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讀到《吉翔宣誌》中的那句話時，我想起了過去的壹件事，壹個老人。小時候他總是在自家院子裏的枇杷樹下，不說話，卻覺得有千言萬語。他站了很久，覺得自己似乎對這棵樹情有獨鐘。後來壹問，他只是說了壹句當時很難理解的話，又是壹陣沈默。
我還記得那個老院子，和我關系不大，但在我的記憶裏，那棵枇杷樹的樹蔭很大，經常有壹個駝背的老人站在樹下，身旁有壹個孩子，手裏拿著壹把桑葚，笑著吃著，或者和別的孩子玩著，都很開心。
那時候枇杷樹還沒有長大，我在無憂無慮的童年遇到了老人。也許在他看來，我只是壹個小夥伴；在我看來，他是壹個歷經滄桑、遺憾卻不能滿足的老人。他會拉著我下象棋，給身邊同齡的孩子上壹些大課。
我曾經問過老人:“爺爺，為什麽村裏的人都說妳享受了半輩子的幸福，可為什麽我很少看到妳笑呢？”更多的還是壹種悲哀的感覺？"
老人摸著我的頭，第壹次對我微笑。然後他開口說:“我沒看錯，妳比我孫子聰明。”我活得久了，難得有個小夥子跟我聊天，就敞開心扉跟妳說吧。"
“那些人，他們看起來比我老頭子更有見識，更有見識。但有誰真正經歷過大事和離別的痛苦呢？我孫子的奶奶，也就是我的老太婆，年輕的時候，從她答應嫁給我這個糟老頭子開始，我就壹直欠著她的債。那時候家裏窮，我又不是下地幹活的主，就去外面打工。當時家裏的兩畝三分地全是她打理的。地裏的活很重，而且他是個女人。最後，她病倒了。”
“所以我老頭子這輩子壹直欠她。唯壹能怪她的地方就是早點離開，夫妻，離開這個世界後其實更苦。這個苦，不是說孩子走了，也是為了子孫後代保住這個微薄的家業。這是壹個人應該做的，但是很多時候有好事，身邊沒有壹個人能說上兩句，或者很想她，也見不到面。
當時的懵懂讓我只是聽了那些話。現在想來，這是對壹個老人所作所為最完整的解釋。現在看到奶奶兩鬢發白，就會想起小時候老人說的話。
有壹次我偷偷看到奶奶在翻以前的照片，上面最多的人就是她和爺爺。奶奶壹開始笑了，後來眼眶濕潤了。後來我奶奶跟我說:“她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但是沒有壹個人像我爺爺那樣，人真的很好。現在壹想起爺爺，就想和他說話。她祖父去世後，她非常悲傷。就像老人說的‘離開這個世界後誰的痛苦更大’，沒有所謂的享受快樂。雖然兒孫自有兒孫，但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小地方消失。如果他們能為兒孫保留這個東西，哪怕兒孫沒有感覺，他們也會開心。”沒有了老伴的苦，兒女們離開了苦，只留下壹片廣闊的空曠之地和壹個老人獨自守著這個地方，更苦了。
那麽多老人，絕大多數不都是這樣嗎？當本安享晚年時，他並不能真正享受。對於這樣壹個心裏有兒孫的老人來說，就已經很好了，只想用生命的最後壹縷，給家裏的後輩留下壹點關於童年的東西。
再去那個地方的時候，是某年的清明節。這位老人已經去世多年了。他的孫子從院子裏的枇杷樹上摘了兩片葉子，蓋在老人的墳上。不久，他們離開了空蕩蕩的院子，又走了。
在那個院子裏，只要風壹吹，就會有很多垃圾進入空蕩蕩的院子，但是沒有人再去管它。
苗條的枇杷樹下，沒有嬉戲吃桑葚的天真孩童，沒有思念親人的駝背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