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晨報)正在播出的災難電視劇《壹級恐懼》裏有張熟悉的面孔:滕汝駿。
提起這個名字也許還有很多人陌生,但看到這張臉,很多人都說:"那老頭兒的戲挺好。"從張藝謀影片《紅高粱》中的羅漢大叔到《埋伏》裏的保衛科長;從電視劇《北洋水師》中的丁汝昌到《壹年又壹年》中的老父親。這些角色雖然也給觀眾留下了印象,但要說起提高知名度卻是在去年的金雞獎的頒獎典禮上,滕汝駿憑借電影《那山,那人,那狗》榮獲最佳男主角,他激動地跳了起來,並說了壹句:"今夜,我最輝煌!"對於熟悉滕汝駿的人來說他得獎倒在意料之中,但這舉動實在有點意外。因為滕汝駿是壹個對外很內斂從不張狂,而在家又很自得其樂的人。
別看滕汝駿在螢屏上總是以塑造的正面形象打動人,以身先士卒的精神教育人,其實在生活中,五十出頭的滕汝駿就是年輕人的大朋友。在他身邊的人就總是不明白,滕汝駿怎麽壹到螢屏上就這麽老,就這麽壹本正經?事實上,他的學生常常忘記了他當老師的尊嚴,他的孩子也忘了他是自己的長輩。滕汝駿愛玩,但更喜歡自得其樂,他很少有演員所必要的應酬,多數的時間是關在家裏--修理壹雙拖鞋,擺弄壹盆花,就能花去壹天的時間。偶爾也會熬夜打遊戲機,看看金庸的武俠小說。據他的夫人說,他年輕的時候,什麽都會玩,跳舞、花樣滑冰都棒極了,不像現在除了拍戲,哪兒都懶得動。他甚至很少出門吃飯,而是在家不遺余力地誇贊夫人做的每壹道菜好吃。
拍戲所帶來的名利,在滕汝駿的家中似乎壹點都沒有體現到,至今他的家裏沒有安裝防盜門,地面是沒有裝修過的水泥地面,家具也都是用了很多年的。在午睡的時候,他會把電話關機,和外界斷絕。那只象征榮譽的金雞,高高地站在櫃頂上,用壹個塑膠袋扣著,落了些灰塵。
影視作品
黑菌(壹級恐懼20集) (1999)
睡不著 ------- (2000)
藍色愛情 ------- (2000)
橫空出世---------(1999)
那山那人那狗------- (1999)
埋伏 M(1997)
壹年又壹年(1998)
危情時刻(20集)-------1997
北洋水師(12集) 1992
紅高粱------- (1987)
經典作品 紅高粱壹句話評論
中國新時期電影創作的新篇章
中國電影走向世界的新開始
猶如壹聲霹靂,驚醒了西方人對中國電影所持的蔑視與迷幻
精彩影評
《紅高粱》是壹個具有神話意味的傳說。整部影片在壹種神秘的色彩中歌頌了人性與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因此,贊美生命是該片的主題。"是要通過人物個性的塑造來贊美生命,贊美生命的那種噴湧不盡的勃勃生機,贊美生命的自由、舒展。"(張藝謀:《(紅高粱)導演闡述》)正因為這種對生命的禮贊以及影片那精湛的電影語言的運用,使得《紅高粱》獲得了國際榮譽,這也是中國電影迄今為止在國際上獲得的最高榮譽。
《紅高粱》並不是十分具有現實性的作品,也不是壹種對民族文化的尋根。相反,在這個聯系三代的以過去時回敘出來的故事中,塑造的是壹個未來意義的人格,是壹種人格理想,超越了具體的社會表層,具有人的本性與本質的深度,影片自始至終所呼喚的主題就是勃勃的生命力,就是張揚活得不扭曲、無拘無束、坦坦蕩蕩的生命觀。因此.擺在觀眾面前的作品不是壹個已被理解的世界,而是對壹個世界的生命的理想。這種理想就是在那具有"太陽崇拜"的神話中。《紅高粱》不同於以往任何壹部反映農民的影片,它的視角已從傳統的對土地的禮贊轉向了對生命的禮贊。故事的超常特點決定了敘事的非現實性,故事的地點也被淡化。在影片中甚至淡化了社會最基本的結構--村落。影片中的所有敘事元素與視聽元素都在為這種自然生命的熱烈、自由自在和痛快淋漓的風格服務。
與以往的探索影片不同,《紅高粱》雖然也承載了導演對生命主題的意念,但並不是完全像《黃土地》等探索片那樣淡化情節,靠純粹的電影視像語言的震撼力來直接表達導演的意念。張藝謀在這部影片中是從實處入手,從規定情境下的具體人物性格人手,編織壹個完整、美妙動人的故事框架,從而使意念通過故事的曲折、人物的行為、動作自然而然地流溢出來。在此,導演是如何通過具體的方法來達到這兩者的完美結合的呢?
