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也無非是這樣。我就往仙臺的醫學專門學校去。藤野先生是壹個黑瘦的,八字須,戴著眼鏡,挾著壹叠大大小小書的任課教授。
到第二學年的終結,我將離開仙臺,不學醫學了。將走時,藤野先生交給我壹張照相,後面寫著兩個字道:“惜別”。藤野先生跟那些歧視和侮辱中國人的學生完全不壹樣,在我所認為我師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給我鼓勵的壹個。
2.《朝花夕拾》散文集中《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故事梗概:
我家的後面有壹個很大的百草園,那是我兒時的樂園。裏面有菜畦,石井欄,皂莢樹和桑椹,聽長媽媽講還有吃人的美女蛇和飛蜈蚣。冬天下雪時,學閏土的父親去百草園捕鳥。
後來去書塾裏讀書。三味書屋的先生是壹個極方正,質樸, 博學的須發花白、戴著大眼鏡的高而瘦的老人。先生讀書入神的時候,我在下面畫畫兒,把繡像描下來。
這就是我在百草園得到的樂趣和在三味書屋讀書的乏味生活……
3.《朝花夕拾》散文集中《範愛農》的故事梗概:
革命前的愛農,我(魯迅)壹開始對他的印象是不好的。原因是範愛農的老師徐錫麟被殺害後,他竟滿不在乎。而革命後的範愛農,我對他的看法幾乎是漸漸改變的,直至範愛農就義,我開始變得景仰他了。現在不知他唯壹的女兒景況如何?倘在上學,中學已該畢業了罷。
4.《朝花夕拾》散文集中《阿長與山海經》的故事梗概:
“長媽媽”,是我(魯迅)的保姆。“阿長”保留了許多迂腐的習俗,像在新年的早晨要吃福橘,喜歡切切察察,喜歡告狀,還盲目地對“長毛”的故事妄加評論,甚至還踩死了“我”喜愛的隱鼠。因此,“我”對她懷恨在心。然而,“阿長”知道“我”喜歡《山海經》,卻跑了許多路,幫“我”買來了《山海經》。由此,“我”又認為她“有偉大的神力”。又使我發生新的敬意了,別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卻能夠做成功。我希望仁慈的地母能讓阿長安息。
5.朝花夕拾》散文集中《父親的病》的故事梗概:
因為父親的病,我曾經和這名醫周旋過兩整年。而名醫神妙就在這“藥引”上了。看了兩年,毫無效驗,等到危急時候,便薦壹個生手陳蓮河,和自己完全脫了幹系。
而這壹名醫的壹種奇特的藥引,卻是所說的那樣“要原配的蟋蟀壹對”,似乎昆蟲也要貞節。然而父親的病,連名醫也無從醫治的,這就是中國人的“命”。
精通禮節的“衍太太”讓我叫父親,結果讓父親“已經平靜下去的臉,忽然緊張了,將眼微微壹睜,仿佛有壹些痛苦。”後來“父親”死了,這讓“我”覺得是“‘我’對於父親最大的錯處”。
本書為魯迅壹九二六年所作回憶散文的結集,***十篇。前五篇寫於北京,後五篇寫於廈門。最初以《舊事重提》為總題目陸續發表於《莽原》半月刊上。壹九二 七年七月,魯迅在廣州重新加以編訂,並添寫《小引》和《後記》,改名《朝花夕 拾》,於壹九二八年九月由北京未名社初版,列為作者所編的《未名新集》之壹。 壹九二九年二月再版。壹九三二年九月第三版改由上海北新書局重排出版。書的封 面為陶元慶所繪。
這十篇散文,是“回憶的記事”〔《三閑集·〈自選集〉自序》〕,比較完整 地記錄了魯迅從幼年到青年時期的生活道路和經歷,生動了描繪了清末民初的生活 畫面,是研究魯迅早期思想和生活以至當時社會的重要藝術文獻。這些篇章,文筆 深沈雋永,是中國現代散文中的經典作品。
