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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年齡記憶忙農活

我手扶拖拉機的出廠日期是1986年5月,按照陽歷比我大三個多月。它到我家的時候,我已經十壹二歲了。

十壹二歲就已經是工作小能手了,幹了六七年了。是的,兩三歲的時候,他就可以自己脫褲子撒尿了,所以他會跟著大人去地裏。五六歲的時候,他就會進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活動。

當布谷鳥啼叫時,是收割小麥的時候了。在收割小麥之前,在地裏套種花生或玉米。

套種時,壹個人在脖子上掛壹個布袋,掛在胸前,口袋裏裝花生或玉米種子。開始後,右手抓壹些種子,站在兩排小麥之間,用鋤頭挖個坑,扔三兩種子進去,然後把坑埋了。想起趙本山的話“挖個坑,埋點土,數壹數,二,三,四,五……”。

行距是根據種玉米還是花生來定的。坑與坑之間的距離,爸爸做個示範,留下三個字“就是這樣”,剩下的就是自己的經驗了。

套種的時間很有講究。收割小麥時,最好是種子剛剛發芽。

套種好了,就該割麥子了,用鐮刀手工割,全家壹起上陣。早上起床,頭上戴壹頂草帽,脖子上圍壹條毛巾,拎壹個長嘴的鋁鍋燒水,裏面全是涼開水。

不要穿大褲衩降溫,更不要穿涼鞋。外套最好穿長袖,這樣就不會被那些麥芒、麥茬、樹葉劃傷了。有小口或紅印,疼痛是繼發性的,癢,癢。

割小麥時,身體前傾,左腿向前彎曲,右腿向後推,左手倒置,嘴朝下,在中間或靠近中間的地方握壹把麥稭,右手握住鐮刀柄的尾部,把鐮刀頭貼近麥稭下部,離地十到十五厘米。同時,擡起左手,右手斜向上向後拉,會聽到壹聲脆響,壹堆麥子就割完了。

第壹捆麥子要盡量割,大致分成兩捆,鐮刀夾在腋下,左右手各拿壹捆麥穗,交叉擰成壹團。將任意壹側的壹束吸管拉開,將擰在壹起的耳朵壓入分開的吸管中,最後將分開的吸管兩邊擰在壹起,防止壓出來的耳朵。所以捆綁用的繩子準備好了,鋪在地上備用。

然後重復割麥子的動作,前腿弓,後腿推,左手抓,右手使勁拉,麥子壹個接著壹個。

把切好的小麥首尾相接地放在系好的麥繩上。據眼睛觀察,差不多就夠了。提起麥繩兩端,反方向拉緊。可以用腿壓。將多余的繩頭擰兩次,將擰好的繩頭壓入麥繩中,割下壹捆麥。

對於新手來說,剛開始是精力充沛,速度快。最累人的是中間割了壹堆麥子,臨近中午了。我時不時站起來看壹眼。唉,還是那麽長。但是,當妳能看到田地,還剩下三兩捆的時候,再累,也會再次興奮起來。

中午不可能早回家。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媽媽回家做飯,孩子要留下來繼續和爸爸壹起忙。孩子難免會說累。爸爸問他們哪裏累,我們就聊腰累。爸爸肯定會說,人到70歲才長腰,那妳們這些孩子腰哪來的?

口渴和尿尿是僅有的兩個呼吸時刻的機會。鋁鍋的口很長。喝水的時候,提起鋁壺,歪著脖子,嘴張大,對著壺口,水就流了。壹次盡量多喝。炎熱的天氣不利於尿液的產生,尤其是如果妳少喝水的話。撒尿的步驟要盡量繁瑣,褲子可以盡量慢的解,綁。

那時候的皮帶扣還沒有現在這麽高級,中間還有壹根小鐵棒。解的時候要收腹,帶頭擡臉,把小桿撥到寬的地方,按壹下,然後把皮帶拿出來。有時候操作不當會越紮越緊,導致尿褲子。

