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飛翔的鳥兒,也看不到漫野的人物。
我出來到雪地裏是因為喜歡她的潔白,
黃花貓,妳出來又是因為什麽目的呢?
有窩的動物這種天氣都不肯出窩,
難道妳沒有壹個舒適的窩嗎?
壹個詩人說,她活著就是“喝壹點酒,然後在風裏轉轉”。
難道,妳也是要學她的樣子
我看見妳很喜歡玩風中的紅色的朔料袋,
在草叢和結冰的路面上樂此不疲。
我推測,妳的腹中肯定不會饑餓,
我猜想,妳的皮毛也壹定是溫暖的。
就這樣,看雪的我竟然看妳玩壹個紅色的袋子而癡迷,
就這樣,妳盡情的玩耍,我忘我的看著妳玩耍。
這,究竟是怎樣的壹種樂趣呢?
在這樣的壹個天寒地凍,寂靜的雪野裏。
這漫天漫地的白雪是純粹的,
可是,在這壹方小小的地方,妳的腳印卻亂了世界。
我來這裏的時候,這兒是我的世界,
現在妳突兀的來了,這兒卻成了妳的世界。
我就不是很懂!壹個紅色的被雪風吹拂的朔料袋,
竟然會有這般的魔力,又這般的好玩,只是因為動著?
妳的專註的投入是有很強的傳染性的,
風停的時候,就去尋了壹根棍子挑動她。
黃花貓,妳是不是覺得更加好玩了呢?
紅色的朔料袋是壹個非常熱愛風中舞蹈的姑娘。
妳也是壹個特別喜歡在風中搖頭擺尾的夥計,
就像我常常喝醉酒的樣子。
我就是特別喜歡這漫野的潔白,
也特別喜歡這雪野裏風中舞蹈的.紅色的朔料袋子!
現在也有點喜歡在這雪色之中的妳了,
也可能我還是更喜歡在這雪景之中白癡壹樣的自己。
我突然明白,這世上恐怕也許沒有人如同我壹樣,
孤獨的陪著這只紅色的袋子和黃花貓壹起玩耍。
他們和她們都很忙,很忙,因為都需要活著,
也許,還不僅僅如此,他(她)們有更高更遠大的目標。
我依然還是覺得這樣就很好,
從開始到現在,任何思想都是蒼白的可笑的。
我不敢放肆的大笑,怕破壞這雪野裏的靜寂,
我更不敢離開,怕沒有人欣賞妳的興致勃勃的表演。
妳的專註的專場表演無疑是我的榮幸,
我不會天真的以為妳是在向我示好。
我也不會武斷的以為我和妳心心相惜,
我們只是偶遇,碰巧,冥冥之中的緣分。
我就是覺得妳在這寒意的風裏玩袋子,而我卻在這寒意的風裏看妳玩。
這樣確實很好,也許我也會去看看袋子。
妳有妳的樂趣,我有我的趣味,其他壹切都不重要,
這樣,我和妳各自有各自的快樂,這真實的很好。
現在可以確定,這只紅色的朔料袋子肯定是好玩的,
因為,在微微的寒風裏她像壹個天使壹樣曼妙的舞著。
神奇而又不知何意,佛主拈花,迦葉微笑,
白雪,無聲無息的從遠遠的天外顧自的飄灑。
我和妳的世界現在是否被時空定格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此時此刻,我們的存在不會是虛幻的。
妳在像捕捉老鼠壹樣的捕捉哪只紅色的朔料袋子,
妳以後肯定是會不記得這件事情的,我幫妳留字以念。
過壹會兒,風大的時候,哪只紅色的袋子不知道會向何處去,
去何處都沒有關系,至少妳盡心盡情的玩耍過了。
過壹會兒,我也會去找朋友們喝酒,妳去哪裏都沒有關系。
去哪裏都會在肆虐的雪風裏行走,這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有壹點是非常重要的,我們都同時在雪風裏活著,
在這個不太真實的世界裏,真實的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妳肯定是不善飲酒的,沒有關系,我們就不再相遇。
但是,我仍然會常常找朋友喝壹點小酒,然後來各種各樣的風裏轉轉。
就此別過,過幾天雪會消融,草也會綠起來,
可能,我不再會有心情再來這裏回味!
其實這也沒有關系,景色已變,時空已變,人物已變,心情亦然。
喝過幾場酒以後,我可能也不會再孤獨,如此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