關於翻譯本書,魯迅在壹九三四年四月十壹日致增田涉信中說:“《朝花夕拾 》如有出版處所,譯出來也好,但其中有關中國風俗和瑣事太多,不多加註釋恐不 易看懂,註釋壹多,讀起來又乏味了。”魯迅在壹九三四年十二月二日致增田涉的 信中,提到增田涉和佐藤春夫合譯《魯迅選集》時說:“只有《藤野先生》壹文, 請譯出補進去,《範愛農》寫法較差,還是割愛為好。”
本書中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藤野先生》、《範愛農》等篇被選入中 學語文課本。
1。《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本文是作者在1926年寫的壹篇回憶童年生活的散文。對寫作初衷,魯迅說:“是為了在
紛擾中尋出壹點閑靜來,借回憶舊時的好事物,來排除目前的苦悶,寄壹絲安慰。”文章狀
物、敘事、寫人都栩栩如生,是魯迅散文中的精品。“景是兒童心理的景,情是兒童心理的
情。”教學重點應放在描寫“百草園”部分,而對“三味書屋”部分,因其距學生的生活略
顯遙遠,可略學。所謂批判封建教育制度束縛兒童的身心發展之說,較牽強,有概念化之嫌,
可不涉及。采用“以情境體驗”為中心的教學設計,通過引導想像(如百草園的美景)、動
手實踐(如雪地捕鳥)、模擬表演(如私塾先生讀書)、口頭作文、書面寫作等形式,努力
創設學生積極動腦、動口、動手的活動空間和氛圍,真正把“講堂”變成“學堂”。
2。《藤野先生》
這篇散文記敘了作者1902年夏末至1906年初春在日本留學的生活片斷。
寫作年代則是在魯迅離別了藤野先生二十余年後的1926年10月12日。魯迅到日本求學,本想
以學醫來救國救民,可在仙臺醫學專科學校學習時,有壹次觀看反映日俄戰爭的影片,片中
中國人看日本人槍斃給俄國人做偵探的中國人的麻木神情給魯迅以很大的刺激。從此,他棄
醫學文,決心用文藝作為武器進行戰鬥,從而喚起國民的覺醒。魯迅作此文時,正當“三·
壹八\"慘案發生之後,魯迅積極支持愛國學生的正義行動,與反動軍閥以及反動文人進行英
勇鬥爭,用戰鬥的文章來抨擊“正人君子”的迫害,抒發自己的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和歌頌
沒有民族偏見、正直、熱情的藤野先生所代表的日本人民對中國人民的友誼。
3。範愛農
在東京的客店裏,我們大抵壹起來就看報。學生所看的多是《朝日新聞》和《讀賣新聞》,專愛打聽社會上瑣事的就看《二六新聞》。壹天早晨,辟頭就看見壹條從中國來的電報,大概是:—— ? “安徽巡撫恩銘被Jo Shiki Rin刺殺,刺客就擒。” ? 大家壹怔之後,便容光煥發地互相告語,並且研究這刺客是誰,漢字是怎樣三個字。但只要是紹興人,又不專看教科書的,卻早已明白了。這是徐錫麟,他留學回國之後,在做安徽候補道,辦著巡警事物,正合於刺殺巡撫的地位。?
大家接著就預測他將被極刑,家族將被連累。不久,秋瑾姑娘在紹興被殺的消息也傳來了,徐錫麟是被挖了心,給恩銘的親兵炒食凈盡。人心很憤怒。有幾個人便密秘地開壹個會,籌集川資;這時用得著日本浪人了,撕烏賊魚下酒,慷慨壹通之後,他便登程去接徐伯蓀的家屬去。?
照例還有壹個同鄉會,吊烈士,罵滿洲;此後便有人主張打電報到北京,痛斥滿政府的無人道。會眾即刻分成兩派:壹派要發電,壹派不要發。我是主張發電的,但當我說出之後,即有壹種鈍滯的聲音跟著起來:——
“殺的殺掉了,死的死掉了,還發什麽屁電報呢。” ? 這是壹個高大身材,長頭發,眼球白多黑少的人,看人總象在渺視。他蹲在席子上,我發言大抵就反對;我早覺得奇怪,註意著他的了,到這時才打聽別人:說這話的是誰呢,有那麽冷?認識的人告訴我說:他叫範愛農,是徐伯蓀的學生。?
