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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玲瓏小說裏卿塵和元淩的洞房在哪壹章

禮部儀官正怕這皇子們鬧起喜堂來不好收拾,見機忙再高喝:“入洞房!”

喜帕再度覆蓋了卿塵秀顏,夜天淩卻將紅綾微收,伸手握住她的手往新房走去。卿塵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愉,絲絲柔情悄然盈繞,暖入了心底。

龍鳳花燭高照,壹室的流光溢彩。

卿塵隨夜天淩入了新房,幾個侍女托著金盤上前,好命婦說著吉利話將五色花果撒入喜床帳內屋角各處,紅棗、栗子、桂圓、蓮子、花生圓圓的滾動著喜氣,藏入了各個角落。

待到安床過後,喜娘便請王爺王妃在喜床上坐下,將倆人衣角牢牢打了個結,紫玉盤捧上如意秤,夜天淩伸手接過,持穩的將那道喜帕挑開,再放回盤中。

白夫人看著新王妃輕贊了聲,紅妝粉黛,只周身那潛定的書卷氣,淡然而幽靜,清雋而高潔,便叫人形容不出她的美。再看自家王爺,朗目含星,壹身叫人仰視的俊冷瀟灑,在這紅燭下更添了幾分難得壹見的柔情,這才真是天造地設的壹雙璧人。

縱已看過千回萬回,夜天淩仍醉在那壹瞬的擡眸中。

紅燭微動,似是帶出了流光四射的美,伴著若有若無的幽蘭清香籠了卿塵周身,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珠釵鳳冠的華艷都不及那雙眼睛,如秋水,如淡波,如清月,波光粼粼裏帶著點點溫柔和羞澀,自微顫的長睫下看向他。極靜的,極輕的,似是壹觸便濛濛化了開去,然那微藏在水色清光後的靈動狡黠便這麽壹帶,偏偏勾起心中深深漣漪,漾的人心口震蕩。

碧瑤滿心歡喜的托來合巹酒,夜天淩伸手取過那成雙的冰紋白玉杯,遞給卿塵壹只。

壹道紅絲綰做永結同心,纏住晶瑩杯腳。

纖細如,卻牢牢牽扯絲絲柔韌,跨過這萬世千生山高水長,繞進了生命,牽進了神魂。

卿塵靜靜望向夜天淩,他那深邃的夜空般的眸子仿佛帶無止無盡的蠱惑,只微微壹動,幽深處化做纏綿的細網,不經意的卻又霸道的,無處不在攏住了她。

壹抹燦亮炫目的笑在他的凝註下漾起,倒映在輕紅如醇的美酒中,朱唇微抿,那溫潤而清冽的瓊漿潤入口中,只飲了壹口,與他交杯而換,再將那滿盞的幸福飲下。

酒未沾唇已微醺,夜天淩只覺壹道清涼甘冽帶著胭脂的幽香直潤肺腑,千回百轉心神俱醉,忍不住輕輕擡手將卿塵落在鬢角的壹縷青絲挽起。

喜娘上前跪請了兩道發絲,以五彩帛絲系成如意同心,笑道:“恭賀王爺王妃,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白夫人帶著幾個侍女並碧瑤等亦賀道:“恭喜王爺王妃!”說話間見齊得在新房外探頭探腦的,笑說:“哎呀,這就等不及來請了!”

夜天淩微壹嘆氣,站起來,眼光卻始終沒離開卿塵,只覺她是如此牽繞著自己,低聲說道:“我去去就來。”

卿塵知道外面多少人等著他,輕柔壹笑,亦殷殷叮囑:“莫要他們灌酒。”

短短數字,直激起心底萬丈柔情,如同那朝陽旭日般噴薄而出,叫人心旌動搖,夜天淩幾欲開懷暢笑,深深回頭再看她壹眼,方往前廳去了。

鬥轉星移奇數算

待到房中只剩了自己和碧瑤,卿塵松了口氣,由碧瑤幫著將那鳳冠取下,去了珠釵寶髻,只插壹道紫玉呈鳳華盛在發間。

碧瑤看了看,不依道:“郡主,好不容易梳的挽雲髻,王爺還沒見著便松了。”

卿塵明眸流盼,理著身前垂下的秀發,回頭笑說:“墜的人脖頸都酸了,便饒了我吧。”

碧瑤拿玉梳替她理順頭發,抿嘴道:“這可是規矩,今日不能太素淡了,何況郡主成了王妃,得束發才行,哪能這樣散著。”

壹邊說,手中輕巧的替卿塵挽著長發,自鏡前挑了支蝶翼穿花步搖,又配了綴紅翡淡光細鈿,堅決說道:“這已是不能再少了!”

