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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27)

如果說,女人忍讓是美德,那麽哭的時候,肯定是歇斯底裏。

? 壹壹題記

話說秦鳳見證大嫂的專橫跋扈還真不是壹件、兩件,或者壹年兩年。她壹直就那德性,損人利己,坐大。

秦鳳壹進這個家看到他們兄弟之間分家按照三分之壹與三分之二分就明白,大哥就得三分之二的厝座,老二說不上話僅僅得壹個房間,壹邊靠房間的大廳。

秦鳳哪能看不出這個家的畸形?大嫂這人壹開口就讓人知道,她只會從兄弟間謀利益而出不得眾的女人,只要她在的地方,秦鳳見而遠之,故而極少跟她碰面。如果秦鳳家有糖包,她肯定會送壹點過去,不然,她是不會上大嫂的門。

秦鳳接觸過、見證過,大嫂壹開口就冷嘲熱諷讓人心塞。

大嫂上秦鳳家的門卻是討債的,那是2000年。

因為陳彬門口的石板是跟大哥買的,秦鳳親自跟大哥說過,這1000錢先欠著,近階段沒能還上,她家沒有積蓄,建樓房的錢全部是賒欠的,秦鳳知道短時間內還不了大哥的1000元,先此聲明,免得日後大哥上門討債。

誰都料不到,陳彬建樓房欠了十幾萬的債務,唯獨大嫂上門催債,並且僅僅她壹個跟陳彬討債的女人,其他債主都相信陳彬踏實過日子,他雖然沒有現錢,但他每壹個月領了工資就拿錢上門還人家。

2001年的春節過後,大嫂整天往秦鳳家跑,總跟婆婆說她沒錢,當秦鳳下班回家婆婆自是把大嫂的難處跟她說,大嫂都幾次三番上門催債了,秦鳳不得不先跟父親借錢還大嫂,之後,秦鳳家沒欠大哥的錢,大嫂也就沒有過來她家跟婆婆訴苦了。

秦鳳最深刻的就是在她緊巴巴的最困難時候大嫂竟然做得這麽絕,不留兄弟之間的情分。

秦鳳自知她家壹時半會還不了1000元,不就剛剛搬進新房子嗎?壹家老老少少五口人的生活費用難免,夫妻兩個人收入就壹千多的工資,分家時得十二平方的房子,當陳彬結婚生子,三代人就擠在這十二平方,逼於環境秦鳳這才鬥起勇氣找厝地建房子,兩層樓只是四墻壘起,外墻沒錢裝修,裸露著,壹樓也沒鋪地磚,情況明擺著只能將就搭個窩,欠的錢慢慢還。

陳彬都負債累累了,討債最早、最兇的卻是自家嫂子,外頭欠的錢陳彬發工資就還壹點,他自己送錢上門還人家。

陳彬不是人品有問題導致人家上門討債,而是大嫂怕陳彬欠的1000元沒了,趁早追還,免得夜長夢多。

明擺著的事實,這女人就是這樣的心胸!

秦鳳光明磊落,心胸豁達,她並沒有借著此事怨恨大嫂,19年前的壹天大嫂上門跟陳彬借錢,秦鳳給了。

大嫂跟陳彬夫妻說:

“陳彬、秦鳳,陳誠要娶媳婦了,我跟妳夫妻商量壹下,借5000元。”

“可以的,我爸的錢十幾萬放在陳彬這,妳要多少都可以,什麽時候能夠還回來,說壹個確定的時間。”

秦鳳聲明壹下,錢是她爸的,而不是秦鳳夫妻的,如果她爸把錢要回去,秦鳳可沒錢還上,所以這事得說明白。她爸有錢在這,現在要多少都可以,幾時還上要有個時間。

秦鳳實話實說,她不會上門跟大嫂訴苦催債。

“半年!”

“好的,今晚讓陳彬拿錢回來。”

秦鳳應承借錢給大嫂。

大嫂為人處事的奇葩事真不少。

陳誠送聘禮的那天,秦鳳幾個嫂子幫著分喜糖給各個村落的鄰裏鄉親,隨後她們幾個都回家了。

傍晚,秦鳳到店鋪買肉準備晚餐。

“鳳,妳剛才不是來我家分喜糖嗎?”

