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授
在北京大學哲學系“紀念洪倩先生誕辰100周年”研討會上的講話。
洪倩教授從1957到1966是我在北京大學哲學系的本科生和研究生班的老師。使我感到榮幸的是,從那時起,直到先生去世,洪先生從未停止過對我的指導。他恬靜安詳的舉止,溫柔大方的舉止,嚴謹紮實的治學精神,加上他認真的思想,逐漸成為我的精神財富;老師的恩情,讓我在紀念他百年誕辰的時候,感到彌足珍貴,倍感親切!
洪倩老師對我的教育和交流可以分為三個時期:
第壹期為1957至1962。當時,作為北大哲學系的本科生,我不僅得到了洪倩先生的指導,選修了他開設的課程,還懷著崇敬的心情多次去他位於燕東公園的公寓拜訪他,並在他家接受了他親切的個人指導和專門的學術指導。在我的畢業論文寫作期間,除了得到齊教授的親自指導外,先生還多次耐心地對我關於康德統覺觀的論文進行批改,鼓勵我畢業後繼續報考研究生。正是在他的支持下,我決定在1962暑假期間申請成為鄭新先生的研究生。
第二個時期,1962到1966,我在鄭新教授的指導下,作為研究生學習康德哲學。當時,我壹方面繼續經常去洪老師家,直接接受他的指導,另壹方面也在老師家,同時接受和兩位老師的指導。鄭新老師和洪倩老師是好朋友。洪倩曾多次和他壹起在鄭新的家裏給我講授康德哲學,也給我講過他們在德國學習期間的經歷和感受。
第三個時期是1978,在我出國之後,直到洪倩老師去世。在此期間,無論我是在香港,還是在巴黎和臺北,洪倩先生都非常關心我,不僅在學術思想上給予指導,在個人生活上也很關心。在此期間,我連續給他發了許多信,並多次在國內外與他見面。洪倩老師給我寫了十多封信,包括兩次推薦我去明尼索達大學聽費戈爾教授的課,以及去牛津大學聽他的講座。維也納學派的重要成員
當我第壹次走進北大的大門時,洪先生才48歲。但作為中國哲學維也納學派的著名代表,他早已躋身壹流名師之列,深受我年輕壹代的愛戴和尊敬。
1957年9月,我在北大哲學樓101報告廳參加了由學生會和哲學系系辦公室主辦的“歡迎會”。我和其他70多名哲學系的學生都很興奮,等著教授們壹個個入座。當時北大哲學系集中了30多位哲學教授。據我們學長說,在1952年底的中國大陸高校“院系調整”中,政府決定把原來全國各地高校的哲學教授全部集中到北大哲學系,便於集中“思想改造”。因此,從那時起,直到反右鬥爭,北京大學哲學系成為中國師資力量最強的獨特的教學科研基地。除了洪倩在邏輯實證主義和經驗哲學方面的專長,還有中國哲學史的權威馮友蘭;數理邏輯專家王獻軍;西方美學專家朱光潛;希臘哲學專家任華、王子松;康德的哲學專家和齊;黑格爾派哲學專家賀麟和張世英;中國哲學史家、任、、朱伯昆;佛教權威熊十力、、唐用彤、唐;西方倫理歷史學家周福成;美學家宗白華;萊布尼茨專家陳秀琪;西方哲學史家王臺慶;存在主義專家熊偉;日本美學史家馬才;日本哲學家朱;希臘哲學專家方樹春、形式邏輯專家李等。
晚上七點左右,歡迎會開始前幾分鐘,教授們壹個接壹個步入會場。洪倩教授和當時的系主任鄭新教授壹起來了,我們給他熱烈的掌聲。洪老師看起來略瘦,戴著壹副近視眼鏡,個子略高,依然很結實,溫文爾雅,富有研究精神。當時,洪先生與任華教授共同負責西方哲學史教研室,同時指導研究生陳啟維等人。
