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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出老總錯誤我被降職,受盡欺辱後我拿出籌碼要他好看 ,妳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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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裏的燈全部都熄滅了。

壹大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在李域的身後匍匐突進。

“篤~篤~篤”皮鞋踩在亞光雲紋的地面上,回聲悠來蕩去,像丟了容器的靈魂飄忽不定。

監控室裏,保安隊長孫大胖端著茶杯,使勁吹散了幾片橫在杯壁的茶葉,用鼻子“哼”了壹聲,指著監控問隊員張懷:“瞧見沒,天天最後壹個,妳猜他是幹嘛的?”

張懷用力睜了睜不太聚光的小眼睛,盯著屏幕看了老半天,才遲疑地轉身說:“是個老板吧?”

孫大胖“呸”地吐出壹片茶葉來,帶著幾分揶揄地說:“屁老板,壹個看茶水間的。”

張懷的嘴張成了“O”型,難以置信鏡頭裏衣冠楚楚的人竟是這麽個不堪的身份。

1

降溫了。

壹陣冷風襲來,李域不由地攏了攏外套的領口,把手塞進兜裏緊走了幾步。

已經過了十二點。他不想回家。

附近開著的只有酒吧和快餐店。他往左邊燈紅酒綠的地方望了望,那些泡在放肆裏的釋放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索然無味,於是他收回視線,大步向右邊不遠的快餐店走去。

快餐店裏,燈光和溫度都剛好夠得上舒適。他點了壹杯果汁和幾樣小吃坐在最裏面的角落裏。

“嘟~嘟~”手機振動,是妻子杜月的信息:“今天還回來嗎?”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踟躕幾秒,回了兩個字:“不了。”

清湯寡水的壹問壹答,仿佛給了彼此壹個心安理得的籍口。

其實,他知道,此刻她正煲著電視劇,手裏桌上都是堆得像山壹樣的零食。她的臉上壹定貼了面膜,面膜下的臉壹定毫無表情。

他把手伸進衣兜,摸出壹盒煙來,抽出壹根在放在桌上,偏偏看見了墻上“禁止吸煙”的標誌,又默默收了起來。

他終究是個講規矩的好人。

然而,講規矩未必是好事。

如果壹個月前,沒有那麽據理力爭,能夠睜壹只眼,閉壹只眼,任憑公司內幕交易不被披露,那麽,他現在壹定還體面地坐在財務總監的位置上,受人尊敬,引人羨慕。

可是,怎麽就沒忍住呢?

喝了壹口杯裏的果汁,覺得有什麽人在盯著自己,擡頭發現不遠處坐著壹個有著幾分姿色的女人,喝醉了的樣子,隔著老遠向他拋過來壹個媚眼。

他冷漠地挪開視線,刷著手機上面的視頻,暗笑女人的愚蠢:以為男人都花心嗎?

壹段段短視頻帶來的快餐式愉悅很快就消耗殆盡。

果汁喝完了,盤子裏的小吃也所剩無幾。

店員累得打起了哈欠。

壹天總是要以某種方式來結束。

李域抿抿唇,下定決心似地,往壹家洗浴中心去了。

那裏可以洗浴,還提供大廳免費過夜。

2

“唔~這不是李總嗎?”

H公司早高峰的電梯總是擠得和肉罐頭差不多。

剛進電梯,李域就被皮笑肉不笑的曾荃叫住了。

“曾總啊,好久不見。”李域寒暄著,伸手去和曾荃握手。

曾荃眼底冷得不見溫度,低頭看了眼李域伸出的手,緩緩擡臂,在手指幾乎相抵的瞬間卻把手揣進了兜裏。

電梯裏有幾個公司的員工,目睹了這壹幕,悄悄記了下來,更有好事者,偷偷在公司的群裏發了信息。

李域心裏是瞧不上曾荃的,如今被曾荃這麽戲弄卻無從發作,只好抽回了手,按了電梯的樓層號。

辦公區人人都沈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裏。有人悄悄給綠植澆水,有人把勵誌的話裱進小框裏瞻仰,有人將香水的包裝看似無意地放在某個最容易被人發現的位置。