首先,影片自身有壹條完整的故事線,但這條敘事線大部分由畫外音來完成。影片壹開始,還是全黑的畫面時,聲帶上就傳來了"我"的敘述;"我給妳說說我爺爺我奶奶的這段事,這段事在我老家至今還有人提起。"這是壹個以現在時進行回述的視點,這個"我"在此是壹個故事的敘述者。由於他沒有在故事中出現,按理是壹個客觀的敘述者,但他又是故事中人物的後代,這又使得他具有某種參與意識,從而又具有被敘述的意義。因此,這個視點是非常奇特而又新穎的,它使導演在處理全劇時有了壹種遊刃有余的視點參照,非常自由而又具有全知性。同時,他的敘述的特點把故事拉遠,又具有歷史的間離效果。在此視點基礎上,導演在這開場白中道明了故事的虛構性。"日子久了,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從而非常自如地把故事納入非現實的時空之中。
畫外音在影片中出現了12處。而影片中的人物關系、周圍環境、時間轉換等幾個主要情節轉折點,幾乎都是由畫外音交待的。如我奶奶與麻風掌櫃李大頭的關系,高梁地的"鬼氣",新婚三天新娘回老家的規矩,李大頭被殺,禿三炮綁走我奶奶的過程,羅漢大爺的出走,日本人的出場等。畫外音在此影片中還承擔了壹種"預敘"的功能,如擡轎出發時畫外音就告訴觀眾,轎把式將成為我爺爺,這就增設了觀眾的"期待視野",使畫面故事的進展更富有張力。在傳統影片中特別容易出戲的那幾段全被畫外音虛掉了,導演在電影的空間與畫面上也就能盡情揮灑,將大部分的畫面用在表現顛轎、劫道、野合、敬酒神、日全食上,讓意念承附在具體的畫面上,依附於壹個個具有強烈生命象征意味的儀式之中,從而達到虛實相生的藝術境地。確實,畫外音在影片中是作為壹個戲劇因素滲入故事之中的,它"縫合"了過去與現在、意念與故事。
其次,當我們面對《紅高粱》時,就會感知到全片都被那輝煌的紅色所浸透。紅色是太陽、血、高粱酒的色彩。在這裏,導演對色彩的運用是高度風格化的。影片壹開頭就是年輕漂亮、靈氣逼人的我奶奶那張充滿生命的紅潤的臉,接著就是占滿銀幕的紅蓋頭,那頂熱烈飽滿的紅轎子,野合時那在狂舞的高粱稈上閃爍的陽光,似紅雨般的紅高粱酒,血淋淋人肉,壹直到那日全食後天地通紅的世界……,整部影片都被紅色籠罩。導演對這種基調的選擇幾乎完全剝奪了我們對戲劇情節的關註,而進入壹種對壹個特定的造型空間的純粹情緒性體驗了。這是壹種對完美自由的自然生命的渴望與贊美。這不是壹個完全現實時空的再現,而是我們內在生命力的精神外化。影片結束在那神秘的日全食中,紅色的擴張力獲得了壹種凝固的近乎永恒的沈寂效果。黑紅色的高粱舒展流動充滿了整個銀幕空間,極為輝煌、華麗、壯美。
