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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最有境界的詩是哪壹首?

將進酒 巔峰之作!

編輯本段簡介

《將進酒》(其中 將讀qiang,陰平,意思為請),壹作《惜空酒樽》,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繹即“勸酒歌”。《宋書》:漢鼓吹鐃歌十八曲,有《將進酒》曲。《樂府詩集》:《將進酒》古詞雲:將進酒,乘大白。大略以飲酒放歌為言。宋何承天《將進酒》篇曰:將進酒,慶三朝。備繁體,薦佳肴。則言朝會進酒,且以濡首荒誌為戒。若梁昭明太子雲,洛陽輕薄子,但敘遊樂飲酒而已。唐代李白沿用樂府古體寫的《將進酒》,影響最大。繼李白之後李賀也是同題詩歌。

將(qiāng)進酒 (李白)〖唐〗{樂府}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壹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壹曲,請君為我側①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lè),鬥酒十千恣歡謔(xuè)。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jìng)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qiu},呼兒將(jiang)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註:此處也可作“傾耳聽”

編輯本段詞語解釋

青絲:喻指黑發。

雪:指白發。

會須:正應當。

岑夫子:指岑勛,李白之友。

丹丘生:元丹丘,李白好友。

杯莫停:又作“君莫停”。

鐘鼓饌玉:泛指豪門貴族的奢華生活。鐘鼓,指富貴人家宴會時用的樂器。饌(zhuàn)玉:精美的飯食。

高堂:父母

作者簡介

李白 (701—762年),生日701年2月8日,漢族,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在我國歷史上,被稱為詩仙。其詩風豪放飄逸,想象豐富,語言流轉自然,音律和諧多變。他善於從民歌、神話中汲取營養素材,構成其特有的瑰麗絢爛的色彩,是屈原以來積極浪漫主義詩歌的新高峰,與杜甫並稱“李杜”,是華夏史上最偉大的詩人。

李白的詩歌的題材是多種多樣的。代表作有:七言古詩(《蜀道難》,《行路難》,《夢遊天姥吟留別》,《將進酒》,《梁甫吟》等,五言古詩(《古風》59首);有句漢魏六朝樂府民歌風味的《長幹行》,《子夜吳歌》等,七言絕句(《望廬山瀑布》,《望天門山》,《早發白帝城》等都成為盛唐的名篇。李白在唐代已經享有盛名。他的詩作「集無定卷,家家有之」。為中華詩壇第壹人。 李白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省靜寧縣成紀鄉),隋朝末年,遷徙到中亞碎葉城(今吉爾吉斯斯坦北部托克馬克附近),李白即誕生於此。五歲時,其家遷入綿州彰明縣(今四川 江油)。二十歲時只身出川,開始了廣泛漫遊,南到洞庭湘江,東至吳、越,寓居在安陸(今湖北省安陸市)。他到處遊歷,希望結交朋友,幹謁社會名流,從而得到引薦,壹舉登上高位,去實現政治理想和抱負。可是,十年漫遊,卻壹事無成。他又繼續北上太原、長安,東到齊、魯各地,並寓居山東任城(今山東濟寧)。這時他已結交了不少名流,創作了大量優秀詩篇,詩名滿天下。天寶初年,由道士吳人筠推薦,唐玄宗召他進京,命他供奉翰林。不久,因權貴的讒悔,於天寶三、四年間(公元 744或745年),被排擠出京。此後,他在江、淮壹帶盤桓,思想極度煩悶。

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冬,安祿山叛亂,他這時正隱居廬山,適逢永王李遴的大軍東下, 邀李白下山入幕府。後來李遴反叛肅宗,被消滅,李白受牽連,被判處流放夜郎(今貴州省境內),中途遇赦放還,往來於潯陽(今江西九江)、宣城(今安徽宣城)等地。代宗寶應元年(公元762年),病死於安徽當塗縣。

