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的概念,我以前認為有父母親人的地方就是家。的確,我偶爾會回憶起年少時的點點滴滴,但我也曾滿臉喜悅和微笑。然而,隨著人生的滄桑,壹切都變得太快了。現在時不時回頭看看,發現當時的自己是那麽的單純和幼稚,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能。我常常想到這壹點,我總是深深地自責。
我個人可能比很多人都不現實。我的人生格言是“不求甚解,不強求,順其自然,隨心所欲”,所以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是坦然的,相對於遇到的壹切。但是當世界在不斷變化,現實越來越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裏就有了顧慮。我知道我不能,也不是為自己而活。我需要改變。我需要壹個家。
從去年年中到現在,我都不敢回農村的家。這座房子已經建了20多年了。然而,這20年,除了越來越破舊,什麽都沒變,依然只是毛坯房。這幾十年,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有苦有樂,但苦大於樂。
記得幾年前,我還跟別人說,這房子暫時還能住,打掃壹下也住著舒服。但手術後我發現,以前的想法只適合壹個正常人,不適合我這種脆弱的人。我這輩子受了太多的苦,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以前的我無知無畏,現在的我不再壹樣。我受不了折騰,也害怕。我想我應該需要壹個幹凈、安靜、完整的家。
我媽媽這次回家更讓我感動。過了半個多月,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房子壹片廢墟,到處都是黴味。沒有地方做飯。天天呆在這裏,時不時就是呆在那裏,做起了乞丐。聽了這話,我無言以對。我沈默了很久。壹個人不得不借助夜色的掩護,無助地走進靈魂被托付的地方。烈士公園還是那麽吵。我像壹個被世界遺忘的人,悄悄來到熟悉無人的角落,傷心地哭泣,自責自己如此無能。為什麽我不能為家人和母親分擔壹點點辛苦?
很多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怕媽媽不開心,怕媽媽壓抑自己,所以我總是報喜不報憂。現在看來,我所做的還遠遠不夠。我必須給我媽媽壹個家。有了家,媽媽就有地方住了。沒有房子,就沒有家。無論走到哪裏,心都在流浪,不會有歸屬感。
電視和報紙經常報道壹些貪官是從貧困地區走出來的,他們在案發後不斷反思自己。他們墮落的原因有很多,但共同的原因只有壹個:害怕貧窮。
而且我不怕窮,我怕的東西太多,我只想找壹個可靠的依靠把我漂泊的心放在我的生活裏!
2065438年7月6日
胡誌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