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多年來,麥積山遭到過風雨的侵襲、人為的破壞,歷史上還經歷過數次大地震。但是天災與人禍並沒有磨滅麥積山的光芒,它仍完好地保存著佛教窟龕194個,泥塑石雕、石胎泥塑7200余件,壁畫1300余平方米。
麥積山景區地處於我國昆侖——祁連——秦嶺東西中央造山帶和賀蘭——川滇南北中央構造帶的交接復合部位,該位置又恰處於西秦嶺——松潘構造結的東北結點上。特殊的地質地貌,既塑造了麥積山北雄南秀兼有的大地奇觀,同時也埋下了地震災害的隱憂。
從石窟“牛兒堂”向西行,有壹條長38米,距地面高80米的天橋棧道將麥積山東崖和西崖連接起來。天橋之下,東西崖之間,崖壁懸空垂立,洞窟皆無。
原來,在734年,秦隴發生了強烈地震,使麥積山崖面中部窟群及東崖上部大面積坍塌,窟群自此被分裂為東西兩崖。
從那以後,山峰腳下就殘留著當年地震中被震落的巨大石塊。這應該算是麥積山石窟歷史上最慘重的損失了,很多珍貴的洞窟、塑像、壁畫在山體的搖晃中跌落粉碎,還原成了泥巴。
這樣的天災在當時被視為不祥之兆,導致香積如山、僧侶過千的麥積山宗教氣脈遭受毀滅性打擊。
就是這場地震,使麥積山在大唐盛世時只開鑿了為數不多的幾個石窟。
接下來,隨著我國行政中心的南移和北上,作為長安佛教文化的重要部分、“關隴石窟”的傑出代表,麥積山石窟濃妝艷抹的“主角”地位也壹去不復返。
杜甫流寓秦州時,麥積山在天水大地震中,東西崖佛龕被壹分為二,加之當時的安史之亂,所以他自然只看到了“野寺殘僧少”的淒慘景象。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未必不是壹件好事,因為杜甫流寓秦州之後20多年,我國歷史上就發生了著名的“會昌滅佛”事件。我們現在已很難知道,麥積山是否因位置偏遠而且山路險絕逃過了那壹劫。
從此,麥積山石窟在蒙蒙煙雨中銷聲匿跡了近千年。但就是在這次地震後不久,民間匠人還是順著殘留的棧道,搖搖晃晃地攀上了牛兒堂,並塑了壹組天王踏牛的塑像,其實這組塑像更像是壹個避除震災的祈禱。
唐朝以後,麥積山在雕塑方面再無大的建樹,最多只是壹些數量的積累,或者是壹些修修補補。但是由於有不少文人雅士、達官顯貴慕名前來,相關文章也因此多了起來,如五代王仁裕等,王仁裕在登臨麥積山最高處的天堂之後寫專門寫詩留念。
宋朝在開封建國之後,我國政治經濟中心也隨之南移,加上由河西走廊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逐漸被海路運輸所代替,麥積山由此進入了將近1000年的幽居階段。
期間雖然也有壹些善男信女塗彩塑像,供奉香火,雖然也有壹些文人雅士尋幽探奇、登高懷古,但相對於北朝及隋唐,畢竟只是壹種寂寞的延續。
麥積山就這樣靜靜地矗立了千余年。
要說麥積山的千年歷史,不得不說說這裏獨壹無二的雲梯棧道,它們是麥積山歷史的見證者。麥積山石窟自開鑿以來,就修建木質的雲梯棧道,以連接“密如蜂房”的窟龕。
麥積山上,古代人在懸崖陡壁上建造的淩空木頭飛橋棧道,早已被火焚毀了,剩下的壹些焦黑折殘的窟檐和樁孔,似乎在向人們訴說著它昔日的壯觀。
由於山體中部突出,下部凹進,上部收縮,故而中部以下棧道由下向上層層突出,成淩空穿雲之勢,現奇絕驚心之景。後世的人們能夠壹個壹個洞窟地登臨觀看,全靠貼壁淩空搭建的這些雲梯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