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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壹些關於秦朝時候官與官之間的賄咯的故事

踏氏每年都有派人與中原交易,所以對於海路非常熟悉,這次的大船便是去年到過中原的原班人馬。船兒冬天出海,海上風浪不小,但冬天北風呼嘯,我們的船正好順風順水。

我和許塗披著狼皮披風站在船頭,看著壹望無際的大海藍天,我終於把幾次想說又沒有下決心說的話說了出來。我說:“現在雖然因為暫時的利益讓5個寨子集中壹心,但如果不對踏氏的政務進行統壹管理的話,這樣的部落聯盟很容易松散。”

許塗說:“這段時間我也壹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要有更強大的政權組織,但需要從何下手呢?”

我觀察著許塗,因為在政權建設的問題上,我不敢肯定他能完全聽取我的意見,因為必將權力對於男人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只見他認真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意見。我試探著說:“許伯伯,其他四個寨子,哪些長老比較老實?”

許塗掰著手指數:“西州寨的田衡、弱水寨的劉並和我都是八拜之交,比較齊心,只有連海的劉住和山陰的馬兌不好說,上次抗敵,就是因為他們動搖,所以才失敗了。”說起兒子陣亡壹役,許塗的臉色壹下子黯淡下來。我的心立刻有了數,證實了我的擔心:雖然沒有直接矛盾,劉住和馬兌從某種程度上說害死了許塗之子。

我接著說:“那就是說有三個寨子是在您掌握之中的,荊布來自山陰寨,他是寨中年輕人的首領,剩下壹個連海不足為懼,它在最南,處在所有寨子的包圍之中。而且他們只有140人參加自衛軍,人數少實力弱。我踏氏地處化外,應首先獲取朝廷的承認。有了上方的權柄,我方可行改革之事。”我的意思是,只要許塗下決心,完全可以由我們自衛軍支持進行政權改革。許塗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給我壹個默許的微笑。跟著我向他提出了改革的建議。

我的想法是基於古代羅馬社會的民主體制發展而來的,踏氏的政權結構可以說很松散,但同時具有壹定的民主雛形,他們的長老會議,各寨長老有權力參與重大決策。而且在秦朝百家爭鳴,尚未形成後世強大的封建集權統治思想,即使推行壹些帶有民主政治的方案,遇到的阻力也不大。我壹直考慮在這裏建立中國的民主政體雛形,所以借鑒當時同時存在於西方的古羅馬的民主體制。

我期望借重的是古羅馬民主體制中的保民官設置。這是因為目前踏氏有壹個比較成熟的長老會議,雖然這是民主的雛形,但長老都不是民選的。保民官可以民選,以其壓制長老會議的權威。等以後長老會議發展成議會之後,這保民官沒有必要存在自然可以並入議會。

計劃好之後,我說:“我們可以因循舊制,以各寨長老會議作為踏氏最高的權力機關,任何大事都要長老會議通過決定。再由民眾中選壹名保民官,代表民眾利益,有權力推翻長老會議通過的決定,並且負責監督法律執行。另外改革各級行政結構,行政上設壹長官;軍事上設壹長官,由行政長官提名,軍事長官必須向行政長官負責,同時向長老會議負責。”

其他的都好說,這保民官推翻長老會議的決定,以及他在政權中的位置則不好理解了,許塗對此提出異議:“保民官?歷來天下民眾就如草芥,我們讓他們獲得了權利,那麽如何才能統治他們。再說如果這保民官壹再推翻長老會的決定,那我們的事情就別辦了。”

我想了壹下說:“沒錯天下民眾本愚鈍,需要聖人教化,但有雲‘民貴、君輕、社稷次之’,如果長老會以萬民為重,通過的決議不傷害他們的利益,那麽保民官也沒有理由反對對自己也有好處的決議啊。另外為了約束保民官的權力,可以規定保民官在否決的時候必須指出決議中哪些地方有問題,同時他只有3次否決權,行使完之後,則將決議提交全部平民審議通過,如果通過保民官則被看作不稱職,責令平民重選。”

許塗雖然有些誌向,但對於如此新鮮的政治體制仍然非常不理解。我見他不置可否,只能漫漫教化,所以我說:“既然許伯伯對此還有疑問,那麽我們可以商量再漫漫完善。如果您依然覺得我們目前的政權體制可行,那也可以不進行改革。”我知道這壹切都不著急,只要我們未來力量強大了,我們這些未來的人的作用越來越大,那麽我不信他壹個人能擋得住我們的改革。

大船經過兩天的航行,終於在第二天日落時分到達了蓬萊,蓬萊遼東只距400余裏,但這400余裏仿佛是兩個世界。秦朝時的蓬萊已經是北方比較大的港口,我看到港灣中比我船還大的船不下10艘。而縣城人口稠密,估計這壹個縣城就比我整個遼東人口都多。

