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南方的天氣還真是陰雨不停,生意也因此受到影響,難得壹天起床沒有大雨,我關了門出去打壹小時籃球,正酣暢淋漓著,又下起了該死的雨,壹路小跑回來,獨自壹人回到空蕩蕩的旅社,脫了衣服就準備洗澡。出了壹身汗之後正兒八經的洗個澡還是很舒服的,看看鏡中的自己,滿嘴巴的胡子,頭發長的放下來就像個娘們,唯有鏡中裸露的四塊腹肌和優美的肌肉線條才看得出,原來我是個美男子。對著鏡子鄙視的笑壹聲,不經放松下來:三年多就這樣過去了,時間不等人啊…..
因為旅社裏也沒有別人,我直接裸著披條浴巾就直接出來了,喝口熱水,這才坐在桌前,仔細看著窗外連綿的細雨,並第壹次拿起手中的筆把這三年多的過往將它記錄下來。
我叫阿良,三年前,我才26,漂泊過許多地方之後,因為因緣,我來到這座城市,並機緣巧合的租下這家旅店,更名為:浪人旅社。三年多的時間裏,我壹人過活,不與親朋好友聯系,每天看書,練字,運動,也偶爾喝酒,生活的很平淡,也很孤獨,但是卻是樂在其中,而今,我終於下定決心提筆寫下壹些人,壹些故事。
回首,良哥還是小鮮肉,沒有唏噓的胡渣子,壹臉幹凈,英俊的五官加上脫衣顯肉的身材,用英子(女閨蜜)的話說就是:妳丫的不去當鴨太他嗎可惜了,中國的av業壹顆巨星還沒有舉起來就已經軟下去了。仔細想想,或許還是當時的自己太過年輕,經歷太少,對生活未來過於悲觀,這樣的年紀,活著看不到希望,努力又不知道猴年馬月,每天過著孫子的生活,想著或許能從親朋好友那裏得到的壹點可憐的慰藉,難得與家人朋友聚聚卻又發現,自己與大家已經有了距離,再難有從前交心的感覺。所以,我開始流浪...飄過京城,去過東北,認識幾個俄羅斯妹子,感受過東北女人在床上的豪放和換來的對方的壹句:妳南方人可真能玩。這樣由衷的贊美之後,小爺我,便又壹路南下,來到了湖南,在酒吧邂逅了白領女閨蜜後,壹路小跑又奔到了成都,吃過不同的美食,認識了幾個朋友,還有在成都風情壹條街留下自己的千萬子孫之後這才發現自己身體不行了,不能再這麽糟蹋,想著自己出來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變得純潔壹點,哪知道的自己的尿性就如此,壹天天的喜歡燈紅酒綠,少婦美女,最後去了趟西藏,又邂逅了藏族女孩紙之後,本人終於由於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從此陽痿,並被所有女人拋棄孤獨終老了…以上內容純屬虛構,如若不信,可以讓妳們的老婆,表妹試驗便知。
第壹間有為青年
漂泊之後,身無分文了,我只得回到老家福建,過著敗家的生活,壹天到晚還是出去跟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約約妹紙的生活。偶的壹天,我又是壹身酒氣的回來,壹回家就看到偉哥(舅舅,舅侄關系挺好,所以我經常調侃的喊他壹聲,偉哥)偉哥正和我爸媽談笑著喝茶,壹看到便嚴肅起來,盯了我壹眼,我痞笑著:今晚免不了上政治課了。偉哥支開了我父母,讓我坐下,開始教導人生大事…整個家族裏面,我屬於天不怕地不怕的,爸媽也管不來我,說道理吧,也未必說的動我,唯有這個小舅舅,經常玩在壹起,所以,他的話,我多少還能聽點。說壹下偉哥吧,讀書也不很厲害,也就壹般,沒有我這敗家子風光,以前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學就去廈門讀了個大專,學的計算機,誰知道這家夥上了大學後就開了外掛,在大學裏面,做的兼職遠程網絡教育,每個月就有四五千塊錢的工資,大學壹畢業就被挖去當了月薪過萬的白領,又不到壹年時間,自己和人開了家公司,第二年娶了媳婦,在廈門買了房。這兩年遇到的人也著實不少,但是八零九零後,沒有靠著家裏,就仗著自己牛逼混成這樣子的,也就只有這壹個了,我運氣不錯,誰讓偉哥是我親舅。平日裏,少不了去廈門蹭吃蹭喝。當天晚上我們到底聊了多少,我記不得起來了,我只是坦誠了自己所有對於生活,對於人生的看法,他也是理解我這個年紀,有壹些迷茫也正常,最後,拿了八萬塊給我,讓我找點事情做,我答應了。這樣之後,這才有了這三年的包租公的生活。第二天,我便離開泉州老家,只身前往漳州,這座鄰近廈門的小城市,第壹次來便讓我有舒適的感覺,這次我不想走的太遠了,總是漂泊,太孤零..這裏環境都還不錯,比起泉州老家好的多,美食多也便宜,最重要的:這裏妹紙多而美。其實,只有自己內心深處才知道,我來這裏,只因壹個名字,這名字,折磨了我七八年的時光,不管我在東北,飄雪的午後,還是京城飛機上空,繁華的燈光,亦或者西藏奔馳的火車上…誰讓我是個情種呢?“餵,小美啊,晚上有空,我們出去看電影啊,我又想念妳了。”“是想念老娘的身體了吧,妳這淫賊….”
