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北京以後,對於北京的小吃,獨喜鹵煮火燒。壹大海碗,壹個煮燒餅,壹塊鹵豆腐,壹塊鹵肺,壹截大腸,切小塊,加幾片白肉,加蒜水、韭菜花醬、辣椒油,撒點香菜。香氣撲鼻,食欲大增。
我相信是小店主為了提高售賣量而編造了假歷史。據說乾隆南巡的時候,吃了壹道用五花肉加丁香、官桂、甘草、砂仁、桂皮、蔻仁、肉桂等九味中藥做的壹道肉菜而念念不忘,並帶到了宮廷。菜的名字叫“蘇造肉”。後來,這道菜流傳到了民間。因為用五花肉煮制的蘇造肉價格昂貴,所以人們就用豬頭肉和豬下水代替。經過民間烹飪高手的傳播,久而久之,造就了鹵煮火燒。
那其實只是北京老城裏城市貧民或農村集市上的農民的吃食。幹活累了,到市頭上,熱騰騰的壹碗端上來,火燒、豆腐、肺頭吸足了湯汁,火燒透而不黏,肉爛而不糟,腸酥軟,味厚而不膩,偶爾吃到壹片白肉更是滿口脂香。壹碗下肚,解饑解饞。對於貧窮的北方人來說,那就是壹種幸福。
鹵煮店裏人滿為患。上了壹定年紀的人,必定加壹碟小菜、壹瓶小牛二,細嚼慢品。但更多的是年輕人,還有不少的年輕姑娘,吃得津津有味。但我懷疑她們只是來滿足壹下嘗嘗老北京小吃的欲望。對於這些在北京的年輕人來說,天南海北的美食充斥了大街小巷,隨時都能吃到。
最近去上海去得多了些,卻實在沒有提得起興趣的食物。小籠包、小餛飩算是特色,卻總是清淡了些;燒排骨總是甜甜膩膩地沒了大塊吃肉的快感;腌貨菜肴倒有點味道,卻是鄰省浙江的東西。
好在住的地方附近還有壹家徽菜館、壹家湘菜館,於是下班後便常常壹個人去那裏獨酌。雖然不是原汁原味的徽菜、湘菜,畢竟還可算是那裏的做法,總沾了皖南山區、湘西大山的原始,還算對我的胃口。
不喜歡的還有上海的氣候。
我壹直覺得四季分明的北方才是真正地球的本色,人生最好的季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這才是人間好時節。
在上海待不上三天,悶熱的、濕漉漉的天氣,必定使我的“腸胃感冒”,五臟六腑糾結酸痛、頻繁跑廁所。我懷疑這裏的瘴氣仍然潛伏在空氣裏、飲水中。
還有園林。精致是精致了,卻總覺其中少了壹些東西,比如北方草原的遼闊,北京建築和道路的大氣,特別是北方人的的豪爽,讓人憋悶。
於是每每在上海待不了幾天,便想念北京的鹵煮火燒,想念北方起起伏伏的山陵,筆直縱橫的大道。
北宋失利,南方得天時地利,特別是與南洋通商便利,經濟發展了起來。北方作為政治中心,壹直是角逐的戰場,加上陸上絲綢之路的衰落,經濟壹直處於落後狀態。
世界發展到現在,政治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北方也迎來了發展的機會。決定這壹切的,是政局的長期穩定。目前看來,是的。
註:所有圖片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