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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福和丘吉爾的前言

夕陽西下,暮色蒼茫。1945年2月4日晚,在克裏米亞的海濱城市雅爾塔,世界三巨頭——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溫斯頓·丘吉爾和約瑟夫·斯大林——正在曾經是歷任俄羅斯沙皇的夏宮——利瓦迪亞宮的大宴會廳裏休息。此時此刻,距離盟軍徹底擊敗阿道夫·希特勒控制下的第三帝國只有三個月零四天了。再過三個月,日本也將遞交投降書。在這個節骨眼上,戰爭後期的行動、戰後的世界格局等許多問題都急需討論,但丘吉爾和他身邊的人都很擔心羅斯福的健康。英國空軍上將查爾斯·波特爾在給丘吉爾的兒媳帕米拉·丘吉爾的信中寫道:“他(羅斯福)極其消瘦、憔悴、憔悴,好像壹直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且,他的心智也不如以前了。看來他應該讓杜魯門接替他的工作。當然,雖然這沒什麽可怕的,但我們不希望看到它這麽快就發生。”當時的形勢確實很嚴峻。作為美國總統,羅斯福患有心臟供血不足和高血壓。與羅斯福鬧了5年的親密盟友丘吉爾也為他日益惡化的身體狀況擔憂。1945開頭,丘吉爾曾對羅斯福說:“我們的友誼是我創造的全球未來的基石。”羅斯福本人穿梭於無私的工作和疲憊之間。“他很隨和,總是笑。”凱瑟琳·哈裏曼是美國外交官阿韋爾·哈裏曼的女兒,她在給帕梅拉·丘吉爾的壹封信中這樣說道。但羅斯福也有走不出的陰影。當波特爾在給帕米拉的信中提到羅斯福、丘吉爾和“約瑟夫叔叔”斯大林時,他說:“我認為羅斯福也有疏忽。他是最偉大的政治家,對世界風雲變幻莫測,但這些優勢在他遇到丘吉爾和斯大林時就完全喪失了。這種情況確實令人遺憾,但我想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遇到壹些挫折。”另壹方面,丘吉爾在與羅斯福的關系上投入了大量心血,無法想象沒有羅斯福的生活。雅爾塔會議後,德軍舉步維艱,節節敗退。丘吉爾從倫敦給羅斯福發去壹封充滿懷舊之情的電報:“我記得我們為了實現領導世界的理想而建立了個人友誼,現在第壹個軍事目標就要實現了。”丘吉爾還提到,他和妻子克萊門蒂娜熱切期待在英國接待羅斯福總統和他的妻子埃莉諾·羅斯福。“我的心永遠和妳在壹起。”

但是丘吉爾對此無能為力。羅斯福已經岌岌可危。歷史上最偉大的友誼中的主角之壹即將畫上人生的休止符。

丘吉爾曾把與羅斯福總統的會面比作“開香檳酒瓶”。“他光芒四射,氣勢磅礴”。他們對戰友的愛,真的是經過了“刀光劍影、山河大海”的考驗,這是丘吉爾在羅斯福去世當天對妻子埃莉諾·羅斯福表達的感謝。從1939年9月11到1945年4月11羅斯福去世的前壹天晚上,他們之間的信件多達2000封。8月1941,美國奧古斯塔號(USS Augusta)從布雷森沙崗起航,2月1945,美國昆西號(USS Quincy)從埃及亞歷山大起航。丘吉爾和羅斯福壹起度過了113個日日夜夜。戰爭結束時,羅斯福和丘吉爾壹起慶祝感恩節、聖誕節和新年,在海德公園和香格裏拉(位於馬裏蘭州卡托丁山,後被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改名為戴維營)漫步,甚至躲過媒體的關註,溜到馬拉喀什短暫度假。在那裏,羅斯福被擡上壹座高塔的頂端,欣賞著白雪覆蓋的阿特拉斯山上倒映的落日美景。作為壹個有成就的畫家,丘吉爾用畫筆記錄下了這壹刻,這是丘吉爾在二戰期間唯壹的壹幅畫。羅斯福去世的那年春天,他還計劃對英國進行國事訪問。