在迎新會上,鄭新教授把所有的老師逐壹介紹給新生。在介紹洪先生時,教授對同學們說:先生是維也納學派的專家,《怪物史萊克》的學生,的同學。每個人都報以熱烈的掌聲,以示對他的尊敬和欽佩。繼承經驗主義,頌揚康德和休謨
我在北大哲學系讀本科和研究生期間,洪老師就住在北大東門外的燕東花園。我和幾個同學經常去拜訪洪老師。燕東園樹木茂密,枝葉青翠,郁郁蔥蔥,生機勃勃,是教授們靜下心來寫作演講的優勢。我們學生稱之為“世外桃源”。
我第壹次拜訪洪倩教授是在1958年的元旦。為了給他拜年,我和三個同學來到燕東花園。洪太太開門時,親切地把我們引進客廳。
洪老師很高興地在客廳接待了我們,親切地問我們大壹學習外國哲學史有什麽困難。那次談話給我留下了兩個非常深刻的印象:第壹,是洪先生向我們強調了經驗主義哲學的重要性;第二,強調學習外語和閱讀原文的重要性。
從客廳墻上掛的康德和休謨的畫像來論述經驗主義哲學的重要性。洪老師說他很佩服康德和休謨。康德的貢獻在於開創了科學認識論的研究基礎,奠定了基於精確數學和物理的認識論研究的基本原則;休謨的貢獻在於將經驗主義系統化並貫徹到底,使現代哲學完全擺脫形而上學傳統的影響成為可能,並集中解決了“意義的經驗證實”這壹基本問題
在談到經驗主義的基本原理時,洪先生還強調了休謨傳統經驗主義與邏輯實證主義的區別。在他看來,僅僅指出經驗主義的基本原理是不夠的,因為傳統經驗主義未能克服普通經驗的個體性和碎片化,過於執著於個人經驗,因而在認識論問題上無法實現真正普遍的、哲學的實在論。洪倩先生指出,石裏克的貢獻恰恰是扭轉了經驗主義基本問題的方向,指出了哲學中的“實在”與日常生活中的“實在”的根本區別,突出了科學知識的真正靈魂在於它在公認的實驗中的可檢驗性!
為此,洪老師多次要求我們記住史萊克的名言:“壹個命題的意義在於它的驗證方法。”
洪老師關於經驗主義和邏輯實證主義的幾句話,指明了方向,讓我們年輕壹代壹開始就踏入了深奧的哲學領域,明確了問題的真諦。從此以後,每當我面對分析哲學的難題時,我都會想起洪老師的這句教導,從最基本的思想觀點出發進壹步思考各種問題,往往會有迎刃而解的效果。
洪先生對邏輯實證主義的經驗主義傳統的精妙理解,使他在與我們的交談和講座中,始終強調“經驗”在對現實作出判斷時的決定性作用。
記得大學三年級的時候,洪老師給我們上了壹堂邏輯實證主義的課。他從壹開始就強調邏輯實證主義奠定了哲學研究“經驗”的基礎,因為只有“經驗”才能判斷現實。邏輯實證主義並不絕對排斥理性思維的重要作用,但思維在知識論中的作用只是用同壹種語言的重復變體來描述對“現實”的判斷。
對我們年輕壹代來說,那是我們人生中第壹次知道理性在判斷現實中的作用是什麽。我記得洪老師在黑板上清楚地寫下了“同壹種語言中的重復”的德語原文die重言式,並進行了解釋。由於我們當時知識有限,不能完全理解洪先生對經驗主義基本思想的論述,但他對“同語重復”的解釋,使我們清楚地區分了分析命題與綜合命題、形式真理與經驗真理;形式真理是以分析命題為基礎的,而分析命題是先天的,因為數學、邏輯等分析科學是以純形式定義的假設為基礎的。因此,在所有演繹推理中,結論的論據總是包含在前提中。這些分析命題充其量只是描述同值詞的純粹形式的變換,與經驗無關,自然也沒有事實的表述,所以分析命題屬於先驗的。
但是,邏輯實證主義所依據的經驗真理的真實性不能像上面提到的形式真理那樣,僅僅依賴於命題系統內部的壹致性或不矛盾性;但要確認命題與現實的壹致性,就需要接受觀察和經驗的檢驗。因此,只有指向“現實”的命題才有意義;沒有提及“實在”的形而上學命題同時也是沒有意義的,只有關於實在的、可以通過經驗觀察得到證實和確認的命題才有資格被稱為經驗真理。現代物理學中的科學命題就屬於這種經驗真理。
