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無所依這四個字，感覺很沈重。
我壹直在想:什麽是老年人的安全感？
是兒孫滿堂，孝順父母，還是不愁吃穿，身體健康？
後來我明白了壹件事:其實生活中大多數人的晚年都屬於老無所依。這和妳有沒有錢，有幾個孩子，孩子能不能工作沒有關系。似乎人老了，行動不便，也就意味著孤獨。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和父母在壹起滿心歡喜，離開的時候卻有些無奈和孤獨。
想起昨天刷微博看到保姆打老人。在16秒的監控視頻中，保姆用腳踢了老人的頭和臉5次。
生活中很多孩子因為背負的任務和責任，無法照顧父母。
能給父母請得起保姆的，其實家庭條件應該不錯。
但盡管如此，老人的晚年仍然是被動的，無法做出自己的選擇。
老人們所經歷的日子也是阿杜街。
人老了，就要向現實低頭。
我父親有壹個叔叔，他的生活很艱難，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因為他現在已經87歲了，還壹個人住在老家，幾乎是全村唯壹壹個。
我最後壹次見到這位老人是在去年。他來城裏探親，感覺走路都在發抖。
但我媽說，即使這樣，他壹個人在家種了很多地，村裏其他的人家都走了，他就把所有的地都挑出來種了。
甚至，前年，他還賣了壹些地裏種的水果蔬菜，賣了壹萬多塊錢。老人說他存了錢。
我當時聽到我媽這麽說，第壹反應就是:我都快90歲了，還在家裏種地。萬壹出了事，我摔了壹跤什麽的，也沒人知道吧？
他的孩子不擔心嗎？
這位老人有六個孩子，兩個兒子和四個女兒。都在城裏定居了，壹年也很難回去壹次。
02
壹個人長大後，父母與子女的交集，終究是壹段漸行漸遠的旅程。
可惜愛情之箭總是往下射。
尤其是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重心開始轉移。在他們手裏養大的孩子，手裏也有嬰兒。
而父母，卻要開始壹個人慢慢變老的旅程。
想起曾經看到的壹則新聞。
南京某小區，壹位81歲獨居老人，在家中去世兩個多月後被發現。老人身邊有這樣壹封遺書:
我是昨晚(農歷八月十五)離開的，當時我在裏面很安靜...這個世界上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無名小卒，都互相出軌，太可怕了。好在世界是公平的，每個人都在匆匆而過，沒有人能幸免...
原來，老人在兩個多月前，在這個意味著團圓的日子，獨自離開了這個世界。
從遺書中可以看出，壹個81歲的老人能寫出這樣的句子，也是個有文化的人。
據老人的鄰居說，老人有孩子。本來老人以為第二天就會被發現死了。沒想到兩個月後被鄰居發現。
這說明了壹件事:老人去世後的兩個多月裏，他的子女沒有壹個人聯系過他。
老人的遺書裏全是老無所依的道理。
就像很多老人壹樣，似乎不應該這麽孤獨，因為有了孩子不代表就能防老？
然而現實告訴我們:很多時候，親情只是用來送行的，很多孩子也是如此。
孩子可以是壹種保護，但這種保護只是在關鍵時刻。比如父母不能動或者生病了，可能還有孩子，所以也不是壹直沒人管。
但是，生活也告訴我另壹個道理:病床前無孝子。
03
看到了吧，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壹個尷尬的結局。
以前聽壹個老人感慨。她說:“我不怕生病，只怕不會壹下子死，而且要很久，會惹人煩，讓我很痛苦。”
老人早已看透了這種父母親情的本質，但還是盡力盡著母親的職責。
這個老人，說到這裏，也讓我覺得有些心酸。
她老公現在已經走了快20年了，老人壹直壹個人在老家生活。她又瘦又小，但是她很勤奮。她在家裏種了很多地，養了很多豬、雞、鴨。
這位老人有三個孩子，兩個孩子和壹個女人。每年過年，她都在家殺豬。她讓三個孩子把肉拿走，只給自己留壹小部分。
包括雞鴨和食物，也是如此。她不可能閑著。在過去的幾年裏，土地的種類甚至越來越多。
可惜，現在她老了。
她有點老糊塗了，認不出人，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現在她不再種莊稼了，因為她連什麽季節種什麽菜都分不清，她說冬天播種；她經常走遠壹點，回來就找不到路了。幸運的是，還有壹個鄰居有時會去看她。
現在，老人仍然壹個人住在農村。她的三個孩子，女兒嫁到外地，兩個兒子常年在外打工。她也有家庭和房間。孩子們要上學，所以根本不關心她。他們只是在新年的時候回來看看。
老人有壹次因為吃錯藥差點走了。當時只有大媳婦回來看了壹眼。送到醫院確認沒事後，他把老人送了回去。
我曾經問過我媽:“這個婆婆是這樣的。她的孩子為什麽不送她去養老院？至少有人照顧她。她現在在她的家鄉。萬壹出事了怎麽辦？”
我媽回答:“妳以為養老院不要錢嗎？”
我聽著沈默。
我身邊這樣的例子不止壹個。
很多農村老人，沒有退休工資，也沒有自己的房子，老了還是壹個人在老家生活，連子女都無能為力。
樓下阿姨，五十多歲，上次跟我媽說，婆婆現在生活不能自理，快90歲了，不能壹個人在老家生活。他們的五個孩子為了要不要把媽媽帶到養老院發生過幾次爭吵。
因為思想無法統壹。
04
孩子很多，但各有各的想法和私心。
條件稍微好壹點的願意拿這筆錢，但認為應該平分，條件差不多的不願意拿這筆錢。這兩種想法無法達成壹致，只好壹次次放棄。
我家也是對門的阿姨，采取的是四個孩子的策略，壹個三個月。
這位老人是她的婆婆。她需要輪椅，不能走路，生活不能自理。
每次婆婆過來，我經常聽到那個阿姨罵人。
她的家是壹套三居室的房子，有兩個孩子。她的小女兒平時不在家，臥室是鎖著的。
阿姨不讓婆婆住小女兒的臥室。她說它很臭。所以她壹般都是給婆婆鋪好地板，然後早上再搬走。只要有陽光，她就把婆婆睡的被子拿到樓上晾。
兩年前，婆婆走的時候，給了我媽長長的壹口氣:“我癱瘓快20年了，我們都很害怕。”
活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面對日復壹日的病痛和煩惱，那些親情早就抹平了，因為老人的兒子有時候比老伴更過分。
畢竟這個老人不是老無所依，至少有人照顧，但某種程度上，她還是老無所依。
曾經聽過壹個證詞，也是壹個老人說的。她說:“如果人這輩子運氣好，沒病沒災，那麽孩子的作用幾乎就只是臨走前在病床前哭著關心，走後敲鑼打鼓。”
昨晚我死了，留下內心的寧靜；今天早上我重生了，帶著壹顆溫暖的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