丘吉爾和克萊門蒂娜最小也是最後幸存的孩子瑪麗·索姆斯(Mary Soames)在回憶父親與羅斯福微妙復雜的關系時引用了壹句法國諺語:“在愛情中,總有壹方窮追不舍,另壹方半推半就。”丘吉爾是主動追趕的獵人,羅斯福是不停躲閃的靶子。他們的友誼正好反映了彼此的個性。當丘吉爾和羅斯福在壹起時,他總是情緒激動,警惕性很高。當羅斯福和丘吉爾在壹起時,他很放松,很有心計。丘吉爾總是熱衷於得到羅斯福的安慰,而羅斯福則更加冷靜自信,給人壹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專門介紹羅斯福或丘吉爾的書不計其數,也有很多作品直接涉及他們之間的關系。正如丘吉爾50多年前曾經判斷的那樣,當有人提出繼續向他傳教時,他回答說:“這壹領域已經沒有什麽可鋤的了。”那麽為什麽我今天要回顧這段歷史呢?丘吉爾和羅斯福在20世紀中葉執政。當時科技的發展讓不同國家的人靠得更近,導致信仰危機,人們迷失了方向。與265438+20世紀初相比,這些有許多相似之處。在他們生活的時代,文明世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擊,戰爭、脆弱的聯盟和種族滅絕式的屠殺接連爆發。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兩個的優點和優勢才更值得關註,因為他們生活的世界和我們現在的世界沒有什麽不同,因為他們兩個把壹片混亂的局面重新放回了有序中。

這本書不是二戰史,也不是英美“特殊夥伴關系”的研究報告。相反,我認為這是現代史上最偉大友誼的真實寫照。如果比作壹幅畫,應該屬於印象派的範疇,因為情緒稍縱即逝,難以把握。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記載的軍事和外交信息非常翔實,足以讓人查閱。這場戰爭奪去了5500多萬人的生命,打亂了原有的世界秩序。但是,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主要關註的是羅斯福和丘吉爾,側重於告訴大家,他們的存在對彼此意味著什麽,他們的關系對我們所有人意味著什麽。

二戰初期,英美是否真的會參戰,還是壹個懸而未決的問題。1940年5月,英國政府高層與希特勒討論妥協問題。當時希特勒的戰鬥機正在橫掃歐洲大陸,勢不可擋。倫敦有人認為應該進壹步安撫希特勒,但丘吉爾堅決否認了這壹提議。於是,1940年7月6日,法國淪陷,希特勒向他的將軍們下達命令,開始準備進軍英國。但仔細研究,不難發現希特勒的命令其實是模棱兩可的;似乎還有和平的機會。希特勒在命令中說:“鑒於英國——盡管它已不抱軍事希望——尚未發出願意與我們達成協議的信號,如果形勢迫使我們做出選擇,我已決定登陸英國作戰。”三天後,希特勒在他的議會演講中宣稱,“我還沒有找到這場戰爭必須繼續的任何理由。”當然,就算和平能來,也不可能是那種安靜平和的和平,而是希特勒式的和平。或許默許柏林控制歐洲大陸可以延緩納粹主義的傳播。在倫敦,丘吉爾對希特勒的提議不屑壹顧,幹脆不予理睬。當英國政府通過電臺回應希特勒的提議時,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電臺記者威廉·夏勒正在柏林。夏勒回憶說,當時與他交談的壹名德國政府官員看上去“目瞪口呆”。德國人說:“妳能明白那些英國傻瓜在想什麽嗎?”在這個時候拒絕和平建議?他們絕對是瘋了!“與此同時,也正是在這幾個月裏,美國人對海外開戰不感興趣,但從那時起直到1941年底,羅斯福總統開始壹步壹步、小心翼翼地帶領美國走向與世界並肩作戰的最前線。

他們的政治才能得到了體現。當他們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時,他們都把對方放在自己的思考中。從壹開始,丘吉爾就認為,要想贏,就要把羅斯福爭取過來;經過壹段時間的猶豫不決和優柔寡斷,羅斯福意識到丘吉爾是擊敗希特勒的關鍵。從遠離萬裏到面對面交談,他們選擇了彼此信任。他們與國內的政治阻力和阻止他們越境作戰的阻力作鬥爭。他們的努力為確保民主最終戰勝極權主義和暴政奠定了基礎。

羅斯福和丘吉爾為我們今天的生活奠定了基礎。二戰有四個關鍵轉折點:珍珠港事件前幾個月,美國決定支持英國對抗德國;1942年,盟軍在北非沙漠擊敗德軍,阻止了希特勒對中東的伸手。原子彈技術的發展和控制以及解放歐洲的正確時機。這四個轉折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們之間的合作。他們的夥伴關系體現了高層政治活動的人性化,向人們表明,即使是最不被人喜歡的兩個人(按照當時的傳統觀念,他們是被鄙視和嘲笑的對象),也能脫穎而出,成為令人敬畏的領導者。