第三,影片的空間環境與造型處理,都在努力尋求壹種色彩的單純化和空間的神秘與闊大。壹切瑣細的對比協調和過渡都被拋開,造成壹種崇高神聖和神秘生命的生存空間。影片主要是兩個空間環境:高梁地和釀酒作坊,釀酒作坊體現出生命的遠古意識,如風雨剝蝕、似古堡般的十八裏坡的圓形門洞。而那片自生自滅的高粱地,則透著生命的神聖。當畫面上充滿了高粱地時,它是作為壹個巨大的自然生命符號群,舒展、盛大、堅強、熱烈、寬厚。影片中三次對高粱的渲染都呈現出壹種人與自然生命的整壹性。當我奶奶淚水滿面、仰天躺在我爺爺踩踏出來的聖壇上時,銀幕上壹連出現了四個疊化的狂舞的高粱鏡頭。在這裏,高粱地是生命誕生的見證。而在日本人強迫百姓踩踏高粱的鏡頭中,又感到生命被摧殘的震撼。影片結尾,我爺爺與我爹泥塑般立於血紅的陽光裏,面對那高速流動的高梁的鏡頭,我們內心喚起的是壹種對生命的自信和對熱烈悲壯的生命的禮贊。
當然,《紅高粱》在思想內涵和意蘊指向上也還存在壹些值得探討的問題,但作為我國電影的壹部力作而載入史冊,卻是無疑的。
那人那山那狗壹部讓所有男人流淚的電影
(轉自豆瓣 作者:狷)
壹個人安靜地看完霍建起導演的《那山那人那狗》(1998年)。期間熱淚盈眶四次。第四次,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壹部制作成本不大,也沒什麽大場面的電影,突然之間讓我感到:看上去還過得去的《夜宴》之類的片子其實就是垃圾,徹頭徹尾的垃圾。
這壹切都是因為壹個字:情。
《那山那人那狗》就像壹篇唯美、含蓄、溫馨、雋永的散文,彌漫在光影音樂之間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愫,父子之情,郵遞員與山民之情,人與動物之情,人與自然之情。而《夜宴》之流,就像壹砣華美的狗屎,看上去很美,卻絲毫不能觸動人心。
影片開始於壹個霧氣迷漫的清晨。即將退休的鄉村郵遞員,最後壹次陪接班的兒子走壹趟去往大山的郵路。從壹開始,影片就抓住了我:飄渺優美的背景音樂,整潔碧綠的鄉村風光,古典風格的湘西民居,奠定了整部影片唯美清新、溫情脈脈的基調。
跟隨父子倆壹起走上山路,在欣賞著湘西鄉村的美景的同時,我們漸漸發現,這對父子的感情非常微妙:父親由於常年在外送信,與兒子的交流非常少,兒子內心裏既期待著父親回家,又害怕和父親說話,連壹句"爸"也很少叫出口。至此,我們大概知道了,這條行程三天的長長的郵路,將是這對父子的和解之路。不出所料,在這三天裏,兒子第壹次走進了父親過去的生活:瞞著盲人奶奶,替她在外工作的孫子給她寫信、寄錢;參加侗族人家的婚宴,和年輕的侗族姑娘跳舞;淌過壹條陰冷的溪水,在溪邊烤火;被山民用繩子拉著爬壹段陡峭的山路,知道父親曾滾下大山,昏迷了壹個下午;在壹座陳舊的風雨橋上歇息,喝為行路人準備的泉水;在壹個農戶家裏打尖過夜,聽見窗外大山裏繁復的蟲鳴聲……這條路越往前走,兒子就離父親的的心越近。這已經不再是壹條簡單的山路,更像是父親往返了壹生的心路。而另壹方面,帶著即將離開大山的惆悵,父親也漸漸走進了兒子的內心,從兒子的口中,他知道了妻子多少次望眼欲穿的等候,知道了兒子成長的孤獨,更重要的,他知道了兒子雖然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但時代已經給他打上了不同的烙印:他喜歡聽流行音樂,對事情有自己的看法,血液裏湧動著不安份的因子……讓人倍感安慰的是,在這條路上,他們漸漸理解和包容了對方,當父親在兒子背上偷偷流淚的時候,當兒子無意中喊出"爸我們走吧"的時候,相信所有男人都會柔腸百轉,淚濕眼眶。那是因為我們都有這樣的壹個父親,我們都是這樣的壹個兒子。
