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某個人忘記自己,
不要期待結果,
不求同行,
不要要求妳曾經擁有的,
我甚至不要求妳愛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裏,
遇見妳。
?——徐誌摩《忘了自己》
徐誌摩是民國世界裏壹位深情的天才。他的文采驚人,名聲深遠。他壹生,不求名利,不求世俗眼光,只想和自己愛的人在壹起。我是被徐誌摩的浪漫所吸引,被他的才華所迷倒,但看了林、陸小曼、張幼儀的故事,可能對他有了更全面的了解。用當下的話說,“我愛他的才華,不是這個人。”
1915年,素未謀面的徐誌摩和張幼儀在父母的安排下結婚了。徐家的父母對他們挑選的兒媳婦非常滿意,但徐誌摩壹點也不喜歡。受新思想的影響,徐誌摩壹直向往自由戀愛。他從心底裏反對封建父母的包辦婚姻。也許是這個原因,徐誌摩從來沒有了解過張幼儀,看到張幼儀的照片就用厭惡的語氣說“鄉巴佬”。婚後,徐誌摩從未真正見過張幼儀,甚至履行婚姻的基本義務也只是遵從父母的意願抱孫子。當得知張幼儀懷孕的時候,徐誌摩心裏可能也暗喜。但他沒有慶祝有了孩子,而是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家了。他知道張幼儀懷孕催生了父母抱孫子的願望,父母沒有理由阻止他出國留學。
1920年,徐誌摩寫信回家,懇求父親讓張幼儀去英國團聚。大家都以為這是遠方丈夫思念妻子的來信,其實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陰謀”。徐誌摩把張幼儀騙到英國,不是因為想她,而是想離婚。徐誌摩知道,他回國後,他的婚姻永遠離不開父母的阻撓。事實上,徐誌摩到英國後不久就遇到了林,他沈醉在壹段戀情中,無法醒來。懂事的林告訴他:“如果妳想談我們的事,可以等妳離婚了再談。”這才是徐誌摩熱切希望張幼儀來英國的真正目的。
到了英國後,張幼儀又懷孕了,但徐誌摩知道這件事後,毅然讓張幼儀打掉了孩子。張幼儀告訴他:“聽說有人因為流產丟了性命。”徐誌摩居然回答:“還有人因為火車事故而死。人不坐火車嗎?”對妳的妻子說這樣的話是多麽粗魯。見張幼儀不同意,徐誌摩也就壹走了之,留下不會說語言又懷孕的張幼儀壹個人在倫敦。多年以後,連被徐誌摩打得遍體鱗傷的張幼儀都說:“徐誌摩見過的女人裏,我可能最愛他了。”
1922年,張幼儀與徐誌摩在德國辦理了離婚手續,但徐誌摩終究錯過了林。林終於隨父親回到了中國。林在給徐誌摩的信中寫道:“我還是壹個不成熟的女孩。我不敢壹下子把自己投入那個危險的漩渦,引起親友的誤解和指責,社會的尷尬和難堪。”徐誌摩再見到林時,她已經是梁啟超老師之子梁思成的未婚妻了。但是徐誌摩知道她還沒有結婚,所以她不想放棄。他邀請林晚上到香山來和她談談,甚至當著梁思成的面來見林。後來連梁啟超也坐不住了,給他寫了壹封長信。大意是:“不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妳的做法,不管以後能不能和銀輝在壹起,已經給人帶來了痛苦。”徐誌摩對此視而不見,堅定不移地挖墻角。最後,林和梁思成壹起去了美國留學,這打破了他最後的念頭。
此時的徐誌摩悲痛欲絕,但命運似乎給了他另壹種安排。1922年,留學歸來的徐誌摩在北京遇到了陸小曼。但此時,陸小曼已經成為王賡的妻子,徐誌摩和王賡是好朋友。由於工作繁忙,王賡長期不在家,他把陸小曼托付給徐誌摩照顧。長此以往,他愛上了好友的妻子陸小曼,並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他在給陸小曼的信中寫道:“不要做壹只又白又漂亮的小綿羊,讓滿臉血汙的屠夫拿著尖刀謀殺它。”顯然,“小綿羊”指的是陸小曼,而“屠夫”指的是王賡。他不停地勸陸小曼離開她“殘忍”的丈夫,離開她“庸俗”的父母,跟他走就是了。不到兩年,雙方已經相愛。在他的猛攻下,陸小曼決心開始新的生活,甚至打掉了王賡的孩子。
在徐與魯的婚禮上,梁啟超作為證婚人,發表了壹篇在以往絕無僅有的結婚感言:“徐誌摩,妳浮躁,以至於學不到東西,學不到東西,是做人的敗筆。妳離婚再婚就是證明妳不是戀愛專家!陸小曼,妳和徐誌摩都是有經驗的人。希望從現在開始,妳能走女性的路,檢討自己的性格和行為。離婚,再婚,都是妳性格斷層造成的。我希望妳不要再犯錯誤了...願這是妳最後壹次婚姻。”可見徐與魯的愛情在當時是“轟轟烈烈”的。
婚後,他們並沒有想象中的幸福。由於陸小曼生活奢靡,鋪張浪費,甚至吸食鴉片,加上徐的父親斷絕了徐誌摩的經濟資助,徐誌摩不得不在多個工作崗位上奔波。和陸小曼大吵壹架後,徐誌摩登上郵車飛往北京,因為林那天有個演講,他答應出席。最後,他放了我的鴿子,沒有出席林的演講。他的飛機在霧中撞上了壹座山。
徐誌摩的壹生雖然短暫,卻轟轟烈烈。我佩服他勇敢追求愛情的勇氣,但我害怕他自私的愛。張愛玲曾說,我們生在最好的時代,也生在最壞的時代。我覺得這句話的哲理性可以在徐誌摩身上得到印證。雖然他那個時代沒有離婚的先例,人們的思想也還沒有開放,但那是壹個重男輕女的時代,人們會更多地認為是張幼儀的錯,而對徐誌摩的偏見較少。再加上當時信息流通不發達,這件事的傳播始終有限,大家也不會知道。如果徐誌摩的故事發生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即使不再幹涉他的自由婚姻,他對張幼儀的無情也會引來很多人的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