如果說施裏克反復強調“問題的意義在於它的驗證方法”,那麽,在更深層次上,問題的意義在於它所表述和描述的事實是否經得起經驗觀察和實驗的檢驗,是否能得到“是”和“否”的明確答案。談到精讀原著,洪先生和他的情婦何夫人首先強調了學習英語和德語的重要性。珍妮告訴我們,在從維也納到英國牛津的早期,為了盡快掌握英語,訓練聽力、會話和寫作能力,洪老師幾乎每天都要去電影院,有時連續在電影院呆好幾遍,堅持理解內容。洪老師說,學習西方哲學不能靠翻譯,壹定要看原文,要精讀,反復推敲,而不是“快速嚼圖”,每句話都要思考,前後分析。洪老師特別批評壹些學生過於雄心勃勃,只滿足於半生不熟的學習態度。洪老師說,學外國哲學,不懂外語,不懂原文是不可能的。
我讀研究生的時候,經常去我的導師鄭新先生家提問,討論問題。鄭新老師住在燕南園,和我們29號研究生宿舍壹墻之隔。我經常通過燕南園壹角的壹扇小木門,以及馮友蘭先生家門前的小路去找鄭新先生。
鄭新教授是康德哲學專家,精通德語和康德哲學原著。洪倩和鄭新是好朋友。我經常在鄭新教授家遇見洪倩教授。他們經常用德語談論和討論哲學問題。兩人都是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在德國留學,兩人都是安徽人。壹個研究康德和新康德主義,壹個研究邏輯實證主義。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經歷相似,在“經歷”這個問題上有壹些共同的看法,才讓他們的友誼融洽。
當我在鄭新的家裏尋求建議時,我碰巧有康德的《未來形而上學導論》的德文原版。洪老師和鄭老師逐字逐句地用德語討論這本書,並耐心地逐句給我講解。洪老師跟我說,要努力讀康德原著,壹句壹句讀。他還親自挑選了幾個句子,讓我當場翻譯,並善意地指出翻譯句子的不足之處在於硬譯,用句子中的虛擬形式想要表達的精準情感,洗掉了聲音和風格。
這種手把手的教學讓我想起了我和我的同學李蔔樓每周去王臺慶教授的宿舍兩次,請他讀文德爾的《哲學史教程》的德文版。王臺慶教授、洪倩教授和鄭新教授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們都悉心指導我們閱讀原文,讓我們後輩受益匪淺。
有壹天在鄭新教授家,鄭新老師還和洪倩老師談到了科恩(1842-1918)和哈特曼(1882-1950)。鄭老師感慨地說,哈特曼後期其實是用實在論的觀點來研究認識論的,以至於他認為本體論的研究還是應該和認識論的研究並行。鄭新先生認為這是對新康德主義和經驗主義哲學的背叛。所以鄭先生說,他在哈勒大學聽了哈特曼的演講,就憤然回了,中途換車就因為生氣而迷路了。說到這裏,我和鄭先生、洪先生都哈哈大笑起來。
洪老師還告訴我,學習和研究外國哲學,不僅要精讀原著,還要了解西方國家的文化歷史背景,了解每個哲學家的個人思維風格與其所屬民族文化傳統的關系。所以他說,壹般來說,學好外國哲學最好的方法就是親自去國外學習,實地學習和體驗。