影片在結尾前達到了高潮。在那個靜謐得只聽得見蟲鳴的山村之夜,父親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兒子,接著上床,輕輕地躺在他的身邊,這時,兒子在夢中把頭靠在了父親的肩膀上,而且把腿也壓在了父親的腿上……這讓我想起我的那篇《睡在我身旁的父親》,原來每個男人都想抱壹抱自己的父親,可是我沒能做到,影片中的兒子卻做到了,即使是在夢中
北洋水師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 曾經威震世界的北洋水師是如何建立,成為亞洲第壹位,如何葬身大海,從而走向覆滅。真實再現中日大血戰、旅順大屠殺、朝鮮平壤戰爭、遼東戰役、豐島海戰、黃海海戰、山東威海大戰。
1855年船政大臣陳寶箴創辦福州船政學堂,培養了第壹批年青的海軍軍官先後成為福建水師、北洋水師指揮官。
1877年3月31日這些優秀的海軍軍官壹部分到英國海軍學院留學,背負了國家給予他們的厚望重托。而明治維新後的日本抓緊購買和制造軍艦加速發展海軍派遣的軍官也在英國留學,成為他們後來的對手。1874年日本借口硫球漁民被殺炮擊臺灣並派兵登入。
1884年8月23日13點50分馬江海戰爆發;1888年威震世界的北洋海軍正式成立,擁有大型鐵甲艦兩艘、巡洋艦八艘、炮艦六艘、魚雷艇十六艘、練習艦五艘……合計56艘,官兵4000多人。
1894年中日韓戰爆發,7月25日7時45分日本海軍在鴨綠江口豐島突然襲擊北洋水師艦隊。日本陸軍在艦隊護送下強行登入朝鮮,向駐防在平壤的清軍猛攻。9月17日12點50分在黃海大東溝海域北洋艦隊與日本聯合艦隊爆發了人類歷史上第壹次蒸汽機鐵甲艦隊的大海戰。11月6日日軍攻占金州。11月7日慈禧太後60大壽傳諭聽戲3天,同日日軍攻占大連,開始向旅順進攻。22-25日師團長山地原誌指揮的日本陸軍第壹師團開始了長達四天震驚世界的大屠殺,僅幸存為掩埋屍首的36人,2萬中國人被屠殺。隨後海城失守,日軍攻占遼東半島向山海關逼進。1895年1月20日,日軍攻擊山東半島。北洋水師退守劉公島堅守待援,彈盡糧絕……。《北洋水師》榮獲"飛天獎"優秀電視劇獎。
采訪問答我是專業的非職業演員
北京青年報
■考入戲劇學院表演系,卻幾乎沒受過系統教育。
■當總務處處長十年,頭壹次在電影中演主角就登上了世紀末的金雞獎影帝寶
座。
■壹心想演大壞人,不是小壞人,因為那種大壞人演起來,其實是挺過癮的。
■不敢要太高的片酬,怕把人家給要跑了,挺好的本子呢。
■真心認為錢攢住了才是錢,舍不得花。
■最近才開始吃點飯館,但牙又不好,這點愛好全完了。
■他,就是滕汝俊。
那人 其實我們應該早就見過他,1987年《紅高梁》中被日本人扒了皮的羅漢就是滕汝俊。
記:恕我直言,您的情況我所知甚少,能談談嗎?
滕:(笑)我1946年出生,屬狗,今年五十四歲。
記:您是怎樣走上演員這條路的?