我非常憤怒了,覺得他簡直不是人,自己的先生被殺了,連打壹個電報還害怕,於是便堅執地主張要發電,同他爭起來。結果是主張發電的居多數,他屈服了。其次要推出人來擬電稿。?
“何必推舉呢?自然是主張發電的人羅——。”他說。?
我覺得他的話又在針對我,無理倒也並非無理的。但我便主張這壹篇悲壯的文章必須深知烈士生平的人做,因為他比別人關系更密切,心裏更悲憤,做出來就壹定更動人。於是又爭起來。結果是他不做,我也不做,不知誰承認做去了;其次是大家走散,只留下壹個擬稿的和壹兩個幹事,等候做好之後去拍發。?
從此我總覺得這範愛農離奇,而且很可惡。天下可惡的人,當初以為是滿人,這時才知道還在其次;第壹倒是範愛農。中國不革命則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須將範愛農除去。
然而這意見後來似乎逐漸淡薄,到底忘卻了,我們從此也沒有再見面。直到革命的前壹年,我在故鄉做教員,大概是春末時候罷,忽然在熟人的客座上看見了壹個人,互相熟視了不過兩三秒鐘,我們便同時說:——
“哦哦,妳是範愛農!”?
“哦哦,妳是魯迅!”?
不知怎地我們便都笑了起來,是互相的嘲笑和悲哀。他眼睛還是那樣,然而奇怪,只這幾年,頭上卻有了白發了,但也許本來就有,我先前沒有留心到。他穿著很舊的布馬褂,破布鞋,顯得很寒素。談起自己的經歷來,他說他後來沒有了學費,不能再留學,便回來了。回到故鄉之後,又受著輕蔑,排斥,迫害,幾乎無地可容。現在是躲在鄉下,教著幾個小學生糊口。但因為有時覺得很氣悶,所以也趁了航船進城來。?
他又告訴我現在愛喝酒,於是我們便喝酒。從此他每壹進城,必定來訪我,非常相熟了。我們醉後常談些愚不可及的瘋話,連母親偶然聽到了也發笑。壹天我忽而記起在東京開同鄉會時的舊事,便問他:—— ? “那壹天妳專門反對我,而且故意似的,究竟是什麽緣故呢?”?
“妳還不知道?我壹向就討厭妳的,——不但我,我們。”?
“妳那時之前,早知道我是誰麽?”?
“怎麽不知道。我們到橫濱,來接的不就是子英和妳麽?妳看不起我們,搖搖頭,妳自己還記得麽?”?
我略略壹想,記得的,雖然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時是子英來約我的,說到橫濱去接新來留學的同鄉。汽船壹到,看見壹大堆,大概壹***有十多人,壹上岸便將行李放到稅關上去候查檢,關吏在衣箱中翻來翻去,忽然翻出壹雙繡花的弓鞋來,便放下公事,拿著子細地看。我很不滿,心裏想,這些鳥男人,怎麽帶這東西來呢。自己不註意,那時也許就搖了搖頭。檢驗完畢,在客店小坐之後,即須上火車。不料這壹群讀書人又在客車上讓起坐位來了,甲要乙坐在這位上,乙要丙去坐,揖讓未終,火車已開,車身壹搖,即刻跌倒了三四個。我那時也很不滿,暗地裏想:連火車上的坐位,他們也要分出尊卑來……。自己不註意,也許又搖了搖頭。然而那群雍容揖讓的人物中就有範愛農,卻直到這壹天才想到。豈但他呢,說起來也慚愧,這壹群裏,還有後來在安徽戰死的陳伯平烈士,被害的馬宗漢烈士;被囚在黑獄裏,到革命後才見天日而身上永帶著匪刑的傷痕的也還有壹兩人。而我都茫無所知,搖著頭將他們壹並運上東京了。徐伯蓀雖然和他們同船來,卻不在這車上,因為他在神戶就和他的夫人坐車走了陸路了。?
我想我那時搖頭大約有兩回,他們看見的不知道是那壹回。讓坐時喧鬧,檢查時幽靜,壹定是在稅關上的那壹回了,試問愛農,果然是的。?
“我真不懂妳們帶這東西做什麽?是誰的?”?
“還不是我們師母的?”他瞪著他多白的眼。?
“到東京就要假裝大腳,又何必帶這東西呢?”?