李白生活在唐代極盛時期,具有“濟蒼生”、“安黎元”的進步理想,畢生為實現這壹理想而奮鬥。他的大量詩篇,既反映了那個時代的繁榮氣象,也揭露和批判了統治集團的荒淫和腐敗,表現出蔑視權貴,反抗傳統束縛,追求自由和理想的積極精神。在藝術上,他的詩想象新奇,感情強烈,意境奇偉瑰麗,語言清新明快,形成豪放、超邁的藝術風格,達到了我國古代積極浪漫主義詩歌藝術的高峰。存詩900余首,有《李太白集》。

其詩想象豐富,構思奇特,氣勢雄渾瑰麗,風格豪邁瀟灑,是盛唐浪漫主義詩歌的代表人物。

編輯本段詩文解釋

妳難道沒有看見,洶湧奔騰的黃河之水,有如從天上傾瀉而來?它滾滾東去,奔向東海,永遠不會回還。妳難道沒有看見,父母在明鏡前感慨時間的流逝,深沈悲嘆那壹頭白發?早晨還是滿頭青絲,傍晚卻變得如雪壹般。因此,人生在世每逢得意之時,理應盡情歡樂,切莫讓金杯空對皎潔的明月。既然老天造就了我這棟梁之材,就壹定會有用武之地,即使散盡了千兩黃金,也會重新得到。烹羊宰牛姑且盡情享樂,今日相逢,我們真要幹杯三百。岑夫子,丹丘生,請快喝不要停,我為妳唱壹首歌,請妳們側耳為我細細聽。在鐘鼓齊鳴中享受豐美食物的豪華生活並不值得珍貴,但願永遠沈醉不願清醒。自古以來那些聖賢無不感到孤獨寂寞,唯有寄情美酒的人才能留下美名。陳王曹植過去曾在平樂觀大擺酒宴,即使壹鬥酒價值十千也在所不惜,恣意暢飲。主人啊,妳為什麽說錢已經不多,快快去買酒來讓我們壹起喝個夠。牽來名貴的五花馬,取出價錢昂貴的千金裘,統統用來換美酒,讓我們***同來消融這無窮無盡的萬古長愁!

編輯本段詩文賞析

『壹』

置酒會友,乃人生快事,又恰值「懷才不遇」之際,於是乎對酒詩情,揮灑個淋漓盡致。詩人的情感與文思在這壹刻如同狂風暴雨勢不可擋;又如江河入海壹瀉千裏。

時光流逝,如江河入海壹去無回;人生苦短,看朝暮間青絲白雪;生命的渺小似乎是個無法挽救的悲劇,能夠解憂的惟有金樽美酒。這便是李白式的悲哀:悲而能壯,哀而不傷,極憤慨而又極豪放。表是在感嘆人生易老,裏則在感嘆懷才不遇。理想的破滅是黑暗的社會造成的,詩人無力改變,於是把沖天的激憤之情化做豪放的行樂之舉,發泄不滿,排遣憂愁,反抗現實。

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喜、轉狂放、轉激憤、轉癲狂,最後歸結於「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縱橫捭闔,力能扛鼎。全詩五音繁會,句式長短參差,氣象不凡。此篇如鬼斧神工,足以驚天地、泣鬼神,是詩仙李白的巔峰之作。

李白詠酒的詩篇極能表現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數長安放還以後所作思想內容更為深沈,藝術表現更為成熟。《將進酒》即其代表作。