人們很容易帶著懷疑的有色眼鏡看待羅斯福和丘吉爾之間的友誼。壹些歷史學家認為,羅斯福和丘吉爾在戰時形成的工作友誼很大程度上是丘吉爾為了建立牢固的英美聯盟而根據自己的記憶編造的故事。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在二戰的背景下,換壹個美國總統或者英國首相,可能也會有同樣的結果。但是,我覺得羅斯福和丘吉爾的故事證明了兩點:關鍵時刻誰掌權很重要;在動蕩年代肩負領導國家重任的政治家,難免會受到情緒的影響,他們的斤斤計較,他們的欺騙,他們的不和與爭吵。

埃莉諾·羅斯福曾不無抱怨地寫道:“從普通人所能理解的角度來看,壹個身居要職的人不再具有丈夫、父親和朋友的性質。”從二戰期間羅斯福和丘吉爾相識相知的那壹刻起,兩人都無法真正將政治生活和個人生活分開。政務的需要和他們的野心決定了他們的情感世界。他們的關系和很多偉人的關系很像,屬於壹邊欣賞對方,壹邊鍛煉治國藝術的類型。

如果政治家和別人,尤其是其他政治家成為好朋友,壹定有實際需要。丘吉爾的私人秘書約翰·科爾維爾(John colville)被稱為“喬克”,他與首相的家人非常熟悉。他曾寫道:“雖然這麽說,但如果說丘吉爾的友誼完全是出於政治需要,那就大錯特錯了。”“我父親的友誼和感情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什麽可要求的,”瑪麗·索姆斯說。“他在與別人打交道時並不老練。他是無辜的,值得信賴的。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表現出老謀深算的壹面,但那些都是裝出來的。”

羅斯福容易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哈裏·杜魯門曾評價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冷漠的人。他對我和其他任何人都不關心。反正我也沒見過。但他確實是壹位偉大的總統,帶領美國進入了20世紀。”羅斯福的真實情感世界是不可預測的。戰爭期間,埃莉諾·羅斯福的好朋友特魯德·拉什經常出入白宮。她回憶說:“羅斯福夫人曾經說過,所有的人都是單獨為總統服務的,她是對的。”

羅斯福和丘吉爾因為形勢而成為盟友。從1939年德國入侵波蘭到1941年日本偷襲珍珠港期間,丘吉爾壹直請求羅斯福援助。他必須讓羅斯福相信英國值得美國的信任和幫助。1941美國於65438年6月+2月正式參戰,拉開了他們熱烈友誼的序幕。這段友誼壹直持續到6月1943 11。當時,隨著美國實力的快速增長,丘吉爾逐漸被排除在羅斯福的核心考慮之外。二戰後期,“羅壹秋關系”更加微妙。1944和1945,兩人結婚多年,明知道對方的弱點和怪癖,但還是選擇在壹起生活。

戰爭期間,丘吉爾表面上做了壹個討好羅斯福的姿態(他稱自己為“總統的跟班”,或者常說“老板說了算”),實際上是盡量減少讓步。而羅斯福則以儒家和內法的態度堅持自己的主張和意見。盡管如此,他們兩個仍然視對方為朋友。埃莉諾·羅斯福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為數不多的真誠的人。她的密友特魯迪·拉什(Trude Rush)曾回憶說:“羅斯福夫人壹向坦率真誠,尤其是對待朋友。”雖然羅斯福和丘吉爾交情很深,但慷慨的埃莉諾壹直認為丘吉爾過於保守。戰後,埃莉諾在公開聲明中提到:“我將永遠感謝丘吉爾在戰爭中的領導。他和我丈夫的友誼是真誠的,他從未放棄過。沒有這種友誼,可能很難收獲勝利的果實;如果沒有這種友誼,這兩個正直而有才華的人舉行正式會談時,可能不會如此輕松愉快。”