“誰知道呢?妳問她去。”?
到冬初,我們的景況更拮據了,然而還喝酒,講笑話。忽然是武昌起義,接著是紹興光復。第二天愛農就上城來,戴著農夫常用的氈帽,那笑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老迅,我們今天不喝酒了。我要去看看光復的紹興。我們同去。”?
我們便到街上去走了壹通,滿眼是白旗。然而貌雖如此,內骨子是依舊的,因為還是幾個舊鄉紳所組織的軍政府,什麽鐵路股東是行政司長,錢店掌櫃是軍械司長……。這軍政府也到底不長久,幾個少年壹嚷,王金發帶兵從杭州進來了,但即使不嚷或者也會來。他進來以後,也就被許多閑漢和新進的革命黨所包圍,大做王都督。在衙門裏的人物,穿布衣來的,不上十天也大概換上皮袍子了,天氣還並不冷。?
我被擺在師範學校校長的飯碗旁邊,王都督給了我校款二百元。愛農做監學,還是那件布袍子,但不大喝酒了,也很少有工夫談閑天。他辦事,兼教書,實在勤快得可以。
“情形還是不行,王金發他們。”壹個去年聽過我的講義的少年來訪我,慷慨地說,“我們要辦壹種報來監督他們。不過發起人要借用先生的名字。還有壹個是子英先生,壹個是德清先生。為社會,我們知道妳決不推卻的。”?
我答應他了。兩天後便看見出報的傳單,發起人誠然是三個。五天後便見報,開首便罵軍政府和那裏面的人員;此後是罵都督,都督的親戚、同鄉、姨太太…… 。?
這樣地罵了十多天,就有壹種消息傳到我的家裏來,說都督因為妳們詐取了他的錢,還罵他,要派人用手槍來打死妳們了。?
別人倒還不打緊,第壹個著急的是我的母親,叮囑我不要再出去。但我還是照常走,並且說明,王金發是不來打死我們的,他雖然綠林大學出身,而殺人卻不很輕易。況且我拿的是校款,這壹點他還能明白的,不過說說罷了。?
果然沒有來殺。寫信去要經費,又取了二百元。但仿佛有些怒意,同時傳令道:再來要,沒有了! 不過愛農得到了壹種新消息,卻使我很為難。原來所謂“詐取”者,並非指學校經費而言,是指另有送給報館的壹筆款。報紙上罵了幾天之後,王金發便叫人送去了五百元。於是乎我們的少年們便開起會議來,第壹個問題是:收不收?決議曰:收。第二個問題是:收了之後罵不罵?決議曰:罵。理由是:收錢之後,他是股東;股東不好,自然要罵。?
我即刻到報館去問這事的真假。都是真的。略說了幾句不該收他錢的話,壹個名為會計的便不高興了,質問我道:—— ? “報館為什麽不收股本?”?
“這不是股本……”?
“不是股本是什麽?”?
我就不再說下去了,這壹點世故是早已知道的,倘我再說出連累我們的話來,他就會面斥我太愛惜不值錢的生命,不肯為社會犧牲,或者明天在報上就可以看見我怎樣怕死發抖的記載。?
然而事情很湊巧,季弗寫信來催我往南京了。愛農也很贊成,但頗淒涼,說: ——
“這裏又是那樣,住不得。妳快去罷……。”?
我懂得他無聲的話,決計往南京。先到都督府去辭職,自然照準,派來了壹個拖鼻涕的接收員,我交出賬目和余款壹角又兩銅元,不是校長了。後任是孔教會會長傅力臣。
報館案是我到南京後兩三個星期了結的,被壹群兵們搗毀。子英在鄉下,沒有事;德清適值在城裏,大腿上被刺了壹尖刀。他大怒了。自然,這是很有些痛的,怪他不得。他大怒之後,脫下衣服,照了壹張照片,以顯示壹寸來寬的刀傷,並且做壹篇文章敘述情形,向各處分送,宣傳軍政府的橫暴。我想,這種照片現在是大約未必還有人收藏著了,尺寸太小,刀傷縮小到幾乎等於無,如果不加說明,看見的人壹定以為是帶些瘋氣的風流人物的裸體照片,倘遇見孫傳芳大帥,還怕要被禁止的。
我從南京移到北京的時候,愛農的學監也被孔教會會長的校長設法去掉了。他又成了革命前的愛農。我想為他在北京尋壹點小事做,這是他非常希望的,然而沒有機會。他後來便到壹個熟人的家裏去寄食,也時時給我信,景況愈困窮,言辭也愈淒苦。終於又非走出這熟人的家不可,便在各處飄浮。不久,忽然從同鄉那裏得到壹個消息,說他已經掉在水裏,淹死了。?
