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加哥宣布。央視新址大樓從60多個入圍作品中脫穎而出,獲得最高獎——2013年度世界最佳高層建築獎。Orescher先生認為,獲得這個獎項是對北京地標性建築的認可,央視大樓也是對亞洲高層建築的宣言。
問:問:央視大樓項目對於很多建築師來說都是壹票難求,現在卻獲得了這樣的榮譽。可以用“幸運”來形容嗎?妳喜歡中國人給它起的外號“大褲衩”嗎?
答:2002年,就在中國獲得2008年奧運會主辦權並加入世貿組織後,我們應邀參加了央視大樓的設計競賽。中國作為壹個快速發展的國家,在這種環境下會有很多具有挑戰性的機遇,央視大樓的建設就是其中之壹。我們的方案從65,438+00個參與方案中脫穎而出。項目的實現是壹個龐大團隊長期工作的結果。我本人為此投入了8年時間,並移居北京,參與了項目的整個建設過程。對於這樣的項目,妳可以用“幸運”來形容,但不能用“幸運”來概括。
央視大樓不斷引起人們的思考和質疑。我知道它有很多外號,我完全不介意。
問:央視項目憑借實力可以成為俯瞰亞洲的“第壹高度”。OMA從壹開始就沒有考慮過這樣設計嗎?如何看待用頂層設計疊加高度建造壹座所謂虛空高度的摩天大樓?
答:摩天大樓的發展大多處於高度競爭中。此外,高層建築拘泥於垂直形式,最多只裝飾頂部或立面,這使得摩天大樓逐漸與城市失去聯系,失去了社會性。
2002年,央視大樓所在的北京CBD地區還是規劃區。根據計劃,這裏將建許多摩天大樓。在設計之初,我們就決定重新思考並建立建築與城市的有機關系。我們從空間構圖入手,希望創造出獨特的形式,讓觀者從不同的角度帶來不同的體驗。我們的目標是將電視制作的所有功能集合成壹個連續統壹的建築體量,其內部空間的布局是連續的、圓形的。辦公室管理、新聞制播、節目制作等各個部門都可以緊密聯系起來,電視臺變得很有互動性。我們認為這是壹種強調合作、有社區感的建築類型。
問:中央電視臺大樓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大的媒體大樓。它容納了許多工作人員,就像壹個小的城市社區。未來像這樣賦予建築社會性是壹種趨勢嗎?
答:作為壹名建築師,我覺得我們應該做的是發掘更多潛在的可能性,通過建築激發人們的創造力,為城市帶來更多的空間和活力。央視大樓是壹座媒體大樓,壹萬多人會使用這座大樓,24小時都在它周圍活動。各種身份、想法和願望的人都同時出現在這座大樓裏。這就像壹個迷妳城市。
賦予建築社會性是我在設計中壹直追求的壹個命題。如果妳看看我過去的設計,在泰國MahaNakhon大樓的設計中,我特意設計了壹個開放式的庭院,吸引輕軌上的人進入大樓。在新加坡的Interlace項目中,多個住宅單元被圍合成六邊形院落,形成社區活動的公共空間;在吉隆坡的Angkasa Raya項目中,我將街道的概念延伸到了建築中,汽車可以駛入建築,開放式的樓層平臺可以容納商店、商場以及馬來西亞特有的小吃攤和祈禱室。
問:央視大樓可以說是不同文化體系的作品。妳會不會也嘗試把中國的建築理念和美學輸入到歐洲或者其他西方國家來創作新的作品?