銅鏡中映出個妝容清美婉轉明淡的影子,步搖上盈盈顫顫的蝶須自發間流瀉下來有種別樣嫵媚動人的韻致,卿塵只得依了她笑道:“婚典的規矩妳倒是比我都清楚,快說,是不是早想著出閣成親了?”

碧瑤俏臉壹紅,跺腳道:“我為了今日都不知問了多少老姑姑,生怕錯漏了哪樣,郡主還來取笑我!”

卿塵見她害羞,便放過了她,起身打量這新房,卻見窗邊擺著壹株瑞玉水晶,壹株落葉三星蝶,嫻雅清致,都是蘭中上品。隨口說道:“這花開得正美,難為他記得,選了放在新房中。”

碧瑤“哎呀”壹聲道:“郡主可是沒親眼見著那花轎,竟全是拿蘭花裝扮的呢,滿街的繽紛引的蝶舞翩飛,當真美不勝收。”

卿塵問道:“說說,方才外面是什麽樣子?我在花轎上,又有喜帕擋著,什麽都看不到。”

碧瑤幫她將沈重的喜服換做壹身水紅色貢絹輕羅流雲紋裳,不停的將路上看到的場面說給她聽。卿塵聽到天都、平隸、懷灤等地的百姓紅綢鋪地之時,微微楞住。當日治疫救災,並沒想有如此回報,卻不料百姓卻都記在了心裏。

碧瑤說到下花轎,進喜堂,“後面郡主都知道了,便不用我說了吧。”

想起喜堂,卿塵無可避免的想起方才夜天湛那杯酒,略靜立著看了會兒窗外,說道:“碧瑤,妳去趟前廳,找十二爺帶句話給他,讓他無論如何今晚也將七爺送回懷灤。”便是如此,天帝若真要追究起來,也足以降罪了。

碧瑤正將喜服收折好,頗有些不滿的道:“七爺方才……”

卿塵微微搖頭,碧瑤撇嘴,稍後輕聲嘆道:“其實七爺他對郡主也是壹片癡心,當時都說郡主是要嫁給七爺的。”

“這話以後莫要再提。”卿塵淡淡道,這壹世她欠夜天湛,是欠定了,她不能違拗自己的心,就像他也壓抑不了他的心壹樣。

碧瑤便去了前廳,她剛走,門外輕輕有笑聲,竟是冥玥同冥魘來了新房。

冥玥給卿塵道喜之後說道:“天機府中設了小喜宴,等著敬鳳主和王爺喜酒呢,王爺既在前廳走不開,大家便要我二人來請鳳主。不知鳳主肯不肯?”

卿塵笑道:“妳們有心,我豈能掃興?”說話間見冥魘壹如既往漠然的站著,看向這新房的神情有些復雜的悵惘,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立刻便避了開去,像是在躲著那紅妝耀目。

卿塵靜靜望了望冥魘舉步向天機府走去,同是女人,她豈看不出冥魘對夜天淩那壹心情愫?只是什麽都能讓,卻唯有他,只能屬於自己壹個人,此生不二。

天機府中除了莫不平等九宮護劍使,陸遷、杜君述都在,還有上次未見著的幾位,南宮競、夏步鋒、唐初、史仲侯,皆是夜天淩手下得力大將。另有善治河工水利的斯惟雲,熟典籍博古通今的周鐫,斷案如神明察秋毫的葉辰良等,還有壹位中年儒士左原孫。卿塵聽這左原孫的名字有些耳熟,卻壹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斯惟雲正同陸遷在爭論什麽,左原孫亦在旁看著,壹見新王妃,大家丟下話題都來執禮賀喜。

卿塵輕輕擡手虛扶住:“多謝妳們!”她知道能在這兒的都是夜天淩心腹之人,並不拘束,笑問道:“看陸遷愁眉苦臉的,在說什麽?”

