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鍋裏的魚腥味不太感興趣,但對鐵鍋上的木蓋子還算厚道。好多年沒見過木蓋了。所謂農家竈,就是在室內或室外的地面上用磚砌鍋碗瓢盆,上面放壹口大鐵鍋,下面放木頭或柴火,鍋裏燒魚。魚的味道和木頭燃燒的新鮮味道彌漫在周圍。據餐館老板說,用柴火煮的魚因為有了木鍋蓋,味道會更好。
這個我當然知道壹點,因為小時候家裏有兩個鍋,壹個做飯,壹個做飯或者燒水。都是木頭做的。木制鍋蓋最好的材料是馬尾松。首先是鍋蓋的重量輕了很多,然後就是鍋蓋散發出來的松香味,混合著食物的香味很開胃。木制鍋蓋即使用久了,壹旦在鍋裏加熱,依然能散發出淡淡的松香。
老家的農民家庭,除非有喜事,否則只會吃壹頓肉。誰要是煮壹鍋豬肉燉粉條,半個莊子都能聞到香味。當然,這離不開木鍋蓋的作用。我最喜歡小魚貼餅了。媽媽把我從外面的水溝裏撈上來的小魚洗幹凈,放進鍋裏燉著吃。周圍貼了壹圈玉米面餅,蓋上了木鍋蓋。壹般和其他孩子壹樣,站在火爐邊,貪婪地呼吸著這難得的美味。當黃色的玉米餅充滿魚腥味的時候,我們的兄弟們已經像餓狼壹樣盯上了它。大人們在木桌旁時,母親把玉米餅和魚放在桌上,孩子們都看著大人們,等待著大人們的用餐口令。壹旦父親說“吃”。我們的兄弟將停止照顧盆裏的魚。唯壹留給父母的,就是點盆裏的魚湯。我爸壹般都是把餅蘸魚湯,喝點衡水老白幹。
後來,市場上出現了壹種重量輕、蓋得嚴的鋁鍋蓋,做木鍋蓋的師傅也少了,木鍋蓋也逐漸退出了農家竈臺。當然我媽也會做小魚糊餅,但我總覺得味道不是用木蓋子蓋的,味道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