我疑心他是自殺。因為他是浮水的好手,不容易淹死的。?
夜間獨坐在會館裏,十分悲涼,又疑心這消息並不確,但無端又覺得這是極其可靠的,雖然並無證據。壹點法子都沒有,只做了四首詩,後來曾在壹種日報上發表,現在是將要忘記完了。只記得壹首裏的六句,起首四句是:“把酒論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猶酩酊,微醉合沈淪。”中間忘掉兩句,末了是“舊朋雲散盡,余亦等輕塵。”?
後來我回故鄉去,才知道壹些較為詳細的事。愛農先是什麽事也沒得做,因為大家討厭他。他很困難,但還喝酒,是朋友請他的。他已經很少和人們來往,常見的只剩下幾個後來認識的較為年青的人了,然而他們似乎也不願意多聽他的牢騷,以為不如講笑話有趣。?
“也許明天就收到壹個電報,拆開來壹看,是魯迅來叫我的。”他時常這樣說。?
壹天,幾個新的朋友約他坐船去看戲,回來已過夜半,又是大風雨,他醉著,卻偏要到船舷上去小解。大家勸阻他,也不聽,自己說是不會掉下去的。但他掉下去了,雖然能浮水,卻從此不起來。?
第二天打撈屍體,是在菱蕩裏找到的,直立著。?
我至今不明白他究竟是失足還是自殺。?
他死後壹無所有,遺下壹個幼女和他的夫人。有幾個人想集壹點錢作他女孩將來的學費的基金,因為壹經提議,即有族人來爭這筆款的保管權,——其實還沒有這筆款,大家覺得無聊,便無形消散了。?
現在不知他唯壹的女兒景況如何?倘在上學,中學已該畢業了罷。
.《朝花夕拾》散文集中《藤野先生》的故事梗概:
東京也無非是這樣。我就往仙臺的醫學專門學校去。藤野先生是壹個黑瘦的,八字須,戴著眼鏡,挾著壹叠大大小小書的任課教授。
到第二學年的終結,我將離開仙臺,不學醫學了。將走時,藤野先生交給我壹張照相,後面寫著兩個字道:“惜別”。藤野先生跟那些歧視和侮辱中國人的學生完全不壹樣,在我所認為我師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給我鼓勵的壹個。
2.《朝花夕拾》散文集中《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故事梗概:
我家的後面有壹個很大的百草園,那是我兒時的樂園。裏面有菜畦,石井欄,皂莢樹和桑椹,聽長媽媽講還有吃人的美女蛇和飛蜈蚣。冬天下雪時,學閏土的父親去百草園捕鳥。
後來去書塾裏讀書。三味書屋的先生是壹個極方正,質樸, 博學的須發花白、戴著大眼鏡的高而瘦的老人。先生讀書入神的時候,我在下面畫畫兒,把繡像描下來。
這就是我在百草園得到的樂趣和在三味書屋讀書的乏味生活……
3.《朝花夕拾》散文集中《範愛農》的故事梗概:
革命前的愛農,我(魯迅)壹開始對他的印象是不好的。原因是範愛農的老師徐錫麟被殺害後,他竟滿不在乎。而革命後的範愛農,我對他的看法幾乎是漸漸改變的,直至範愛農就義,我開始變得景仰他了。現在不知他唯壹的女兒景況如何?倘在上學,中學已該畢業了罷。
4.《朝花夕拾》散文集中《阿長與山海經》的故事梗概:
“長媽媽”,是我(魯迅)的保姆。“阿長”保留了許多迂腐的習俗,像在新年的早晨要吃福橘,喜歡切切察察,喜歡告狀,還盲目地對“長毛”的故事妄加評論,甚至還踩死了“我”喜愛的隱鼠。因此,“我”對她懷恨在心。然而,“阿長”知道“我”喜歡《山海經》,卻跑了許多路,幫“我”買來了《山海經》。由此,“我”又認為她“有偉大的神力”。又使我發生新的敬意了,別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卻能夠做成功。我希望仁慈的地母能讓阿長安息。