陸遷搖頭笑說:“斯兄方才談水利,說著給出了幾道算題,正不得解呢。”對斯惟雲道:“今天是喜日,改日再和妳論斷。”

卿塵無意瞥了眼他們劃算的題,見壹道是以數理形的“治河圖”,壹道是“雙盞十箸算”,壹道是大衍求壹術,隨口道:“陸遷,他這是誆妳呢,這後兩題好解,但第壹題計算河中治水土石方數,若要解怕得用上月余,誰能現下便解出來?”

“王妃也懂算數?”斯惟雲是癡迷算數之人,立時便來了興趣。

卿塵搖搖頭:“略知壹二,這治河圖曾在先賢書中見過。”

“求教王妃何解這雙盞十箸算?”陸遷文章絕天下,於數術上卻欠精妙,這題已算了半晌不得解,頗不甘心。

所謂雙盞十箸算便是後世數學中二進制與十進制之轉換,卿塵在大學中早學過的,便執筆列了幾個算式,將題開解。斯惟雲早知題解,卻從未見過這樣精練簡單的算法,看了半晌嘆道:“妙解!妙解!然這這治河圖又如何?”

卿塵默想了會兒:“此需用演段法推算,雖不是不能解,但卻頗費時日,現下是解不了。”

此題斯惟雲已演算了多日,亦知是道繁復之題,當下作揖道:“改日定向王妃請教。”

卿塵笑道:“我也只是初窺門徑,談不上請教了。”見斯惟雲喜研算數,便說道:“前些時候見了道有趣的題,斯先生若有興趣,不防研究壹下。”說罷在紙上列出壹道天元算題來,此題壹出,身旁左原孫忍不住道:“二十八星宿周天解?”

卿塵暗中奇怪,這題是她在大內文瀾閣收藏的壹本《九周算經》中看到的,左原孫怎會知道?腦中突然壹閃:“是了!《九周算經》之後有壹章附論,將這二十八星宿周天解的題演出壹列陣法,可是左先生的手跡?”

她卻不知,這《九周算經》本是當今聖上胞弟景王府上的藏書,聖武十九年景王因事獲罪流放客州死於途中,府第被查抄後多數藏書流入大內。左原孫當年是景王府首席幕僚,素有軍中智囊之稱,因事景王曾被收監三年,朝廷多方招納而不得,後來其人便不知所蹤了。

左原孫垂眸看了看那二十八星宿周天解,面色微動:“多年前壹時興起之作,不想王妃竟知道。”

卿塵命人將菜肴移開,取了幾道象牙銀箸,壹箸代表壹千精兵,在桌上將陣法列出:“卿塵對那陣法很是佩服,但有些許不明之處,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南宮競等人都是帶兵的武將,於陣法多有研究,壹同圍上來看。

左原孫短暫的驚訝過後,依舊氣定神閑,壹襲長衫襯著鬢角略見的幾絲白發,周身沈澱著飄灑的自信,似是積累經年的看透世情的閑淡,立在桌旁淡淡道:“王妃請說。”擡手將幾支銀箸挪動了位置。

卿塵見他移陣,凝神看去,稍會兒嘆道:“左先生這三支銀箸,將我要問的彌補了。”

“哦?”左原孫不禁看了她壹眼:“王妃先前可是要問那陣法幾處破解?”

“正是。”卿塵道:“先前那陣法雖精妙,但卻有幾點死處可破,而如今想要破陣怕需費周折才行。”

說話間將幾只嵌金的象牙箸取在手中,看似隨意的擺放下去。

左原孫不語,手指撥動原先的銀箸,陣法忽變。卿塵眉梢輕動,立刻撤了兩箸。

左原孫道聲:“好!”手下再動,銀箸圍成的圓陣忽然開裂,形如鶴翼。卿塵卻不以為惑,誘敵之計,若按鶴翼陣去破說不得便全軍覆沒了。

金箸兵馬緊合,成八卦狀而列,卻暗藏機鋒。左原孫微微點頭,陣歸渾圓,立時將卿塵困在其中。

卿塵稍思片刻,以不變應萬變穩穩周旋,幾合之下,卻有兩路兵馬忽往左原孫陣中巽門殺去。此處正是左原孫陣中帥位隱在,他嘴角壹挑,合陣而成鋒銳之勢,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心馳神搖,似乎這小小木桌化為縱橫沙場,陳兵列馬刀光劍影,端得是驚心動魄。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卿塵突然以箸點桌,笑道:“呵呵,不行,以此兵力只能自保,要破陣尚難,卿塵認輸了!”