滕:高中就是文藝委員,沒考進戲劇學院之前我就看過壹次話劇,當時戲劇學院專業考試已經完了,但是沒招滿,表演系又補招了壹次。剛好高考結束,呆著沒事兒,又趕上補招,就和同學壹塊兒去了,那時候我是師大壹附中的,我是1965年上的中戲,屬於文革前最後壹批正規學生,應該1969年畢業,後來壹直到1973年才分配。我被分到承德地區話劇團,1977年又回來,在宣武區工人俱樂部搞民眾文化。1984年回到戲劇學院管實驗小劇場,1986年調到總務處,壹直到1995年,在總務處幹了十年處長。1993年以後就不幹了,太累,我打壹份報告說身心得休息。
記:辭職是為了有更多時間拍戲嗎?
滕:不是為了多拍戲。先是有不幹的念頭,後來才是去拍戲,而且片約不斷。1994年到1995年我推掉了八部戲,沒辦法。學校不讓妳出去,有人勸我多演戲,因為我不太適合當老師。當老師首先要能講,其次肚子裏要有東西,這兩樣我都不占,就不想去誤人子弟。
我這人讓我怎樣就怎樣,太較真的事兒,我不願意幹。就這樣走下來了。
記:能感覺到您性格中有淡泊的壹面,您恰恰又處在名利場的中央,矛不矛盾?!
滕:平時我比較愛悶頭想事兒,我覺得還是隨遇而安的事情,就是碰到了這種狀態。我喜歡表演,非常喜歡攝制組生活,因為簡單。雖然大夥兒在壹起也打架、罵人,現在還加上賭博什麽的,但只要把握自己,妳不管人家,人家不會管妳。這跟在單位裏面不壹樣,妳不招人家,不礙事,不擋人家道,人家還算計妳呢!在劇組頂多三月就散了,大家在壹起都挺輕松的。
不知道受誰的影響,反正我喜歡人和人之間都挺友善的。真誠很好,不能真誠,那大家都高興壹點,面子上過得去,互相傷害少壹點,也挺好。要都是這種狀態的話,大家肯定長壽。
記:您現在的工作是專職演員還是另有打算?
滕:我的工作關系壹直在戲劇學院。從去年開始,聘我到影視部,今年學校又成立了成教部,讓我管理。這樣的話,以後拍戲可能會少壹些。我沒入黨,覺得自己不夠格兒。也真的不願當官,因為不願意管人,不願意人和人之間都是劍拔弩張,商量著來,挺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單位安排的事兒,不好意思不乾,再說離退休還有好幾年呢!
記:三十多年的演戲生活,您體會最深的是什麽?
滕:我入錯行了。我是特理性的人,當年本來想考工科院校,因為據說我數學成績是滿分。後來進了戲劇學院,等幹了多少年以後,真覺得我錯了,如果我當個工程師或者當醫生,肯定會是個好人選。
這就是我年輕為什麽不容易出名,老了,反倒出名的原因。可能就是上了年紀對生活看的多了,生活積累也多了。有時就變成潛移默化的體驗了。因為在農村呆得時間長,對農村感覺深,現在塑造角色可能都是這樣,想像的東西少。
那獎 記:從總務處長到金雞影帝,您的奮鬥之路壹帆風順嗎
滕:我總覺得演戲對我來說不是壹個職業。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戲都是別人來找我,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哪個戲。拍《那山、那人、那狗》的時候,電影頻道的記者問我:"導演為什麽選妳?"我說可能因為我瘦吧!因為瘦的人較少,可能還有別的問題,但形象方面還是主要的壹點,但瘦人也多的很,為什麽不找別的瘦人呢?最近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按理說,這種表演方式是專家認可的,那我就要好好想壹想,有什麽不壹樣?其實這些都是別人給的,妳知道人家琢磨什麽嗎?還不如就在那裏認認真真地表演角色完事兒。其實演員都是這樣,只是方方面面的機會不合適就沒得這個獎,並不是誰比誰能高多少。
記:談談獲獎的感覺?