5.朝花夕拾》散文集中《父親的病》的故事梗概:
因為父親的病,我曾經和這名醫周旋過兩整年。而名醫神妙就在這“藥引”上了。看了兩年,毫無效驗,等到危急時候,便薦壹個生手陳蓮河,和自己完全脫了幹系。
而這壹名醫的壹種奇特的藥引,卻是所說的那樣“要原配的蟋蟀壹對”,似乎昆蟲也要貞節。然而父親的病,連名醫也無從醫治的,這就是中國人的“命”。
精通禮節的“衍太太”讓我叫父親,結果讓父親“已經平靜下去的臉,忽然緊張了,將眼微微壹睜,仿佛有壹些痛苦。”後來“父親”死了,這讓“我”覺得是“‘我’對於父親最大的錯處”。
壹、《朝花夕拾》簡介
《朝花夕拾》是魯迅先生的壹本散文集,收入魯迅先生1926年所作回憶散文***10篇。其中前 五篇寫於北京,後五篇寫於廈門。最初陸續發表於《莽原》半月刊,以《舊事重提》為總題。1927年7月,魯迅添寫《小引》和《後記》,將它們結集出版,改名為《朝花夕拾》。第壹版由北京未名社1928年9月出版,為魯迅自己所編的《未名新集》之壹。1932年9月改由上 海北新書局重排出版。
《朝花夕拾》中的散文都是魯迅回憶往事的作品,從中可以看出魯迅的成長道路。它們文筆優美,感情深沈,都是散文中的佳品。除了選入課本中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 屋》《藤野先生》《阿長和山海經》等作品,還有《範愛農》、《無常》等名篇。
二、精彩片段
我常想在紛擾中尋出壹點閑靜來,然而委實不容易。目前是這麽離奇,心裏是這麽蕪雜。壹個人做到只剩了回憶的時候,生涯大概總要算是無聊了罷,但有時竟會連回憶也沒有。中國的做文章有軌範,世事也仍然是螺旋。前幾天我離開中山大學的時候,便想起四個月以前的離開廈門大學;聽到飛機在頭上鳴叫,竟記得了壹年前在北京城上日日旋繞的飛機。我那時還做了壹篇短文,叫做《壹覺》。現在是,連這“壹覺”也沒有了。
廣州的天氣熱得真早,夕陽從西窗射入,逼得人只能勉強穿壹件單衣。書桌上的壹盆“水橫枝”,是我先前沒有見過的:就是壹段樹,只要浸在水中,枝葉便青蔥得可愛。看看綠葉,編編舊稿,總算也在做壹點事。做著這等事,真是雖生之日,猶死之年,很可以驅除炎熱的。
前天,已將《野草》編定了;這回便輪到陸續載在《莽原》上的《舊事重提》,我還替他改了壹個名稱:《朝花夕拾》。帶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夠。便是現在心目中的離奇和蕪雜,我也還不能使他即刻幻化,轉成離奇和蕪雜的文章。或者,他日仰看流雲時,會在我的眼前壹閃爍罷。
我有壹時,曾經屢次憶起兒時在故鄉所吃的蔬果:菱角、羅漢豆、茭白、香瓜。凡這些,都是極其鮮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鄉的蠱惑。後來,我在久別之後嘗到了,也不過如此;惟獨在記憶上,還有舊來的意味存留。他們也許要哄騙我壹生,使我時時反顧。
這十篇就是從記憶中抄出來的,與實際容或有些不同,然而我現在只記得是這樣。文體大概很雜亂,因為是或作或輟,經了九個月之多。環境也不壹:前兩篇寫於北京寓所的東壁下;中三篇是流離中所作,地方是醫院和木匠房;後五篇卻在廈門大學的圖書館的樓上,已經是被學者們擠出集團之後了。