在1978我即將離開出國定居的前夕,洪先生熱情地邀請我到新橋飯店吃飯。他不時提醒我出國後不要分心,要集中精力在壹兩個重要的問題上,深入下去。他還推薦我去明尼蘇達大學找費格爾(1902-1988),因為費格爾是洪在維也納的老同學,也是當時美國分析哲學的主要代表之壹。在談到費格爾時,洪先生強調,我們應該先閱讀他的專著《心與身》、《精神與肉體》。到香港後,我特意訂購並閱讀了這本書。雖然後來我沒有去美國,但他在這本書中闡述的“身心同壹性理論”對我很有啟發,使我在法國學習莫裏斯·梅洛-龐蒂的現象學身心理論時深受啟發。
由於洪先生十分重視原著和經典,他親自倡導編了四卷《西方古典哲學文選》(古希臘羅馬哲學第壹卷,16、18世紀西歐各國哲學第二卷,18世紀法國哲學第三卷,18世紀末19世紀初德國哲學第四卷),全部由商務印書館印制發行,使我們這壹代青年哲學家受益匪淺。在我們上大學的時候,這些西方哲學的原著就成了我們最基本、最原始的主要參考資料,為我們進壹步學習和研究西方哲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在我於1978離開經香港定居法國後,洪先生不時寫信給我尋求指導,並在信中多次提到當代西方分析哲學的走向。1980和1982年,洪老師分別兩次前往維也納和牛津參加維特根斯坦和施裏克-紐拉特百年研討會,並在會議期間寫信給我,希望能與我見面,這讓我壹次又壹次地感受到老師對我的關懷,也讓我幸運地獲得了再次學習的好機會。最難忘的壹次是在65438年。
洪先生在1980年初兩次重遊牛津,意義非凡。當洪倩教授在牛津三壹學院接見我和我的妻子徐敦煌女士、我的小女兒高寧時,他慷慨而激動地說,在牛津的相遇讓他想起了四五十年前走過的路。半個世紀的時間不算長,但對比維也納和牛津兩個時代,就像做夢壹樣。雖然施裏克教授從1928到1936經常光顧的昔日維也納尤斯圖斯·馮·李比希巷和波茲曼巷依然如故,施裏克領導的哲學研究所和周四研討會的會址依然屹立不倒,但歲月流逝,氛圍大變。著名的大學城牛津,街道上眾多的學院建築、圖書館和教堂,也顯示出與震耳欲聾的交通和絡繹不絕的遊客的極度不協調。洪先生邀我們在三壹學院安靜的院子裏散步,欣賞滿是春意的花草樹木,並談起他從維也納到牛津走過的半個世紀的路,他與施裏克、、魏斯曼、愛爾、維特根斯坦的關系,以及路過倫敦時與卡爾·波普爵士的相遇。通過這次在牛津大學三壹學院與洪先生的促膝長談,我對這位我早就認識並尊敬的老壹輩學者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淵博的知識。
洪先生65438-0927年18歲留學德國柏林和耶拿,得到國學大師梁啟超的推薦和安徽同鄉會的支持。正是在柏林學習物理、數學和哲學的時候,他受到賴興巴赫的啟發,決定去維也納申請Schlick。
自1928以來,洪先生壹直在維也納學習哲學。他說,從壹開始,石裏克就建議洪先生學習自然科學,首先掌握數學和物理,並建議洪先生參加卡爾納普的數理邏輯課。洪先生在我到法國後詢問我的哲學研究方向時,壹再提醒我,即使不學科學哲學,也不能忽視近代自然科學的理論成果及其方法論對哲學發展的深刻影響。
在牛津大學三壹學院的院子裏,洪老師慢慢說起1945初來牛津時的情景。他欽佩維特根斯坦;在洪先生看來,不研究維特根斯坦就不可能深入研究當代邏輯實證主義。洪先生四十多年前在牛津的時候,正是維特根斯坦的全盛時期。由於我寫過《羅素傳》(香港天地圖書公司1980版,臺北出版社新版1991版),也借此機會與洪先生探討羅素與維特根斯坦的關系。洪先生非常推崇維特根斯坦:他寧願放棄自己豐厚的家產,也不願接受巨額遺產,自食其力。他先是在奧地利小城基爾希堡當小學老師,然後在壹所修道院當園丁,再後來在倫敦壹家醫院的實驗室當助理。甚至在他被劍橋大學三壹學院聘為哲學教授,並成為他的老師羅素的老師後,為了更專註於哲學研究,他毅然辭去了老師的職務。
