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壹些時日,心靜下了許多,靜靜的夜裏,喜歡指尖敲打著這清淺的文字,傾訴著自己的心情。 似水流年的時光漸漸的行走著,不經意間又到了這清秋,說是清秋,實然清涼而沈甸甸的季節 。人生也隨著這春與秋的季節輪回,轉瞬之間到了青春遠去,離年輕已感遙遠的,這繁華落幕的年輪,說不出是什麽樣滋味在縈繞心頭。
看著房間裏擺放的水竹,時間久壹些的老葉子深綠深綠的,在這老葉之上不時的生出淺綠的淡淡的嫩葉,我在想,水竹的葉子老了還會有新葉長出,而人生卻不能重新年輕。
看來這心是真的靜下來了,不然怎麽會有時間想這麽蹊蹺的問題。只有這素然靜心,安之若素,遠離塵世喧囂,倘佯在這靜好的文字間,才可輕擁這清淺的文字,傾訴著這份寂靜的時空。 如若把過來的時光比作舞臺上的演唱者,那今日已轉換了角色,卸下了戲裝,摘去了鳳冠,洗卻了彩色的臉譜,走到了戲臺的下面,坐到觀眾席上欣賞著臺上的各種不同角色,青衣花旦的壹招壹式與唱念座打。
過往的歲月,如流水壹樣的年華。從不諳世事的青蔥時代起,到身心俱憊的應付著各類形色不同的事與人。這其中有過人生的酸甜苦辣五味雜陳。當妳在人生舞臺上的演出技不如人,只能做壹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時,有過被人輕蔑,說妳壹無是處。當妳有了獨立的表演,成了某個場面的主演或者成為領舞者,也就有了被人的嫉妒,遭人的算計。這就是人間百態與世態炎涼。
其實,歲月過往,最終的結果是歲月偷換了容顏,留給自己的東西除了漸漸的老去之外其余所剩寥寥無幾 。原本人們來到這個世上不過就是壹次旅行,壹次從生時的此岸旅行到去時的彼岸而已。為了不使旅行有過重的負擔,輕裝簡行,所以來的時候都是輕輕巧巧的空手而來。等旅行完成,演出也就結束,大戲落幕,到了該去的時候也是空手而歸,什麽都不帶走。如此說來,人們何必在那旅途中背負那麽重的行囊。
沿著歲月時空壹步步走來,走的有些疲憊,有些踉蹌,有些落魄。紛紛擾擾的繁雜塵世,讓人目不暇接,早已掏空的心智,已感力不從心。此時此刻更感到這靜好安逸的歲月是多麽美好珍貴。學會給自己清空內存,卸載負荷,釋放空間,清理垃圾,查殺病毒,讓卸下行囊的人生輕松自如的運行壹段安然靜好的行程。
壹日不再晨,盛年不再來。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不來。逝去年華如長江的流水,壹去不復返。空悲嘆,“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歲月蹉跎,嘆人生苦短,歲月無情。匆忙的時光不因我的惆悵而停留下腳步等上壹程。苦苦的漂泊,拖著疲憊的身心行走,不如減去那過多的負荷,減去那 情感 的奢望,減去那原本就是身外之物的功名與利祿,試試是否身心會感輕盈,自在與逍遙許多。
望著窗外那紅葉,任由西風吹打,夕陽下飄落的殘枝敗葉,地上已是滿目秋黃。葉片已經幹裂枯萎,如同蒼老的容顏,逝去了昔日的亮澤與華芳,沒有了長在樹上時隨風舞動的腰肢與姿色。 昔日,當春風吹來,婆娑曼舞的葉子昂首吟歌,唱出那“嘩啦嘩啦”的歌聲,就像驕傲的公主,展示著自己的風韻與精彩 。其實,壹片葉子何嘗不像人生?春天的時候,嫩嫩的綠芽從枝條上萌發出來,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嬌嫩而充滿著無限的生機與期待。
伴隨著時光的鬥轉星移,樹芽慢慢長成樹葉,如同人生的少年到了成人。夏日的熱烈,人生的頂峰,正是那經風雨見世面的時候。如同正午的陽光烈日,變得愈加成熟蒼勁。也正是展示與發揮的時候。過了這正午的艷陽高照,便漸漸見到斜陽,當斜陽西下時,只只片片的落葉在夕陽的映照之下,低下了過去高昂著的頭,蜷縮著垂落下來,葉子的壹生落下帷幕。落葉如人生。
“風吹哀愁不去,雨打憂傷殘留”。心旋盤洞鏤空。壹具空情的軀殼將歲月的成長暢說的淋漓盡致。最後像滴落的秋雨擊打著體無完膚的殘葉。 煙花瞬間的綻放那麽美,綻放後的那片狼藉也很淒涼。人們只看中開屏的蝴蝶是那麽的絢麗,卻不曾註意蝶蛹的獻身,只看到絲帛綢緞的錦繡,沒人去註意那吐絲後的春蠶舍去了最後的生命。
壹個世界、壹次演繹、壹場年華易老。歲月這東西,即便是秦始皇苦苦尋求,也沒有找到那長生不老妙藥。時間面前,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凡夫俗子,也算是人世間最公平的東西了,誰也無力挽留。我們聽從時間老人的安排。遊走人間壹回。不管美也可,醜也罷,無非是壹場靈魂的擺渡。
時光相隨,伴我多年,年華靜好,別來無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