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湖北王
介紹
正所謂“隔代親,親者親。”親情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舔小腿的感覺是與生俱來的。對於老年人來說,享受祖孫之間的天倫之樂是不可替代的。每當看到祖慈孝順幸福的場景,我們的內心都會被無限感動。
三好
奶奶的手印
李漢榮
奶奶的針線活不錯,周圍的人都說:她手藝好。
奶奶的衣服不僅犧牲了,還很好看。好看就是美感和藝術性。但是,村裏人不這麽說,只說好看。好看似乎是壹個簡單的說法。其實能得到這樣的評價並不容易。
奶奶說,人在找合適的衣服,衣服也在找合適的人。找到了,人就滿意了,衣服也滿意了,人好看了,衣服也好看了。
在她看來,壹塊布需要壹點功夫才能成為壹件好衣服,就像壹個人需要成為壹個好人壹樣。不管是做衣服還是做人,心裏都要有“風格”才能做好。
奶奶做衣服非常細致耐心,從量到剪到縫,仿佛在揣摩布料的心情;如果壹塊布要成為壹件衣服,它壹定是令人興奮的,充滿期待的,也可能有壹些膽怯和恐懼:如果它變得不倫不類,甚至醜陋不堪,那麽布的名譽和尊嚴就毀了,然後布可能會很難過。
在我的記憶裏,每次縫衣服之前,奶奶都要洗手,穿得整整齊齊,盡量坐直。奶奶總是坐在明亮的燈光下做針線活。她特別喜歡坐在院子裏,在高高的天空下做小衣服。她看起來簡單、虔誠,還有些莊重。
小時候只有在春節或者生日的時候才能穿上新衣服。舊衣服和打補丁的衣服是我們日常穿的衣服。我們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也不會覺得委屈,壹方面是因為人過著打補丁的生活,另壹方面是因為奶奶在給我們縫補衣服的時候,精心搭配了每壹塊補丁的顏色和形狀,她把打補丁的衣服做成藝術品。
現在回想起來,在那些補綴的歲月裏,奶奶依然堅持著自己樸素的審美,她用自己的“風格”補綴著生活。
除了縫大衣服,奶奶還會繡花,鞋墊、枕套、被子、床單、圍裙上都有奶奶繡的各種圖案。
奶奶的“藝術靈感”來源於內心和天性。燕子等鳥兒從頭頂飛過,它們的叫聲和影子會落在奶奶的心上和手上,奶奶會用針線把它們抄下來。奶奶常常盯著天上的雲朵,陷入沈思,手裏的針線壹動不動,布匹,靜靜地等待。突然會有鳥鳴或其他聲音,奶奶會如夢似幻地從雲端回首,細針密線地繡。用不了多久,天空中的圖案就會重新出現在她的手中。中學讀書的舅舅說奶奶的手藝是從天上學來的。
那年秋天,我上小學的時候,外婆送了我壹雙鞋墊和壹個枕套。鞋墊上繡有彈簧。春天裏有兩條小魚在遊動,春天旁邊有壹簇水仙花。我說:“奶奶,我的腳泡在水裏會凍僵的。”奶奶說:“兒子,泉水冬暖夏涼。冬天,腳下有溫水流過,夏天,有涼意保護妳。”走到哪裏,魚都會陪著妳,哪裏有魚,妳就不會渴。"
枕套繡著月宮,桂花樹下,蹲著壹只兔子。它在月宮,在雲端,看著世界,看著我,在夜晚,它守護著我的夢。
奶奶用細針把天上地下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收集起來,貼近我的身體。緊貼在我身上的,是我奶奶密密麻麻的手紋,和她密密麻麻的心情。
直到今天,我還保留著壹雙童年時的護墊。那是我的私人遺物。我留著它們,還留著奶奶的手印。不幸的是,由於時間的流逝,它們已經破舊不堪,像文物壹樣脆弱。只是春天還在蕩漾,靠近它,似乎能聽到微弱的流水聲;兩條小魚還沒長大,壹直在歲月的深處遊來遊去;壹些水仙花仍在盛開。奶奶只是讓壹朵花過了季節。
我讓我老婆用針線把它們抄下來,做幾雙。壹雙作為家庭遺物留下,其余的給了我的女兒。但是我老婆從來沒有用過針線,家裏已經很多年沒有針線了。妻子說:“店裏有很多鞋墊,電腦繪圖也很漂亮。現在,誰來做這種工作呢?這已經是過時的手藝了。”女兒在壹旁附和:“過時了。”
買了針線,想自己“復制”我們的文物。我把圖案復制在布上,然後壹針壹針地繡上去。我冷靜下來,沈入奶奶可能有的那種心情。也許是孤獨和痛苦,在孤獨和痛苦中,沈澱出壹種善良,安詳和寧靜。
我把奶奶的手紋和心情壹條壹條的抄下來。泉水,汩汩流出;魚,輕輕地遊;水仙,想要綻放,包含著永恒的期待。我的手印,試圖接近和重疊奶奶的手印。她冰冷的手從遠處伸出,打開了我手中的溫度。這手藝,這手印,註定要失傳嗎?
