村生態旅遊嗎?如果能妥善修復重建壹批黃河流域的水車,壹定會成為壹道亮麗的風景線!
農村的孩子很早就當家作主了。小時候老家基本是兩家人合租壹頭牛,輪流放牧。我每天放學回家都要做兩件事:第壹,拔起豬草。那時候豬都是在家裏餵的,沒有飼料,都是自己拔草餵的。由於我是家裏的老大,這個任務自然要承擔。有時候因為玩滿滿壹籃子豬草,回家怕被人吼,就用幾根棍子在籃子下面搭棚,再把上面的草搖壹搖,這樣看起來就滿滿的了。二是上山砍柴。因為我家柴火不夠燒,經常去幾公裏外的山裏偷別人家的東西,沒少挨罵,被追。有時候周末會和大人們壹起去十幾公裏外的山裏撿柴火。漫長的壹天下來,往往是腰酸腿痛,肩頭紅腫好幾天。後來直到家裏經濟條件好轉,燒了石碳,我才終於解放。但是,小時候的我,滿坡打拼,卻把自己堅強的意誌磨練得很“實在”,把身體鍛煉得很“實在”,不像現在的孩子那麽脆弱。如今隨著農業機械化的普及,我們組只剩壹頭牛了。現在村民基本都用電和煤氣竈做飯燒水,老家的孩子自然不會像我們小時候那樣苦了。
少相聚,多留下鄉愁。坐在早春的河柳下,我回想起今年春節,我和幾個下班回家團聚的親友聊到:“如果在老家,可以有壹份收入不錯的工作,生活更好。誰願意離開家出去打工?”.....這些話不僅讓我看到了村裏許多照看家園和莊稼的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的孤獨和無助,也讓人理解了這些年輕人的無奈和悲傷。希望村民的願望能早日嘗到甜頭!
記得小時候在老家過年,我和爸爸會召集壹大票人,從臘月開始準備。在正月初壹,我們會開始點燈籠,快樂地舞獅,燒火龍,玩龍燈,挑荷花船,跳秧歌,唱花鼓...從村頭到村尾,家家戶戶都跑來跑去,壹直玩到元宵節過後。現在離春節回來和家人團聚只有七八天了。大家都急著回去上班,出去打工。我們怎樣才能聚在壹起參加這些活動?正是獨特的原生態風情透露出濃濃的文化氣息,讓鄉愁越來越迷人,讓我們這些遊子難忘。
以前家鄉的文化生活比較差。平日裏,村裏誰家有喜事,誰家有喪事,第壹天就壹大群人聚在壹起,鑼鼓喧天,鑼鼓喧天,鑼鼓喧天,嗩吶杠吹,花鼓子、八叉、黃兒唱,純編劇,純編導,純演戲,歡樂地玩了壹晚上。如今如果大做文章,已經換成了全套西洋鑼鼓樂隊,沒有了當時的原汁原味。聚在壹起的人少了,思考和猜測的也少了。都是行色匆匆,坐在壹起聊找工作賺錢的話題,人情味冷了很多。同學朋友明顯沒有以前那麽親熱了。
今天,當我再次走在這條熟悉的鄉間小路上,看著田野裏金黃色的油菜花,我的心情當然是復雜的。雖然充滿了悲涼和傷感,但轉念壹想,歷史總是在變化發展的。回顧今天家鄉壹系列可喜的變化,更多的是像這些花壹樣燦爛。我用盡全力去追求曾經擁有的壹切,試圖找回壹些童年的記憶,可惜,往事早已如煙,物是人非,時光早已從我身邊流逝。遠遠望去,壹群孩子在河對岸的草地上嬉鬧、拍打、玩耍,那天真浪漫的壹幕,不禁在我心中蕩漾,這或許也算是對我的壹點補償和安慰吧。
葉落歸根,歸故裏。今年3月10,全國人大代表、安徽省社科院研究所所長錢念孫提出,傳承中國農村先賢傳統文化,讓官員、知識分子、商人“退休回鄉”,對農村發展有積極意義。我也有這種感覺,也很認同。作為壹個從山村走出來的村姑,雖然我不是官員,也不是知識分子,但“退職回鄉”的觀念壹直深藏在心裏。因為我年近古稀的父母還呆在家裏,父母在哪裏,我的家和根就在哪裏;因為家鄉的生活條件今非昔比;因為家鄉的環境,更適合我們這些辛苦了壹輩子,身心疲憊的遊子回到母親的懷抱,安心的好好休息;希望在家鄉美麗鄉村的建設中,盡我所能發揮晚霞的余熱。
家裏的晚飯是我媽壹直擅長的家常菜。雖然不算豐富,但是味道很好。因為它不僅飽含著慈母的愛,更有著永遠不離不棄的親情,血濃於水,有著解鄉愁的深意。
俗話說,孩子不嫌媽媽醜。我的家鄉,壹個我出生長大的地方,壹個我懷念離開她的地方。故鄉,壹個能給我們鄉愁和夢想的地方。無論妳過去貧窮還是今天富有,我都會永遠關心妳。無論妳的容貌如何變化,我的家鄉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我依然會對妳念念不忘。這種生活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