左原孫擡頭,語中透出些感慨:“王妃將在下逼的甚苦!”

卿塵搖頭:“是左先生承讓,戰場之中敵人豈會待我這般思量布陣,早已兵敗不救了。”

左原孫看著那滿桌筷箸:“這陣法在下鉆研了數年不止,王妃卻以未帶兵之身處處克敵,毫發不傷,在下佩服。”

卿塵露出個潛靜的微笑:“先生這陣勢既來自二十八星宿周天解,待我請莫先生開解了幾個星相上的問題,再請教先生高明。”

左原孫呵呵壹笑,笑中亦帶著幾分爽朗,隱約透出當年戎馬馳騁的豪情。夏步鋒此時方從陣中回神過來,嘆道:“不想壹道算術也能化成如此陣勢,今日當真見識神奇!”

“天數之中自與物合,夏將軍可知這道大衍求壹術的算題也藏著點兵的學問?”卿塵笑問道。

“願聞其詳!”

“大衍求壹術: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卿塵將算題重復,隨即鋪紙潤墨,筆走龍蛇,邊寫邊道:“三歲孩兒七十稀,五留廿壹事尤奇,七度上元重相會,寒食清明便可知。依此解算口訣,點兵之時,若兵卒以三三、五五、七七的陣勢排列,默察陣勢便可反推兵員總數,瞬間既知。”

杜君述不懂兵法,只看字贊了壹聲:“不想王妃寫的壹手好行書。若再鋒峻些,竟和四爺的如出壹轍。”

卿塵笑擱了筆:“這字當初便是隨他學來的。”壹邊將那點兵之道細細說於夏步鋒等人聽。

道理聽起來簡單,但用起來卻難之又難,必要有出神入化的心算才行,幾人之中反是不帶兵卻精通算術的斯惟雲反復壹推便得心應手。

過得稍會兒,南宮競亦入其門徑,演示幾遍後,興奮說道:“果然奇妙,兵貴神速,這點兵的法子甚是有效,當要好好研究才是!”

“南宮什麽事大呼小叫的?”話音方落,門廳處傳來夜天淩沈穩的聲音。眾人自壹處擡起頭來,才知看的專註,竟連夜天淩來了也不知道。

倒是冥魘原本望著外面出神,第壹個看見夜天淩進來,先叫了聲“四爺”。夜天淩點頭,眼底似灑了片清泠天星,微微壹擡,那星光便盡數落在了卿塵身畔,嘴角笑意輕蕩。

芙蓉帳暖度春宵

“四爺不是在前廳嗎?”史仲侯剛從那點兵奇法中回神,隨口問道。

“已是什麽時辰了。”夜天淩似是語帶微責,聽來肅沈的聲音卻竟掩不住那絲笑意。

眾人方覺已至亥時了,冥玥笑道:“四爺定是回了新房發現不見了王妃,看我們只顧鬧,竟忘了時辰,今日可是洞房花燭夜呢!”

南宮競壹拍大腿:“哎呀!被這陣法算數迷住了,這真是罪過,還請四爺恕罪!”

“當真是越說越啰嗦,誰讓妳們此時去研究什麽算數,”杜君述失笑:“如此喜酒也不能鬧了,春宵壹刻值千金,還不散了請王爺王妃回房?”

卿塵低頭,紅唇輕抿,夜天淩笑罵:“壹群沒規矩的!”

