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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吃春

二三月間,風兒柔柔的,雲兒悠悠的。春天來了,花兒開了,葉兒綠了,壹眼望去:滿眼春色,滿眼希望。勤勞的人們在田野裏忙碌著,悠閑的遊人在田野裏踏青著。壹切顯得那麽美好,壹切又顯得那麽和諧。

美好的春天也是青黃不接的季節。許多年前,在老家,人們為了在春季能有下飯的蔬菜,田野裏的野菜自然成為了人們裹腹的首選。地裏的面條菜、苜蓿、豆瓣瓣,用鋤頭鋤下來裝進籠裏,幹完活順手就拿回了家。

如果不下地,人們就在房前屋後或者田野河畔剜野菜。野菜的種類特別豐富:有像馬牙齒的馬齒筧,有像雞爪子的掃帚菜,有陽面綠油油,背面白生生的灰菜,還有葉面兩側都有小齒牙的薺薺菜,有像蔥壹像的野蒜,底下有蒜頭,還有白蒿(學名茵陳)……我舉的這些都是春分前後能吃的野菜,之後的野菜咱們再慢慢道來。先說說上面這些野菜的做法和吃法吧!

馬齒莧、掃帚菜、薺薺菜、苜蓿即可可以涼調也可以紮碎包包子、包餃子或者烙饃吃。涼調的焯壹下,然後放適量食鹽、蒜泥、辣椒、醋,攪拌好即可食用。薺薺菜、苜蓿可以同雞蛋壹起炒,吃起來特別好吃,包餃子時先炒好雞蛋後,拌餡時再混合在壹起。做好後的餃子,吃起來汁多味鮮很有營養。

灰菜、豆瓣瓣、面條菜,老家人大部分是用開水壹焯,涼調吃的居多。至於野蒜、白蒿,蒸包子用野蒜,烙餅用白蒿(也有用野蒜烙餅)。老家人在春分前基本上以上述野菜為主,春分後,野菜就更加豐富了。

春分以後,大地春意更“盎然”,人們田野裏能吃的東西就多了許多。人們可以撈水芹菜、扳香椿芽兒、捋洋槐花兒和榆錢兒。

春分後,家鄉人吃野菜和面“打交道的就多些了。除了香椿是切碎同雞蛋炒著吃,就是曬幹了用時同辣椒壹拌用油壹潑,裝進瓶子裏當佐料吃以外,其他野菜都少不了同面“打交道”。

水芹菜可以涼調,也可以做成餃子、包子,也是同面“打交道”。至於洋槐花和榆錢兒,那直接就是用面粉拌好後直接蒸成“麥飯”吃;因此這兩種“野菜”最費面了。

那時候的老家人,並不知道野菜有那麽多的營養價值,他們只知道這些東西能填飽肚子。為了填飽肚子他們才剜野菜,為了填飽肚子他們才把野菜當成蔬菜吃。如今人們很少吃野菜了,但壹年到頭的“槐花麥飯”是必吃的,或許洋槐花的絲絲甜糯,才能讓他們記住春天的甜蜜和美好吧!

老家人不吃野菜了,城裏人卻喜吃野菜了。前幾年有城裏人去我們那剜野菜,農人見是剜的苜蓿馬上鄙夷道:“妳們現在還吃這?”見人點頭,農人逐即說:“我們這現在用苜蓿餵牛呢!”城裏人壹時語塞。雖然說是個笑話,卻反映了農村人的生活變化之大。

如今,人們發現了野菜的諸多營養價值,也都非常喜歡吃。的確,野菜是好東西,不過我們老家人吃野菜(也叫“吃春),最少比城市人早吃了最少二十年!說到“吃春”,我們從不能裹腹之時就開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