第二間初戀情人
不知道多少次,我反復的看周星馳的大話西遊最讓人傷心欲絕的,莫過於那段經典的不能再經典的對白:曾經有壹段真摯的感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我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壹次機會,我絕不會應付著那個女孩,而是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愛她,對她好…
我沒有再去見她,只是發了郵件,分開後的每三年,我都會發封郵件,高中三年,大學三年,出來三年,而每次當我問起別人她的情況,男朋友也換了換,看來,她跟我壹樣,生活有規律,三年換壹個,不知道,現在這個是不是還是上次那個。這次的回復的郵件比三年前更堅決了點:良,我知道妳放不下,但是我已經找到我的幸福,如果妳真的為我好,就請妳放手吧,已經過去將近十年,妳的心裏應該換個人了。人生本來就是難以言喻,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我,自以為是的我,原來內心深處,是個情種?果然還是時間才能真正讓人看清楚。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我在壹步壹步離開家鄉,我知道,時間已經夠久了,這個女人,已經毀了我將近十年的生活,我不能再讓她毀了剩下的,我能有幾個十年呢?是,愛是痛苦,生活是痛苦,但是不能逃避,這都是壹個過程,每個人不可避免的要經歷這些,勇敢壹點,良兒。
第三間臺灣夫婦
當了三年多的包租公,錢沒有掙到壹點,除了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吃早餐,運動,練字,不交際,早睡之外,就是遇見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在眾多遇見的租客當中,我最喜歡的是壹對臺灣夫婦。而今我依稀記得第壹次見到even的時候,那時候我正在廚房炒菜,偶的來了壹個四十多歲操著濃重的臺灣腔的大叔,他穿的很普通,脖子帶壹條挺大的佛珠,面相頗有佛家的樣子,大耳垂,厚嘴巴,壹見到我就笑著,有點笑臉佛的感覺:小哥,這裏就是浪人旅社吧,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我放下鍋鏟,“您隨意,我帶您看看”之後我帶他參觀了我精心設計的房間。漳州這個地方,應該離臺灣很近,這裏農產品又多,所以有不少的臺灣商人,而我把浪人旅社設計好之後,把圖片又放到了網上,相對這座現在還是土裏土氣的小城市來說,我的設計還是很特別的,誰讓本大爺學的建設設計呢,嘿嘿。參觀完之後,even顯得很激動:太好了,這麽精致的旅社,她壹定會喜歡的。他笑著說,就像個小孩子壹般開心。我們聊得很好,從臺灣,到福建,到我的人生,到他的人生…evev是新竹人,年輕的時候跟我的父輩門壹樣,吃過很多苦,後來摸爬滾打,才慢慢經商致富,這兩年經常往返於臺灣福建之間做房產投資,他很健談,不知道是否因為他學佛的關系,與他聊天,我感到十分舒服,沒有這座小城市裏升鬥小民的感覺,也沒有大老板的高傲,有的只是平實,豁達,理解,還有善良。在我壹再的盛情邀請下,他終於答應留下跟我壹起吃個午飯,菜我依舊記得:西紅柿炒雞蛋,紅燒肉,壹小碟花生,又壹苦瓜湯。他也是吃的滿嘴油膩,看到那樣,我也是挺開心。吃完,我們便坐在壹樓乘涼,泡了茶,茶文化是福建臺灣***有的。在他口中,我才知道,這次他來這裏只是先看看,過兩天想把他老婆帶過來呆幾天,帶她去吃吃漳州的小吃,看看漳州的風景,漳州與臺灣壹般,講的都是閩南語,沒有溝通障礙。我往他杯裏斟茶,他壹如客氣的行茶禮,然後感嘆壹聲:這些年為了掙錢養家,辛苦老婆了,不容易,我欠她太多了。