許塗吩咐帶來的貨物先放在船上,他與我、荊布、趙辟等人進了縣城。我們找了壹家比較體面的酒樓坐下,趙辟對我使了個眼色,悄聲說:“老大,這蓬萊我去年夏天去過,但那個縣城比現在好不了多少。”我笑著說:“看來歷史的變遷真的讓人驚訝。”突然旁邊壹桌客人的談話引起了我們的註意。

只聽壹個人說:“幸虧王離將軍來得及時,否則妳我二人都無法在此把酒相歡了。”

另壹人道:“是啊,是啊,沒想到那幫農民如此兇悍,膠東郡的守軍都無法平息。聽說王離將軍光賊民首級就斬了2萬。”

我心裏壹驚,怎麽王離,那個秦朝名將竟然在膠東?我連忙差荊布前往臨桌打探消息。許塗與我交換了壹個眼色,同樣充滿了疑問。

只聽荊布問:“兩位,在下遼東人士,久不赴中原,近日回來經商,不知道此地發生何事?”

壹人道:“哦,這麽大的事妳都不知道啊?不過妳從膠東來,不知道也不奇怪,待我跟妳說吧,5個月之前,萊陽賊首何威作亂,聚眾10萬,占據萊陽、海陽、乳山、牟平等縣,攻膠東甚急。我膠東郡守陳交都尉趙魯據守2月,朝廷派大將王離率大軍5萬來剿,去年年底才剿滅,斬賊首何威以下3萬余級。呵呵如今總算太平了,老兄妳來的真是時候,壹月之前,我們哪裏敢端坐於此啊。”

聽著他們如此輕松的話語,我的心不禁沈了下來,壹場戰亂下來,死者籍道,卻成為這兩人喝酒言歡之料,我的心突然泛起壹陣惡心,看來秦末亂世已經要到來了。沒了心情我們匆匆吃完飯,回到客棧歇息。壹夜無話,第二天我們壹早起來,讓大船停好,把貨物搬上岸,由於蓬萊市場小,所以我們決定把貨物帶到膠東去賣。

從蓬萊到膠東郡治所即墨300裏路,我們走了三天才到,壹路上,不時有流民在路上行討。原來膠東大亂,莊稼無人耕種,已經出現了饑荒跡象,壹些無糧可吃的農人被迫離鄉四處乞討。沿途我們又獲得了壹些關於這次叛亂的消息,原來秦始皇為了加緊建造阿房宮和皇陵,在去年開春又在此地加了徭役和鹽稅。

這何威原是齊國戰將後人,忍無可忍率眾起義,可是在王離的鎮壓下敗亡。目前收有脅從參加叛亂者6萬關押在萊陽等待流徙。我與許塗壹商量,不如想辦法爭取將這些叛亂者流徙遼東。如果可行,那麽我們此次中原之行的目的就全部達到了。

這天晌午,我們壹行終於進入了中原第壹座大城市即墨,古之膠東本就是富庶之地,東賣海鹽,西販糧食,為天下糧倉也。但經歷了壹場反亂之後,即墨市面也顯出壹些蕭條景象。

我們找到壹個客棧住了下來,壹打聽原來膠東郡守陳交因管理不力,釀成民變被免官流徙,都尉趙魯堅守有功被提拔為郡守。聽到這壹消息,許塗喜上眉梢,對我說:“這趙魯原是我的學生,少時有些武藝,那年我勸他投軍,沒想到短短幾年都已經成為了郡守,有他在看來我們的流徙計劃有希望。”

第二天,許塗帶著我到了郡守府,遞了名牌進去,不壹會,裏面通報郡守請進。秦朝政治比較清明,法律嚴酷,養成了當官的相對比較清廉,這郡守府比壹座現代的官府簡直小巫見大巫了。

走過壹進,趙魯已經出二堂迎接,師徒相見,免不了唏噓壹番。他引我們到中堂坐定,許塗替我介紹:“此乃吾新收的弟子,姓唐名易字伯鯤。”這許塗為了增加我和趙魯之間的好感,臨時杜撰了壹番。我按照古代禮節上前參拜,趙魯連忙熱情地將我扶起。我擡頭壹看,這趙魯30出頭,身高8尺,身體強壯,唇上留壹撮胡子,看上去多有些威嚴。

寒暄過後,這師徒倆聊起了家常,原來這趙魯到鹹陽投軍,正好蒙恬征兵伐匈奴,他便參加了軍隊。在征發河套匈奴的作戰中,趙魯作戰勇敢,並在壹次戰役中救下蒙恬性命,被提升為軍隊中的屯長,以後累積軍功升到陴將。平定匈奴之後論功行賞,衣錦還鄉遷為膠東都尉。此次何威亂,陳交恐慌想棄城,趙魯力諫其固守待援。陳交遂以趙魯全權軍事,其率部不過5千敵10萬亂民兩月得保即墨不失。平亂後朝廷明詔以魯代陳交成為膠東新郡守。