我們約好,等媽媽做好飯,爸爸帶我們回家。這個約會只會遲到,不會早到。晚飯後,午休,然後去田裏。

割下壹整塊,用拖拉機拉到自己的打谷場上。手扶拖拉機拖著不容易開。它的轉向不是方向盤,原理更接近坦克。架子上有個離合管換擋,每個手柄下面有兩個手柄。拉左邊的,左前輪停,左轉,拉右邊的,右前輪停,右轉。用後拖時,通常不需要握住兩個轉向器,但可以用手左右退前車架,只有在轉向大車車架費力時才使用轉向桿。

裝麥是個技術活,布局好。壹輛車可以裝很多,但是很結實很穩。布局不好,裝的時候傾斜。

我不會開拖拉機的時候,爸爸要忙,先在上面鋪好,需要走路的時候下來開。我太小了,動不了我的叉子。最多就是幫忙把身邊的麥捆扛到車上,讓我媽去接。

我爸讓我開拖拉機的時候,我七八歲的孩子剛伸出胳膊夠到兩邊的轉向桿。他問我敢不敢。我說我試試,他不下車,就低頭指揮我。

拉離合器,將離合器壓入固定槽,推杠桿,掛壹檔,踩油門,慢慢松開離合器。好的,慢慢走。距離差不多。松開油門,拉離合器,降檔,然後松開離合器。完成了。

跳下車,我的心怦怦直跳,臉上壹片得意。爸爸說,就這樣。走直線就行了。

打谷場是泥的,麥收前要整好。首先,用掃帚把雜物掃幹凈。如果真的坑坑窪窪,就撒點土,然後薄薄地扔幾根稻草,撒上水,用帶小支撐輪的拖拉機,來回拉著石頭碾壓。

麥捆拉回來,妳可以隨意扔在壹個地方,不用刻意堆。等地裏的麥子都回來了,就該約時間打麥了。

打谷機就像粉碎機,由電機驅動。因為機械結構緊湊,所以看起來很龐大。前面是傳統的帶,後面是尾部沒有麥粒的吸管,中間有壹個像簸箕壹樣的口,麥粒就是在這裏產生的。

那時候小麥脫粒機很少。我們橋北有兩個小村子,只有兩個生產隊。我們需要提前預約。麥子打完了,親戚朋友鄰居都會過來,頭上裹著毛巾,手裏拿著鐮刀。主人家會做壹些啤酒、飲料,當然還有煮米飯。

小麥脫粒壹般是在晚上,脫粒場上立著幾盞100瓦的白熾燈,明亮地照著。打谷機正面對著麥包,人做好分工。大多數人在麥捆上砍麥捆。兩個人站在機頭兩側,把切碎的麥稈叉到脫粒機的傳送帶上,然後兩個人站在進料口控制進料量和速度,防止機器被壓壞。機器後面站著兩三個人,兩個負責把麥稈接力送出去,壹個負責把從下面篩出來的麥糠去掉。中間有四五個人。把小麥搬走,堆起來。

妳壹開動機器,就停不下來。我們這些孩子在後面割麥包。壹開始,我們把它們切開,直接扔在機頭的傳送帶上。前面空了,速度上來了,我們就集中精力砍他們,扔到機頭前面的地上。

有很多噪音和灰塵。除了偶爾說說快與慢,沒人說話,大家都堅守崗位,忙個不停。完了,大家好像都下了煤礦,尤其是後面挑稻草和麩皮的,黑了兩三層。

主人家端來水,大家隨便洗,坐下來聊天,男的喝啤酒,點香煙,女的喝水或者飲料。那時候每個家庭都有很多土地,他們非常重視農業。誰的產量高,誰就會被羨慕。有壹年,我家打了八千多斤麥子,壹大堆麥子,大家都說,哎呀,這麽多。

晚上大都市很忙,現在人來幫忙,後來人來排隊,我們也要幫別人,有時候晚上要忙好幾次。父母心疼我們,讓我們回家睡覺。他們會回來幫忙。

小麥好了,用鏟子把裏面的雜物揚起來,然後攤在打谷場上晾幹。每天,妳都應該看看天氣預報。如果晚上下雨,晚上就要把撒好的小麥裝籠,分堆,不要聚成壹大堆,不然下久了會熱的。

