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村中來了兩個外人,其中壹個便是他。
他來時我剛巧從後山替W姐姐采了些許曼陀羅回來,在村口遇上了背著行囊的他。他看到我,徑直向我走來,說他從北方來,外出遊歷途經此地,想向我詢問壹些周圍的自然風光與風土人情,並求壹個借住的地方。
他和我說話時我悄悄地打量著他,栗色微卷的短發,高挺的鼻梁,胸前掛著壹顆墨綠色的貓眼石。他和我說話時客氣有禮又略帶點面對陌生女性的靦腆,可掩蓋不住他全身散發出的自信的光芒。
那個午後,在無人的村口,有丘比特之箭射穿胸膛的感覺。
二
我領著他回到我獨居的小屋。
接連幾天我帶著他走遍村子周圍的山山水水。最後在壹個晚霞絢爛的傍晚,我領著他登上了後山的山頂。
他突然壹把將我摟入懷中,他溫熱的氣息在我耳邊吹拂,他說:我是壹個四處飄遊的遊子,但現在我的心讓我為妳停留,妳願意繼續收容我嗎?
那壹夜,我在他的氣息中安然入睡。
三
然而安寧美好的時日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久之後的月圓之夜,狼人的覺醒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那個月圓之夜我從噩夢中驚醒,心神未定時又感到壹陣頭痛,依稀借著月光,我看到他安睡的容顏。我輕輕翻身,想向他靠近然後便被他壹把抱住。
變故在月圓之夜的第二天早上體現——住在村東、慣放高利貸的R先生被發現死在家中,他臥室的窗口留下了頗似狼爪的印記。
老村長翻閱古籍後告訴大家,村中有狼人覺醒,他們會在每個月圓之夜化為狼形,殺害村民,只有找到神認定的預言家,才有機會找出狼人,放逐他們。
R先生在村中並不受歡迎,可他死亡帶來的恐懼的陰霾籠罩在每壹個人的頭頂。在死亡的恐懼面前,那位“預言家”會不顧自己的安危站出來嗎?
我不知道。我只能緊緊攥著他的手。
別害怕,我們會壹起活下來的。他說。
沒有誰能阻止我們在壹起。我在心裏補充道。
四
第二個月圓之夜很快就要降臨,天黑之前我們決定再去壹次後山的山頂。
通往山頂的路要經過壹處山崖,村裏的老人說曾有壹對被家人反對的戀人在那裏殉情,女孩子們最好不要走那裏,免得碰上不好的東西,只是我從來不放在心上。
天黑後所有人都睡著了。
然而我再次從噩夢和頭痛中驚醒。窗外的月光依舊明亮皎潔。他胸前壹直佩戴的貓眼石不斷散發著光芒。
他對我那麽好,壹心壹意,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對不起他。
白天,村中的老獵人被發現死了。老獵人曾經有壹個妻子和壹個女兒,只是不知後來她們去了哪裏。老獵人臨死前用他的獵槍射出壹枚銀制的子彈,殺死了襲擊他的狼人。在看到那狼人的面貌時,所有人都忍不住低呼——居然是M先生的小兒子,壹個離開年邁父母,離開村中很久的人。他怎麽會回來?他怎麽會變成狼人?
預言家還是沒有站出來。
五
第三個月圓之夜,與他壹起來到村中的那個人穿著壹身鎧甲死了——他是壹名騎士,在殺死兩個狼人後戰死的。
? 得知騎士的死訊時,他的臉色壹下變得煞白。他渾身顫抖地抱住我,好像是在問我,又好似在自言自語,他說,他明明用了貓眼石的力量守護騎士,為什麽騎士還是死了?
預言家終於站了出來,她穿著紫色紗裙,拿著水晶球。
? 當她拿著水晶球從所有村民面前壹壹走過時,我瞪大了眼睛瞧著她。村中公認的最美的人是W姐姐,但最美的眼睛卻屬於我。在我的目光下,預言家並沒有在我身前停留。
? 那個白天我們又放逐了壹個狼人,但月夜危機顯然並沒有解除。
六
? W姐姐的毒藥奪走了最後兩個狼人的命,可她自己也死了。
? 我很傷心——我獨自壹人住在村中時,是她壹直照顧我。可我忍不住想起壹個問題,如果她的毒藥可以殺死狼人,那被她稱為解藥的東西為什麽奪走了老村長的小孫女的命?
? 好在狼人的危機終於結束了,我和他,我們壹起活了下來。
? 十指相扣。他是遊俠,但我想他會為我留下,或者,我願意隨他離開。
後記
這個故事寫得很費事,通篇感覺我的文筆和邏輯撐不起我想表達的東西。
故事大主題的靈感來自阿加莎奶奶的《無人生還》,那是壹個老法官設計“遊戲”懲罰包括他自己在內十二個犯下罪責卻逃脫了法律懲罰的故事。放在狼人殺的故事背景中我只能引來“神”的概念。
狼人是因為有“原罪”被“神”選做狼人的,他們每個月圓之夜都要忍受化為狼形的痛苦,在月光指引下殺死他們熟悉的人。月光指引的被殺害目標也有“原罪”——第壹個月圓之夜死去的R先生放高利貸,獵人曾虐待妻子女兒,女巫曾經醫死過人……
但是整個故事裏有兩個人不同,壹個是騎士,他的死亡是為了他作為騎士的信仰,為了“正義”,光榮戰死的。還有壹個是“我”,“我”成為狼美人的原因是被在山崖處殉情的那對戀人詛咒,這也是為什麽“我”在月圓之夜會頭痛,會做噩夢,會對自己做了什麽毫無意識。還有壹點就是“我”不會化為狼形(這個靈感來源於遊戲裏面所有種類的狼只有狼美人是人形),這也是男主守衛小哥哥壹直沒有發現“我”的身份的原因。
最後說說這個故事的愛情主題吧——來自《饑餓遊戲》的“You and I will be safe & sound.”在狼人殺遊戲裏面如果丘比特的情侶鏈子兩端是壹個好人壹個狼人,那麽他們和丘比特將作為第三方,只有除去其他兩方才能獲得勝利。
可是這個故事的後續是我也把握不住的,守衛小哥哥來自北方,是出身貴族而外出遊歷的貴族子弟,而“我”在被詛咒前也只是偏遠小村落裏的孤女,即使攜手活下來,他們能像THG裏的KP壹樣再壹起攜手走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