網狀格子間的最裏面是總經理室。李域的辦公室本來在總經理室旁邊,現在卻坐了別人。他現在的辦公區是茶水間的茶臺。

羞辱壹個人最惡劣的做法是讓他在壹個熟悉的環境裏成為最為不齒的同類。

李域在股東大會上揭露公司內幕交易的證據後,就受到了這樣的優待。

H公司是壹家科創企業,在芯片研發和人工智能應用方面有獨到之處,被業界稱為“新星”。譚飛和李域是公司的創始人,總經理譚飛曾經是他的鐵哥們,現在卻無所不用其極地打壓他。內幕交易還只是公司經營的冰山壹角,譚飛在布局壹盤大棋——借某科技公司的殼上市融資。

李域以螳臂擋車之力想制止譚飛的饕餮之舉。

早上的茶水間是比較清靜的。

李域脫掉外套,松開白襯衫領口的扣子,站在茶水臺前,熟稔地把壹次性紙杯整齊碼放在壹個托盤裏,又從櫃子裏取出幾包掛耳紅茶和速溶咖啡放在水晶玻璃皿裏。

整理好茶臺,他緩緩坐在茶臺後面的椅子上,捧了壹本小說看了起來。

“咳,咳。”財務部的小張故意制造出動靜引起李域的註意。

李域把書反扣在臺面上,以詢問的眼光看著小張。

顧念過去的上下級關系,小張有些不自然地說:“李,李域,總經理讓妳往他辦公室送杯咖啡。”

李域語氣平和地應道:“馬上送。”

小張如釋重負地扭動門把手要出去,突然又轉身向他鞠了壹躬才離開。

李域沖咖啡的手壹頓,搖頭笑了笑,繼續往咖啡杯裏續水,準備妥當後,端了咖啡往總經理室走去。

格子間裏原本以為他能鹹魚翻身的小職員們,在看了壹個多月的熱鬧後,已經厭倦了這壹幕重復的戲碼,對他的行動視而不見。

3

總經理室,譚飛正看著最新壹期的財報。

李域把咖啡放在他的桌上,退後三步遠的地方站定。譚飛欠身取了咖啡,邊喝邊帶著上位者的語氣說:“李域,再有三天上市的批文就下來了。”

譚飛和李域壹樣,都是三十五六的歲數,年輪在他們的額頭刻下了些許印記,剛剛好的滄桑把兩人都打磨得象裸鉆般富有光澤。譚飛想從李域的表情裏找出壹絲破綻,可惜他失望了。

李域挺了挺背脊,不發壹言地上前收拾了空的咖啡杯,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茶水間裏,行政部的安妮正擔憂地坐在椅子上等著李域。

李域開門的壹瞬眉頭就是壹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打的是什麽主意。

“李總,方便晚上壹起吃個飯嗎?”安妮的半個身子都伏在茶臺上,話裏的溫柔能掐出水來。

“沒空。”李域拒絕得幹脆。這個安妮他是知道的,是C公司老總的情人,來H公司是譚飛為了生意做的順水人情,在公司裏給了個行政助理的閑職,人倒是不壞,就是荷爾蒙的氣息太濃。

“和H公司前途命運相關的事,李總也不賞臉?”安妮又問,眼睛壹直在他身上逡巡。

李域的心思動了動,想判斷這件事情的真假,可腦子裏又不免想起上次安妮把他灌醉發生的事情。

“H公司的命運,妳該和譚總說。”他回敬了壹句。

安妮的臉色壹僵,顯然已經在譚飛那兒碰過壁了。她不再多說壹句,受了很大委屈似地摔門而去。

午休時間,公司陷入短暫的平靜。李域獨自坐在茶水間點了支煙。煙氣包圍著他,譚飛的話反復縈繞。他不確定自己采取的補救行動還來不來得及。

“嘟~嘟~”手機振動,是妻子杜月的電話。李域用手指滑到接聽鍵,杜月的聲音飄渺地傳了過來:“李域,我和小姐妹去趟美國,這幾天妳自己安排啊。”

李域悶悶地應了句:“好的,知道了。”

放下手機,他疲憊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壓垮神經的那根稻草什麽時候就橫空出世了。

