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頓公學又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中學。用今天中國習慣用語,就是“重點中的重點”。如果把已經成功地幾乎覆蓋了整個世界的英語文化比作壹棵參天大樹的話,位於古老英格蘭溫莎城堡旁的伊頓公學,就是它的樹根;而在數百年間逐步摸索出來的壹整套教育方式,就是直接澆到樹根上的清水,壹代代“伊頓人”不但自己是成功者,更把好的教育本身變成了壹項更高的成功之道,從而回答了“如何讓成功者的後代繼續成功”這個困擾過無數古老文化的問題。伊頓公學的教育制度,完全建立在對孩子心智的體會和啟發上。在那裏,看不到中國學生每天扛在肩上的幾十公斤重的書包;沒有剛入學就用快、中、慢班劃出的等級;沒人會由於剛入學成績不理想就成為慢班裏的“先天被拋棄者”;更不可能在小小年紀已經被籠罩進人為的“階級”陰影,而互相攀比,從此帶來心理上沈重的負擔,不是狂妄自負就是自暴自棄——這裏介紹的伊頓公學及他們的教育方式,不是因為中國家長們的“望子成龍”。即便被送進了伊頓大門的孩子也未必就是中國家長心中的“龍”——在這本書裏讀到的,恰恰是另壹種想法和做法:對孩子的尊重;對孩子不同個性和才能的理解;以及在理解的基礎上循循善誘的疏導和幫助,並且在了解孩子的基礎上不斷地挖掘孩子可能有的潛力幫助孩子確定未來的學科以及發展的方向。這本書應當被看作是壹本參考資料,給為孩子而焦慮的家長們伸出援助之手,給仍在摸索中的中國教育體系壹個參照。中國老話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又說“對癥下藥”,我們的教育觀念和方式中的“癥”已夠多了,這本集英語文化數百年強勁不衰之精華的“秘方”可以借鑒,也許有效呢。
最後,當然得說說作為介紹者的我自己。2000年我得到了該職業,迄今為止我是伊頓公學惟壹壹名來自中國的教師。我在伊頓公學裏的所屬“單位”是“現代語言系”。我們的主教室在學校主教堂的對面,我的“頂頭上司”奧立弗·克拉莫博士把中文教室布置得像壹個小型的中國文化“展覽館”,很是有氣氛,而我則在另壹·座語言教學樓裏教課。每星期兩次,我都會沿著書裏寫過的路線,從倫敦北部,乘車途經希思羅機場、溫莎城堡,到泰晤士河上遊的伊頓去上課。四年來,我往返於這條線路,車窗外,英格蘭四季的變換,泰晤士河面上的晚霞。晚間,回家的路上,有時空曠的車廂裏,居然就我壹個人,會突然莫名地感慨,怎麽會從這片土地上從事起我的教書生涯?這不能不說是——種“命運”!幾年下來,竟也有時能滲入我的夢中了。不過,最讓我惦記的,還是那些面色粉紅細嫩、英俊又靦腆的男孩子學生們。我親眼看著他們,從壹個說話童音十足的小男孩,到剛變聲時的小公鴨嗓兒,出落成目光堅定、話語幹脆的初級男子漢;從瘦瘦矮矮的身條兒,壹下子竄成比我高出壹頭的精壯小夥;從第壹次試著讀出—個中文音的張口結舌,到考高中水準分時的侃侃而談。我大約是他們中許多人遇到的第壹個中國老師,但他們從克拉莫主管和我這兒學到的中文、以及關於中國的知識,卻將伴隨他們壹生。誰知道呢?成年後的他們,會不會出現在北京、上海、西安、蘭州的街頭——我出生和長大的地入,與中國人交談?也許,我甚至會在中國某壹個城市再次遇見他們?說到底,伊頓公學並不壹定只是好孩子們的中學,它其實是在把每個孩子都培養成有教養的學生。
每個孩子在不同的階段或多或少都有壹些小小的問題,如何去解決問題,這是我們作為“培養者”真正要想和做的事情,我們是否真的了解孩子們在想些什麽?我們作為老師是否真正理解他們?我們真的愛他們嗎?我們確實找到了正確表達這種愛的方式了嗎?如果沒有,那怎麽能怪孩子們“不聽話”、“不懂事”、“不上進”呢?他們也許無力抗拒,但他們的直覺也許會做出比我們成人還正確的判斷。所以,這本書歸根結底是壹本愛之書:家長們和學校要學會如何去愛孩子們,而後,這愛又會從孩子們的心裏送回到我們自己身上!
——作者友友
伊頓公學,全世界最顯赫的貴族子弟學府;穿越600年的光陰橫跨七個世界的英國皇家敕建。僅僅所在國,就有十七位國家首相從這兒走向國際舞臺,佐證它的智者搖籃之尊。大敗拿破侖於滑鐵盧之戰的威靈頓將軍,使它成了勇者的跑道。而雪萊、托馬斯·格雷、羅伯特·拜倫這些響亮的名字,又使伊頓公學成了文學藝術的才情泉眼。這男孩精英之巢的惟壹的例外,正是英國女皇伊麗莎白二世,而英倫法定繼承人威廉王子,也是從伊頓公學走向明天的帝王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