答:西方的城市建設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相對成熟和復雜,相應地,人們對建設項目的抵觸情緒也更強。在這壹點上,西方更關心維持現狀,而不是發展未來。而亞洲,尤其是中國,正在經歷壹個快速增長和現代化的時期,將更傾向於改變和轉型,這為新的建設項目開辟了許多可能性。中國不僅有孵化前衛思想的勇氣,也有實現的決心和條件。
我現在在亞洲是為了給亞洲做設計,但很明顯,我的基礎和背景來自歐洲,所以我總能跳出這些身份壁壘,走出去觀察我的設計是不是壹種全新的建築形式;是否適合這個特定的環境。
亞洲是壹個非常多樣化的地方,環境完全不同,每個環境都有自己復雜的背景。建築與環境的和諧融合並不意味著照搬,而是在了解當地文脈的基礎上,生成既方便使用又有不同特色的東西。在多樣化的環境中設計是我最喜歡的挑戰。我希望繼續鞏固我在東西方之間建立的紐帶,為歐洲創造完全不同的體驗,用來自亞洲的文化元素影響歐洲。這非常令人興奮。
問:就像貝聿銘的盧浮宮玻璃金字塔、王澍的象山校區,從壹邊倒的批評到褒貶不壹,再到獲獎後好評如潮,建築作品似乎總是被普羅大眾評價為“美中不足,醜中不足”,央視大樓也是如此。設計師的理念可能和大眾的認知有很大的不同。妳怎麽看待這種差異?目前,越來越多的人將央視大樓視為北京的標誌性建築。妳怎麽看待這種變化?
建築有爭議是很自然的。好的建築會讓人去探索建築的深層意義、價值和理念。事實上,當妳的工作挑戰固有的邊界時,妳走得越遠,就會有越多的人提出問題。當妳做出壹個真正新的東西時,很難讓所有人立刻接受它。如果第壹次大家都接受妳做的事情,那只能說明妳做的事情沒有什麽新意。理解新事物是壹個過程。
這是中央電視臺大樓。建築設計是拿來用的,不是站在那裏給人看的。我相信隨著人們對建築的創新和建築理念的了解越來越多,人們會慢慢走進去,觸摸它,了解它。
另外,央視大樓在國內和國外的反應也不壹樣。國內爭議很大,國外卻很尊重。比如2006年,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了CCTV大樓的展覽,這是該館第壹次為單體建築舉辦展覽。《紐約時報》等媒體對此進行了大量報道。
問:隨著城市的不斷擴大,北京老城區包括四合院建築的破壞和重建也在進行,但越來越多的保護者站了出來,包括壹些五六十年代的蘇聯老工廠的保護。妳認為目前是壹種理想的平衡狀態嗎?
在中國這樣壹個快速發展的國家,或者在世界上任何壹個發展中國家,都會出現傳統與現代化發展速度差距很大的現象,城市化必然會出現斷層。雖然很多人會更加註重新城的發展,而忽略了對歷史建築和民居的維護和保護,但今天人們對古建築的保護意識明顯比以前大了。
作為建築師,當然不僅要思考如何建造新的建築,還要思考如何保護舊的建築,有哪些東西值得保護。我不主張只是保護足夠古老“足夠好”的建築,也包括那些在時空上有特殊歷史意義或紀念意義的地方。再者,保護不僅僅指物質結構的保護,還指生活氛圍、某類社會環境和社會生活。保護的概念要擴大,可以是住宅建築,公共建築,也可以是壹個巨大事件或場景發生的地方。這不僅是從審美或者價值的角度,也是從看城市的歷史和文脈的角度來考慮如何保護城市。
問:當妳第壹次來北京時,天氣似乎不太好。現在看來天氣還是不盡如人意,但是妳對北京的生活有什麽新的感受?北京的新項目有什麽啟發可以分享嗎?
北京是壹個非常富有和自信的城市。北京的某壹部分在瘋狂的成長和轉型,而某壹部分則完全無視外界的爭議,堅持自己的步伐。即使北京發生了那麽多的變化,北京還是北京,它的特色並沒有隨著城市化的不斷侵蝕而改變。這也是我喜歡北京的地方。
北京的古建築,比如故宮、長城、城門,都不是單體建築,而是壹個宏大的結構,或者說作為壹個經過深思熟慮的體系的壹部分,我常常被故宮的深度和內涵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