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梧桐的學名叫懸鈴木,是英國培育出的第三代雜交品種,和我們常說的梧桐樹不是壹個品種
在吾國的傳統文本裏,梧桐樹的身份,除了可以有引來金鳳凰的高貴而外,歷來詩人墨客象易安居士那樣加諸其上的歡情恨意也的確多了些,多到正象夏日裏梧桐樹寬闊濃密的枝葉壹樣,熾熱的陽光下,繁陰滿地,引人心魄。抒情派之外,喜歡清雅的人,在梧桐身上也大有可為。唐人李欣有《題僧房雙桐》詩說:“青桐雙拂日,傍帶淩宵花。綠葉傳僧磬,清陰潤井華。誰能事音律,焦尾蔡邕家。”,詩不長,傳出的信息卻不少,除開梧桐在吾國傳統園景裏的表現力而外,對梧桐因材質緊密,紋理細膩也是做古琴的材料也有特別交代。雖然按照據說,用梧桐樹做古琴是東漢那個美眉蔡文姬的老爸所為:他從農夫焚燒梧桐時那些清越的爆破聲發現了梧桐的音樂天賦,於是火中取桐,雖然燒的有些焦了,他還是就此做出了世上第壹把梧桐琴。
我倒是覺得,梧桐樹雖然日本也自古就有,但說是吾國土產也不為過,吾先民與之朝夕相處,熟知其性後用了來做琴也該是很自然的事,讓蔡邕來專美,實在有炒作嫌疑。不過,象古琴雅韻這些至少是士大夫階層的玩意,與民間民樂到底也是有距離的,何況在我此刻正聽著的這些風土情歌的感染下,我們還是來說說長在鄉間小巷裏的梧桐吧。
作為梧桐科梧桐屬的壹種落葉大喬木,梧桐樹在吾國的人工栽培歷史很長,即使現在,在我生活的小城裏,還有壹條叫“梓桐街”的街道,雖然街兩邊長滿的是大葉榕,壹棵梓桐也看不到了——這個梓桐,就正是梧桐的壹個別名。它給普通大眾的,除了遮陰納涼,提供木材,樹皮也是造紙、制繩和紡織的原料,我所印象深的,是它那些由夏天裏聚生枝頂的綠而黃的小花生發而來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