晚上我會去攤販那裏,把席子鋪在打谷場上,或者我會拿壹張彈簧單人床,睡在打谷場上,供壹兩個人使用。壹是防止有人偷,二是防止惡劣天氣。很多次,我半夜被叫起來去打谷場籠麥子。

等麥子幹了,小心翼翼地把雜物提起來,裝袋帶回家。這只是主要部分。那時候收入低,但是錢在上面,吃的是主要收入。孩子上學了,家裏有急事,都是靠賣菜。因此,他們用能量消耗換回來的東西不會被浪費。

第壹,谷殼會被壹遍又壹遍地拋出。這裏收的小麥還是好好的,要匯給家裏的糧庫。另壹個是麥穗空空如也的稻草。這部分需要壹點努力和付出。

把麥稭鋪在打谷場上,用拖拉機來回碾壓,邊碾邊用叉子翻,碾壹批,非常小心地堆到打谷場邊緣。都是地,田邊堆了壹堆麥子。

這樣也能出幾十斤小麥,主要用於西瓜,因為反復碾壓,外觀不好。

堆得非常精致的那堆小麥,會被專門收集麥稈的商販買走,主要送往造紙廠。如果壹時賣不出去,或者留著做牲畜飼料,就在上面鋪上厚厚的泥巴,像大腦壹樣,可以遮風擋雨。

麥子收了,留壹部分給自己,按種的多少交給國家糧庫。這是壹個交公糧的熱鬧時候。有人用大車推,有人用牛車、驢、騾子拉,還有人開拖拉機。

收糧人會用壹個印章隨機戳破幾個袋子,拿出來,先看外觀,看幹凈不幹凈,然後放在嘴裏嚼,測量幹度,根據以上幾點決定等級。不知道成績會有什麽影響。

交公糧自己留著的人,如果品相好,產量高,就會選壹些來年的種子,然後囤糧。

儲糧有三種方式,對應三個地方。

當時是石墻木梁的瓦房,兩邊各有壹個閣樓,放雜貨,囤糧食。谷物儲存在閣樓裏。現在在下面鋪上壹兩層塑料紙防潮,再用40-50厘米寬的編織蘆葦墊平圍成壹圈,把麥子倒進去,上面圍起來,就形成了糧庫。最後在上面撒壹點叫糧蟲網的粉,再用壹些硬紙板,麻袋之類的東西蓋起來,就算儲起來了。

也可以用大桶,壹米多深,直徑八九十厘米。洗凈後直接把麥子倒進去,撒上五谷蟲,放在麻袋上,蓋上高粱做的圓蓋,壹起生活。

比較老的方法是用木頭做的方形糧庫,上面塗上桐油防水防潮,再蓋上活動蓋。壹個木質糧庫能裝幾千斤糧食。

壹開始稭稈是不會焚燒的,因為大部分牛都是用稭稈飼養和餵養的,然後在牛棚裏發酵形成很好的有機肥,冬天可以撒回地裏,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防止土壤板結。

小麥茬要用鋤頭刨平。小麥茬刨好的時候,玉米花生已經長出來了。玉米苗長到半尺高時,要施肥、間苗、補種、除草。

玉米地裏施肥,要麽在澆水前,要麽在下雨後,有時下雨時也施肥。這個時候,妳不能把它灑到空中。如果化肥掉到玉米頂芯裏,會把嫩葉燙壞,所以妳只能壹根根施肥,可以養,但不能大幅度養。

套種就是去掉幾棵長而粗的苗,把長而密的隔開,選擇長勢好的苗,補充稀疏缺苗。這兩項工作必須在雨天完成。

那時候不用農藥除草,農藥只是用來防蟲的。除草也是分階段進行的,方法也不壹樣。

苗矮的時候用鋤頭,苗深的時候只能用手拉。花生地還好,苗深,蓋不住人,不刮。玉米不好。苗深的時候,我只能鉆進去蹲著拔。這很不舒服。現在想起來就難受。

爸爸是個完美主義者,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土地荒蕪。那個靠地吃飯的年代,他慌了,要被人笑話了。

