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題字?2015-5-11
1.等待分配
1974年3月初,我即將高中畢業。學校沒課,大家都在等分配。我在房子周圍徘徊,不知道我的命運會走向何方。小隋和魏光是比我大壹年的鄰居。他們都在農村定居了。那壹天,他們從鄉下回家休息。我們見了面,談論了我們未來的生活。他們厭倦了農村那種貧瘠、枯燥、疲憊、壓抑的日子,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們三個合得來,決定去上海。碰巧我們都有親戚在上海。第二天,我們三個人跑到火車站,什麽都沒跟家裏人說就去了上海。
?我們沒有多少錢。我身上的是我偷偷從家裏拿出來的20塊錢。那時候是壹大筆錢。是我在學校工廠打工賺的補貼。我媽媽說我應該自己負責這件事。新鄉到上海的火車票18元,我們舍不得買票。況且當時知青坐車逃票很正常。
我們離開新鄉,先坐火車去了鄭州,就順利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車,壹路免票。隨著離上海越來越近,我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上海是個大站,檢查肯定很嚴格。我們不知道如何走出上海火車站,所以我們決定在蘇州火車站下車,出站後買壹張從蘇州到上海的車票。到上海只花了壹元多。火車傍晚到達蘇州,我們下了火車,沿著鐵軌快速出站。誰知我們剛下火車出站卻被警惕的車站警察抓住了。警察把我們帶到辦公室好好審問了壹番。我們自稱是河南來的知青,因為身體有病,生活困難,去上海找親戚,身上沒錢。這些警察把我們脫光了衣服,搜了個遍,也沒找到錢,就把我們放在候車室,等返程的車送我們回鄭州。
?午夜了,候車室裏的乘客都昏昏沈沈的。警察把我們放在辦公室外的椅子上,等待返程的公交車,但他們沒有嚴密監視我們。我們三個人不會這麽心甘情願的被送回去,悄悄商量對策。我們決定在半夜警察不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偷偷溜出候車室,然後沿著鐵路軌道短暫停留到上海,然後買票坐上去上海的火車。
?蘇州到上海的第壹站是外跨塘,距離蘇州站約12公裏。幾十年過去了,當時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外跨塘為四等站,建於1908,距上海站75公裏。當我們沿著鐵路走到外跨塘火車站時,天還黑著。車站裏只有孤零零的候車室,空蕩蕩的房子裏連壹把椅子也沒有。看了售票處的火車時刻表,最早的火車只有早上才有,我們就在候車室坐下來,趴在地上打瞌睡。
天亮了,我們走出候車室的時候,是我第壹次看到江南水鄉。黎明時分,池塘對面的中外城鎮展現出江南美景。壹條小河和壹排排房子沿著河邊的路邊建起來了。早晨,江面升起了薄薄的霧和煙,小鎮也飄著煙。濕潤的空氣從綠油油郁郁蔥蔥的田野和色彩斑斕的江面上飄來,清新爽口,寂靜的市場靜悄悄的。肩上扛著籮筐的男人,穿著破舊的衣服,但補丁打得整整齊齊,並不像北方人那樣邋遢。提著竹籃的村姑,系著絲帕,系著圍裙,都是藍印花布的。在沙家浜看來,阿清大嫂看起來溫柔而優雅。早市的人逐漸增多,但並不繁華。石頭路邊的籮筐裏,菜、魚、蛋、肉、菜都不多。幾家賣早餐地攤,剛出鍋的油條,米飯,餛飩,發酵飯團。我記得那天我買了油條和湯圓。時光荏苒,幾十年過去了,池塘邊水鄉的早晨像壹幅朦朧的水墨畫,簡單而寧靜,深深地刻進了我的記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