滕:沒覺得有什麽不同。現在再找我拍戲,人家說:"滕老師,這事兒不好辦了,不好跟您談價錢了。"我覺得這事兒還得看我喜不喜歡這個,劇本怎麽樣。只不過是讓別人更關註壹點,別的沒什麽。
當然,我也很高興,但是還沒有那麽多名利方面的考慮。獎只是對我在那部片子中的演出狀態的壹種肯定。這部電影是大家做的,這個獎是給我的,那只是對以前表演狀態的肯定,覺得妳樸實,沒有表演痕跡,這是導演的功勞,覺得生活本來什麽樣就盡量力求真實。當然可以代表些什麽,比如評職稱時我就可以破格。我還真問了問,但是在戲劇學院比較麻煩,還得考外語,過了五十歲還得考古漢語。11月26號就得報名,明年四月份考試,明天我就走了,沒法報了,算了!評了壹級演員分房子時就可以多分壹間房。我現在住房比較緊張,是不是找學校要點房子什麽的。也就這點兒想法,別的還有什麽?!再拍戲時反倒覺得麻煩了,比如有個小角色,不敢找妳了。壹個是妳接不接,原來誰知道我啊!再壹個是片酬人家承受得了嗎?這樣的片子可能就少了。我覺得影視作品是年輕人的事,上了年紀的人,演主角的機會不是很多。
記:是不是您的投入也相對減少了?無論是精力還是時間上,在電影方面,不覺得可惜嗎?
滕:明年學校要求我不要出去那麽多,我沒覺得可惜。我覺得如果我還是這麽瘦,可能還會有戲,但總演主角這事兒也怪累的,身體也不行。我沒有那麽多的需求,真的沒有。最近有壹點是因為我兒子的問題,他大了。房子也是個事兒,想給他攢點錢,頂多就是這個事兒。要說我和我愛人真的沒什麽消費欲望。開車我害怕,坐車還暈車,妳說我買車幹嘛?買房?太貴。像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不太會幹這事兒,就算有可能,也覺得錢攢住了才是錢,舍不得花。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和年輕人的花錢觀念不壹樣,比較勤儉。年輕人是能掙會花,我是不能掙也不會花,現在能掙也不花。買個東西還得比較比較。去買菜,要是能撮堆兒,我也不買那好的,還是這個狀態。覺得占這點便宜挺值。
記:您不想讓自己生活得更好嗎?
滕:問題在這兒,我不覺得現在過的不好。我沒覺得比現在再好能好到哪兒去。比如說我現在有兩間房,覺得可以了,為什麽非得住三間?還得打掃。記:能達到今天的成績,對您而言可以說是不容易,當時您也特別激動。
滕:是不容易!但跟其他人比起來又特容易,真是這樣。當時要求準備壹分鐘講話,那句話"向所有把我推上這個輝煌的人致敬!"是蘇叔陽說的。去沈陽之前要求非穿西裝不可,我就和我愛人花了壹天時間逛王府井買西服、領帶、領帶夾什麽的。反正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是新的。穿上之後感覺馬上就被架在那裏了,還真不習慣。
對獲獎當時沒底但是有信心,知道自己得票不少,因為片子本身的呼聲也很大,有六項提名。
記:從影至今,您在表演方面最大感受是什麽?
滕:最大感受是我現在不敢演話劇,主要因為基本功:兩個小時不停地在臺上活動,我覺得底氣不夠。還不像電影電視可以壹條壹條摳,我上去弄十幾分鐘再下來休息,然後再上還受得了。要是演舞臺劇,那壹幕壹幕連著來,太折騰我真受不
其實我有點膽怯,怕給人家演砸了。演話劇容易當眾出醜,這事兒不太容易。
記:您如何評價演技派與本色演員?
滕:我不太願意談這事兒,其實好演員都是拿角色說話的。妳塑造的人物好,觀眾愛看就行了,不管妳是什麽演員,我覺得演員應該知道自己能演什麽和不能演什麽,說我是演技派,什麽都能演,那是不可能的。
記:下壹步最想嘗試的角色?
滕:我覺得自己演壞人挺合適的。老演好人了。另外,可能還沒有導演能發現我這壹面。我得演大壞人,不是小壞人。那種大惡的人,演起來其實挺過癮的。還想演喜劇,但是還沒人來找我演。有時候有戲,拍著拍著感覺就變了,導演在那邊就喊停、停、停,咱們重來。
記:相對以前的日子,您有沒有壹種"熬"過來的感覺?