『二』

《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繹即“勸酒歌”,故古詞有“將進酒,乘大白”雲。作者這首“填之以申己意”(蕭士赟《分類補註李太白詩》)的名篇,約作於天寶十壹載(752),他當時與友人岑勛在嵩山另壹好友元丹丘的潁陽山居為客,三人嘗登高飲宴(《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不以千裏遙,命駕來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嶺宴碧霄。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赟)之際,於是滿腔不合時宜借酒興詩情,來了壹次淋漓盡致的發抒。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返”,潁陽去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故借以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壹瀉千裏,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語帶誇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壹漲壹消,形成舒卷往復的詠嘆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所沒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壹波未平、壹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範疇的誇張,這二句則是時間範疇的誇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壹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間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誇張。於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壹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咋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沈德潛說:“此種格調,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壹般樂府詩只於篇首或篇末偶壹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悲感雖然不免,但悲觀卻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壹個逆轉,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停”,詩情漸趨狂放。“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行樂不可無酒,這就入題。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象而已。詩人“得意”過沒有?“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禦筵”(《玉壺吟》)——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壹場幻影,“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又似乎並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就此消沈麽?否。詩人於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壹個令人擊節贊嘆的句子。“有用”而“必”,壹何自信!簡直象是人的價值宣言,而這個人——“我”——是須大寫的。於此,從貌似消極的現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的壹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積極的本質內容來。正是“長風破浪會有時”,為什麽不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呢!破費又算得了什麽——“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壹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壹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詩如其人,想詩人“曩者遊維揚,不逾壹年,散金三十余萬”(《上安州裴長史書》),是何等豪舉。故此句深蘊在骨子裏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壹。與此氣派相當,作者描繪了壹場盛筵,那決不是“菜要壹碟乎,兩碟乎?酒要壹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麽豪壯的詩句!

至此,狂放之情趨於高潮,詩的旋律加快。詩人那眼花耳熱的醉態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了,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奏富於變化,而且寫來逼肖席上聲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壹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以下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這著想奇之又奇,純系神來之筆。

“鐘鼓饌玉”意即富貴生活(富貴人家吃飯時鳴鐘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詩人以為“不足貴”,並放言“但願長醉不復醒”。詩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轉而為憤激。這裏不僅是酒後吐狂言,而且是酒後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當位至卿相,飛黃騰達,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行路難》)。說富貴“不足貴”,乃出於憤慨。以下“古來聖賢皆寂寞”二句亦屬憤語。詩人曾喟嘆“自言管葛竟誰許”,所以說古人“寂寞”,也表現出自己“寂寞”。因此才願長醉不醒了。這裏,詩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了。說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便舉出“陳王”曹植作代表。並化用其《名都篇》“歸來宴平樂,美酒鬥十千”之句。古來酒徒歷歷,何以偏舉“陳王”?這與李白壹向自命不凡分不開,他心目中樹為榜樣的是謝安之類高級人物,而這類人物中,“陳王”與酒聯系較多。這樣寫便有氣派,與前文極度自信的口吻壹貫。再者,“陳王”曹植於丕、睿兩朝備受猜忌,有誌難展,亦激起詩人的同情。壹提“古來聖賢”,二提“陳王”曹植,滿紙不平之氣。此詩開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實全篇飽含壹種深廣的憂憤和對自我的信念。詩情所以悲而不傷,悲而能壯,即根源於此。

剛露壹點深衷,又回到說酒了,而且看起來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而且愈來愈狂。“主人何為言少錢”,既照應“千金散盡”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後壹番豪言壯語:即便千金散盡,也當不惜將出名貴寶物——“五花馬”(毛色作五花紋的良馬)、“千金裘”來換取美酒,圖個壹醉方休。這結尾之妙,不僅在於“呼兒”“與爾”,口氣甚大;而且具有壹種作者壹時可能覺察不到的將賓作主的任誕情態。須知詩人不過是被友招飲的客人,此刻他卻高踞壹席,氣使頤指,提議典裘當馬,幾令人不知誰是“主人”。浪漫色彩極濃。快人快語,非不拘形跡的豪邁知交斷不能出此。詩情至此狂放至極,令人嗟嘆詠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猶未已,詩已告終,突然又迸出壹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與開篇之“悲”關合,而“萬古愁”的含義更其深沈。這“白雲從空,隨風變滅”的結尾,顯見詩人奔湧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沈著。詩篇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這誠然與誇張手法不無關系,比如詩中屢用巨額數目字(“千金”、“三百杯”、“鬥酒十千”、“千金裘”、“萬古愁”等等)表現豪邁詩情,同時,又不給人空洞浮誇感,其根源就在於它那充實深厚的內在感情,那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湧的郁怒情緒。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於“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非?刻能學,又非率爾可到。通篇以七言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馬,千金裘”),節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唐詩別裁》謂“讀李詩者於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此篇足以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