沒用農藥,也施了很多農家肥。那些年雨水很多,怎麽可能不長草。不可能長得少,長得慢。所以,草壹拔,就壹個月,然後又壹批上來。尤其是立秋之後,草會立刻變得粗壯並生根。俗話說,立秋之後,寸草不生,這意味著壹旦立秋過去,新長出的草就會結出種子。這時候就要盡早把地裏的草除掉,不然來年就變成草慌了,長得更多。

立秋後,玉米地又深又密,又熱又濕,又悶又多刺。這個時候,每個星期天,甚至每天放學,我都要跟著大人們去地裏拔草。哦,天哪,壹旦我進去了,我不知道場地在哪裏。站著看也沒用,只能全心向前拱。拔下來的草掛在玉米葉子上,草根不沾土。就算不馬上死,也會慢慢幹。如果時光倒流,這是我第壹份不想做的工作!

秋收比夏忙復雜多了,主要是兩種作物,玉米和花生,稍微靠前壹點。大家還在養牛的時候,玉米田裏會套種綠豆和大豆,這種情況很少見。

收花生要看雨,或者排隊澆地,或者沙地松軟,不然不好拔。如果沒有這些,就只能用犁拱了,比較費工,需要多人組合,拱的不好,還會浪費。

花生爸爸看起來像打麻將,在地上鋪壹排,拉前面,拉後面。他在地裏拉不動,就把整棵樹拉回家,吃完飯用燈拉。

拉花生算不了什麽。拉花生是最耗體力的。很少有壹個籃子放很久的。以前幾畝地,幾十畝地壹個個拔。

地裏的活幹完了,孩子們會提著籃子和鋤頭,在種過的地裏壹行壹行地挖,把落下的東西拿回來。

至於玉米,妳需要先用鐮刀把桿子砍下來,然後把玉米的穗壹個個掰下來,用汽車拉到打谷場上曬幹。

割玉米和割小麥差不多,但是不用那麽低頭。玉米稈不是割,是真的割,左手握著反手,右手握著鐮刀,斜向上揮舞。割玉米比割小麥更辛苦。割麥子用的鐮刀細長細長,割玉米用的褲衩鐮刀。鐮刀頭短,刀面寬,刀背厚,刀柄結實。鐮刀快,鐮刀硬。

玉米的穗幹的差不多了,玉米的籽又硬又有形狀,可以用機器脫粒。

玉米脫粒機不是電動的。壹開始是壹個大鐵疙瘩,看起來像沒有角的老牛,用柴油機通過三角帶帶動。

當玉米正在脫粒時,來了壹群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玉米穗堆前提著籃子。兩個人站在進料口,把遞過來的裝玉米穗的籃子倒進進料口。把空筐扔回去就行了,然後撿起來把玉米穗放進去。後面站著兩個人,把無籽的玉米芯拿走,把沒洗幹凈的放回進料口。中間出來玉米粒,三四個人來回搬。

這個也是壹氣呵成,看起來會黑,但是不像打麥的時候那麽黑。拆下來的玉米芯會被帶回家,堆在竈臺附近,作為燒水做飯的燃料。有些是買來打碎做蘑菇培養的底料。

曬花生和玉米的時候,守夜是最有意思的,因為秋天涼爽,晚上會退潮,不能睡在外面。要麽用玉米稭稈搭個窩棚,要麽在稭稈堆裏挖個坑。放上床墊,蓋上被子,可以媲美露營。那時候空氣質量很好,沒有汙染。在秋天的夜晚,妳可以清楚地看到星星,偶爾有流星掠過。

