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許久,時間可是個勁敵
骨頭都麻了,開始抗議
我壹睜眼便是天花板
壹大塊天花板,足足二十平米
仰望著天花板,思緒開始漫無目的地遊弋
(壹)
我病了,需要靜養
躺了許久,時間可是個勁敵
骨頭都麻了,開始抗議
我這樣躺著,目力所及的天花板
和躺在棺材裏的人,擡眼看到的星子
有什麽區別?
雪後的第壹縷陽光刺痛了我的眸子
窗外的銀鈴脆語像小蛇壹樣“噝噝”
地躥進了我的心裏
我將死於雪後的第壹個晴天
臨死之前,我看不到陽光,星子
闔眼前的片刻只剩那快細成壹條縫的天花板
(二)
我病了,需要靜養
躺了許久,時間可是個勁敵
骨頭都麻了,開始抗議
我想拾起復古精致的相機
刻下妳不經意的嗔怒悲喜
摹出大地永恒的生生不息
是的,我想抓住那個名為“永恒”的東西
用沒有生命的相機孕育姿態各異的生命
縱然“永恒”轉瞬即逝
也不枉此情可待成追憶
就這樣仰望天花板,冥想苦思
漣漣涕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