許塗微笑點頭:“恩,圍城而不亂,力諫而固守,魯兒有古時大將之遺風。”聽見師傅稱贊,趙魯不禁得意非凡。但我想,許塗真是給妳臉上貼金,看妳壹鹵莽武人爾,哪裏有這些謀定,不過秦軍律失城之長官必斬,妳不過橫豎是個死,拼命壹搏,但5千地方軍抗10萬眾也算本事。

恭維壹番之後,許塗說起了遼東事,從他們舉族遷往遼東,到駐軍撤走,到高夷侵入,到兒子陣亡,說得老淚縱橫。趙魯聽得心情沈重。到後來許塗說收我為徒,編練自衛軍,從此打敗了東夷時,趙魯擊節叫好。我觀察他不過壹鹵莽武人而已,壹聽到漢人勝仗,高興異常,心裏立刻有底。

許塗問道:“不知膠東平定之後,子齊(趙魯表字)有何打算?”

趙魯說:“目前膠東初定,首先就是這5萬亂民流徙的問題,這些我都忙得不可開交,皇詔上說流徙千裏。”

許塗與我交換了壹下眼色,他開口說:“不知道這些亂民要流徙到哪裏呢?”

趙魯說:“這個皇詔上只說按律行。”

許塗思索了壹下:“師傅有壹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趙魯說:“師傅請講。”

許塗:“始皇帝置遼東郡已有8載,先時皇帝詔令鼓勵移民遼東,可大家都以此地荒僻,不願意遷徙。這麽多年來此地口不過20萬,又皆在襄平以西。踏氏壹地口不過5千,連年為胡人威脅。朝廷政令不行,百姓生命無法保障。為師才率領大家自衛自救,現在算是保得暫時平安。我鬥膽請子齊徙亂民來遼東,吾師化之,為朝廷守壹方邊界。”

趙魯聽完之後,沈吟壹會,問:“師傅現在有何朝廷官職?”

許塗說:“在遼東時,授踏氏三老。”

趙魯說:“師傅此言極是,弟子雖不才,想保薦師傅為踏氏縣令,我同上奏流徙亂民於踏氏,如何?”

許塗說:“如此壹來,那真要感謝子齊了。”

趙魯說:“不過丞相李斯下了壹道令,讓我出1萬民壯徙鹹陽修皇陵,這個要先執行。我算壹下,剩下能有5萬多人,壹並流徙踏氏如何?”

許塗說:“甚好,不知道何時能起程。”

趙魯說:“其實我很想他們早日流徙出去,呆在萊陽日久生變就不好了。”

許塗說:“好,為師只等子齊安排。另外妳師弟有壹物件送於妳。”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立刻會意,從包袱中拿出壹把我們鍛造的馬刀獻到趙魯面前,趙魯拿起刀仔細地看著,此刀鞘以鯊魚皮制作,上面鑲有黃金飾物,甚是好看。他對刀鞘倒不太關心,抽刀出鞘,壹聲龍吟,寒光立刻影在他的臉上。趙魯本是壹武人,對武器特別感興趣,見此鋼刀也不禁驚呼:“好兵器!”

他跳起身來,揮舞了兩下,嘴裏不住念道:“好兵器……”他轉身向我壹揖,道:“師弟贈之神兵,兄在此謝過,不知此兵何名?”

我道:“此兵名為‘月芒’取月之光芒之意。”

他笑道:“哈哈,好,有此神兵,何愁胡人不破。謝謝師傅。”

許塗見趙魯如此高興,心中也很歡喜,原因手下那麽多學生,就這壹人最有出息,封將拜官,守護壹方,本來想賄賂官員的兵器給了自己學生更加值得。接著又取出10斤黃金放在他身旁,趙魯更加高興,要知道秦朝官吏,郡守壹級年俸只200石,不到2兩金子。而秦律嚴酷,想貪汙可沒那麽容易。這份禮物完全可以看做老師給弟子的禮物,當然不算是貪汙了。

趁著這師兄高興,我又提出:“來時發現壹路之上流民塞於途,不知道師兄有何安撫計策。”

趙魯道:“這流民主要是因為去年作亂時糧食歉收造成的,朝廷壹不發明詔,二不賑濟,妳叫我有什麽辦法?”

許塗道:“那不如由為師招募壹些到遼東開荒如何?”

趙魯是個明白人壹點就醒,壹口答應:“陛下在24年明詔開發邊疆,既然師傅能為膠東解決這流民問題,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當晚,趙魯宴請我們兩人,我們特地拿出送給他的兩瓶遼白,趙魯高興壞了,原來他也是個貪杯之人。晚上他不許許塗離開,我只能壹人回客棧。我將白天的事故和荊布、趙辟壹說,大家高興不已,沒想到,這幾萬人口得來全不費功夫。最後趙魯立刻修奏表,並附上我軍在遼東的戰報,壹並送往鹹陽,並囑老師先行住下,等詔命下來再回遼東。趙魯把我們壹行安置在郡守府裏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