其實我看見了他濕潤的眼角,只是故意低頭看著茶杯,我不想看見這樣壹個經歷風霜的男人脆弱的壹面,正因為欣賞,正因為理解,所以我壹句話也沒說。那樣壹般美好的午後,之後再也沒有過:良人,清風,淡茶,敘往日歲月,聊天南地北,而今也不知道even在臺灣過的好不好?再見到even已經是壹周後了,她如約帶他老婆過來遊玩,我壹聽到聲音,就跑到樓下,只見他和他老婆剛下車,我客氣的叫聲嫂子好,她親切的笑著;小良好,even這兩天經常提起妳,說跟妳很聊得來,來這是阿姨從臺灣給妳帶的小吃,福建沒有的哦。春風般的聲音,嘴角揚起的微笑,還有和善的眼神,天啊,這女人雖然四十多歲,但是讓人感覺好舒服。我這才打量起她:壹身樸實幹凈的白衣青褲,簡約的頭發,不帶任何飾品除了脖頸間的佛珠,但是那條淡紫色的真絲披肩把這女人所有的氣質展露出來:優雅而不高貴,簡約而不失時尚。這女人太有氣質了,這是我第壹次見到娟姨的感覺。這麽多年,雖然小爺也是不高不富不帥,但是經歷的女人著實不少,當然不是只有床上的活塞式運動才叫做了解女人,那是沒品的男人才做的事情,良哥是誰?良哥是那種能跟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聊得來,以至於她初二的時候說要做我女朋友,到了高壹的還給我發郵件:良哥哥,等我上了大學,妳要當我男朋友。還有跟四十歲的離異婦女聊得她中意的說:如果妳再大壹點,我就追妳當我老公,每逢過節還給我發條問候短信….女人是上帝賜予這個世界最美好的藝術品,性愛只是壹面,女人真正可愛美好的東西,絕不僅僅那飽滿的乳房和茂密的森林,而在於她帶給妳的感覺。娟姨,是迄今為止,與我所有相處的女人當中給我最舒服的壹個女人,讓人感覺,與她相處,哪怕喝茶,吃飯,聊天,只要是與她壹起,生活就是天堂。而後的幾天裏,我經常纏著她,以至於even對我意見老大了。我還記得今年年初的時候,旅社裏也是住過壹個四十歲的左右的臺灣富商,比even有錢,雖然他寡言少語,性情冷淡,但是跟我還算談得來,在我眾多問題當眾,我曾經這樣問過他:前面失敗的婚姻,讓妳走進將近五年的黑暗生活,如果再讓妳選擇壹次,妳會選擇什麽樣的女人陪伴妳度過剩下的人生時光?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作為後輩想要學習的壹點前輩經驗。他看著我笑笑說:讓我感覺舒服的女人。說到底,生活這種東西還是看層級的,比如我這個年紀的很多男的,女伴,只要長的還行,性格還行,湊合著過就行,再有錢點的,無非要點面子,這種經歷過生活的磨難所謂的講感覺,不是壹般升鬥小民的層次的。說說和娟姨,even生活將近的壹周吧,其實他們倒還真沒去哪裏遊玩,有的也只是燒香拜佛。作為九零後,我的生活已經算是十分怪癖,他們比起我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早上他們也是早起,起床第壹件事,就是打坐,燒香,然後再吃飯,相處的幾天裏,幾乎看不到他們吃葷,偶爾還是我帶他們吃去吃的。他們基本不逛街,不逛夜店,不去ktv每天有出去,也只是散散步,在旅社和我呆著的時候,要麽他們就是喝喝茶,寫寫毛筆,練練瑜伽。我想說的,人生最難得的是緣分,與他們兩夫妻遇見是我福分,和他們相處的幾天裏,是我感覺十分舒服的幾天,而當他們走過,很難再有這樣的朋友能走進我的生活。臨走的前壹天,我開玩笑:娟姨,以後我去妳們臺灣找媳婦啊,妳要給我介紹。她笑笑的說:可以啊,妳喜歡什麽樣子的?我說,喜歡老土壹點的。她笑了,笑的很美:那以後我帶妳去臺灣高雄的山溝溝裏面,那裏有不少生活在山溝溝裏的….她的笑聲依稀還響徹在我的耳邊,還有even笑臉佛式的笑臉也印記在我的記憶中——人生難得有知己,遇見便好,娟姨,even願妳們在臺灣還是像我之前遇見妳們壹般這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