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強勢的貓憂慮,弱勢的鼠夢想,而貓和鼠就在這種杞人憂天的緊迫和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中進化的,相同的是大家都需要誇大事實。旁觀者或覺本無可改變,而當事者卻活在自己的邏輯裏,總體的趨勢也並不影響個體的奇跡,所以天真總會被印證。
2.它們適性任情,對就對,錯就錯,不說壹句分辯話。蟲蛆也許是不幹凈的,但它們並沒有自命清高;鷙禽猛獸以較弱的動物為餌,不妨說是兇殘的罷,但它們從來就沒有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子,使犧牲者直到被吃的時候為止,還是壹味佩服贊嘆它們。
3.我們現在走的是壹條狹窄險阻的小路,左面是壹個廣漠無際的泥潭,右面也是壹片廣漠無際的浮砂,前面是遙遙茫茫蔭在薄霧的裏面的目的地。
4.在百靜中,我似乎頭裏要伸出許多鐵鉗,將什麽“生於太荒”之流夾住;也聽到自己急急誦讀的聲音發著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鳴叫似的。
5.貓是鼠的天敵,貓從小就是吃鼠長大的,而就算是天命也有變數,總有向小貓挑釁過的碩鼠,也有被群鼠欺淩過的病貓,但這些和貓吃過的鼠相比,遠可以被忽略
狗貓鼠好段摘抄
其實人禽之辨,本不必這樣嚴。在動物界,雖然並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樣舒適自由,可是嚕蘇做作的事總比人間少。它們適性任情,對就對,錯就錯,不說壹句分辯話。蟲蛆也許是不幹凈的,但它們並沒有自命清高;鷙禽猛獸以較弱的動物為餌,不妨說是兇殘的罷,但它們從來就沒有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子,使犧牲者直到被吃的時候為止,還是壹味佩服贊嘆它們。
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望去確也像緋紅的輕雲,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隊的“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頂上盤著大辮子,頂得學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形成壹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辮子,盤得平的,除下帽來,油光可鑒,宛如小姑娘的發髻壹般,還要將脖子扭幾扭。實在標致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