“是啊,我大嫂娶媳婦。”

“妳大嫂剛剛來買肉,我口舌多隨口問妳大嫂,請妳們幾個吃晚飯嗎?妳猜妳家大嫂怎麽說?”

“哈哈哈,分喜糖而已,走走路當運動,妳就別提這吃飯的事情,自家兄弟哪用這麽計較的,誰都不缺這頓飯!”

秦鳳回應著老板娘。

“妳大方沒計較,認為分糖是小事情,可別人家請房親分糖是得請吃晚餐的。我就這樣跟妳大嫂明著說了,妳大嫂說各人回家吃飯,她買肉丸是自家吃的。”

“哈哈哈,我就說嘛,自家有得吃,妳偏偏讓我吃閉門羹!”

秦鳳自我解嘲壹番。她還不懂大嫂嗎?想吃她壹餐啊 ,沒門!她若想吃大嫂家的飯,那可得聽多少閑話?秦鳳才不會為壹頓飯而跟自己過不去!

秦鳳初來乍到的壹年,陳誠十五歲吧,秦鳳過去大嫂家幫幫忙。

根據農村風俗,如果自家兄弟有什麽喜事得湊個熱鬧,不能不到,若是不參與其中就是不給對方面子,兄弟之間肯定得翻臉!

秦鳳記得那壹天穿了壹套淺藍色的短袖西裝。當她壹踏進大門大嫂就直呼開來:“穿這樣雅啊!”

秦鳳哪能聽不出來大嫂這話是嘲諷她。

秦鳳穿短袖西裝,沒花沒草的簡單,普普通通的短衫與褲子,大嫂不也穿著衣服嗎,比她還添多顏色,怎就不雅了?

秦鳳就是秦鳳,大嫂就是那樣的人,她又何必為這樣的人置氣?何況大嫂跟她母親壹樣上了年紀的農村婦女,她喜歡說什麽就由著她去,秦鳳又不會因為大嫂壹句嫌棄就變成大花臉,她依舊簡簡單單壹個有文化、有素質的女人,她站好自己的位置,她是陳彬的媳婦,今天大嫂家有喜事,她是過來蹭飯的,就算她多麽不喜歡這號人,也不能壹走了之。

三嫂也跟著大嫂壹唱壹和哄笑秦鳳,秦鳳沒回應,她倆怎說都行,秦鳳就是秦鳳,我行我素,既然她過人家的門,大嫂不尊重她,秦鳳自是不搭理就行。

那時候,秦鳳才嫁給陳彬沒幾年,跟三嫂少碰面,如今如果不是侄兒“出花園”,秦鳳自是不會吃上這口閑飯。

秦鳳規勸自己,沈默才是正確的。

秦鳳安靜著,不當回事,她只做好自己,她跟她倆不同類人。

往事歷歷在目浮現在秦鳳眼前,似在昨天,轉眼之間卻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秦鳳感慨萬千,時過境遷,好多事情已經改變不了的,陳彬創傷嚴重,三哥已經走了!

如今三嫂家庭發生了變故,3月12號晚上三哥被送進陳氏祠堂,秦鳳照顧三嫂壹家子,她收拾好三個房間的被褥讓侄子和侄女、侄女婿壹家子睡,她讓彤好好休息,而她帶著陳楠到祠堂為三哥守靈,讓彤、三嫂壹家子安定情緒,就算睡不著閉眼也好。

秦鳳安慰三嫂壹定要保重身體,她現在是主心骨,千萬要安定,不能倒下!

面對三嫂家庭變故,秦鳳能做能幫的壹定做好,三嫂都看在眼裏,三嫂回來都住在秦鳳家近十天,秦鳳照顧著,讓三嫂、侄子、侄女住得舒服,吃得好。

秦鳳的家也如三嫂的家。

秦鳳不記仇,她本性真誠,氣過也就當過去了,沒把以往的壹些鏡頭記在心上。

就如陳誠要娶媳婦那事,分糖是秦鳳跟幾個嫂子壹起分的,秦鳳晚飯在自家吃,她不會因為做壹點事情就要吃壹頓飯。

秦鳳只會給人家方便的女人。

那天老板娘跟秦鳳明著說:

“秦鳳,妳不知道妳家大嫂怎說,'我買肉丸自家吃!'她這個女人啊,不通情理!我都這麽提醒她了,她還這麽說。如果自家妯娌不幫忙,她自己給鄰裏鄉親發喜糖,那才羞呢!”