他的股份還在,只是沒有達到擁有掌控局面的份額,這次職務上的貶謫,更象是壹次警告。

想要扭轉局面,靠說教是沒有意義的。譚飛不相信他會無所作為,才把他拴在公司裏。

可是,李域也是久經商場的人,怎麽會甘願由譚飛來限制他的自由,把他捆綁在疾馳的戰車上。其實,他早在披露公司內幕交易前,就做了周密的安排,組成技術攻關小組,抓緊攻克智慧城市雨水收集和智能滴灌系統的研發,以期在公司上市受阻時,拿出真正可以穩定大局的備選方案度過難關。

“篤~篤~篤。”安妮又鬼鬼崇崇地進來了。

李域的神經為之壹緊。

安妮笑得牽強:“李總。哎呀,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老王看上了妳手裏的東西,讓我帶個話,願意高價買斷,也希望妳加盟C公司。”

李域裝做不懂的樣子客套:“安妮小姐說的,李域不明白。”

安妮這次並不生氣,反而突然鎖了門,壹步步逼近李域。

李域“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中警報大作。上次安妮就是在他酒醉後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弄得他百口莫辯。

“妳想幹什麽?”他冷冷地問。

她的眼神狠辣:“李總,不不,應該叫妳李域,妳現在什麽也不是。我要讓壹個臨時工被趕出公司那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妳說,是不是?”

說著,她已故意做出受脅迫的動作,開始尖聲驚叫。李域想擺脫她,卻怎麽也掙不脫。

從外面吃飯回來的職員聽到茶水間的呼救聲都聚了過來,有人情急之下,壹腳踹開了門。

不知誰叫來了保安,也有人向譚飛報告。

所以,事態向著完全不利於李域的方向發展。譚飛看著被拉開的兩人,不發壹言,只安排秘書部報警。警察來了之後,調取了監控資料,把安妮和李域帶回去配合調查。

李域眼裏冒著火,在眾人壹人壹口唾沫的咒罵聲中,被帶離了親手創建的公司。

4

看守所的燈光很昏暗,李域將不得不在這裏度過15天。

屆時,乾坤已定,H公司的命運早成定勢。

安妮的行為達到了既定的目的,單憑這壹次的作為,她從老王那兒得到了壹條鉆石項鏈。

“餵,李域,有人來看妳了。”看守所的獄警叫李域去探視房。

隔著探視的玻璃,李域見到了他指派的技術攻關小組組長秦北。

“頭兒,我們下壹步怎麽辦?”秦北扶了扶厚厚的眼鏡片,壹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別急,把東西藏好,任何人都不要透露。懂嗎?”李域命令。

“可是,頭兒,妳什麽時候能出去?要是,要是……”秦北欲言又止。

“要是什麽?”李域問。

“要是被譚總發現了,我們幾個就沒法子在這壹行混了呀,您可得提前想想辦法。”秦北的手心裏都是汗,緊張得都坐不到椅子上。

“放心,我自有安排。妳們幾個只要撐過這三天就行。”李域安慰。

“那我們可全指著您了。”秦北攥了攥拳頭,似乎吃了顆定心丸。

等秦北走了,李域才再次想著該怎麽出去的事情。唯今之計,也許只有兵行險招了。

他以提交證據為由,申請見曾荃。

曾荃是做投資的。生意做得大,眼光、市場、人脈各占其壹。

曾荃早就想進軍科創板,在大數據產業裏分壹杯羹,苦於壹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李域釋放的信號,讓他感到時機到了。

在看守所裏,他看到了有些疲憊,卻行止從容的李域,心裏暗暗又合計了壹下談判的籌碼。

“李總,又見面了。”曾荃仍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曾總,打擾了。”李域觀察著曾荃的表情,盤算著該怎麽加大致勝的砝碼。

“李總找我到這兒來,不單單為敘舊吧?”曾荃直接拋出了來意。

“當然,想必曾總知道,我已經不是什麽副總了,現在為什麽在這個地方,曾總應該早就明白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妳想辦法明天就把我弄出去,妳想要的我們好商量。”李域也給出了自己的條件。

“哦?”曾荃進壹步試探:“那妳打算拿什麽和我交易?”