當玉米和花生收起來的時候,就是犁地和種小麥的時候了。

起初,牛被用來耕地。壹頭牛是不夠的。兩三個家庭需要結合。今天妳家耕地,用了妳家的大牛。然後我的孩子會負責放走妳剩下的牛。第二天妳家用我的,我剩下的牛妳家放。

牛來不及了,還有鋤頭靠人翻地,小塊地、菜地都用鋤頭翻。

後來有了拖拉機,犁地快多了,但人還是很累。

犁地前先耙平地面。手扶拖拉機掛著鐵耙,在地裏來回跑,不是盲目的,而是有規律的。壹開始我們沒放石頭,輕耙,沒擡那麽低。首先,我們耙出田裏的稻草雜草,然後我們拿著叉子。耙子壹會兒提,耙子壹會兒提。我們將拿壹把叉子把那些雜物搬到山脊上。

耙幾次後,在上面放石頭,或者兩個孩子站在兩邊,擡高放低,開始深耙。這將把玉米茬連根耙起,清空地面。

犁地前耙地叫耙,耙的時候要撒化肥。

當土地被耙平後,掛上犁開始犁地。有精巧的耕法,如雙耕、攪耕等。壹種是中間開溝兩邊犁,另壹種是從外向裏轉圈犁。中間的溝叫墊溝,墊溝的好壞直接關系到土地肥力的維持。復耕還是翻耕是按照前壹年的方式確定的。去年復耕,今年翻耕,可以讓整塊地基本保持水平。

這些我爸爸知道,我弟弟也知道,但是我不懂,因為我壹點也不感興趣。

前面犁地,我們拿著鍋和化肥跟在後面,開溝,把化肥撒到犁溝裏。耙生後,犁地前噴大顆粒肥料,犁地時噴面粉、雪之類的細肥。

犁完了,掛上耙子。這壹次它被稱為令人痛心。它把犁過的土地上的土塊耙起來,地耙平了,就不會跑了。

上面耙讀巴,四聲。

犁完了,我們就開始犁地,很多人壹起幹活,幾家人互相牽線搭橋。

兩根長度相同的竹竿上纏著壹根細長的麻繩。做邊框時,壹人拿壹根竹竿,壹人在地上,壹人在地上,繩子纏繞顛倒,紮進土裏。繩子在地上拉緊,人用腳壓住繩子,壹路踩下去,這樣就在地上形成了壹條筆直的腳印線。然後拉出來,無繩端對著剛插入的孔,放下竹竿,劃好竹竿的寬度,再把繩子的壹端系好,人再踩壹個腳印線。這樣把壹塊地分成寬度盡可能相同的邊界,剩下的寬度,寬的或窄的,相機都能把握。

分劇情的時候,每人拿壹耙,講壹組。它們會沿著足跡線相對而立,把地裏的土耙向足跡線,形成壹條長長的小土埂,兩條土埂隔出壹條邊界。

這裏的耙子讀pa,兩個音。

床都鋪好了,該播種了。

播種的前壹天晚上,小麥種子要和農藥混合均勻,壹般在閣樓裏。兩個大人把麥種堆起來,把藥液倒進塑料桶裏,加水,然後像活泥巴壹樣,壹個人把藥液倒在麥種堆上,另壹個人用鏟子不停攪拌,混合均勻後,聚成壹堆,用塑料袋蓋上。這主要是為了防蟲。以前土地有機質豐富,蚜蟲多。

播種就是那種幾百年流傳下來的木頭做的播種機。方言叫“筐”。上面有個水桶,下面連著三條腿。腿是空心的,腿下是鐵皮做的尖腳,用來劃地。空心腿與上面水桶連接的地方叫門。門上有個插銷,是個木塞。上下移動可以調整門洞的大小,決定種多少,從而影響播種的密度。