現在說起我仇貓的原因來,自己覺得是理由充足,而且光明正大的。壹、它的性情就和別的猛獸不同,凡捕食雀、鼠,總不肯壹口咬死,定要盡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厭了,這才吃下去,頗與人們的幸災樂禍,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壞脾氣相同。二、它不是和獅虎同族的麽?可是有這麽壹副媚態!但這也許是限於天分之故罷,假使它的身材比現在大十倍,那就真不知道它所取的是怎麽壹種態度。然而,這些口實,仿佛又是現在提起筆來的時候添出來的,雖然也象是當時湧上心來的理由。要說得可靠壹點,或者倒不如說不過因為它們配合時候的嗥叫,手續竟有這麽繁重,鬧得別人心煩,尤其是夜間要看書,睡覺的時候。當這些時候,我便要用長竹竿去攻擊它們。狗們在大道上配合時,常有閑漢拿了木棍痛打;我曾見大勃呂該爾(P. Bruegeld. A)的壹張銅版畫Allegorie der Wollust上,也畫著這回事,可見這樣的舉動,是中外古今壹致的。自從那執拗的奧國學者弗羅特(S. Freud)提倡了精神分析說——psychoanalysis,聽說章士釗先生是譯作“心解”的,雖然簡古,可是實在難解得很——以來,我們的名人名教授也頗有隱隱約約,檢來應用的了,這些事便不免又要歸宿到性欲上去。打狗的事我不管,至於我的打貓,卻只因為它們嚷嚷,此外並無惡意,我自信我的嫉妒心還沒有這麽博大,當現下“動輒獲咎”之秋,這是不可不預先聲明的。例如人們當配合之前,也很有些手續,新的是寫情書,少則壹束,多則壹捆;舊的是什麽“問名”“納采”,磕頭作揖,去年海昌蔣氏在北京舉行婚禮,拜來拜去,就十足拜了三天,還印有壹本紅面子的《婚禮節文》,《序論》裏大發議論道:“平心論之,既名為禮,當必繁重。專圖簡易,何用禮為?……然則世之有誌於禮者,可以興矣!不可退居於禮所不下之庶人矣!”然而我毫不生氣,這是因為無須我到場;因此也可見我的仇貓,理由實在簡簡單單,只為了它們在我的耳朵邊盡嚷的緣故。人們的各種禮式,局外人可以不見不聞,我就滿不管,但如果當我正要看書或睡覺的時候,有人來勒令朗誦情書,奉陪作揖,那是為自衛起見,還要用長竹竿來抵禦的。還有,平素不大交往的人,忽而寄給我壹個紅帖子,上面印著“為舍妹出閣”,“小兒完姻”,“敬請觀禮”或“闔第光臨”這些含有“陰險的暗示”的句子,使我不花錢便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的,我也不十分高興。
賽會雖然不象現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談國事,為當局所禁止,然而婦孺們是不許看的,讀書人即所謂士子,也大抵不肯趕去看。只有遊手好閑的閑人,這才跑到廟前或衙門前去看熱鬧;我關於賽會的知識,多半是從他們的敘述上得來的,並非考據家所貴重的“眼學”。然而記得有壹回,也親見過較盛的賽會。開首是壹個孩子騎馬先來,稱為“塘報”;過了許久,“高照”到了,長竹竿揭起壹條很長的旗,壹個汗流浹背的胖大漢用兩手托著;他高興的時候,就肯將竿頭放在頭頂或牙齒上,甚而至於鼻尖。其次是所謂“高蹺”、“擡閣”、“馬頭”了;還有扮犯人的,紅衣枷鎖,內中也有孩子。我那時覺得這些都是有光榮的事業,與聞其事的即全是大有運氣的人,——大概羨慕他們的出風頭罷。我想,我為什麽不生壹場重病,使我的母親也好到廟裏去許下壹個“扮犯人”的心願的呢?
……然而我到現在終於沒有和賽會發生關系過。
要到東關看五猖會去了。這是我兒時所罕逢的壹件盛事,因為那會是全縣中最盛的會,東關又是離我家很遠的地方,出城還有六十多裏水路,在那裏有兩座特別的廟。壹是梅姑廟,就是《聊齋誌異》所記,室女守節,死後成神,卻篡取別人的丈夫的;現在神座上確塑著壹對少年男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