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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委屈的,壹看到妳就委屈了……

下雨天,壹個人躲在被窩看小說,溫衡的小三輪撞到了別人的寶馬,言希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去接她,好好地阿衡看見言希就像個孩子般邊哭邊抽噎:“本來不委屈的呀,看到妳,就委屈了”.......

本來不委屈的,壹看到妳,就委屈了。

原來在某些人面前,我們是那麽的脆弱。

<1>

上大學的時候,隔壁宿舍經常丟東西,有個看起來家境壹般的妹紙就成了懷疑對象。這件事被同宿舍的女生在班裏傳的沸沸揚揚,全班同學開始孤立她,有她在的地方大家都繞道而行,有時候還在背後指指點點。

西瓜是住在她隔壁宿舍的女生,看著她每天壹個人上課,壹個人在食堂角落吃飯,心生憐憫。這樣的她讓她想起了剛進大學的時候,壹個人拉著大大的行李箱從北到南,陌生的城市,壹個朋友都沒有,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特別孤獨。就像她能體會到此刻被孤立的妹紙壹樣。

西瓜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出於同情孤獨,她開始陪著她壹起上課下課,去食堂打飯。她不知道她有沒有真的偷東西,也沒有開口提過這件事。後來西瓜跟我講,她以為就算真的是這姑娘做錯事了,只要承認錯誤,把東西交出來,並保證不再犯就行,大家還是同學壹場。

可是讓西瓜意外的是,沒幾周,大家連她壹起孤立了。同宿舍的姑娘要求西瓜去隔壁宿舍解釋,告訴她們她的行為僅代表個人,不代表她們全宿舍人的立場。當時西瓜整個人都蒙了,她沒想到所有人的態度突然都變得冷漠嚴肅,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給宿舍闖了多大的禍。不知道該怎麽辦的西瓜找到她覺得在這裏關系最好的姑娘,平時她主意最多,希望能幫自己出出主意,可是沒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想卷入這場風波”。

這是第壹次,西瓜壹個人在外地,覺得舉目無親,害怕和無助。

後來,她壹個人去隔壁宿舍道歉,大家誰都沒理她。

再後來,被懷疑偷東西的姑娘搬離了那間宿舍,也調了班級。

這件事大家都沒有再提過,西瓜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也沒有哭。

第二年,我從老家來西瓜的學校讀書,西瓜和我聊起要怎樣和舍友相處時,她談起這件事,壹開口就淚奔了。她說這件事在心裏憋了壹年,也沒有覺得委屈,只是覺得這世界人情味很淡,社會很復雜,還常常拿這件事警醒自己別再犯錯。可是壹看到我,就覺得特別委屈。

原來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我們是那麽的脆弱。

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自己壹個人都能抗。只是壹看見親近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自己的軟弱,我們都太堅強,但不必逞強。

<2>

本來不想哭的,妳壹問我就忍不住了。

木子壹個人來到深圳的時候,她剛和相處七年的男朋友分手,扔掉了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退了房子,從重慶連夜飛來。淩晨兩點,我在機場等她。

木子和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學,大學同學,實習同事。兩個人從懵懂、青春壹路走來,躲過了教導主任天天嚴查的早戀,撐過了大學經濟最緊張的時候,也壹起互相鼓勵堅持熬過實習最苦的時候。就在壹切生活都步入正軌,兩個人都有了穩定樂觀的收入,眼看著下壹步就該過年回家見家長了。有壹天,木子偶然在商場遇到男友出軌部門的女同事。看著每天回家都說加班很累的男友,摟著別的女人在化妝品店試口紅,有說有笑,親親我我,她當時真的很想上去殺了這對賤人。

木子忍住了,她大概壹秒鐘都不想留在這座城市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不想再看到他出現在自己眼前。她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她買最近的航班,飛來我這裏。當時感覺語氣不對,也沒有多問。我把航班信息發到木子手機上,她回復了壹句晚點見,便關機了。

木子轉身回到出租屋,看著剛剛幫他洗的牛仔外套還掛在陽臺上滴水,新換的床單被套還有暖暖的陽光的味道,超市新買的情侶牙刷還沒來得及拆,給他爸媽買的過年禮物堆在茶幾上,映著明晃晃的光刺的睜不開眼。她把屬於兩個人的東西統統扔進了垃圾桶,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拉上門頭也沒回就上了車。

“師傅,去機場”

穿過城市壹條條熟悉的馬路,路邊壹排排的樹飛快的在倒退。車窗外,木子看著街上的行人,這裏的每壹條巷子,每壹家好吃的店,都有屬於她和他的回憶。可是壹想到在商場看到的那壹幕,就像心被人潑了硫酸壹樣,疼的要命,卻沒有壹滴眼淚。

我在機場接到木子,看她整個人冰著臉,壹句話都沒敢多問。木子在我家睡了壹周,沒出過門也沒開過手機,看完了我放在床頭沒翻完的十幾本書。然後她告訴我,她明天出去找工作。

她分手的事情我只字未提,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那座城市發生了什麽。我知道她壹定會跟我說的,等她想說的時候。

後來在這邊工作穩定,發了工資木子請我去吃大餐。

我說,妳不打算說說妳怎麽了嗎?

話壹出口,木子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完全忘了這裏是餐廳。

“本來不想哭的,妳壹問,我就忍不住了”。

<3>

寫完最後壹篇文章,我看了看表淩晨兩點,想了想老媽上夜班,這個時候應該還沒睡,就打了個電話。平時因為她上夜班,白天都在睡覺,怕打擾她就很少打電話。

電話通了,她問我怎麽還不睡啊?

我說:”剛加完班,好幾天沒給妳打電話了,問問妳家裏都還好麽”。

本來什麽事情都沒有,這些年壹個人在外邊也習慣了,想家了就周末開開視頻和他們聊聊。壹個人也沒覺得有多苦,工作是多了點,但是是自己喜歡的,也是自己想堅持的。聊了幾句,我媽突然說“妳長大了,像個過來人壹樣”。

這句話像根針戳破了我藏在眼角很久的淚腺。明明自己壹個人可以的,覺得可以承受所有的苦,可是當有壹個人問妳難受嗎,疼不疼,眼淚突然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好像突然有壹個人理解了妳的苦。

我們都是倔強的要命的孩子,壹個人把所有的心事、委屈和受的傷都憋在心裏,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生活。在外人面前我們像刺猬壹樣,偽裝著自己,外表是堅不可摧的鎧甲,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包裹在裏面的是多麽柔軟的壹顆心。而那最柔軟的壹面,永遠都只展現給最愛的人。

94年天秤,西北女汙

只寫故事,不熬雞湯

企圖用文字溫暖每壹個孤獨患者

我是淩少,晚了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