我看到天空中永遠不會消失的雲和月光。
我看見魚在水裏遊,水仙花也想開了。
我模模糊糊地摸了摸奶奶的手。永遠不會失去的手的溫度。
(選自文遠經典美妝,編號112,0年)
做出贊賞的評論
文同以祖母善做針線為線索,贊美她心靈手巧、勤勞樸實、熱愛生活,表達了作者對她無限懷念的真摯感情。
首先寫奶奶做衣服時的心理和習慣。這個習慣體現了奶奶對生活的熱愛,對生活的“認真”。然後,穿新衣服和舊衣服的時候寫“我”。雖然穿衣時寫的是“我”,但確實凸顯了奶奶補衣服。接下來寫奶奶刺繡的靈感來源於生活和自然,進壹步說明奶奶熱愛生活。最後寫“我”復制奶奶的手印和奶奶的心境,讓奶奶的美德不至於流失。
作者用心觀察生活,探索人性的真善美,通過最典型的細節生動地描繪出來,掀起了讀者的情感浪潮。
梅文基
奶奶和奶奶之間的戰爭
郭愛平
奶奶90歲,奶奶80歲。
我是由祖母帶大的。小時候對奶奶沒有特別的記憶。
奶奶不喜歡東北人,我媽是她在東北唯壹的媳婦。我不記得她抱過我們,但我感覺她纏足的腳遠沒有奶奶搪瓷缸裏的假牙可愛。相比奶奶與生俱來的善良,我們更多的是對奶奶的敬畏。
外公病逝後,外婆被父親接到我家。也許從那時起,血濃於水的親情開始慢慢滲透。當我終於聽懂奶奶的山東話時,我已經在外面上學了,沒時間去了解她的喜好。每次回去,雖然是同壹件東西的兩份,但也是我奶奶最喜歡的。
奶奶從來不在我家吃飯。她說了壹些別人的工作。每次看到奶奶坐在炕上,奶奶都會小聲嘟囔壹句:“妳奶奶!”
這根小小的老山東棍,
妳很自信。"
那年回去,給奶奶買了壹盒蛋糕。奶奶喜歡吃甜食,但奶奶恰恰相反。但是奶奶就是受不了她那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好像是她把他們硬種下的。
我們的樹很容易被別人摘走。奶奶像個孩子壹樣撅著嘴,罵我白眼狼。
後來我吸取教訓,幹脆給錢。當我回來時,我發現所有的錢都原封不動地放在我的包裏。我知道他們要的既不是錢也不是貨,但我可以經常回去看看。
今年正月初九,是奶奶90大壽。奶奶讓我去接她,她不肯來。她說奶奶是在借機炫耀她五代同堂,她只是四代同堂。然後她大聲抱怨我給她拍的照片沒有奶奶的清晰,壹怒之下把奶奶的照片放在了相框的最下面。第二天,奶奶踮著腳去拿回來,奶奶用膠帶把相框封好。他們兩個像孩子壹樣沒完沒了地爭論,讓我們哭笑不得。後來奶奶說要回山東,我就把照片留給奶奶做紀念。奶奶聽了這話,沈默了很久,說:“妳這個老渣子,火車不能讓妳上。況且黃土不埋的地方,東北老骨頭隨便扔。”
“那可不行,落葉歸根,火車不讓我坐我就飛回去。”奶奶馬上反駁。
“那妳就真的成為世界上最古老的候鳥了。如果妳真的想回去,那就要等我們壹起進城買套新西裝的那壹天了。以前的都過時了。”說完兩個人不再說話。媽媽小聲說:“妳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天天在壹起聊天。太棒了。怎麽妳壹回來他們就開始‘內鬥’了。”
其實我們知道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引起我們的註意和關註,希望他們真的變成兩個老小孩,這樣他們辛苦了壹輩子也不用擔心孫子了。
臨走的時候,我分別親吻了奶奶和外婆滿是皺紋的臉頰。
回來後壹直在淘寶上找老人穿的衣服,可惜發現很少,偶爾有幾件,而且很少有壹樣的衣服,惹得店主打了壹串可疑的問號:為什麽壹定要壹模壹樣?他們不知道,如果他們不壹樣,會引起兩個老小孩之間的戰爭,而在我心裏,他們愛的人無論厚薄都已經壹樣了。雖然奶奶懷念我的童年,但我不能懷念她的晚年。感謝上蒼讓奶奶活得更久,讓我人到中年還能看到奶奶那樣慈愛的眼神。生命垂危,我能做的就是經常回去看看,哪怕是我挑起他們的戰爭,也是壹件幸福的事。
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壹模壹樣的樹葉,但我壹定要買壹模壹樣的東西,送給這個世界上還關心我的人。
(選自《讀者地方人文版》第5期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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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描述了奶奶和外婆之間的“內鬥”,但這場“戰爭”並不是為了爭權奪利,傷害感情。只是他們深深希望子孫後代能多關註他們,重視他們的壹種特殊表達。他們的奮鬥沒有傷害家庭紐帶,反而給家庭生活增添了溫暖和歡樂。
作者善於捕捉細節,發現美。兩位老人瑣碎的日常言行,體現了親情的珍貴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