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旅人,人們會聯想到那個在曠野中背著旅行包徒步穿越戈壁灘的孤獨旅人,形容枯槁,背影單薄,姿態倔強。他可能是在逃離某種人生軌跡,也可能是在走上壹條新的道路。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帶著別人無法理解的固執態度去旅行,他有他旅行的意義。
我生來就對旅行有著熱切的熱情,這種熱情不同於對周圍其他事物的熱情。是壹種隱藏的欲望,類似於少年的躁動。我想這大概是來自遠方的呼喚,呼喚我離開這裏,踏上千裏之外的土地,感受它的心跳,在異鄉做不同的事。
走壹條不壹樣的路,看不壹樣的風景,然後帶著對人事的新認識回到原來的地方,思考自己走過的路和沒走過的路,這就是旅行對我的意義。
兩年前,我踏上了去新疆的火車。壹路上,窗外是廣闊單調的大陸腹地風光。在我稱之為遠方的新疆,我聽到嚎叫的馮剛,壹望無際的草原上,駿馬在肆意奔跑。我遇到壹個維吾爾人,他駕馭著馬匹,張開雙臂,像壹只雄鷹盤旋在高原的天空。這是風之子。雨過天晴,草原深處萬物生死的氣息正在逐漸消失。
我閉上眼睛,聽到來自生命深處的呼喊。如果這就是人生在世間的遙遠與包容,那麽我所經歷的所謂晦澀辛辣的堆砌與曲折,也不過是尷尬的說我擔心給新詞。而我此刻看到的,真的是壹個絢爛而復雜的生命綻放。
當時想起了在西塘散步時看到的風景。朝代更叠下的風風雨雨,在這裏只化為江南雨,潤物細無聲。煙雨下的青石瓦房,沿途古宅粉墻上美麗的傷痕,廊下陌生女子靈動的笑容。沈默似乎是生命永恒的姿態。
晚上在壹家叫“西塘印象”的店裏遇到壹個女人。20多歲,獨自經營手工禮品店的人,似乎在不停地穿梭於各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面容姣好,穿著淺紫色旗袍,聲音甜美,看起來很有安全感。在本該沈溺於城市浮華的年紀,她卻獨自來到了西塘。從她的姿態,我武斷地推測了她所經歷的人生,並沒有定論,但我覺得她非同壹般。
西塘是壹首時間之歌。人無緣無故笑,光影重疊。如此安靜美麗,或許就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原因吧。
去妳旅行的地方,感受不同的生活場景。
在新疆的秋林裏,行走在大地悲壯的光影下,迎著狂風歌唱。
黃昏的西塘小徑上,在壹條條細水長流的源頭,看著時間被切割得細碎,聽著生命的寂靜與安詳。
夜色中的巴黎,白雪皚皚的北京,溫暖的海島,記憶中的土耳其,南疆的臺灣,玻璃城的香港,彩雲之南的雲南...
地圖上每壹個短暫的時間,書中每壹個喜歡的真相,許多累積的航班,精心挑選的紀念品,每壹個美好的日子。
這都是關於我,旅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