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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之旅(28)

壹個周末,姐姐和哥哥因為學習忙,沒有回家。林玉潔買了好菜,做了壹頓好飯,就和爸爸壹起吃了晚飯。

昨晚壹回到家,於傑就感覺爸爸和平時特別不壹樣,心情很好。他們吃飯的時候,爸爸和於傑有說有笑。這兩個星期,父親好像沒有美尼爾綜合癥,而於傑壹直住在學校安心備課上課,沒有收到父親的求助信。她覺得很安慰,想著過了兩年,父親終於習慣了,日子也開始步入正軌。

吃完飯,於傑正要收拾碗筷。她父親舉起手,示意她坐下。他說:“不用急著收拾桌子。我有事和妳商量。”

“嗯,什麽事?”

“我告訴過妳不要為此生氣,好嗎?”父親小心翼翼地補償了壹個微笑。

“我們平時什麽都不說,為什麽生氣?”

“好吧,我知道我女兒最善解人意。”他又笑了笑,囁嚅了壹會兒,才慢慢補充道:“我們公司診所的梅醫生,也認識妳媽媽,經常給她開藥。……"

“我在公司遇到了梅博士。她很了解我媽媽。”

“有壹天,梅醫生讓我去診所給我介紹壹個阿姨。那個阿姨不到40歲,身體很好。她有壹個10歲的兒子。”父親停頓了壹下,看著玉潔的表情,猶豫了壹下,繼續說,“我和她接觸過幾次,對她有好感。”她去過我們家,做了美味的食物。她還會做衣服和褲子。……"

聽了父親的話,玉潔低下頭,壹言不發。

她開始收拾桌子,去廚房洗碗鍋,掃廚房地板和家裏的地板。她雖然沒出聲,但心裏像打翻了的醬瓶,百感交集。

她父親的話讓她感到難過,代替了她母親的位置。畢竟,她母親兩年前才去世。他們從14歲在部隊認識,剛好在母親去世30年後,結婚20多年。妳怎麽能說這麽多年的感情,妳會翻過這壹頁?太快了。

三十年,整整壹代人都長大了。在軍中,他們四處流竄,定居在秦城西北。後來父親被攻擊批判,母親為他流了多少眼淚?母親被送回老家時,只要父親值班,她就會帶著玉潔去河邊等父親的渡船11。每當她看到船經過時,她的情緒就會波動,她總是說“渡船來了11……”母親看到那條船,就好像看到了父親。有壹次,當我媽得知我爸在冰天雪地的甲板上滑倒,不小心掉進河裏,我爸回到家,我媽抱著我爸放聲大哭。.....母親為他流了太多的眼淚。

十年過去了,我總算熬過來了。我父親為趙平反,恢復了他的職務。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母親卻疲憊不堪,活不下去了。

玉潔壹想到母親命運多舛就難過,眼淚像斷了的珠子壹樣不停地往下掉。看到父親默默地坐著,她悄悄帶上了門,出去散散步,驅散心中的悲傷。

大街上,初春的寒風讓於傑昏昏欲睡的頭腦清醒了。她掠了掠頭發,洶湧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她在思考她父親的現狀。

他現在四十多歲,處於中年。他從未能獨立生活。雖然母親病重,但他仍然撐起了這個家。他很少買菜做飯洗衣服。在失去母親的這兩年裏,作為長女的玉潔真切地感受到父親需要有人陪伴,不僅是生活上,更是心理上。玉潔壹定要理智,不能讓父親的生活就這樣繼續下去。目前他遇到了壹個有能力的女人,她的父親也願意接受她。她能照顧好父親,所以讓他過自己的生活。畢竟玉潔不能陪父親壹輩子。況且女兒也不能代替父親的人生伴侶。

想到這壹切,玉潔決定給父親選擇的自由。

她擦幹眼淚,再次拂去被大風吹亂的頭發,回家了。她計劃和父親好好談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