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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散文:我懷念的老房子

正文:河南雪兒

圖:來源網絡

老房子,就像鳥巢,是目的地,是家,是累了休息的窩。老房子有關懷,有溫暖,是放遠在他鄉的遊子靈魂的地方。老房子裏凝聚著時光深處的愛和關懷,鑲嵌著歲月賦予的陽光和笑臉。老房子更像是媽媽的手,爸爸的肩膀。是歲月,是時光,是孩子們的幸福。

(1)

這座老房子朝南。有的破舊,有的蒼老,有的在歲月的風霜中滄桑。不知道老房子是哪年哪月建的。我從出生起就在老房子裏長大。老式的木檁條,青磚青瓦組成了老房子的框架,木窗欞,土坯界墻。老房子雖然簡陋,但冬暖夏涼。

我的老房子伴隨著我的記憶和成長。記得小時候,每次醒來,都看到媽媽坐在床邊,穿著鞋子坐在那裏。我媽起來給我們做早飯,趁機給我們做新布鞋。我睜開惺忪的眼睛,聽著媽媽用鞋底拉針線的“吱吱”聲。我覺得好溫暖好幸福,心裏又心疼媽媽。家裏四個兄弟姐妹,包括爸爸的鞋子,都是媽媽縫了幾千針做的。壹雙看似簡單的布鞋,凝聚了媽媽多少心血和愛心。

做壹雙布鞋是壹個復雜的過程。最麻煩的是鞋底。以前我壹直很奇怪,媽媽總是舍不得把家裏的破布扔掉,都是用紙箱存放的。原來這些都是做布鞋的原料。每到三伏天,我媽壹大早就煮玉米糊。然後把那些破布拿出來,用壹層玉米糊在餐桌上鋪上壹層破布。我不記得我媽貼了多少層了。每次放學回家,總會看到墻上貼著壹個版本的抹布,暴露在陽光下。曬完之後,媽媽會輕輕的剝下來儲存起來。母親稱它們為“布殼”。每次做鞋之前,都會把紙鞋拿出來,在上面剪出來,然後壹層壹層貼上去,最後壹層貼壹塊柔軟的白布片,用來收鞋底。我媽媽總是做很多鞋底放在那裏。當她有空的時候,她會縫幾針。

在我的記憶深處,母親似乎有著無盡的鞋底。早上可以看到我媽拍鞋底,晚上睡覺前也可以看到她拍鞋底。下雨的時候,媽媽不願意休息,坐在那裏拍鞋底...早晨,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的臉上。那時候,媽媽成了我心中定格的畫面,也是多年後我夢到最多次的畫面。

布鞋陪伴了我的童年,陪伴了我的青春,也將伴隨我的余生,走過布鞋的腳下,我的人生穩紮穩打。雖然已經很多年沒穿過布鞋了,但是看到媽媽給我做的布鞋,還是覺得好親切。布鞋的愛情就像壹首美麗的歌謠,被我在歲月中輕輕吟唱,被我珍藏壹生。

(2)

這座老房子的家具很簡單。中間有壹張桌子,墻上掛著毛主席像。右邊是我們的證明。每次拿到證書,爸爸都會給我們貼在墻上。每年過年,親戚來了,總會誇我們幾句:“這些孩子有出息。”爸爸高中畢業,不能參加高考。高考恢復的那年,媽媽讓爸爸去考,爸爸沒去。家裏離不開他,壹家人的生計全靠爸爸。當時父親肩上的擔子很重,上有老下有小,家境也不好。

爸爸和幾個朋友在鎮上承包了壹家橡膠廠。他們每天早出晚歸,騎著自行車在十裏的壹個小鎮上上班。風雨無阻,來來去去。每次爸爸回家晚了,我都莫名其妙的擔心爸爸。有時候,看著窗外的雨,想著路上的爸爸,會在擔心中睡著。

爸爸不愛說話。他總是覺得冷。但每次他給我們帶好吃的,他和他媽都舍不得嘗壹口。但在日常生活中,我總能感受到父親溫柔的壹面。我喜歡看電視。冬天坐在電視前有點冷,爸爸就會讓我坐在爐子上看。這個爐子是我父親親自設計和建造的。不是小爐子,是中間有爐芯加煤的大爐子。爐子上很暖和。我只是坐在上面看。每次爸爸都會切壹些紅薯片放在爐子周圍烤。過壹會兒,烤紅薯片的香味就會撲鼻而來。吃紅薯片,看電視劇,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那個烤紅薯片是我小時候最好吃的零食。

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肚子裏有點饞蟲,香噴噴的烤紅薯片讓人流口水。是現在才明白,紅薯片裏飄著的是父親無聲卻深沈的愛。

(3)

寒來暑往,老房子,陪陪我們。冬去春來,老房子總會引起我們的註意。

與老房子相伴的是院子裏的壹棵老香椿樹。不知道老香椿是什麽時候種的?從我記事起,它就已經和老房子壹起存在了。老香椿長得很直。每到夏天,它的枝葉就像壹把大傘,擋住了夏天炙熱的陽光,給小院子帶來了陰涼。

小院子雖是土地,卻被父母平整整齊。我喜歡在小院子裏搬個小桌子,坐在香椿樹下寫作業。我也喜歡壹家人圍坐在小桌子旁,壹起在老香椿樹下吃飯。

廚房蓋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它是爸爸媽媽在午休時壹磚壹瓦建成的。西邊有兩間瓦房,我稱之為“西廂房”。西樓是我七八歲的時候建的。西廂房建好後,奶奶搬進了西廂房,我從老房子搬進了西廂房,和奶奶壹起睡。和我姐姐壹起。

我還記得那壹次,叔叔的姐姐堅持要和奶奶睡,我也是,奶奶非要讓我們睡在壹起。我姐姐在那邊,我在這邊。睡覺前,姐姐開玩笑地說:“小心點,半夜我把妳推倒。”睡到半夜,覺得很冷,就坐起來拉被子。誰知道,砰的壹聲,我撞了頭。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到了床下。天很黑,我什麽也看不見,就坐在床下大哭起來。奶奶聽到哭聲,開了燈,哭笑不得的看著我,然後讓我和她壹起睡。

我喜歡和奶奶壹起睡。奶奶總是有講不完的故事。夏天,晚上很熱,所以我不能在房子裏睡覺。奶奶在院子裏鋪上涼席和小毯子,我們就睡在外面,看著皎潔的月光,把它的余輝灑滿了院子,看著滿天的星星,鑲嵌在夜色裏。不遠處,田野裏蟋蟀在歌唱,奶奶搖著蒲扇,送我們壹個個入眠。

(4)

老房子,回憶著所有的歲月,像壹本厚厚的書,等著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讀。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今夜,我在月光下讀妳,妳給我的庇護,妳給我的關懷,妳給我的單純,妳給我的寧靜和安詳...

歲月滄桑,人生如夢,老宅是人生的起點,也是風雨後念念不忘的地方。因為無論經歷多少苦難和挫折,總有壹個地方可以讓我們回首,給我們溫暖和力量。那是老房子,那是家,妳長大的地方。

不管歲月把老房子雕琢成什麽樣,在漸行漸遠的時光裏,老房子是我心中最美的風景。無論時光多麽無情,在稍縱即逝的時光裏,親情總能溫暖我們的心,讓我們前行的腳步從容而從容。

老房子,拉著壹根長線,壹頭連著歲月,壹頭連著遊子的心。不管遊子走多遠,老房子總在心頭。就像廚房的炊煙,煙花的味道,家的味道,輕輕的,就是最厚重最樸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