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壹書中曾記錄了壹段莊子與東郭子的有趣對話,大概就是,東郭子向莊子問道,莊子卻說道在螻蟻,在路邊的磚瓦、在屎溺中,最後東郭子無言以對。
乍壹看,有朋友可能覺得莊子在戲弄東郭子,實際上,莊子是在向東郭子展現“道”無處不在的特性,同時還暗示東郭子,要以破除先入為主之成見的視野看待事物,往往能發現新天地。
莊子是道家先賢之壹,其名常跟在老子之後,道家老子提出的“道”,在道家莊子那裏得到了進壹步的“豐富”,而莊子也用他或詭譎或突破常人思維的寓言故事以及情景對話,將道家之“道”無處不在的特性,更生動地展現在世人面前,讓人大嘆佩服。
其實莊子的“道在屎溺”,最讓顏小二佩服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莊子只是憑著壹句“道在屎溺”就生動展現了道“無處不在”的特性,同時還因為莊子用“屎溺”打破世人先入為主之對“道”的“高貴幻想”,繼而也打破了人們對世間萬物“善惡好壞”的區分,側面展現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另壹特性,讓人恍然大悟之後,不得不嘆壹聲高明。
1、《莊子》裏的趣味故事:東郭子問“道”,莊子答“道在屎溺”關於“道在屎溺”的說法,出現在《莊子》壹書的“知北遊”篇,裏面記錄這樣壹段有趣對話:
東郭子問莊子:“妳說的‘道’在哪裏呢?”
莊子回答說:“無處不在。”
而後,東郭子繼續說:“妳得說說具體位置。”
莊子便答:“在螻蟻中。”
東郭子聽了便說:“怎麽可能在這麽卑下的東西裏。”
莊子接著說:“那就在路邊的磚頭瓦片裏。”
東郭子驚異說道:“怎麽越來越卑下了?”。
莊子繼續說:“那就在屎溺裏”。
而後,東郭子便再無言語。
莊子這是在戲弄東郭子?不是戲弄,反而是點撥。莊子在以非常形象生動的言語告訴東郭子,“道”的特性老子除了“道可道,非常道”以外,還先天地就有,存在於萬事萬物之中,所以,無論是螻蟻,還是路邊的廢磚塊,甚至是屎溺中,都有讓萬物之所以是萬物的“道”。
無獨有偶,莊子曾在《大宗師》中說:“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這其實就是莊子在很直接地告訴我們,道產生天地,使鬼神和上帝顯現作用,它無始無終,無時不有,無處不在,我們可以體會到它,但是它卻又是無形無為的存在。對比可知,莊子的這種說法相對抽象,而“道在屎溺”其實就非常接地氣且發人深省了。
2、“道在屎溺”之對“高低貴賤”的破除其實,在顏小二看來,如果從“道在屎溺”中僅僅只是看到“道”無處不在的特性,那就太遺憾這莊子的好思想了。
在東郭與莊子的這段對話中,莊子舉的例子越來越“卑下”,是值得思考的。
為什麽這麽說?我們知道,無論是老子也好,還是莊子也罷,這樣的大先哲都在花壹生的時間體道、悟道,而道家學派更是由“道”這個核心觀念發散展開的,於是就會讓世人先入為主產生“道”是珍貴的,是“高高在上”的這類價值判斷。
但是道家思想之超脫的地方,就在於道家整個核心體系的立腳點從來都是突破世俗好壞善惡之評價的。
“道家”只有強作妄為和自然而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誰“珍貴”誰“卑下”之分,於此,珠寶黃金裏有“道”,磚塊屎溺中也有道,無所謂珍貴或低賤,這便是“道”的包容性特性,也是道家思想“超脫”特質的發散點。
3、啟發:突破世俗先入為主的成見,我們能看到客觀視野下的別有洞天其實,要說道家思想給予顏小二最大的啟發或者幫助,全部匯聚成“道在屎溺”這四個字中也不為過,因為“道在屎溺”向我展示了壹個破除成見的視角,於此,在這樣具有超越性的視角之下,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了,人也會輕松愉悅許多。
或者這麽說吧,我們常人看待身邊的人或事,會首先有壹個高低貴賤的價值判斷,因為這種先入為主的“判斷”,我們往往會錯過很多東西,甚至很容易成為“當局者迷”的劇中人。
為何旁觀者能清呢?因為不在劇中,沒有被劇中的價值判斷所束縛,而莊子之“道在屎溺”給我們提供的,不止是“道無處不在”這個道家哲學的知識點,更是向我們展現了壹種突破世俗偏見之道德評價下的客觀與“大視野”。
而我們在名利場上沈浮的人,有時候,缺的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僅僅只是壹個“不以貌取人”、“不先入為主”的客觀及獨到野。而要學會這壹點,體悟莊子“道在屎溺”內涵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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