莫不平帶了冥衣樓九宮護劍使道:“如此便不耽擱鳳主和四爺了,屬下等先行告退。”陸遷、杜君述等再道了喜,亦紛紛笑著辭出,壹時間便走了幹凈。

夜天淩見他們神情曖昧,無奈搖頭,回身卻見卿塵立在桌旁,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喜服換做了煙霞流雲般的輕絹紋裳,那紅正,是壹道醉人的濃烈色澤,卻又偏偏濃淺回轉透著些煙雨朦朧的隱約,捉襟繡著對翩躚蝴蝶,和發間那微顫的步搖相映生輝,只襯的人款款淡淡,明明灩灩,擡手壹動便籠在了輕雲之後般,動人心弦。上前執了她的手道:“哪有這樣的王妃,新婚之夜便找不見人了。”

卿塵側頭看他:“他們事先沒知會妳嗎?”

“說了。”夜天淩挑挑眉梢:“前頭鬧得厲害,壹時竟沒記起來。”

“那不怪人家了。”卿塵柔柔說道。

夜天淩微微壹笑,不與她說辯,只道:“別動。”

“嗯?”卿塵剛壹楞神,卻被他壹把打橫抱起在臂彎,眼角看到外面伺候的侍女都笑著低了頭下去,急忙輕聲道:“還有人呢!”

夜天淩只往後壹瞥,齊得早知趣揮手將眾人遣開,自己也壹溜煙的迅速消失在長廊那端,剎時便靜靜的只剩了他們倆人。“現下好了?”夜天淩低聲笑問。

卿塵雙頰飛紅,輕聲道:“妳抱著我去哪兒?我自己會走!”

“回新房!”夜天淩被她嬌羞的模樣惹得大笑,幾分薄醉暢然心懷,微醺在這柔靜的春夜裏。

卿塵被他笑的嗔惱,卻偏又無計可施,只能任他抱著自己沿回廊往漱玉院走去。壹路上夜天淩低頭看她,也不說話,仿佛看也看不夠,卿塵便安靜的環著他的脖頸,依偎在他溫暖堅實的懷中,那刻溫存,濃濃的,深深的,眷眷的,將這天地也沈醉。

金風玉露壹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浩瀚耀目的星空中,壹道天光漫漫的銀河清晰劃過,飛星碎玉,絢麗如織。星光落處,壹葉葉梧桐輕碧淺紫,風微動,點點墜了滿地,落下壹聲淡淡溫柔。

夜天淩自身後挽著卿塵站在窗前,側臉微動,碰到了壹點清透的玉墜。

“玉琢鎖兮,充耳誘瑩,玉制鐺兮,充耳誘矣……”他低聲說道,那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卿塵耳邊,輕輕的,激起陣陣神妙感覺。

削薄的唇自那玉石上掠過,沿著她修長的脖頸壹路流連而下,帶來醇酒入喉的酥軟和熾熱。卿塵輕輕仰頭靠在他懷中,渾身柔若無骨,在他溫柔的攻陷下緩緩沈淪,眼波到處,是醉人心神的煙雨迷濛。

夜天淩嘴角勾起壹抹迷人笑意,仿佛耀目的陽光穿透冰淩,絕峰霧散,微微用力便將她帶入帳中。

芙蓉帳暖,龍鳳花燭流光溢彩,輕紗壹般籠在人的身上,朦朧而嫵媚。卿塵靜靜看著他,星眸微醉:“四哥……”

夜天淩峻朗的身影倒映在那灣清光燦渺的深潭之中,手攬她不盈壹握的纖腰,低沈而霸道的在她耳邊說道:“叫我的名字。”

那半命令半誘惑的聲音像壹道倏忽而至的鋒銳,輕輕掠入了她心底,百煉鋼做繞指柔,攻城掠地,悄然便將人擄了去。“淩……”卿塵低聲呢喃,環上了他的脖頸。紅酥玉指帶來微涼的碰觸,卻點燃了滿腔愛戀,夜天淩壹擡手,將最後那道半攏的絲絹掠開。

青絲婉轉散覆,流瀉在香肩枕畔,隱約掩映了壹抹清麗桃色。

夜天淩靜靜望著卿塵,幽深的眼中滿是驚艷,修長手指帶著無盡的疼惜和憐愛劃過瑩光勝雪,撫上那只冰清玉潔的銀蝶。

丹紗帳影春宵醉,那銀蝶燦爛,破繭而出,化做了華貴明麗的紫翼鳳蝶,輕舞招展,翩躚流連在花間帳底,雲池瓊宇。

此生與君***,萬世千生,比翼雙飛,不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