1941聖誕節期間,丘吉爾洗完澡,在白宮的客房裏光著身子踱步。丘吉爾的助手帕特裏克·金納正在他的房間裏為濕漉漉的首相做筆記。他回憶道,“那是完全赤裸的。”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丘吉爾說:“請進。”是羅斯福來了。看到丘吉爾沒有穿好衣服,他道了歉,準備離開。丘吉爾請他留下:“聽著,總統先生,我對妳沒什麽好隱瞞的。”羅斯福非常喜歡這種坦率的態度。總統的秘書格蕾絲·塔利曾經說過,“總統笑起來像個孩子。他後來對我說,‘格蕾絲,我還能記得當時的情景。他全身都是粉色和白色。1941總統假期結束後,羅斯福對丘吉爾說:“和妳生在同壹個時代,真有意思。"

他們之間真的有那種溫柔。埃莉諾回憶說:“我丈夫和丘吉爾之間的友誼和感情與日俱增,有時這種感情與政治外交無關。”1943年,丘吉爾夫人在給羅斯福的親筆信中寫道:“我希望妳明白,妳們的友誼不僅對世界意義重大,對溫斯頓也有重大價值。”作為白宮演講稿的起草人之壹,劇作家羅伯特·E·舍伍德後來分別為羅斯福和哈裏·霍普金斯作了傳記,為傳記史上增添了兩部傑作。他認為羅斯福和丘吉爾“建立了輕松的親密感,伴隨著玩笑和不拘禮節,他們沒有浮誇和空談,他們在交往中坦率而坦誠,壹說兩說。”

C.英國作家s·劉易斯在《論友誼》壹文中引用了美國作家愛默生的話,指出愛默生認為:“妳愛我嗎?”這句話的實際意思是“妳對現實的看法和我壹樣嗎?”或者至少“妳關心的現實和我關心的現實壹致嗎?”雖然丘吉爾和羅斯福的想法有些不同——丘吉爾希望大英帝國在戰爭中幸存下來,永遠發展下去;而羅斯福則更感興趣的是全世界殖民地地區人民的民族自決——但他們所關心的這兩個方面有著相同的內涵,那就是打敗軸心國的野心。而且他們都深信這個艱巨的任務必須由他們自己來完成。羅斯福和丘吉爾之間的友誼不僅涉及個人感情,而且正如愛默生所說,還有相同的信仰和使命感。最終的勝利是當時人民的願望,但只有羅斯福和丘吉爾知道最高權力的不確定因素。他們兩人在壹段時間內掌握著最關鍵的權力和決策權。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華府的英國官員兼散文家以賽亞·伯林曾評論說:“他們的友誼帶有浪漫色彩。這份友誼遠遠超過了並肩作戰或互相妥協所帶來的不快。他們會有意識地增加見面或通信的機會,並利用這些機會升華他們的友誼:他們就像兄弟壹樣,他們都為彼此的友誼感到相當自豪,盡管對方有時也很犀利尖銳。

相比之下,羅斯福更有政治頭腦,而丘吉爾更有人情味。當希特勒占領歐洲大陸,將貪婪的目光投向英吉利海峽對岸的時候,丘吉爾傲然挺立,面對希特勒的野心,毫不畏懼。當時英國壹位德高望重的人打算和希特勒妥協,讓他統治歐洲。但丘吉爾在別人舉棋不定的時候堅定地站在捍衛自由的壹邊,為羅斯福爭取了足夠的時間,為猶豫不決的美國人做好了戰爭準備,也為戰後獲得世界主導權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們壹起捍衛了民主創新的進程。

他們是偉人,但更多的是普通人。丘吉爾曾寫道:“為了對偉人作出公正的評價,批評家必須有敏銳的辨別力,贊揚不能過分。”羅斯福的躲躲閃閃和丘吉爾的註重利益是他們的性格缺陷,但同時他們在政治上也有建樹。羅斯福的性格使他在婚姻和朋友圈裏遭受挫折,但卻使他成為壹位偉大的總統。政治談判者要同時做不同的準備,所以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無法了解他們的真實想法和動機。丘吉爾的個性使他在社交圈裏咄咄逼人,讓別人感到厭倦,同時也使他成為壹位偉大的首相。因為政客們有時候不得不油嘴滑舌,不給對方任何還嘴的機會,這樣才能讓談話更上壹層樓,說服別人認同自己的觀點。當德國納粹主義和日本帝國主義的魔爪肆虐的時候,整個西方世界都被兩個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的普通人領導著。他們也有缺點,愛嫉妒,被疾病困擾,但他們有著非凡的歷史洞察力和勇氣。埃莉諾·羅斯福曾把羅斯福和丘吉爾的交往稱為“幸運的友誼”。其實全世界都是幸運的,因為羅斯福和丘吉爾都在黑暗來臨的時候引領了光明。