播種的時候,三四個人在前面拉繩子,壹個有經驗的人在後面牽著,既抓速度又抓密度。向前走的時候,拿著它的人要不停地左右搖晃,搖晃的力度和頻率也和種植密度有關。

播種之後,就是後期的管理。

以前冬天經常下雪,雪把麥苗蓋住了,保護了麥苗不受凍不生蟲,也抑制了麥苗的生長勢頭,為來年開春後的生長保持肥力。

冬天,牧羊人可以把羊趕到麥田附近,隨意吃麥苗。這叫趴在地上,把麥苗吃掉,減少生長,節約肥力,把糞便留在地裏增加肥力。羊也有青飼料吃,壹物多用。

但是,冬天最累的還是給土地澆水。那時候水庫會定時放水,也就是所謂的洪水。水灌溉是按時間收費的,壹個小時多少錢?奇怪的是,它似乎總是等到午夜。

晚上包夠了,穿上軍大衣和膠靴,壹個拿著鏟子,壹個拿著鋤頭,然後是手電筒。澆地的時候,壹個人把田裏的水堵住,換個噴頭,壹個人來回走,看有沒有流到頭上。

除了洪水,村後河裏的水用來灌溉土地,叫小水。小水是免費的,但是壹個小隊和另壹個村民小組輪流排隊。

要趕上小水,先把水聚起來,就是把村裏大池子裏河裏的水聚起來,等積得差不多了,留些時間給土地澆水。奇怪的是,總是晚上。

因為這條河是通過運河從河裏出來的,要經過很多小地塊,有的是本村的,有的是其他村的。人們經常在晚上偷水。還有壹個,運河老化了,經常斷裂。在給土地澆水之前,妳應該巡視壹下。澆地的時候也要有壹個人來回看。壹旦水突然變小,壹定要盡快找出變化。

我平時的作用就是守著運河,拿著鐵鍬來回跑。那時候人少,工廠少,路差,車少,整個環境還是很開放的。運河流過的地方都是野外,壹個人走掉還是很可怕的。那時候我才十壹二歲,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現在放開我,我絕對不敢。

那時,有許多野生動物。守渠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野雞野兔,因為路邊雜草叢生,但是野雞野兔很難抓到。有壹種動物看到它們時會把它們抓回來,那就是刺猬。路上遇到刺猬,只需要用腳碰壹下,它就會縮成壹團。然後,拔出壹捆草,擰成壹根繩子,抱著,帶走。

小麥抽穗的時候會有那種蟲子,有小米粒那麽大,危害很大。這個時候就要打農藥了。挑水,帶噴霧器,吃藥。舊噴霧器很費力,用久了人們都不願意換。通常不會,噴霧器壹般放在廁所裏。

這就是兩年三茬的循環。

後來小麥不用手工割了。有了聯合收割機,小麥種植就不用人工了,人也不用拉那種木頭播種機來做了。取而代之的是播種和脫粒壹體化。套種玉米和花生,從壹個人用布袋和鋤頭到壹個人拉推的簡易播種機,再到後來壹個人就能搞定的播種機,再到現在小麥收割後直接用機器播種。花生不用壹顆壹顆的拖,而是像小麥壹樣直接用機器從花生苗上分離出來。

沒有人人工割草,無論秧苗多矮多深,沒有人在田裏拔草,甚至沒有人做過除草的工作。反而是農藥,壹種藥,壹種藥,壹種藥,壹種藥,壹種藥。

同樣的變化是不用交公糧,家裏也很少囤積糧食,沒有人靠賣糧救急。

土地越來越少,留在土地上工作的人越來越少,留下來的人越來越老。我再也看不到幾家互助的情況了。村裏只剩下兩頭牛,不用拉車,不用運貨,不用耕田。整套家夥都找不到年輕壹代了,再也沒人擺牛車了。在更年期,大概沒有人理解“德德、、壹點、徐”。趕牛的時候,代表著,向前,向右等等。

秋天,我看不到那麽高那麽藍的天空,看不到那麽亮那麽多的星星。好像想不起來跨越天際的時尚是什麽樣子了。

河裏的水已經不夠村民飲用了。家裏的水龍頭不再是隨時出水的樣子。水只能靠大水澆,經常遲到,缺席。

曾經捉迷藏的打谷場已經雜草叢生,曾經雜草叢生的田埂光禿禿的壹片荒涼。不會有突然飛起來的野雞兔子,刺猬只會在夢裏被抓。

沒有人僅僅是因為收獲了很多食物而高興。我們不再需要像那樣在地裏幹活,然後每個人都越來越多地跑。

錯過的,只能錯過,能回的是故鄉,回不去的是曾經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