“大數據產業的入場券!”李域向曾荃做了壹個大門大開的手勢。

兩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安妮去看守所推翻了之前的話,又是壹番哭天搶地,把自己描述成壹個愛而不得的安琪兒,李域則由壹個道德敗壞的渣滓上司,轉變為擅於暖昧卻不予回應的混賬男人。

與此同時,壹些有利於佐證事實的監控錄像也被提交給警方,安妮在茶水間與李域的對話,故意做出的動作都從不同角度得到了全面客觀的解釋。

李域被取消羈押,安全從看守所放了出來,接著便隱沒在了他事先搞研發的技術基地。

曾荃給了安妮壹大筆錢,還給她找了個更長期的飯票,安妮果斷甩了老王,到國外度蜜月去了。作為訂金,李域與曾荃簽訂了轉讓5%股份的協議,承諾新技術應用曾荃的公司有優先經營權。

5

上市批文批準的日子終於到了。

譚飛派人秘密監控李域,同時也加快了運籌帷幄的進程。

這麽多年,他和李域壹直兢兢業業做實業,成長得卻象蝸牛壹樣。他不信邪,壹定要搏壹把,試壹試彎道超車的快感。

他明知道這樣做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可是現在他的毛細血管都是噴張的,他要賭壹賭這個時代的運氣。內幕交易不是都成功了麽?

壹紙批文,不會難到哪裏,只要能夠上市融資,他就有信心拿下三省大數據平臺業務40%以上的市場份額,這塊蛋糕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整整壹個上午,他都沒有出去,他派出的人告訴他,李域從看守所出來了。他並不擔心,他知道李域是清白的,那天叫警察過去,只是為了讓C公司打消合作的疑慮,同時又能困住李域這顆可能壞了全局的棋子。

今天,從中走動的人告訴他批文已經出了,很快就會通知到他。

他在等,等著迎接屬於他的勝利。

“譚總,C公司的王總來了。”秘書部有人通報。

“讓他進來。”譚飛吩咐。

“譚飛,妳知道嗎,李域跑了。”王總進門就氣急敗壞地大罵。安妮的臨陣倒戈讓他覺得損了面子,他直接跑到譚飛這兒來找場子了。

“王總消消氣。”譚飛讓外面沏杯茶進來。自己則把王總讓到沙發上,專找順氣的話說。

“上次妳就該拔掉這顆釘子。”王總氣不打壹處來。

譚飛幹笑了兩聲安撫:“您放心,他掀不起浪來,我已經派人監控他了,他不會再有機會亂說亂做的。”

“那妳可說話算數,這次上市要是黃了,我註入的那8000萬托市資金可不能這麽說說算了。”王總從懷裏摸出根雪茄,譚飛趕緊上前給點著了。

“還有,安妮,妳找人給我弄回來,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讓這個女人壞了我的事。”王總深吸了壹口雪茄,吐了壹個大大的煙圈。

譚飛滿口應承。

另壹方面,李域也沒閑著。

他暗中聯系了多個獨立董事,簽訂了收購獨董股份的協議,準備在H公司股票振蕩時力挽狂瀾。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資金。他以部分技術轉讓為條件,募集了五家大型券商的資本支持。

下午四點,李域再次站在了H公司的大樓下,準備與譚飛正面較量。

進入公司,壹眾職員都呆立在工位上,他們不敢相信,這幾天被傳得不堪入目的李域竟然獨自打上門來。

“李,李域,總經理不在。”秘書部企圖攔下他。

李域狠狠地瞪了那人壹眼,徑直闖了進去。

譚飛早就接到李域向H公司而來的消息,對此刻他的闖入毫不意外。

這是兩個人近兩個月來,最坦白的壹次見面。

6

“坐。”譚飛招手示意追了進來的秘書出去。

李域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

譚飛也坐了下來。

“我們就來等壹等誰是最後的贏家。”譚飛淡定地喝著茶。

“妳拿整個公司的未來做賭註,譚飛妳怎麽變得這麽功利。”李域逼視著他。

“功利?單憑壹板壹眼地搞研發,什麽時候才能出頭,科創板每天有多少企業死在搖籃裏,妳不清楚嗎?今年,妳,我,都是要奔四的人了,再不試試,等著被大浪湮滅嗎?”譚飛激動地站了起來。