洪老師認為維特根斯坦的重要地位在於突出了邏輯結構和語言分析的重要性。洪老師給我重復了維特根斯坦的名言:“哲學的目的是邏輯地闡明思想。”這讓我想起了我在北大讀研究生時,洪老師對他指導的研究生李步樓提出的學習要求。這個要求至今仍讓我印象深刻,讓我眼尖。洪老師要求李蔔樓集中精力學習、精讀維特根斯坦的《邏輯哲學論》,因為正是在這本書裏,維特根斯坦明確指出,要消除哲學上的困難,就必須研究語言的邏輯結構。洪老師在牛津講維特根斯坦的時候,特意送了我壹本新出版的《維特根斯坦的哲學與文化》。邏輯經驗主義論文集的出版
洪老師總是關心我的學習和研究,總是通過書信指導我。令我感到榮幸的是,在1988我決定編輯港臺主編的《西方文化叢書》(由香港三聯書店和臺北出版公司同時出版)時,洪先生不僅欣然同意與梁漱溟先生共同擔任我院主編的《西方文化叢書》的顧問,還親自將他近年來撰寫的壹系列重要論文委托給我。洪老師為此寫了熱情洋溢的序言。
他在序言中說:“高軒先生主編的《西方文化叢書》,對於了解和研究當代哲學社會科學的新思潮,確實很有意義。作為他的老師和朋友,我應該為他的偉大成就做點什麽,這是義不容辭的。......幾年前,我的學生和朋友建議我把40多年來在國內外發表的論文和演講匯編成《洪倩文集》。我接受了這個想法,並開始做壹些準備工作。但為了給西方文化系列盡壹點綿薄之力,我決定放棄原計劃,從收集到的資料中選取相關部分,編成這本邏輯實證散文集作為系列之壹,希望得到讀者的批評和建議。”洪老師的鼓勵,對我和叢書的作者、編輯都是極大的鼓舞。
由於洪先生的這本邏輯經驗主義論文集收錄了他近年來參加國際學術會議的報告、在國外壹些大學的學術演講以及為國外重要哲學雜誌或叢書撰寫的論文,具有深刻的學術理論價值。因此,這本文集出版後,立即引起了國內外學術理論界的關註,是研究維也納學派思想發展史的壹份非常珍貴的歷史文獻。
為了充分肯定洪先生在弘揚維也納學派邏輯實證主義方面的傑出貢獻,我被國際哲學學院院長聘請到1984到1986。在國際哲學研究所領導主持的Seminaire sur la China當代哲學研討會上,他高度評價了洪先生的教學和研究工作(參考法國國際哲學研究所法文版1985和1986研討會提綱)。
1989起,在臺灣省唐山出版社任《研究與批評叢書》主編。洪倩先生再次真誠地支持我的出版計劃,並答應我將他早年出版的維也納學派哲學納入研究和批評系列。這種維也納學派哲學系統地總結了維也納學派的基本觀點、方法和發展過程。
洪倩教授希望這本書在臺北的出版將有助於海峽兩岸的文化交流,並加強維也納哲學的研究。因此,洪倩還建議在大陸原版的基礎上,補充他寫的四篇短文:《邏輯經驗主義概述》、《維特根斯坦與史萊克》、《埃爾河上的維也納學派》和《評論史萊克的哲學問題及其關系》,以便更詳細地論述維也納學派的哲學理論。
遺憾的是,洪倩教授沒有看到這本書在臺北出版。1992初春突然病重,於2月27日在北京醫院逝世,享年82歲。據洪夫人說,即使是躺在病榻上,也沒有忘記這本書在臺灣的排印和出版,並壹直提到必須加緊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