滕:沒有!因為沒想過最終會怎麽怎麽樣,或者我的目的是什麽,並不是為得獎才拍戲的。原來只是知道中國有這麽壹個獎,沒敢想過,因為那離我太遠了。首先我是專業的非職業演員,因為我不是劇團的,也不是專業電影演員,更不是"北漂"。我有壹份工作,不指望拍戲吃飯,我就覺得人家拿這個當職業的人要去拿獎。我不是幹這個的,我是總務處長。我得什麽獎啊?得壹個總務處長獎?!沒敢想,所以我並不把它作為我的壹個目標或是壹種尋找肯定的方式。只是覺得當總務處長時,這個院裏哪沒管好,我挺難受的。
那家 記:可以談談您現在的片酬嗎?
滕:肯定會高的,原來因為是老同誌,不太愛談這個。壹般人家給多少都有個數,差不多就算了。現在談價錢的基礎不壹樣了。我還是那樣,比較看重這個角色,比較好談,劇組現在確實挺難過,壹般我的片酬都比較少。
現在拍戲從兩、三千到七、八千甚至壹萬元壹集都有可能。戲短的可能少壹點,戲長的就多壹點。人家沒那麽多錢,又看上妳了怎麽辦呢?我不會是那種非得多少錢不可的人。有時也怕給人家要跑了,挺好的本子呢!演員有的是,沒什麽非妳不可的事兒,尤其現在。
記:相對於這個世紀末的金雞獎,您覺得幸運和實力,哪壹個比重大壹些?
滕:當初沒覺得這片子能怎麽樣,那壹年片子也少,好影片少,所以容易出頭,我們實事求是,幸運的比重更多壹些,因為好多人都有實力,只是個機遇問題。首先要有人賞識妳,再有好劇本好導演捧著妳,還加上自己的努力,還要跟評審們現階段提倡的方向性有關系,這麽多條件碰到壹起才可能得到這個獎。
記:可以談談您家裏的情況嗎?
滕:我和愛人五、六歲就認識,在同壹所國小上學,壹年級之後就分開了,她去外地上學了。中間經常有聯系,她姥爺和我爸爸是朋友,當時比她大壹輩(笑)。上高中時她又回來了,後來因為倆人都沒搞過對象,就迷迷糊糊地走到壹起來了。我們倆從認識到現在快五十年了。我們倆性格特別不壹樣,生氣是很正常的事情,壹般我就不說話。她脾氣比較暴躁,用她的話講我是蔫土匪。
感情,就是兩廂廝守,也說不出太多東西。
我兒子不喜歡我這行,原來也想讓他上個學,也有方便條件,但他沒興趣,現在做DJ,只要他有興趣就行了。別的沒什麽,最近才開始吃點飯館,但牙又不好,我愛人不吃海鮮,不吃羊肉,而我就愛吃大蝦、羊肉,她不吃,我也不能吃。這點愛好全完了,還吃什麽呀!沒得吃了。
記:談談您的新片?
滕:正在拍《壹級恐懼》,恐怖題材的。說的是兩個想挖寶的人挖出來壹個盒子,欣喜若狂之余發現裏面是兩個奇臭的小瓶,就扔了。第二天兩人全死了,豬也死了,因為小瓶扔豬圈裏了,後來才知道這是日本人留下的傳染性病菌,沒法治。警察把村子包圍了,防疫站的人是過十天找出的解決辦法,壹***死了五十六個人。我演村支書,想盡辦法不讓村裏人外出,配合治療,又摻入家庭、倫理方面的許多戲,挺好看的。
記:生活對您而言,似乎壹切都安排好了?
滕:老天安排好了,我走就成了,不用強求什麽,我覺得挺順的,要是非得強求什麽,得不到就不順,而且累心,還有失落感,不那麽悲就成了。
滕汝俊沒事喜歡和老伴兒騎車溜達,壹是煉身,二是散心。
剛剛在昌平,說著在秦城監獄那塊有個叫鄉村堂的地方買了棟房子,退休倆人就搬過去。"離山步行只有五分鐘",滕汝俊臉上溢著淡淡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