老板娘熟悉秦鳳為人大方,故而對於大嫂那作為很感氣憤,似乎路見不見她得說說,不然憋氣。

“沒什麽的,就算她買魚買肉的,我也不想吃她的。”

秦鳳領教過她的壹張嘴,大嫂的人品怎樣還不知道嗎?秦鳳特別不想吃她家的飯,心塞!

那個晚上,大嫂讓侄女打電話請秦鳳過去吃飯,她回應已經買了鴨肉,準備吃晚飯了。

秦鳳清楚大嫂買了十塊錢的肉丸,怎是請客?壹句雅擔的話她算是聽到了。

這頓飯,秦鳳自己買鴨肉在家吃,舒舒服服的晚餐,爽。

話說陳誠娶媳婦這壹天將要到了,秦鳳知道就在星期天。但大嫂只是跟陳彬借了錢並沒說過要請他壹家子過去喝喜酒。

秦鳳那天休息,她午睡起來後坐不住就勁直過去大嫂家看看幫什麽忙?

秦鳳走進大門,陳彬已經跟大哥在大廳上喝茶了,“夫妻不約而同?“

秦鳳不禁笑了,還真有她這樣的夫妻,人家不請自來找事做的!

“大哥,需要幫上什麽嗎?”

“她們都洗好地板了,喝茶吧!”

秦鳳走過去問廚師:

“哥,需要什麽大鍋、小鍋的,盤碟之類的,我家裏多著,如果需要我回家拿。”

“那就拿兩個大鍋,壹個大勺子、壹個可以撈油的大網罩。”

“這些我家裏都有,我這就去拿。”

秦鳳回家拿了用具就送過去。

大哥客客氣氣說了,留在他家吃飯,秦鳳、陳彬都說不用,回家了。

星期天,秦鳳的確沒有準備過去吃飯,大嫂並沒有跟她說過請她壹家子過去湊熱鬧。

陳誠來了。

“嬸子,請您來我家喝喜酒!”

“好啊,妳來了說壹聲我就過去,妳不過來我可就不敢過去的。”

“我娶媳婦,妳怎能不去?”

“妳媽從沒說壹句要我們過去喝喜酒,我們怎敢過去?”

秦鳳跟陳誠實話實說。

陳誠這樁喜事秦鳳參與了,侄兒沒有錯,大哥也沒有跟她家有什麽過節,就算她多麽不想看大嫂的臉色也得硬著頭皮過去吃飯,給侄兒、大哥面子。

那天,秦鳳看到大嫂大半天黑著臉,房親都看出來了,“妳大嫂不願意請房親就不要請,人來了沒給臉色看,娶媳婦的日子,要笑臉,要喜慶,可她那臉,就像……”

房親的嬸子想說,大嫂黑著臉就像棺材裏的死人面壹般,無臉色。

之後鄰居傳出來,大嫂到處說妯娌都沒幫忙,她們母女三個自己幹活,差點累死。

廚師幫著更正大嫂謠言惑眾:

“陳彬夫妻有到的,她自己沒讓自家兄弟幫忙還說這閑話,不應該!”

大嫂的事情奇葩著。

2003年春天的正月十三,生男孩的家庭按照習俗要分長方形的爆米花給遠親近鄰吃,秦鳳生了兒子,她也讓師傅做了爆米花送人,秦鳳事先請了大嫂過來幫忙,可大嫂忙著給她最要好的人做爆米花,沒空搭理秦鳳,那壹天,幫秦鳳送爆米花給鄰居的只有二嫂。

正月十三那晚上,秦鳳買了果品請房親、鄰居吃,附近的人都來了,其他兄弟也都來湊熱鬧,唯獨大哥大嫂沒有到,只讓大女兒陳雪過來走過場。

坐大就是這樣專橫,對別人斤斤計較,自己卻沒個大哥大嫂的樣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