“那妳確定能消化得了違規的後果?那要面對的不是懲戒,是違法,妳懂嗎?”李域也很激動。

“妳放心,我有把握,而且批文已經下來了,就在路上。”譚飛踱到窗前,俯瞰滿城的高樓大廈,做了壹個長長的深呼吸。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譚飛接起電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壹屁股倒在了椅子上。

證監會換了負責人,原負責人因違法問題被移送司法機關。其經手審批的壹批上市批文全部押下復查。

譚飛的心情還沒平復,王總的電話就來了:“譚飛,怎麽回事?妳說的批文怎麽沒下文了,我要撤資,妳按原先許諾我的百分之十的利息給我結算。”

“王總,您等等。”還沒等譚飛多做解釋,王總已經掛了電話。

接著是眾股東詢問公司股價大跌的事。譚飛解釋得焦頭爛額。

等到月上中天,寂靜的辦公室裏只剩下譚飛和李域兩個人,譚飛扯掉了早上打得周正的領帶,不顧形象地歪在沙發上。今天的打擊超出了他的預期,股東們要求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就今天的事情作出說明。

“李域,妳滿意了?”譚飛木木地看著李域。

李域長嘆了壹聲,也踱到窗前看著壹片摩天大樓的夜色,許久才說:“譚飛,還記得我們第壹次俯瞰摩天大樓時的情景嗎?那時我們什麽也沒有,卻覺得這外面長在雲彩上的世界都是我們的。”

譚飛的眉目舒展了壹些,陷入了某種回憶。

“其實,不止妳變得貪婪了,我也貪。我私下組建了技術攻關小組,引入他方資本研發智慧城市的智能滴灌系統,貪的東西和妳異曲同工,我也想要那40%的市場。”李域回頭凝望著譚飛。

“可是,最近有件事讓我有了壹些改變。杜月昨天給我打電話,說等她回來,我們就把婚離了。妳知道的,我們的結合只是門當戶對,我為了她的嫁妝,讓我有資本去做大的實業,她為了我的皮囊,壹個帥氣的空殼曾經帶給她極大的虛榮感。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都敗給了自己的貪心。”李域回身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譚飛死死地盯著他,像要盯出個答案來。

“所以,從妳把我打發到茶水間後,我就在思考補救的法子,我們是時候找回初心來做事了。”李域向譚飛伸出壹只手臂。

譚飛遲疑片刻,終於也伸手握了上去。

7

H公司的臨時股東大會按規定程序召開。

譚飛對公司經營狀況和近期出現的問題做了全面說明。

李域就補救工作提出了具體方案,提交董事會審議。

經過連續三天的會議,H公司終於通過了壹個詳盡的方案。

公司以三項新研發技術做標的,吸引資本註入,緩解了C公司撤資對公司股價的影響。同時,智慧城市雨水收集及智能滴灌系統在A省試點應用的利好消息,給公司股價形成正向拉動。

H公司決定延遲上市。

曾荃作為新股東持有H公司股份,並優先公司新研發的人工智能項目落地運營。

李域重新履職,職位為公司副總。

譚飛和李域把辦公室改在了實驗室旁,重新開始帶領團隊進入碼農生活。公司日常經營由資深經理人打理。

李域和杜月正式離婚了。

兩人很真誠地擁抱了對方,不是程式性的,而是有溫度的關懷。

H公司大樓的保安隊長孫大胖因壹次玩忽職守被派去當門衛了。現在的保安隊長是眼睛不大聚光的張懷。

這壹天,張懷帶班在監控室看監控,正巧看見李域和譚飛壹起在大樓全部熄燈後才出來。他指了指正在盯監控的小保安問:“知道那倆幹什麽的嗎?”

小保安看著他們格子衫、電腦包的裝束,馬上回答:“兩個程序員。”

張懷狠狠拍了壹下小保安的後腦勺說:“屁程序員,那是兩個正經的老板。”(作品名:浮世:饕餮,作者:白夜玄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